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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公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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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哎!你说的不对。送亲会有许多人迎亲,怎能袖手旁观?人多,就有许多衣服可让给新娘,哪里用得上轿夫的破裤子呢?而且作为她的丈夫,竟然不向官府告状,不会有这种道理。”牧童说:“穷人家没多少迎亲的。向官府告状,又不能把这些人处死,不但没有好处,反倒要招来祸害。那些家伙是穷凶极恶的草寇,杀人放火,没有什么不敢作。谁又愿意把自己身子往老虎嘴里送呢!”问他娶亲的人姓名字,他说:“不知道。”我又问他贼人都叫什么名,他说:“更不知道了。”我心中记下这事,回去后派人秘密查访,但没有能了解到详情。

在这之前,十八那天我刚到潮阳上任办公,十九一早,就有因白昼被抢劫来告状的陈日耀、陈日光、林嘉升说:“这个月十五那天,在双山碰上十几个贼人,刀棒交加,我们三人都被打倒在地,连头带脚都被打破了,钱和衣物被劫夺一空。我们认识三名歹徒叫郑阿载、郑阿惜、刘阿讼,他们罪恶滔天,无人不知,但没人敢告,也没人能逮捕他们这些恶贼。当时老爷还没上任,我们向县尉禀明,验了伤;到今天伤口还未平复。”我笑着说:“既然没人能逮捕这些贼人,你们为什么又来告状呢?”陈日耀等人哭着说:“我们说的是以往。现在幸亏老爷到任,还能仍旧让路上行人不安宁,往来贸易担惊受怕吗?”我派出差役连夜出去捉拿,终于在二十二这天捕获到刘阿讼来。叫陈日耀三人和他公堂对质,刘阿讼供认说:“是的,抢了他们铜钱六千文,衣裳、棉被之类共七件,还存在蔡阿继家里,没有分散。”我又问:“你们同党一共几人?”他说:“郑阿载、郑阿惜、蔡阿继、张阿禄、庄阿泛、廖开扬、马克道,连我一共八个人。”我又问:“你们这些人,聚集在什么地方?”他说:“我们都不敢回家,在山中躲躲藏藏,来来往往,呆在草中,住在山洞。只有蔡阿继、廖开扬二人在家,接受、窝藏东西。”我又追问:“一向你们劫了多少地方?”他说:“那多了,设法记住。”我又问:“你们下海劫船没有?”他说:“这倒没有。”

于是,我派人设法缉捕,又在二十六擒捉了郑阿载、郑阿惜、张阿禄、庄阿泛、蔡阿继、廖开扬。还没上刑他们就招供了,和刘阿讼所说的完全符合。

我看郑阿载、郑阿惜尤其凶恶,心中很讨厌这两个家伙。

问他们平常劫夺了多少人,他俩也说时间长忘记了,只有最近一些日子的事记得清楚,包括劫夺双山出嫁妇女衣饰的经过。

问他们从这个妇女身上抢去了哪些东西,郑阿载说:“穷人无什么多余的东西,止有银簪、耳环、戒指、衣裙寥寥几样罢了。”我追问说:“参与抢劫的有几个人,是谁直接动手的?”

他说:“参与抢劫的还是我们八人。直接下手的,那是我和阿惜、阿讼、马克道四个人。”我又问:“出嫁有许多人迎亲,你们敢突然横加抢劫,没有百十来人不行,说八个人、四个人,那是胡说八道。”我下令把他夹起来。他就大叫道:“那是再嫁的女人罢了,哪里有许多人迎亲?我们实实在在就八个人。今天各种事我都直说不加隐瞒,为什么用这欺骗老爷?我就说一百人、一千人,也不过一死罢了,难道能在死罪以外另给我加些罪吗?”

我拍案指斥他们的罪恶说:“你们不干好事,甘心作贼,清平世界,白日抢劫,劫财伤人,犯罪应该处死,这是一。男女授受不亲,为什么对妇女横加侮辱,剥去衣裳,不顾人家新婚,使人家夫妇抱憾终生,犯这种大罪应该处死,这是二。你们夺取新娘的衣服,一丝不留,围着观看,像这样侮厚人,实在是天地鬼神所共同痛恨的事,犯这样的罪不能不处死,这是三。”郑阿载、郑阿惜都说:“我们这些人作贼,是被穷困逼的。抢劫残害多人,死了也没什么怨恨的。至于那天被我们扒下衣服侮辱的,是一个再嫁的女人,哪里说得上什么新婚呢?

