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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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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使足全身的力冲过来,一口咬住了我的衣服,不让我被风刮跑,风从大黑的嘴角吹进去,大黑嘴角的软肉被风吹得抖动不止,风直接灌进了她的喉咙。

我使劲爬起来,示意大黑松口,大黑见我安全了,这才松开嘴巴,我坐在草地上喘了口气,冲大黑喊:回去,快回去!

大黑不耐烦地冲我皱了皱鼻子,突然吼了一嗓子,意思是让我赶紧起来,快点走,别磨磨蹭蹭的。

我只好站起身,继续往前方走去,心中一边想,要是把我们特种部队调到这个地方来搞训练,嘿嘿,那可就他妈的够劲了。

风卷着沙尘吹过来,我被吹得睁不开眼睛,就感觉到两只眼睛都在痛,想流泪,可刚有点流泪的感觉,一下子又被风吹干了,然后又紧接着一阵痛。

我知道,再这样吹下去,我的眼睛会瞎掉,就半睁半闭着眼睛往前走,此时的我完全是凭着感觉了,哪里还分得清东南西北。

不知走了多远,突然大黑吼叫了起来,我睁眼一瞧,看见前面不远处现出一个白毛球,被风吹得一下子滚了出去,我知道那是一只小羊,被风暴从羊群中吹散了。

我很惊喜,只要能找到羊群,就可以找到央金,我想着央金此时此刻一定正挥着手里的鞭子,着急地四处跑着,赶她的羊,风把她吹得在大草原上站不稳脚,心里就感觉到很后悔,也很惭愧。

跑,是不可能了,我加快速度向那只白毛球走过去,走近了,发现真的是一只小羊,可怜的小羊被风吹得抬不起头,只能蜷缩成一个球,跪在草地上,风随意地把它吹过来吹过去。

小羊看见有人走过来,就可怜地叫,我抱起小羊,接着往前走,小羊的重量和我的重量加在一起,增加了少许的阻力,我在风中走得更快一些了。

远远地,前方现出的白毛球越来越多,但是已经被风暴打散了,七零八落的,像是草原上散乱的小白花,这里一朵,那里一朵,而且,越散越开,像是慢慢地就要被无边的大草原淹没。

我急步往前赶,隐约听到风中传送来一阵阵鞭子的噼啪声,我知道那一定是央金在挥舞着她的鞭子赶着羊群,就大声地喊她的名字,但是风太大了,我刚喊出口的话,马上就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我几乎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像是个哑巴一样,我求救似地望了望大黑,大黑很聪明,她好像知道我的意思,她的胸脯起伏了两下,像是在积攒力量,然后张着大嘴,使劲地狂吼起来。

远远地,传来了央金的声音,她也正往我们这边走,风把她的声音送过来,我听到她在喊:我在这里,羊群,羊群散了……后面的话就模模糊糊的了。

这个时候,只能再次借助大黑的力量了,我着急地冲大黑喊:赶羊,快,赶羊!然后就往一边跑过去,把吹散的羊往中间赶。

大黑像是明白我的心意,她对羊们也天生就有一种好感,看见羊群被风吹散,羊们可怜地在风中哀叫,大黑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此时,她也向另一边方向跑去,围着几头跑散的羊转,把羊们赶向中间。

跑散的羊再一次地被聚拢了起来,我终于看见了央金,风把她的头发全部吹乱了,她用力地挥舞着鞭子,鞭子噼啪地响着,羊们听见鞭子声,就向鞭子声发出的方向聚拢。

我这时候才明白,牧民们的鞭子不是用来打牛打羊的,而是起到了一种集合号的作用。

被吹散的羊群在两个人和一只獒的努力下,终于重新团结在一起,结成了一个强大的整体,我们赶着羊群往回走,因为是顺风,当然比逆风来的时候要舒服多了,走起路来好像是被风推着送回去的一样,就是风沙太大,吹得人很不舒服。

羊群终于赶了回去,风也渐渐地小了许多,草原上的风暴就是这样子,来的时候就猛烈地刮,风暴一旦过去,大草原上立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草还是那样绿,水还是那样清。

