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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风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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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去了。那些闲听的笑道:正所谓“戏场一日假公堂,公堂千古真戏场。”

话说马有德,正与梅公子饮酒闲话,听得又是传梆送什么报进来,又送的梅相公的行李。马有德叫人接着。将报来看道:

奉旨,吏部尚书赵汝愚,精忠为国,前因误听匪言,革职罢去。今奸恶伏辜,愿得忠良共勤国政。赵汝愚仍复原职,着本处府县,催赴来京,无得迟误。钦此。

马有德道:“赵年伯口奉荣召,自然星夜往都中矣,年兄此去,岂非空劳跋涉。依弟愚见,莫若下榻于此,秋闱已近,正年兄奋翮之日也。”梅公子道:“夙愤已雪,平生之愿足矣,功名又何敢妄想。但赵年伯既已钦召,即去亦未必遇,只得且依尊命,但留此叨扰不安耳。”于是梅公子住下,不题。

却说程松虽依附韩侂冑,不过谄媚取荣,贪爵慕禄,不至十分奸恶,故奸党败露,他独弥缝无恙。初见韩侂冑受诛,恐移祸及身,惊惶无措,星夜打发家书,吩咐夫人公子搬运内囊细软,潜避维扬。扬州有一富户,姓范,号云臣,是程松的妹丈。范云臣一日接着了程松的夫人与公子,虽知他避难而来,也有几分着急。然向来倚他的势,亏程松遮护,得以安然在扬州做个财主的。今虽惊惶,尚未必就败,怎好就怠慢,倘保无虞,日后愈好亲近依赖。故此连忙打扫空房,安顿住下。那公子表字幕安,以取入之慕我如潘安的意思,果然生得美丽。但是个风流恶少。父亲要与他讨亲,他自恃是个才子,必要亲自择个才貌兼全的佳人,一时那里得有。父母见他这样痴狂,只得由他,所以年长十八尚未受室。今避维扬,渐渐闻得都中事妥,父亲官职无恙,不胜欢喜道:“扬州乃美色所产,吾正可乘此访求一访求。因此日日穿着整齐了,在东街西巷摇摆起来。结识一个朋友,叫做石秀甫。那人乃是嫖赌中的班头,花柳中的牵引,所以程慕安一见如故,情投意合。引到花柳丛中撞过几次,公子眼高,且不爱烟花,没一个看得入眼。一日对石秀甫道:“贵府乃繁华之地,人都说偏多美色,弟来此已久,并不曾遇个美的可像我意,想是弟之缘分浅薄哩。弟不日将作归计,这样好天气约兄明日钞关外一游何如?”石秀甫道:“绝妙的了。尊相要去,晚生焉敢不奉陪。或者学起张君瑞,佛殿奇逢的故事来,也未可知。”说得程慕安轻狂跳跃,约定明日游玩,不题。

却说闺英小姐,因父亲亡期百日,在家做些佛事追荐一番,又备些祭礼同夫人到墓上去祭扫。装了两乘轿子,奶娘与待月先走,畏天唤几个家人跟随在后,迤逞而来。

这里程慕安随着两个小厮,正与石秀甫撞东撞西,说说笑笑。忽见两乘轿子,前面一个老妪,又一个俊俏丫环。后面跟着四五个兴头家人,知是官家宅眷。又见后面挑着口锭祭礼。程慕安、石秀甫两人道;“嗄!原来是扫墓的。”二人道;“我们尾其后而去,好歹瞧瞧有何不可。”于是一路随着轿子,行不几里,早见一个簇新的坟茔,歇下轿子了。两人飞也似挨挤上去,见夫人出了轿,然后见小姐出轿,果然生得标致。两人看着了。但见:

浑身素缟,疑是嫦娥降世,一抹浅装,好如仙子临凡。神色惊人,光华骇目。欲认作花,而牡丹芍药终含红艳之差;将称为鸟,而舞凤飞鸾未免纷靡之丽。何如此,脂无粉而亭亭弱质,彷佛雪口梅蕊,不娘不娜而瑟瑟愁颜,依稀露湿兰花。步步白莲,轻盈可爱,纤纤玉笋,柔润堪怜。眉蹙蹙而举体蹁跹,佛子难禁魄散,泪淋淋而周身…媚,呆郎也要魂消。