那女人自己再嫁,不存羞耻,那么她的身体也就谁都可以看了,这同衣服扒不扒掉有什么关系呢?她丈夫也不敢出来控告,这件事可以不必探究了。”

我笑笑说:“唉!妇女不可改嫁,就是这样呵。即使是盗贼,也还对这种人看不起,何况知书识理、讲究节义的人呢!

这事先放下不去管它。但你们这些恶人一贯凶狠残暴,屡屡抢劫,法律已不允许你们再活下去。仅仅就抢劫伤害陈日耀等人这一案件,对你们治罪已经绰绰有余。只是通报呈文经常有漏网的,而且会牵累许多无辜的人,致使有人饿死在路上,让人怜悯哀伤。等你们戴上枷示众期满的时候再说。”

我就命令廖开扬拿出铜钱、衣服、被子等东西,交给陈日耀、陈日光、林嘉升当堂领回。马克道等抓获那天再按着法律惩办;其余的罪犯痛打一顿,带上大枷,分发到四面城门示众。

刘阿讼、郑阿载、郑阿惜三名贼人,尤其为县里人所痛恨,围观的人成百上千,都咬牙切齿指着他们怒骂,有的人还用泥沙打他们,用草点着火烧他们。那个被他们侮辱的妇女的丈夫,也在人群里偷偷用锥子刺他们的大腿,点上大蒿子烧他们的皮肉。郑阿惜忍受不住,咬碎舌头自杀;郑阿载等人,不几天也先后一命呜呼。潮阳县百姓举起手放在额头上,连称大快。

张阿禄、蔡阿继以后也都病死了。只有庄阿泛用脑袋碰着院子里的台阶发誓,自称一定能改过自新。我便对他从宽处治,打板子较少,还只给他戴一面小枷。不料,他竟然带着枷脱逃。

但不到两个月,他因为谋财劫杀郭君芳性命一案被抓获,接着按律被审问、惩办了。

第十则  闽广洋盗

洋盗,故惠、潮土产也,其为之若儿戏然。三五成群,片言投合,夺取小舟,驾出易大,习为固然也久矣。

余以丁未秋莅普,特严弭盗。甫两月,境绝穿窬,山溪清廓。时尚未越俎代潮也。

冬十月,有南澳镇差员高聪、纪寿、林耀等赍投公檄,移提行劫樟林港大盗林阿相、李阿来。余以绥靖地方,无分彼此,亦不暇辨阿相等之是否真贼,即依来文唤出移解。

既而思之,海洋行劫,贼徒必多,散党还家,岂仅寥寥一二辈。若不多方搜缉,使其根株净尽,潜藏乡村,为害匪浅。

不可谓普邑无海疆责任,遂漠然置之也。

因遣役密访,有李阿才、李阿皆、李阿缯三人踪迹可疑。

随差陈拱、陈勇摄讯,则李阿缯乃从前窃豕经余拘责者。忆其月日,似不宜有出海之事。屏左右密讯之,阿缯果未同行。且言林阿相、李阿来皆昔年旧案扳累,非此次在洋行劫之人,惟李阿才、李阿皆出海为匪是实。余释阿缯去。

细鞠阿才、阿皆,皆不自掩讳,直供系黄吕璜、耳聋京、林老货招邀出海。九月十一晚,在老货家对面南径山会齐。山多林木,众喜其密茂,遂止宿焉。老货遣弟林阿凤以饭至山饷众。次夜,抵桑田之凤豆山,藏石洞内一日。又次夜,夺取海船二只,共驾出海。

十四日,在花屿洋面,劫夺郑财源、郑广利缯子船二只,将原海船弃去。

十五日,在福建将军澳海面,夺坐一红头船载咸鱼者。

十七日,在井尾洋面,夺得吴德隆盐船。众人利其宽大,将盐尽弃下水,群趋坐之。其红头船、缯于船三者皆释回;惟留缯船中水手杜阿利在盐船相助驾驶。

九月二十四日,在潮属广澳洋面,劫夺林有利等杉木船,亦卸其杉木下水,林老货等二十二人分而坐之。阿才、阿皆与黄吕璜等二十一人仍坐盐船。是夜风涛大作,两船不能相顾,遂各飘散。

黄吕璜船上风篷破损,米粮又竭,饥寒迫身,不能久处海面。于十月初四日,在惠来县所属之香员澳沉械入水,弃舟登岸,散党潜归。黄吕璜倾跌坑沟,僵冻而死。余皆空手乞丐还家。林老货等一船,尚不知其踪迹去向也。