我吐掉了满嘴的草皮和沙土,耳朵被风灌得像是暂时性失聪一样,用手指使劲挖了半天,才慢慢恢复了听觉。

我仰头望天,风暴之后大草原的景色竟然是格外的美,就像是一幅美丽的油画,蓝天绿草白羊,一只乌黑的獒在大草原上奔跑着,吼叫着。

我在想,美丽的大草原啊,如果你每一天都能像此时此刻这样宁静安详,那该多好,牧民们的生活也就不会这样艰苦了。

才让大叔看见我们平安地回来了,感激地跑出来,抓着我的手不放,一个劲地倒谢,我简直无地自容。

我摸了摸大黑的头,如果不是大黑帮忙,我可能还找不到央金,是大黑领着我往前走的,在我被风吹倒的时候,也是大黑咬住了我的衣服,不然,我也可能被风吹得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尼玛知道我把她阿妈找回来了,还找回了他们家的羊群,高兴地跑过来,非要让我抱,然后就搂着我的脖子,亲我的脸,我那时心里的激动和惭愧融合在一起,竟然眼眶湿润了。

大黑半闭着双眼,默默地走开,走到自家的羊圈前,看着羊圈里的羊,羊们平安渡过了又一个风暴,看见大黑走过来,就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在大黑的身边挤来挤去的亲热。

我知道,那是羊们在用另一种方式欢迎大黑这个英雄的归来。

而我们人类,却始终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大黑应该做的事情,大黑也从不在我们面前邀功,也不喜欢倨功自傲,她仍然是那样平静地半睁半闭着双眼,又开始在自家帐篷前十来米远的地方徘徊,守卫着这一方静土。

《獒》卷三

第四十一章、怀崽子了

央金感激地说:阿爸,羊都带回来了,一只也没少,晚上请多吉家来吃饭吧,我采了些蘑菇,刚好熬汤。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蘑菇来。

才让大叔连连点头,说:好,好,兵兵,多吉,你们家都过来,把大黑也带来吧,她带崽啦,得好好补补身子,反正咱们储窖里的肉也吃不完,就给大黑多吃点,别让大黑自己出去抓食了,对崽子不好。

我很吃惊,大黑怀孕了?真的吗?我疑惑地望向多吉大叔。

多吉大叔笑着说:兵兵还不知道,你在日喀则那会,大黑和毛毛的关系可好了……

我这才知道,是毛毛的功劳,我扭头看毛毛的时候,毛毛正懒懒地趴着睡觉,我不知道为什么母獒一怀上崽,公獒的态度就这样冷漠起来,难道獒类也像狮子们一样吗?

我跑到帐篷外面看大黑,大黑好像确实胖了一些,但依然是那样的威风凜凜,一点也没有母因子贵的感觉,还是那样的尽职尽责,朴实而且敦厚,只是远远地望了我一眼。

我走过去,搂着大黑的脖子,跟她说悄悄话,我说:大黑,恭喜恭喜,你就要当妈妈啦,终于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最好是多生几个,到时候,我要带走一个,你舍得不?

大黑用嘴巴拱拱我的手,没吭声,我知道她舍不得,我又想起了当初那个大黑救回去的小狼崽。

不知道那个小狼崽现在怎么样了,应该长得很健壮了吧?不知道那只小狼现在见到大黑,还会不会像当初那样,亲热地来拱大黑的毛?

我在和大黑亲热的时候,格桑跑了过来,抱着那条猎枪,冲天上瞄准,神情很认真的样子,这些天来,我一直没有好好地教过格桑练枪,尤其是在日喀则的这一个多月。

但格桑自己却没有一丝偷懒,听多吉大叔说,他每天一大早就要练枪,练完枪就按我教的方法练体能,他现在也可以一口气做一百多个俯卧撑了,虽然与我比起来,还相差得太远,但对于一个正在发育的孩子来说,确实已经很不容易。

阿哥,我的枪法有进步啦!格桑开心地说着,嘴巴里模拟着枪声,吧,吧,吧……

我故意逗他,说:子弹都没上,你怎么知道就打得中?托枪的时候,手腕子要有劲,不能抖,用韧劲、内劲,懂吗?

