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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纪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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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次靠前的一名文士直起身,简短地称了个诺,而后又道:“可需请大司马来?”
赵王道:“速去。”
这事,需与连先隆详谈。
司马策,是他的亲外孙呢,连先隆与此事,有没有干系?赵王眯起眼,眼角闪着锐利骇人的精光。
等柏冉与襄城回京时,此时已有了初步的定论——赵王与王妃,不承认这儿媳!
“也算是釜底抽薪了。”柏冉与襄城笑道:“虽说不甚高明。”也总好过什么也不做。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话,在婚前有效,成亲之后,生米煮成熟饭,除非儿媳出恶逆之类的大罪,轻易也休不得,起的效果也就是磨磨牙,给儿子添添堵了。
这亏,赵王咽也得咽,不咽也得咽。不过,父母要寻儿女的事,总是容易的,只要面上这层遮羞布没扯开,这父子两有的磨了,若是扯开了,司马策名声就臭了,不但如此,赵王面上也难看的很。
襄城自顾执书卷而阅,没理她。
柏冉抿了抿唇,阿蒙在旁看着都替驸马尴尬,前两日公主正眼都没给过驸马一个,驸马也只是在旁默默,神色黯然而已,待今日,公主似乎都平静些了,这位祖宗就开始各种逗公主说话,公主不理她,她也不着恼,锲而不舍,屡辍屡战,屡战屡辍。这会儿又碰了回钉子,阿蒙自觉便是自己做婢女的都挂不住脸了。
不过驸马显然不会就这么认了,她若有所思道:“情势还朦胧,也不知司马策意在何处,”突然来这么一下,还顺顺当当的把事办妥了才将消息漏出来,这位世子殿下包藏祸心已久啊,“或可谏陛下派天使贺世子再婚?”
皇帝派天使去,就是朝廷的态度了,得经过廷议,程序很复杂,尤其是做爹的不认那个儿媳妇,世家们引经据典又有一番讨论,没有十天半个月给不出个结论。
且,这时派大臣出使,各方利益纠葛必要缠在一起,与朝廷是利是弊?
襄城翻动书页的动作明显的停滞下来。柏冉看在眼里,又道:“实是赵地情形不够明朗,不然……”
不然如何?赵地明朗又会怎样?司马策的底总要探一探方好,如何探,派谁去,都是讲究。襄城竖耳,欲听她说下去,等了半晌,柏冉却叹了口气:“怎么还不到,腹饥难耐!”
实在气人!还怎么能忍!
与她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阿蒙,令人牵我马来。”
柏冉心底暗笑,待襄城出去上了马,方慢腾腾的也令人牵了自己的马来。
坐上马,视野都高阔起来,官道上车马甚少,可以肆意的打马前行。柏冉勒了勒缰绳,轻车熟路的上前与襄城并驱:“天高气朗,奈何不能多得些假。我们也好去得远些。”
谁要和你去得远些!襄城烦死了,宁可她与前两天似的一言不发的还安静些,也好过现在,变着法儿的捉弄她。说话就说话吧,还露一半藏一半,是要逼得人去问?真是讨厌死了,她才不要不如她愿。
襄城目视前方,眼角都不分一个给柏冉。
柏冉自得的很。眼下这状况就很好啦,至少,她们还能在一处待着。待着待着便可熟悉了么。
骑在马上,如在天地间,清风徐徐,旌旗飘飘,心胸宽阔豁达,不是在那一截四四方方的车厢中可比的。柏冉侧脸看了看襄城,见她眉宇间似有舒缓,不如前两日般郁郁,便也微微的高兴起来。
回到家,已是晚饭时分了,柏冉携襄城去拜见谢氏,二人在谢氏那里留了饭。
一顿饭下来,谢氏就看出点什么了,仍旧是不动声色的细嚼慢咽,饭后一盏清茶后,她对襄城道:“你们外祖母送来两匹羽绫缎,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却也是难得,我已令人送你屋里,你去看看罢。”
羽绫缎,工艺精妙,做工繁杂,全国一年也就得个四十匹,供入京的约莫二十余匹,实在算得上稀罕。谢氏怕是统共也只有这些,都给了她。襄城见此,便知谢氏有话私下与柏冉说,便起身辞去。
不过走了三日,再回到这座阔大幽深的府邸便恍如隔世。大抵是心境不同了,眼中所见景物自然也就不同。
夜风煦煦的吹拂,夏日也快要到了,待到五月,便该搬去千秋山避暑,到时,她要借机到公主府的别业去住几日,柏冉应当不会太阻止罢?襄城这般想着。
居住的院落很快就到,隔着门户窗纸泛出昏黄温暖的光芒,婢女们一见襄城回来,忙上前服侍的上前服侍,备热汤的备热汤,还有斟茶扫榻的。
柏赞之这一支子嗣凋零得厉害,远不及旁支昌盛,随之而来的结果便是家中人口简单,说三道四的人没有了,关上门就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只消不出了大错,愿怎么来就怎么来。对比安阳大长公主,虽说是辟府独居的,妯娌姑嫂间的是非混乱,襄城还庆幸过自己好运。
现在想来怎么都讽刺。
柏冉书斋侍奉笔墨的侍女捧着一盘卷宗过来请示:“前府送来的卷宗,说是驸马走前吩咐过要送来的,殿下看放哪?”
