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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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美，此时的笑容映衬着厨房里不算明亮的灯光有些模糊却是好看的至少让柳如心中砰然。
　　席澄回头看见柳如盯着自己看得出神，便顺手在她柔顺的头发上抚了抚，笑道：“看什么呢？”
　　柳如愣愣的回答道：“看你。”
　　席澄听了便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似诱导一般的问道：“好看吗？”
　　“好看……”柳如说完了才发觉自己无意之中说了什么，立刻红了脸颊，结结巴巴地又补充道：“不…不是，我的意，意思是你……”
　　可这补充却被席澄截断了，席澄低下头视线与柳如齐平，说道：“嗯，我懂，你的意思是我好看。”
　　“我就是这……啊？不不……不是这个，我……”柳如被席澄的打断弄乱了，有些语无伦次。
　　席澄不想在让她纠结在这个话题上，她家的这位呢，偶尔一逗尚可，但若是被弄得毛了平时温婉的脾气就会完全不见了踪影。所以便搭着她的肩膀把她往外带，顺手关了厨房的灯，“好了，去拿衣服准备洗澡，好早点睡觉，咱们又不比那两个不用上班。”
　　柳如被那个话题也搞得发晕，见席澄转移了话题自然乐得奉陪，“嗯，好。”
　　席澄让柳如进卧室去拿衣服先去洗澡，自己则去了阳台和那两位交流一下感情。
　　说来景荟虽然是大小姐却丝毫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这点倒是和凌兰虞很合得来。等席澄到的时候，两人正围着对柳如养的一盆盆栽进行研究。
　　“这叶子太丑了。”景荟挑剔道。
　　“比你养死了的好。”凌兰虞毫不留情的抨击道。
　　“我那是求质不求量。”景荟辩驳。
　　“嘁——”凌兰虞不买账。
　　席澄站在她们身后听她们这么聊着，虽然两人言语之间处处是不对盘，但是再听这说话的语气，却是感情很好才会有的那种。
　　“杜哲，有什么用？”席澄毫无情调的打破了她们俩之间的气氛。
　　凌兰虞率先回头，对着席澄笑的甜蜜，道：“阿澄，你忙好了啊？”
　　席澄一点头，她这话是问景荟的。但是景荟正因为自己好不容易才和凌兰虞酝酿起来的气氛就这么着被席澄打破了，故意背着身子继续研究那盆栽。凌兰虞还是笑眯眯地——笑眯眯地一拐子捣向景荟。这一拐子并不重，但是景荟还是略显夸张的叫了出来，可怜巴巴地看向凌兰虞，道：“宝宝，你偏心——”
　　凌兰虞斜了她一眼，道：“想真的聋了吗？”
　　于是景荟不情不愿回答道：“杜哲是抢人用的，好让你别悠哉悠哉的，赶紧结束了这种看得到摸得到吃不到的日子。”
　　席澄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对于这个说辞尚不置可否，自己和景荟关系并不怎么样，就算有凌兰虞作为联系也见不得有多近。一下子会这么热心积极的帮自己真是值得好好的琢磨一番，不过既然凌兰虞也参与其中就足以说明这事情内幕不论究竟如何也不会是什么危险系数过高的事情。
　　“阿澄放心，我保证不出一个月这件事情绝对搞定！”凌兰虞一脸的信誓旦旦。
　　席澄微笑，“嗯，我信你。”说完转身便进了屋，站在门口快要进去的时候顺便问道：“你们带衣服来了吗？”
　　这次回答的是景荟，“没，不过明天会有人送过来。”
　　席澄皱眉，“我不希望她需要在最近需要找房搬家。”
　　景荟表示理解道：“好吧，我明天亲自去拿过来。”
　　席澄点头，进了柳如的那间卧室去拿衣服准备洗澡。事实上自从上回凌兰虞和景荟来过之后，她屋里的东西便被搬了过来。反正本来也少占不了什么地儿——柳如的原话。而她之前睡的房间就真的被当成了客房来用，虽然目前只招待了凌兰虞和景荟……
　　凌兰虞和景荟熟门熟路的进了客房，一回生两回熟，她们的适应性表示对此完全无压力。
　　四人依次洗漱完毕，各自回房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床，依然是席澄掌勺做了早餐。席澄和柳如吃完早饭后顺带刷了碗，就准备收拾一下去店里头，另外的那两个吃完了就窝在沙发上不动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在席澄要出门的时候，凌兰虞喊住了席澄。