格桑点头说:懂啊,内劲嘛!然后就笑嘻嘻地问我,过一阵子带他去打猎,好不?

我很惊奇,问他:吃的足够了,为什么要打猎?

格桑笑嘻嘻地说:大黑怀崽啦,给他补充些营养,光吃羊肉哪行?生下来的小獒会不健康的,再说,生崽以后,大黑的饭量会增加到平时的一倍到三倍,营养跟不上,小獒就长不好。

我还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一直以为,獒们只要每天吃一顿肉,然后吃饱就行了,听格桑现在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点担心起大黑来,原来獒们怀孕也是这样一件麻烦而痛苦的事情。

我跑去问多吉大叔,到底大黑怀孕这段期间,我们该怎么照顾她?

多吉大说告诉我:怀孕前、中期,其实饮食量增加也不算大,进入末期时,獒的饮食量会增加约百分之五十,而到了哺乳高峰期时则可增至正常量的3倍,如果营养跟不上,獒也有可能会早产或流产,胎儿不足五十四天或超过七十天的,一般来说存活机会都不大。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有些着急,又问:那大黑怀孕几个月才能生呢?

格桑跑过来插口说:差不多两个月吧,不过对于獒来说,实际上就算是四个月,獒的时间是白天和黑夜都一起算的。

我点点头,就和多吉大叔说:过几天,我带格桑出去打猎,一来练练枪法,二来打点野味给大黑补身子。

多吉大叔就笑了起来,摸着格桑的头,告诉我:兵兵啊,别听格桑乱说,他就是想出去练枪,才借个幌子说打猎,其实,要给大黑补身子,更应该补充一些维生素,或者给她吃些面粉、盐巴、蔬菜、蛋之类的,再吃些骨头和肉就差不多啦,如果再喂些海带,大黑的奶水就会更足。

我还不知道喂好一只獒,还要注意这些事情,我急忙问,要喂哪些维生素,多吉大叔告诉我,也就是维生素A、D,还要根据母獒平时的反应,给她适时地添些微量元素或者钙类的。

其实多吉大叔对这些也不是很了解,大黑就是天生天养的,因为后来有人想买他的獒,互相之间聊起过养獒的事情,多吉大叔心细,就记住了。

听多吉大叔这么一说,我就犯愁了,在这茫茫的大草原上,我去哪儿买维生素粒啊?只有去日喀则,那儿的医院里有。

一想到这里,我马上就说:我要再去一趟日喀则。

多吉大叔知道我的意思,就笑了起来,说:兵兵,你也不用这么着急,过些日子再说吧。

我坚持要去,当天就联系了车子,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了。

我没有想到,我到日喀则的时候,竟然遇到了扎西木大叔一家,扎西木大叔远远地看见我,就有点闪闪躲躲的,后来又不得不和我打招呼,我看他瞧起来有些精神不大好,就问他,儿子的婚事办了吗?

扎西木大叔一听我问他儿子的婚事,脸色就立即变得铁青起来,有些骂骂咧咧的,就骂宗哲是个贱骨头,找了个败家的女人,现在那臭小子骨头里犯贱,把几百万败光了不说,又和那贱女人回北京去了,留下两个老棒子在日喀则受苦。

我十分惊诧,扎西木大叔一向以他的儿子为荣,今天是怎么了?

我猜想,一定还有内情,仔细寻问之后,扎西木大叔才吞吞吐吐地告诉了我。

原来,拿到那笔卖獒的钱后,宁丽和宗哲一商量,觉得于其在日喀则买房子,还不如到外面的大城市去买一套别墅,比如在北京或者上海、深圳,结婚最好是去国外旅行结婚,再加上诸多的计划和花销,那些钱似乎还远远不够。

宁丽从小娇生惯养,绝对不会过苦日子,对于钱这个东西也就更加敏感而且精明,她提出用卖獒的钱去炒股,赚了大钱就结婚,说不定到时还会在国外买房子呢,到时再把扎西木大叔也接过去,体验一下国外的洋生活。

第四十二章、97年的雪

扎西木大叔拗不过媳妇的意思,宗哲也一直依着宁丽,开始炒股还赚了些小钱,谁知一次投资失误,几百万元就这样成了泡影。

我问扎西木大叔,现在住哪儿?

