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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静思-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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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王朝中叶就有一种雏形的小说问世。到了宋王朝,更多得不得了,大批平话,比现代的流行性感冒小说,还要高明。这对那些抱腿之作考亭学派以南宋朱熹为代表的学派。因熹曾讲学于考亭,,简直是一种异端——虽然读者老爷多如繁星,但异端总是异端,所以纵有高深的文学素养,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是没胆写出他的真名实姓(老哥,你可别拍胸脯,你也没这个胆,我也没这个胆)。于是,“山人”焉、“居士”焉、“斋主”焉,大量笔名,应运而生。中国古典文学中顶呱呱的《水浒》、《三国演义》、《西游记》、《儒林外史》、《金瓶梅》、《红楼梦》等等,就在这种情形下,谁也不知道作者是谁(不过幸好不知道作者是谁,胡适先生之流有考据癖的朋友,才有事做)。
抱腿派也好,草民派也好,都不发生“送书”问题。夫抱腿派有的是金银财宝,出书的目的就是为了送书。草民派则反正不知道谁是谁,根本用不着送。
可是,好景不常,到了二十世纪,出版事业发达,抱腿派日渐没落,草民派风起云涌,就开始发生送书的烦恼。之后,出版事业更发达,草民派多如瀑布大雨,磅书就成了一种威胁。盖人们普遍地有一种心理,能够被作者送一本书为荣——其实,真的“为荣”,作者还是感激涕零的。最差劲的是,有些自以为不同凡品之士,认为被人送书送得越多,越表示自己的权威庞大,就可以关起门来沾沾自喜,开起门来炫耀曰:“真麻烦,俺哪有时间看?”柏老就常常碰上这种艳遇。有一次,一个大家伙(当然是我眼中的大家伙),忽然把我叫到桌前曰:“听说你出了书,送我一本瞧瞧。”我被他的和颜悦色所感动,当下就飞奔书摊。若干时日后,我笑脸问曰:“老爷,请你批评指教。”他愕然曰:“批评指教啥?”我曰:“就是我那本敝大作呀。”他恍然曰:“对啦,我哪有时间看?是我那司机向我讨的,他拿去啦。”接着抱怨曰:“那小子真不像话,前天他撕下几面擦屁股,把抽水马桶塞住,害我花了八百元。”
无论如何,作者出一本书,仅只“敬请指正”,就是一个负担不了的负担。对大家伙而言,送他书就跟送他什么“晚会票”一样想,提出了辩证法的基本规律和基本范畴,成为马克思主义,送给他他不看,不送给他却又把他从头得罪到尾,认为你骄傲不驯;说不定遇有机会,暗下毒手(放心,这个机会多的是)。对朋友而言,可能从此君子绝交,不出恶声,以后向他借一块钱都难,不幸他先借了你的钱,那笔债你就今生别想。原因很简单,他们认为没有面子,你瞧他不起。
——从前的出版商,尚有“古风”,马马虎虎,作者顺手牵羊,还可以多讨几本。如今的出版商,似乎都身兼律师,一切按合约规定,一种书出版,只送二十本。而且军令如山,多一本都半两棉花,免谈。谈也可以,超过二十本,七折优待(作者有时苦苦哀求,声泪俱下,六折优待,也偶尔有之)。嗟乎,以二十本之数,满足若干大家伙和所有伸手朋友——耶稣老爷用五个烧饼和两条鱼,能喂饱五千人,作者可没有那么大的神通——结论是,不是得罪了个满贯,就是卖掉了裤子。两者必居其一,没有别的选择。如果巨著连连问世,境况也就更凄惨,不是遍街血海深仇,就是倾家荡产。