程慕安白瞪着眼,呆呆立着,竟看出了神。石秀甫把他衣服一扯道:“放雅道些。”只是不动。石秀甫又扯一扯道:“相公,出了神了,太着相哩。”程慕安吃惊的回转身来。拍掌大赞道;“天下有这样绝色女子,岂非天姿国色。小生何幸今日遇见,这相思病只怕要害杀我也。”石秀甫笑道;“程相公,这里是孤魂冢,休猜做离恨天。”程公子也笑道:“我颠不刺的见了万千,似这般可喜娘的庞儿罕曾见。”两人轻狂戏谑。那知冯衙里这些家人,个个摸拳擦掌,要把这两个人送个饱拳,两人那里晓得。程公子只管摇摇摆摆,卖弄风情,百般丑态。夫人小姐痛切伤心,影儿也不睬。两个家人火心直冒,就要动手。内有个老成的道,“罢了,我们就去了,何苦惹祸招非。”二人只是不去,好像热石头上蚂蚁,跑前跑后,左顾右盼。家人一个个都怒起来,一把扯来正是程公子,乱踢乱打。到底石秀甫乖觉,一溜儿走了。两个小厮,也吓散不知去向。单单丢着一个公子,真正打得可怜。只见:

一把扯来,好像鹞鹰捉小鸡。一甩一跌,好像狮子滚绣球。一连十数个巴掌,顿时面青鼻肿,分明天王庙里个小鬼;接连三二十脚尖,立刻腰〔驼〕背曲,何异十字街头个乞丐。这个是看妇女的犒赏,爱风流的榜样。

众家人见他吃亏已够,放个空儿让他走了,然后送夫人小姐归家。毕竟后来如何?好看又在下回。

第十回 借解难一心撮合 硬主婚着意谋财

把酒对春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年携手处,游遍芳丛。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话说程公子,一团高兴,出去游玩,寻访佳人。可怜一个风流公子,被冯宅家人打得抱头鼠窜,一身华服扯得粉碎。捉空儿走脱,还是拾了性命一般。秃着头,赤着脚,亡命而逃,不好回去,一口气跑到石秀甫家里来。石秀甫正在暗喜拾了一顿打,尚是面如土色,独自呆坐着。只见程公子跑进门来,又好气,又好笑。程公子气冲冲道:“好朋友,好朋友,一同顽耍,到得落难,竟自使乖跑了,丢我打死也不关你事了。”石秀甫道:“寡不敌众,见势头不好,自然该走,你为何不走?今喜得保全了我,好与你出气。”程公子气得暴跳如雷道:“这口气不可不出。你快些先拿几件衣服与我穿了,速替我去访问那样人家。”石秀甫忙进去,寻两件旧衣出来。程公子道:“巾儿。”石秀甫道;“我又不是撇脚教书先生,那里有巾。只有一顶孝头巾。”程公子道:“这个使不得。”又寻一个旧帽儿。程公子一头穿衣戴帽,一头恨道;“难道我现任兵部的公子,吃了这场大亏就罢了?待我写个帖子去县里呈了他,把他尽兴处置一番,方才显得我手段哩。”石秀甫沉吟道:“据我断来,自己原有几分不是,看妇女忒看得恶相了。倘公堂上审出这个情由来,倒不雅观。”程公子道:“舌头是扁的。你做个中证,只说我去拜某乡绅,某年伯,路上怎样冲突,怎样蜂拥殴打。官官相护,县官在我父亲面上怎不出力,自然要问他个罪哩。”