扎西木大叔告诉我:和老婆子住在一间出租房里,老婆现在街上摆了个小摊,卖点小东西,反正每天饭钱是够了。

看着扎西木大叔那张刻满沧桑的脸,我原本对他还抱着气愤的心也平淡了下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我像多吉大叔一样,都不是绝情的人,虽然有时候,我的表面看起来是那样冷漠而无情。

我问扎西木大叔:为什么不搬回去住呢?大草原上的人们都还欢迎你回去。

扎西木大叔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他的日子过得并不好,他是不好意思回去,当初说要到日喀则来过好日子,现在却落泊着回去,他心里一定也很无奈,而且觉得羞愧。

我说:大黑怀崽子啦,我专门到日喀则来买点东西,回去给大黑补身子。大叔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明天就和我一起回大草原吧,再说了,村子里你们家房子都还在呢!到时再养些牛羊,日子慢慢又红火起来了。

听说大黑怀了崽,扎西木大叔的眼睛忽地一下就亮了,他犹豫了几秒钟,然后兴奋地说:好,好,我回去收拾一下,嗯,要不,你晚上到我家来住吧,地方是小了点,还挤得下,(奇*书*网^。^整*理*提*供)明天一早也好一起上路。

我点点头,去医院里买药,买了四瓶维生素A和D,出来的时候,竟然碰到了上次给我治病的医生,他抓住我,问我什么时候出的院,又问我的腰好了没有?最近还有没有痛?

我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碰巧有人来喊那个医生,我就怆惶地逃出了医院。

我跑到街上买了些海带、鸡蛋和黑豆面粉,装了鼓鼓的两大包,晚上到扎西木大叔家里吃晚饭,扎西木大叔夫妇很虔诚地祈祷了之后,这才开饭。

饭菜是煮的一锅烩,很普通的食料,煮得热气腾腾,远没有在大草原上时那种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豪情了。

我知道大叔老两口现在生活的拮据,不光那卖獒的几百万都花光了,可能连他的家底也赔了进去,我吃个了五分饱,然后就说饱了,放下了碗筷。

第二天,我掏钱雇了车,这段时间以来的花费,加上上次看病做手术花的钱,我的退伍金已经去掉了小半,但我觉得值得,有些东西是用钱买都买不来的。

扎西木大叔一家的行李并不多,可能有些已经被他卖给旅游者换钱了,只是那么小小的两包行装,塞在车座子后面。

出发的时候,我先去了部队一趟,再拜会那个中校,中校说最近正在准备一个演习,有点忙,匆匆的跟我说了几分钟话,他问我:要不要考虑在日喀则先住一段时间,等过了冬再进去,那时候雪化得差不多了,草原上也返绿了,要好玩一些。

我当然不会留在日喀则,大黑还在等着我回去呢!车子继续往前开,出了城,渐渐地开进了大草原,我问扎西木大叔:大草原的冬天会不会也下雪。

下,当然下,还大得很!扎西木大叔的老婆插嘴说,表情很有些夸张。

我不大相信,我知道会下雪,但不相信会大到那么夸张的程度。

扎西木大叔知道我不相信,他也没有急着要我相信,只是娓娓地说起来:记得是在1997年的时候,那曲、阿里,还有日喀则这三块地方下了一场大雪,六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大草原一下子就全白了,平地积雪一米深,再偏一点的山区积雪有两米,气温降到零下三十多度……

我张大了嘴巴,吃惊得合不拢来,嘴巴里可以塞下两个鸡蛋,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中校一直挽留我,并且劝我过了冬再进去,原来是怕我受不了这样的寒苦,城里还有个取暖的地方,大草原上可就不好说了。

扎西木大叔没有注意到我表情上的变化,只是表情木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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