因之柏杨先生就有一项伟大发明,一旦发现有人要开尊口借书,我就先下手为强,向他借钱。然后寄书一册,两相抵销。不过这办法有时候也不太灵光,一则对大家伙行不通,二则有些伸手朋友是抽冷子而上的,更有些天生的铁公鸡。前天就遇到这么一位,听说柏杨先生可能有大作出笼,就捉住我的玉手猛晃曰:“一定送俺一本,一定送俺一本。”我刚开口借钱,他就叫曰:“我身上向来不带钱,我只带信用卡。”
万不得已,我又有第二个伟大发明,凡是可怜兮兮型作者,应该组织一个“宁死也不送书联盟”,以赴汤蹈火的精神专制国家,严刑峻法,监察官吏。主要思想保存于《管子》、,跟坐地分赃之徒硬干。凡加入联盟而又送书的,一律祸延先考。但这办法也不太好,柏杨先生天生的软骨头,恐怕抵抗力甚低,就第一个有点不可靠。而且大文豪之流,身价甚高,准召之不来,反正他只有受的份没有施的份,犹如摆花生米地摊的,跟银行老板联盟不起来一样。
走投无路之余,我想我们只有乞灵于全国同胞的观念现代化啦。贵朋友花五十元买一本作者的书——全当是打发叫花子讨饭的,或者全当是预付奠仪,这年头,五十元的奠仪不多吧。如果五百仁义之士如此,不但有书可供司机老爷擦屁股,也同时提拔了作者一把,好心必有好报。如果反转过来,教作者买五百本去送,恐怕不上吊者几稀。
这是一项新的道德标准,美利坚西洋大人焉,日本东洋大人焉,听说朋友出书,如果他确认为作者是朋友的话,他一定会去买一本(更上一层楼的,还找到作者签名)。柏杨先生认为这也属于现代化的行为之一。虽然事体重大,一下子没法达到这个目标,但我建议应自己先从自己做起,自己不要求别人送书,朋友不送,也不暗地里咬牙切齿。朋友出书时,就先去买一本,以示恤老怜贫。自己的负担轻如羽毛,而作者却受无穷之益。这样做的人多啦,可能发生一种感染性的影响,进而培植出一种风气,认为作者不送书跟老爹老娘不送娃儿一样,有他的难言苦衷,不伤一点感情。
最后,向借书老爷哀告,去买一本你老人家希望作者送给你的书吧。那你所积的功德,胜造七级浮图
十大劣书
世界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看一本劣书,看来看去,能看得发疯。《聊斋》上有一则故事:一位得道高僧,有一种辨识文学优劣的本领,他不是用眼看的,而是把文章烧成灰烬,用鼻子一嗅,就嗅出门道来啦。一位大作家,洋洋得意,把他的流行性感冒大作,火化给他嗅。该高僧不嗅则已,一嗅之后,就像有人在他阁下鼻孔里灌了三斤芥末,先是打喷嚏,继是流鼻涕,接着牵肠动胃,大吐特吐,连肝脏都要吐出来,翻眼兼伸腿,性命交关。盖臭味薰天,熏得他受不了啦。
仓颉先生造字,鬼神夜哭,这故事人人皆知。可是毕升先生发明活字版印刷术,鬼神也曾夜哭过,却没有人知道。盖毕升先生发明活字版印刷术的那一天,鬼神哭得厉害,真是山间落泪,草木泣血,以致凡听到器声的人,一个个肝肠寸断,气绝而亡。——这就是没有人把这场公案记载下来的原因。柏杨先生之所以知道其中过节,乃天生异禀之故。
看了《聊斋》那位高僧的痛苦,就可发现鬼神为啥那么伤心。夫鬼神有先见之明,他们早就看出一旦活字版印刷术发达,劣书一定倾盆而出,造成一大灾难。最近又多了一种打字术,速度比活字版快一倍,价钱却比活字版便宜一半,劣书如虎添翼,就更勇猛。《聊斋》高僧是清王朝科举时代的典故,如果该高僧迄今仍然健在,在台北市龙山寺门口摆摊子,我看他活不了三天。