正说话间,石秀甫道,“尊相且坐着,我去取一件东西就来。”出了门去。程公子困倒在一张杉木条上纳闷,只见石秀甫拿一壶状元红酒,一盘子熟鸭,袖里又取出斤把胡桃来道:“没什么,一杯寡酒,与尊相苏苏闷儿。”程公子谢了一声,也不推辞,一时暖起酒来,两人对饮。石秀甫道:“尊相你要呈他,但是这个人也是难惹的哩。”程公子惊问道:“你先晓得那家宅眷了。”石秀甫道:“我先前见这几个奴才,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如今想着了,是冯畏天家里的鼻头,扬州城里是个有名的豪棍。他哥子做过刑部尚书,新近正月里死的。方才带孝的,一个是夫人,那个女子,毕究是畏天的侄女。”程公子道:“原来是一位小姐,兄晓得可曾定亲么?”石秀甫道:“想是未曾哩。他老儿存日,甚是古怪,闻得有许多求亲的,他只是不允。如今是冯畏天作主了,在下少不得要去告诉他的,待我探其口气。若未曾定亲,那时不但中间处和,还要替你成就一桩美事,只是程相公要重重谢我的呢。”程公子不觉手舞足蹈道:“这样说起来,这一等打倒是风流棒了。但是小生不知可有福气受用这个美人哩。烦兄就走遭何如?倘有好消息即来回复,我自当厚谢。我要紧回去,身上疼得紧,要讨个膏药贴贴,还要吃服打伤药哩。”正话间,只见自己两个小厮也来。程公子吩咐,你家去不许则声,你且慢跟着,待我先归。于是作别了石秀甫,走了两步,又立住了,把身上一看道:“这个模样,羞人答答,叫我怎好回去。”石秀甫道:“这也是风流上边来的,令堂面前扯个说罢了,舌头是扁的。”程公子只得谢了一声,低着头,偏偏促促,飞似去了。到得范云臣门首,伛着身,遮着脸,一溜儿走进。门上有个小厮正在街上顽耍,瞧见了道:“什么人往里边乱跑?”急急赶进,问道:“是那个?”程公子只不回头,也不答应,竟到自己书室中去,忙关上门了。小厮说;“好作怪!”把门乱敲。程公子在里边,速速换去衣帽,来开门道:“小厮,你为何大惊小怪,是我。”小厮睁着眼看屋里,再无别人。又把程公子看着道:“咦,咦I程相公你不在家,方才进来的又是一个,不是这样的。”正在那忙乱,只见范云臣出来,见了程公子道:“内侄,你那里去来?”程公子含糊答应了。那小厮对着程公子只管笑。范云臣走开去,叫小厮问道:“你适才程相公那里笑什么?”小厮道:“爹,好个怪事,青天白日,小的在街上,只见一个人,头戴小帽,身穿沉香色布的直掇,低着头,遮了脸,望里边乱跑。小的连忙问他那个,又不做声,跑进程相公那边去,倒关着门儿。小的道是歹人,程相公又不在,只得把门儿敲,落后开门来,又是程相公,屋里再没有第二个。老爹你道,好不作怪。”范云臣道:“既没有别人罢了,只管乱什么。”那范云臣虽喝定了小厮,心中想道:“那程家小官,我原有些怪他轻薄,莫不在外做些事来,面上有些像打伤的,为何又换了装束回来,且不要破他。”正是,俗语有两句说得好:

好汉受打弗喊痛,

贼吃狗咬混闷苦。

不说程公子书房熬痛,且说石秀甫暗自踌躇道:“若撮成了这件事,倒有十分财气的,只怕我没福。冯小姐倘巳受聘,那程慕安无望了,怎肯罢休,要我做个中证跪公厅。若未曾受聘,不怕他不成的,在畏天身上,把个现任兵部的公子做侄婿儿难道不肯。假如程慕安动起干戈来,冯畏天还算鸡子与石子斗哩。”左思右想,-夜不成寐。明早来正要出门,听见街上报君知打算。石秀甫道:“待我唤他进来,起个课儿看。”忙去搀进中坐,石秀甫对天祷告了。起课先生道:“高姓?”石秀甫道:“姓石。”那先生摇着课筒,口中念念有词,排成一卦道,“请问何用?”石秃甫道:“要谋望一件事,未知可谋得成否,有些财气么?”先生道:“是个未济卦。未济终须济,论来事有可成,有十分财气。但是爻间发动,今日庚申日,动爻正临朱雀,怕有是非口舌,中间阻隔涉讼,惊动个贵人出来,这事到底勉强。”石秀甫暗忖道:“若此事不成,程幕安或将殴辱事讼他,若此事成了,大家一团喜气有甚是非,有甚贵人?”只得送几个课钱,搀他出去。复身进来,自言自语道;“指望此事成与不成,讨个实信,倒说得不尴不尬,白白送落了几个钱。且去走遭,再作计较。”于是一径走到冯家,恰好畏天峨冠博带踱出来,劈面撞见。惊问道:“秀老,久不相会,今日来到寒门,必有好处,请到里面奉揖。”石秀甫满面堆着笑道:『二爷贵忙,晚生时常途遇不敢惊动,故此疏失之极。”一头说,一头作揖,逊位坐定。畏天道:“近闻得兄相契一个贵公子,甚是兴头。”石秀甫道:“不瞒二爷说,前两日弄得手中乏钞,薪水也支运不来,亏了这个敝友,也是前世的缘分,一见如故,承他厚爱。他父亲现任兵部侍郎,想是即日又要迁升了。家道甚丰,只生此子,人物生得俊雅,才学是晚生也不晓得,只见他手不释卷,做诗写字,也算得当今一个才子了。有许多当道显宦,幕他的名与他议亲,他倒不肯。”畏天道:“为什么?”石秀甫道:“他毕竟要亲自访个有才有貌的佳人,方肯缔合。城内那个大富翁范云臣,是他的姑夫,如今寓在他家,要在扬州寻头好亲事,只论才貌,不惜聘金,急切〔里〕那得便有。晚生今日造府,也是为他一桩屈事。”畏天道;“有什么屈事轮得对我说起来?”石秀甫道:“昨日敝友携了晚生,同去拜个年家,不期途中被几个尊管家殴辱得不成模样。”冯畏天骇然道:“莫非兄错认了,家下这几个小僮,俱是守分的呢。”石秀甫道:“尊管或者不认得晚生,晚生倒个个面熟的。敝友顿时使起公子性来,就要到县堂击鼓喊禀,晚生再三劝阻他回去。素知二爷高明达理,故此先来上覆一声。”畏天把头点道:“是了,昨日家嫂与舍侄女去扫墓,唤几个跟随,毕竟贵相知未免年少轻狂,小僮辈道是不雅相,一时动粗,理或有之。但系贵冑公子,当以礼自持,何可致使小人辈冒犯?即鸣之当道,诉出情由,也未免要认个不合的呢。”石秀甫道;“原来就是令嫂令侄女祭扫,想必那时令侄婿也在里头了?”畏天道:“没相干,舍侄女还未受聘哩,只因先兄慎于择婿,故迟之至今。”石秀甫道:“嗄!如今要二爷做主了。”畏天道;“便是呢。”石秀有道:“〔扬〕州城里,虽是个上郡,仕宦中要寻一个才貌两全的子弟,犹如敝友要觅个才貌两全的淑女一般,这样难哩。”冯畏天道:“正是呢。”石秀甫立起身道:“晚生且别,再与敝友劝解一番,或者彼此将个名帖致意,待晚生于中打个和罢了。”畏天点头唯唯,二人拱手而别。正是:

探得佳人未许人,

区区便是福星临,

安排巧计成良配,

惯取人间库里金。

却说石秀甫暗自欢喜,一…去会程公子。笑盈盈道:“先有个喜信报与程相公得知,果然是他侄女,又是守闺待聘的。”程公子忙问道:“他可肯配我、么?”石秀甫道:“啐!这样要紧,待我把个陈平智、张良计,委委曲曲说将庞朱。”程公子道:“说我要告官究治,他可有些伯么?”石秀甫把头摇摇道,“倒未必。反有一篇大道理,大议论说道,既是个宦家公子,名教所关,岂可在外轻狂,窥看女色。若鸣之当道,还要问你个罪哩。”程公子道:“难道我吃了这场辱竟罢了?”石秀甫道:“不打不如相识,我特来与你商量这头亲事,还是要攀呢?〔还是不〕攀?”程公子骇然道:“说那里话,因见了这冤家落了魂,受这一等痛打。若得这个冤家来,傍香肩,同绣衾,迭口股,口腰枝,嗳,也罢,只算那娇滴滴的小姐,把那玉笋尖尖的手儿,打了我一顿罢了。”石秀甫道:“既如此,我算来冯畏天是个贪夫,况又非己女,须将厚聘去欣动他,其事可成。若借了聘金,希图装奁,此事十分倒有十一分不成了。”程公子道:“小弟只要图成美事,决不吝惜财帛,一一领教罢了。”石秀甫指着梅树道:“且先把梅根一浇,再作道理。”程公子道:“这怎么说?”石秀甫道:“程相公原来不晓得。梅者,媒也。浇者,酒也。”程公子忙吩咐整治酒肴,二人尽欢而散。次日石秀甫到冯家来。畏天相见道:“昨晚问这几个小僮,果然贵相知轻狂不雅,以至得罪,我已责罚过了。”石秀甫道:“敝友只是忿忿不悦,必要出这口气。晚生向蒙二爷照拂,敢不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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