问同党几人,曰:“四十三人。”问谁为首,曰:“赤须大哥、耳聋京、林老货、黄吕璜皆为首者。黄吕璜系同县人,乡居不远,是以知其名姓。余皆混名绰号相呼,必见面乃能识之。”

余意同党许多,岂有概不识名之理,必系代为隐讳,命刑之。李阿才叩首曰:“实不知也。平日所相呼者,有陈二泼、肚猴顺、偷食油鼠、上海容、文莱薯、芬筒公、单鞭、…隶、侯大汉、阿肥、二十三仔、老二猴、萧大肚、权师,皆不知其姓名。即赤须大哥、耳聋京,亦不知何姓;林老货,亦不知何名。惟亿老货家在潮阳县之陇头乡,有弟林阿凤。虽无下海,然往来要约,招伙集械,留阿凤奔走效劳。若拘获一林阿凤,则诸人名姓可识矣。”

正在设谋访缉间,复据马快陈勇禀称,揭阳县属之棉湖寨,有黄阿凤一名,系出海行劫之贼。余意此必林阿凤诡姓也,飞差陈拱、陈勇、余进,赍檄往谕湖口司巡检方大忠,立擒黄阿凤以来。质之,李阿才曰:“陈二泼也。”问获者实何姓名,据称实名黄阿凤,诡号陈二泼,家居棉湖。系黄吕璜招邀入伙,与阿才等同坐一船,在香员澳岸散党者。

时南澳镇差员高聪、陈申、纪寿、林耀等,闻县令获贼,皆来问姓名,乞将三贼赏与差员报功,可得把总之职。余曰:“噫!此亦善。但贼徒尚多,欲一一缉获,必须有人质对,然后无枉无纵,不累善良。且迟数日,待我获有多贼,则赏汝矣。”

高聪等不能待,将李阿才三人姓名星夜飞报镇帅。镇帅以为莫大奇功,星夜飞报闽、广两省总督、提督,内有“差员获贼李阿才、李阿皆、黄阿凤三名,被普宁县借去”之语。余笑曰:“借衣可穿,借银可用,借贼何为乎?”余初不知武弁获贼,如许勋劳,以为犹夫文员,分内寻常之事,是以未与之耳。

彼遂强冒为己功,一至此耶。

幕友不能平,劝申文与之辩,谓:“花屿、广澳地方,皆镇帅辕辖之下,何独吝一枪一刀,让大功而不建,反以渔舟、商艘尽借与贼?今欲向县狱之中分捕快缚来之匪党,以为封建大臣铭钟勒鼎之殊勋,不亦羞弁韬而贻盗贼之笑乎?”余曰:“如此,非文武和衷之谊,不如让之。我等焦心劳思,无非绥靖地方起见。若以此为名为功,则三尺童儿齿冷矣。”

其李阿才所供知贼之林阿凤,时即乘夜飞差往缉。一面移知潮阳县差役协擒。次日回报,陇头乡并无其人。

余未以为信也。密令李阿才乘妇人舆,壮役陈拱随其后,潜听阿才指挥,舁入陇头乡,直至林老货门前。陈拱见其家有妇人,遽问日:“汝老货在否?”妇人曰:“乞丐死矣。”陈拱复问:“小叔阿凤在否?”妇人曰:“久不来也。”于是陈拱唤乡长、保正协拘,而妇人忽改口,言不识老货、阿凤为何人。

拥之入县,庭讯之。妇人坚称不识老货,亦无林阿凤。问乡长,乡长亦言:“村中并无此二人名姓。”余思陈拱造门一问,妇人不意一答,真情已经毕露,岂有乡中全无此人之理?

命曳下乡长夹讯之。乡长大呼曰:“有也。”但以目视二保正而不言。余思二人必有弊,命出门外候呼唤。乡长乃言:“村中向有林阿任,混号老货。自九月他出,在外作贼未归。近有传其已死者,不知真伪。此妇实老货之妻,日出丐食。林阿凤即老货之弟,今亦逃匿他处。保正恐难拘贻累,令我固称无有。我是以不敢言也。”因将保正苏赞卿严加刑夹,杨新重杖三十,俱置狱中,谓曰:“阿任、阿凤获到则释,不然,囚之一世。”

越数日,差役陈拱等多方访缉,果获林阿凤以来。自称并无下海,止奔走往来,招邀苏阿佑、洪美玉、李阿才、李阿皆、郑旭卿、姚阿禄、黄阿德、郑阿顺,及九月十一夜馈饭饷众之事,言之历历。洪伯丰、黄吕璜购置军械枪刀牌棍、大炮火药、钩镰枪、竹篙枪之类,皆凿凿有据。“饭后因器械不足,有南径罗朝权,遣弟罗朝学携来藤牌、粮米,送与众人。他事我不知也。”