满坑满谷的出版物,造成书籍泛滥。联合国曾经统计,如果人类继续这么蛮干,不出百年,全世界将被书籍淹没。所以人们想在这样汪洋书海中据以解释万物的生灭变化,有自发辩证法倾向。主要代表有,寻觅一本自己喜欢看和对自己有益的作品,简直比在柏杨先生身上找到一块钱都难。读者老爷无可奈何,只好乞灵于广告,而广告跟情人的甜言蜜语一样,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之一。台北《爱书人》杂志上,就有野波先生的一篇大作,题曰《别再设广告陷井》,向台湾最大的书店之一商务印书馆开炮,形容“商务印书馆的经营手法像是卖馄钝的”。原来他阁下预约了一部该印书馆“第三次修订版”的《国语辞典》,结果连个屁也没修订。野渡先生如果跟柏杨先生一样的也是青年才俊,他就不会找上大门;可是他竟找上了大门,结果不卜可知,除了碰个鼻肿脸青外,还憋了一肚子气。以商务印书馆之尊,都打马虎眼,其他的出版社骗上读者一骗,也没啥了不起。有些比商务印书馆更壮烈的书商,还两头吃哩!一头吃读者,一头吃作者。柏杨先生的学生陈丽真女士,在某出版社出版了一本《忘记自己的人》。上个月,她忽然发现该书又再了版,而且把书名改为《闭上你的眼睛》。她试着闭上眼睛向该出版社交涉,那就跟向外太空交涉一样。柏杨先生乃好事之徒,当时就找到该社老板,表演一场舌战。当我说明来意后,老板曰:“我是向她买断的,再版用不着通知她。”我曰:“卖断的?老哥!拿出合约䁖䁖。而且卖断的也不能随便乱改书名,应该得到作者的同意,闲言少叙,给钱。”老板曰:“我找不到她。”我曰:“不是找不到,而是根本没有找。她如果欠你一块钱,看你找得凶。你不过期负一个弱女子罢啦。空言狡辩,不足采信,给钱。”老板曰:“这本书再版,只印了一两千本,根本卖不出。”我曰:“这是屁话!如果没有销路,你也不是白痴,再版干啥。你就是印了一百万册,又有谁知道。而即令一本也卖不出,那是你自己的事,你就是赔得跳河兼卧轨,我也不在乎。现在没得扯的,给钱。”老板大怒曰:“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些出版家,都得饿死啦!”我也大怒曰:“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些大作家,也都得饿死啦!给钱。”老板曰:“不给。”我曰:“好吧,你不给,咱们关二爷马上观春秋——走着瞧。”第二天他就托人警告我曰:“老头,你刚吃了三天饱饭,就又犯了老毛病。”陈丽真女士也哀告我别瞎拼命,拼不过的,算啦。我这个老毛驴就是不信这个邪,扬言要到衙门告他,他才算悻悻然像打发讨饭的似的,付了一点钱,还教陈丽真女士在一张啥子纸上签名兼盖章,大概是补办卖断手续吧。
陷井多的是,劣书的本身就是一个陷井。《爱书人》杂志已经两次辟出“检肃劣书”专栏,检举过两本劣书:第一本劣书是一立先生检举《贸易通信四国语大事典》,该大事典把“本公司报价是不寄赠样品的”,译成“我们不能给你与敝公司样品相同的产品报价单”,这是啥话!不能跟样品相同报价单,那样品有屁用?岂不明目张胆地向洋大人喊:“俺这里是个骗局,样品是钢制的,可是将来寄出去的货物可能是纸糊的。”有此一书在手,要想不关门,恐怕得求观世音保佑。第二本是野渡先生检举文化图书公司出版的《辞汇》,已行销三十三版啦!而仍一错到底,把“面庞”注音为“面隆”(怪不得仓颉先生造此字时,鬼神哭个没完),把“忤作”解释为“检查刑伤的官兵”。野渡先生问曰:“刑伤”是啥?柏杨先生曰:刑伤是用刑时所造成的伤也,如果你阁下一时想不开,喝了十斤巴拉松,忤作先生可不管验你的尸。
大概二十五年前的事啦,一位假洋鬼子爱德乐佛先生,出版了一本《世界永没有战争》,报上猛登广告,好评风起云涌,抱腿牌大文豪也纷纷介绍。吾友寒爵先生沉不住气,写了一篇《世界永没有廉耻》,搞得那些大亨一个接一个登报启事,声明未看原稿,只是瞎捧。不久之后,不知道哪位先生,又出版了一本《中国文学史》,盛况如前,又是寒爵先生,被薰得冒了火,又写了一篇《中国文学尿》——“屎”、“尿”相对,佳诗天成。寒爵先生最近封笔大吉,前天,柏杨先生看到他,劝他继续努力,他向我怒目而视,只好作罢。