　　“阿澄！她有话和你说。”说着手指向坐在她自己边上的景荟，席澄的目光转向景荟。景荟懒洋洋的点点头道：“嗯……宝宝和我住这儿要交多少钱？”
　　席澄想了下，说道：“不用了，就用你们这次过来帮忙抵掉就行。”
　　景荟不赞同，“帮忙是宝宝的意思，我还没有吃白食的习惯。”
　　席澄敛眉，“那随你吧。”
　　“先交一千，要是住的长了再交。”景荟下决定。
　　席澄点点头，“也行。”
　　凌兰虞在边上冲着席澄挥挥手，“阿澄再见。”
　　席澄略微一笑，然后出门。
　　然后，席澄不知道的是，等她一关上门之后景荟就从钱包里掏出了十张崭新的红票子和凌兰虞商量道：“宝宝，写在哪儿啊？”
　　凌兰虞拿过一张，找了块相对隐蔽的地方指给景荟看，“这儿。”
　　景荟动笔，写完又问道：“要不要每张都写？”
　　凌兰虞眨眨眼睛，“嗯…写一半吧，要是她到时候再找不到的话就说明她俩没缘分……”
　　……
　　到了店里，杜哲果然又来了。
　　一看见柳如，就笑眯眯的打招呼道：“如如，你来了？”
　　柳如点头，问道：“你今天怎么有空又来我这儿了？”
　　杜哲笑道：“来坐坐，怎么，不欢迎啊？”
　　柳如连忙摆手，“不会不会，只是我要做事情，恐怕顾不到你。”
　　杜哲笑的一派斯文，“没关系，我就坐这儿坐坐。”
　　柳如见他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好吧，那我去后面忙着了。”
　　杜哲摆摆手没说话，继续坐在座位上一手端杯咖啡，另一手拿本书慢悠悠的看着，半分不着急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快进了快进了

　　☆、告白

　　理所当然的，杜哲又提出了邀请。柳如本想着婉拒，却被席澄轻飘飘地一句“去吧，反正不吃白不吃。”中答应了。
　　杜哲一脸欢喜的模样开车走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杜哲隔三差五的就来一趟然后就请了柳如去吃饭。凌兰虞和景荟也在柳如家里住的十分自得，有时候凌兰虞心情好了就当着柳如和席澄的面儿赏给景荟一个香吻，然后景荟就跟捡到宝似的搂着凌兰虞傻乐。
　　柳如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后来看得多了就麻木了。能当着她俩亲的难舍难分的时候，“咔嚓”的咬下一口苹果一脸淡定的打开电视看新闻去。自然和席澄的关系还在自己未曾察觉到的暧昧之中，对席澄有时做出的有些亲密的小动作也全盘接受。
　　说好的一个月为期，已经过了一多半了。
　　现在已然入冬了，只是雪还迟迟没下。
　　这天杜哲又来了，约好了柳如晚上见面便走了。但是柳如下班之后决定先回家一趟，又加之柳如的车被送去保养了，所以很难得的，两人一起走着回家。路上冷清，没什么人，只有昏黄的路灯照着路面尚有一丝暖意。
　　凌兰虞和景荟以及杜哲全部打过招呼了，就在今天有所动作。如果答应了很好，如果拒绝了……
　　席澄在一盏路灯下停下脚步，柳如也跟着停下来，转身看向席澄，问道：“怎么了？”
　　因为冷所以藏在袖子里的手攥成拳，席澄抬起眸子看着柳如，“我…有事和你说。”
　　柳如笑着走近了点，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步之遥，“我听着呢，你说。”
　　“我喜欢你。”席澄清冷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却坚定无比。柳如看着席澄眼中毫无戏谑的认真，心里止不住的发慌。她虽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可能，却从来没想到会从席澄的口中说出。一时间兵荒马乱，只好装作不懂的样子道：“我也喜欢你呀，你是我妹妹嘛。”
　　席澄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喜欢是……”
　　席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如截断了，“等回家再说吧，杜哲还在等着，我先走了……”说着便转身就要走，席澄拉住柳如的手腕，神色冷然，“你想要我证明吗？”