复摄到罗朝权、罗朝学,供称:“升平世界,不意众人有下海为匪之事。林阿凤、洪美玉平日相识,彼称欲包荫洋田,来借牌刀,防守盗稻,不敢不与。实因不知而误借之,非同党也。”

是时,余兼摄潮篆,有两邑地方之责。且群贼多系潮人,桑田出海,广澳劫夺,皆潮阳一县之事。虽疏防非我任内,而弭盗不可不清。会海门、达濠各营将弁,皆以捕贼为急,俱遣目兵,会同缉捕。

余差周拔、郑川,偕目兵刘智明、周瑞等,拘获苏阿佑,即者七一名。鞫讯之,始知耳聋京即蔡阿京,系湖邑和平寨人也。

普役陈拱等复拘到洪美玉一名,供在潮阳凤豆出海,行劫闽、粤各船,及香员澳散党登岸之处,俱相符合。

复会同达壕营,拿获郑阿顺一名,乃惠来神泉人,即混名肚猴顺者,供有姚阿禄、许阿光、侯阿舜、郑阿凤诸人而普役陈拱等已拿获郑阿凤至矣。据称:广澳行劫杉木船被风飘散之后,与洪伯丰、林阿任等同坐一船。于十月初十日,在惠州金屿洋面,夺得安兴利缯子船二只,始将杉木船放回,而缯子船亦释去其一。十五日,在海丰下湖东洋面,劫夺陈元魁糖船一只。二十五日,在碣石地方与官兵哨船相遇。拒捕对敌,被炮火伤死者六人赤须大哥、芬筒公、单鞭、…隶、二十三仔、老二猴。其赤须大哥,即洪伯丰也。林阿任、蔡阿京共议,舟中无棺敛,将所获布匹缠裹六尸投之海,驾船飞遁。二十八日,米粮乏绝,遂在大鹏山地方将器械沉水,散伙登岸。

其缯船水手杜阿利,先于十月初六日在金屿山边取水,乘间逃回去矣。

复据达濠营把总翁耀拿获许阿光一名,移解前来,即混名上海客,亦号偷食油鼠者也。

而差役郑川、翁馗、郑应等,多方访缉,弋获林老货,即林阿任一名。据供:因家贫米贵,九月初七日往麒麟埔墟买米,遇洪伯丰、蔡阿京、黄吕璜,商谋出海行劫米船。系伯丰起意为首,周伙四十三人。除众人所供之外,尚有李阿元尾、李阿完、高阿童、高阿权、萧旭友、王阿贵、陈乌卞、蔡阿发、孙阿尾、黄阿九、吴大英、杨阿勇、陈阿杨、庄阿耀、刘阿应、卢阿利、李武臣、王阿熊,及吕璜所诱之顽童郑阿尊等。其自出海行劫闽、粤各船以及散伙分赃之处,与众人不谋而合也。

而蔡阿京一贼,亦被差役郑川、翁馗、标光、林洁、陈万科等,购得眼线,尾其行踪,擒获以来。

复檄行普邑署典史张天佑,带同本县干役,按照所供住址,拘获权师,即高阿权一名;李十二,即李阿完一名;高阿童,侯阿朝即阿肥,及郑阿尊等三名。

复关移惠来县,拘获刘阿应一名。而高阿权先于十月初六日,在惠来乡间薯园被乡保缉获。惠尉严刑不承,惠令刑夹四次,亦不以实告。羁狱久之,因病医调,乘隙逃归。十一月二十八日,方回到舍,而初一日已就缚矣。初犹支吾抵饰,及见同党齐集,众证明确,亦自直认不辞,不待刑法之及也。

复关移海阳县,获到吴陈盛一名。达濠营千总陈安瑞,在钱岗拿获袁阿仁一名。复据差兵陈武、吴万,在青洋山拿获姚阿禄一名。皆质讯无异。则此案大盗,已拘获十八九人矣。

而王阿贵就获于羊蹄岭;郑阿清,即郑旭清就获于葵潭;黄阿九、孙阿尾、陈乌卞、蔡阿发、李阿元尾就获于海丰。皆碣石镇所遣营弁目兵,在各处访缉弋获看也。

潮州镇差兵林捷先,在揭阳深浦山下,拿获杨阿勇,即文莱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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