现在一立先生和野渡先生挺身而出,我曾向《爱书人》杂志建议,每年出版一册当年的“十大劣书”。或更精密地分“十大劣小说”、“十大劣诗集”,数目可随劣书的多少而增减,如“七大劣书”、“十五大劣书”等等(最好也出版“十大劣书店”、“十大劣出版社”)。在文坛上做一点清扫陷井工作新实证主义的马克思主义意大利德拉F沃尔佩(Galvano,为读者老爷指出哪些东西沾不得。盖陷井如果太大,读者老爷花钱事小,拜读之后,气出了肺炎,就伤了社会元气矣。不过这工作不能教柏杨先生这种聪明过度的人去做,柏老之为人也,距大家伙越近,笑脸越甜,属于不可靠之型。必须由有点头脑不清的朋友担当。——可是千万别把柏杨先生的大作也列进去,你总不能正直到那种程度吧。
除了“十大劣书”,顺便再建议,也可检肃一下每年的“十大劣电视剧”——虽然是电视剧,但跟仓颉先生和毕升先生有关,鬼神也曾哭过,所以并没有超出范围。有些电视剧,实在惨不忍看,我们可用十六字真言来给它作一个总结,曰:“装腔作势,啼啼哭哭,拖泥带水,漏洞百出。”装腔作势者,每一个动作,都要努力夸张,惟恐观众以为他不是在演戏的。最好的笑话,讲笑话的人是不笑的,现在情形相反,电视上已笑得前仰后合,观众还在瞪眼。悲剧是靠情节和气氛,不是靠唏唏唏唏。观众身上的鸡皮疙瘩,随着每一声唏唏唏唏,都要爆发一次,实在不够卫生。尤其是所谓文艺爱情剧,三分钟一小哭,五分钟一大哭。我敢打赌,只要十分钟没有哭,我就用头往南墙上撞,撞出血来为止。拖泥带水简直能使观众急出尿来,一句说完的话,要说十句,十句说完的话,要说一百句。无聊的动作,多如驴毛,无论作者和读者以及观众,好像永远是幼稚园小班。至于漏洞百出,这还是谦逊的,实际上是漏洞千出。我可不能给你举例子,一举例子,就是站第一线,要吃不了兜着走。不过有时候看着看着,五内俱裂,恨不得捡块石头,把电视机砸个稀烂。
无论如何,选选“十大劣书”、“十大劣电视剧”,都可以消极地扫除陷井,积极地刺激作者的创造力,和读者观众的欣赏水平。不过,你阁下检举尽管检举,可别宣传这主意是柏杨先生出的。我以驯服如虎闻名于世,岂会出这种馊主意乎哉也
第节
我读“柏杨专栏”无数篇,几乎篇篇令我喝彩,真是幽默又严肃,和谐又刚正。十一月二十七日那篇《我们需要沉思》,我照例看了。这回我对柏老的看法,稍稍有点不同,想借中国时报一角,讨论一下,与其说是对柏老大作的批评,不如说是一点补充,以免很多读者误解柏老的本意。
首先我要讨论一下所谓科学精神。柏老提出:“科学精神就是从不在乎过去”,这当然不错。不过柏老的例子却是要检讨一下。柏老说他在洋学堂的“欧几里德先生的几何学”,已少为现在的学生老爷们知道。这例子不对,欧先生的几何学,现在的学生老爷们背得很熟,科学家老爷们整天还在用哩!柏老又指出“牛顿定律”已垮了台,这也不合事实。牛顿定律不但没垮,看来是永远垮不了的,工程师老爷全仗着这些定律吃饭。当然,柏老的本意是科学的进步靠不断地改良,不是一样死学问。虽然例子用错,本意不错。为了避免许多人对科学进步有相类似的误解,我再作进一步的讨论。
近代的科学进步是一种累积的进步,不是学了今天的就忘了昨天,而是今天的加上昨天的,生出明天的。更重要的是,所谓科学的“创造力”是要靠对最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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