　　“什么？”柳如不解。
　　不过下一刻，便已心知。
　　席澄抓住柳如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前，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然后吻下去。
　　刹那间，柳如睁大了眼睛，唇上感受着传来的那属于席澄的薄凉温度，脑中一片轰然。在她失神的这一瞬，席澄便攻城掠地。柳如闭上眼睛，理智告诉她要推开才是，可是在感情上却容不得她思考，好似就要如此沉溺其中再不可自拔……
　　片刻之后，她做出了决定。心下一狠用劲推开了席澄，立刻后退了两步，微微喘息道：“你……你想清楚，我先走了……”
　　她不敢看向席澄的眼睛，若是她抬头看到那双清冷的眸中尽是失望和凄凉……不敢再想下去，逃一般的离开了原地。
　　席澄看着柳如迅速离开的背影，眼里的情绪都被冻结。无力的倚着路灯，垂下头，脸被头发尽数盖住了，看不真切表情。
　　心中苦涩泛开，还以为这几个月和她的相处已经足够，没想到却还是被推开了。
　　原以为她接受了自己的亲密，就是接受了自己，没想到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
　　柳如到了杜哲约的地方，杜哲殷勤地替她拉开椅子。柳如在来的路上就将心思收拾好了，就算再有什么也只能回家再说，她从不是喜欢在外人面前示弱的人。
　　在外人面前，她还是那个温婉优雅的柳如。
　　一顿饭吃到尾声，杜哲便拿出了装着钻戒的盒子，打开。硕大的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越发显得流光溢彩，闪的柳如眼睛疼。恍惚间，好像又看见了那个清冷如斯的女孩儿站在灯下对自己说道：“我喜欢你。”鼻子酸得要命，却死死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还要保持微笑。
　　杜哲拿出钻戒，对柳如笑道：“如如，嫁给我。”
　　柳如怔愣的看着杜哲，“为什么？”
　　“什么？”杜哲还在奇怪，柳如这副心神恍惚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就听见柳如问自己“为什么”，不经犯难，嫁给自己还要理由吗？不是只有嫁或者不嫁两个答案吗？
　　柳如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杜哲把手里的钻戒又在柳如面前晃了晃，继续绅士的笑道：“你还没有回答，要不要，嫁给我？”
　　柳如温温和和的微笑，然后说道：“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杜哲也不恼，只是收起了钻戒，问道：“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的人？
　　柳如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放映着席澄，冰冷的，微笑的，温柔的，宠溺的……
　　结果只是对杜哲摇摇头，杜哲也不勉强。只是对她颇有深意的说道：“如果有了喜欢的人，就不要有所顾虑。”
　　柳如点点头，也不知听进了没。
　　“走吧，我送你回家。”杜哲起身，对柳如说道。
　　柳如也没拒绝，略一点头，便跟着起身了。
　　她现在既想立刻回家，又不想看到席澄。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席澄对自己的这份感情，难道像自家大哥那样吗？可是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走上这条路。
　　只是对于席澄，不管怎么否认，还是动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进了果然快进了=　=

　　☆、习惯

　　到了小区门口柳如就要求下了车，对杜哲道了谢便进去了。
　　杜哲也没多停留，只是看着柳如进了大门就驶车离开了。
　　柳如抬头看了眼自家所在的位置，一片黑暗。心里忽然好似有什么塌了一般，她立刻快步走回家。
　　出了电梯，柳如一边快步走向屋子一边掏出钥匙来。到门口拿着钥匙对准钥匙孔的时候，手都有些微微发颤。她突然很怕打开门，更怕的是开门之后她可以预想到的情况……
　　门开了，屋内和从楼下看到的一样——一片黑暗。柳如伸手摸到开关按了下去，暖黄色的顶灯霎时照亮了客厅，也照亮了屋里空无一人的境况。
　　柳如低头看到鞋架上只剩下了自己的鞋子，而本属于席澄的鞋子的位置全部空着。然后心里那种难以言明的情绪迅速扩散开。然后连鞋子都没换，就近乎小跑一样的跑进自己的卧室里，打开衣橱的门，果然发现了原本席澄那些本就不算多的衣服全都不见了。
　　这样的情况说明了什么，她心里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却仍是不死心，把包往床上一扔，转身就去了凌兰虞和景荟住的那间客房。
　　但是在打开客房的灯之后，只发现屋内的一切摆设都维持着最原先的状态，好像从来没有人住过一般。
　　……
　　柳如看着整整齐齐的客房，一阵无力感袭来，背倚着门框缓缓的滑坐在地上。
　　走了……
　　都走了……
　　其实也没什么的……反正，反正自己本来就是一个人住的。
　　对啊，自己现在不是正好能落个清静了吗？这样，不是正好吗？
　　……
　　柳如关了客房的灯，再带上门。一脸平静的回到卧室去拿衣服准备洗澡，没有眼泪。
　　安安静静的洗漱完，关了客厅的灯回卧室睡觉。
　　关了床灯，卧室也立刻陷入黑暗之中。
　　柳如睁着眼，什么都看不到。
　　“晚安。”两个字飘在微微有些冷的空中，却无回应。然后，再无顾忌的眼泪便顺着眼角无声的流了下了。
　　带着微微哽咽的声音，柳如又说了一遍，“晚安……”却还是一样，无人再在她的眉间落下一吻，轻轻地说一声：“晚安。”
　　心里的防线瞬间崩塌，再难抑制一般，柳如侧过身蜷起了身子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然后才敢小声的哭出来。
　　在被子的外面只能听到抽噎的声音，她不喜欢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尽管难受，也只会这样。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有了什么委屈只会躲在被窝里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停了流眼泪，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她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看到镜子里自己的眼睛不仅肿的不像话而且通红一片。
　　甩甩头，凌乱的长发随着自己的动作在空气里划过弧线。
　　今天……就不去店里了吧。
　　洗漱完之后就给沈芙发了条短信通知了自己今天不去的事情，虽然打电话来得直接一点——但是柳如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而且很疼。所以只好动了动手指。发完短信之后手机就被扔到了沙发上，一手把头发拢到后面去，脸调向厨房的方向，如果是平时的话这时候席澄已经做好了饭等自己一起吃了。
　　柳如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厨房，茫然的打量着干净整洁的厨房，然后又把视线落在同样干净的餐桌。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便抬脚就离开了。
　　真是的……
　　没事干嘛会做饭啊？
　　干嘛还要做给我吃啊？
　　……又干嘛忽然就不做给我吃了啊？
　　真是的……
　　……
　　柳如回到客厅，翻了一下沙发边上的小立柜准备找到送外卖的电话。几乎把柜子都翻了个底，却还是没有找到。这才想起来她早就在席澄第一回来的时候说会做饭的时候就把那电话扔了……真是自作自受啊。柳如叹了口气，拿起被冷落在沙发上的手机翻了下电话簿想找店老板的电话让他给送份饭来，可是翻着翻着她却发现自己没有席澄的手机号——更甚是，她连席澄来之前曾经在哪里落脚都不知道。
　　这算什么啊？
　　这样的话，就算……就算我想要去找你，也不知道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