襄城下意识的就皱了下眉,本想说放书斋去吧,再一想柏冉往常都是在内室小书案上就着烛台阅览的,这回放去书斋,她必不乐意,到时说不定又是一套磨牙,便道:
“搁里面去吧。”
话音刚落,襄城便觉一阵无力,她这般,明明就是在纵容,可不这般,柏冉必不肯应。襄城扶额,怎么就饶上了这么个难缠的货,真是前世不修。
等这难缠的货回来,襄城都洗漱过倚在榻上了,柏冉一入门便扑了上来,脑袋扎进襄城的怀里蹭啊蹭,口中还一连串的唤着:“殿下殿下殿下~”
女孩子的胸是能乱蹭的么?!尤其是这个时节沐浴后穿得单薄。她来得突然,襄城都没有防备,即使有防备也徒劳,打又打不过,她又做不来如泼妇那般叫嚷。襄城半是无措半是气恼,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拼力抵着柏冉的脑袋要把她推出去。
柏冉蹭的好舒服,少女柔嫩的胸脯像新长成的花苞一般,带着清新的香气,还好软。她不情不愿地被推开了,两眼闪着兴奋的亮光望着襄城。襄城一点也不愉快,她根本不想搭理她,一个字也不愿与她说,但也架不住她这无赖劲。眼下这种情况沉默肯定是不行的了,她心中实在气恼极了,恨不得柏冉永远消失,别在她跟前出现了才好。
憋了半天,她忍着气,语气生硬:“洗漱了来。”
已经吃够豆腐啦,再逼她把人逼走了就得不偿失了。柏冉乖乖直起身:“嗯,那你等我。”
谁要等你啊!才不是这个意思!襄城全然无力,转过头不去看她,多看一眼都要生气。
身后传来一些来回走动的声音,接着脚步声便远去了,襄城眼底幽暗幽暗的,想着柏冉刚才兴奋的样子,胸口热热的,仿佛还残留着她鼻息下穿透了薄衫的温热雾气。
襄城眉宇深皱,翻身躺下,扯过被来合了眼。
柏冉沐浴过,见襄城已安置了,便放轻了手脚,到窗下的书案拿起那厚厚的一叠卷宗看了起来。
夜渐深,蜡烛愈燃愈短,烛泪凝聚了烛台,柏冉揉了揉眉心,脊梁都有些僵了,她轻轻的出了口气,直起身来舒展了下骨头,动了动手腕,拖着步子向内里走去。
襄城看似睡得很沉,柏冉弯了弯唇角,迅速地躺下,闭了眼,很快,她的呼吸便平缓而悠长。
过了许久,本该熟睡的柏冉感觉到身旁那柔软的身躯渐渐放松舒展,有些刻意的呼吸也均匀了起来,她随意的翻了个身,搭在身上的薄被便滑了下来。柏冉轻轻的撑起身子,替襄城将被子盖好。
想着阿娘说的话,果真前途漫漫。
☆、第54章 五十四
谢氏对柏冉说了什么?
不外乎是要她注意分寸;别闹出事来。又或是闹出事来也无妨,但你要压得住。
柏冉对她娘没有隐瞒,将如何与襄城坦言;自己又如何策划的说了一遍;自然;隐去了她耍流氓强吻了襄城这一件。
谢氏深思许久,道:“且有的磨。”柏冉是太过事事求全了;整个过程,只能感觉柏冉事事都提先算计了;全然察觉不到半点真心。从谢氏自己看来;这却怪不得柏冉;她既要将事情控制住,又要达成自己的心愿,让襄城明白她的心意,本就是两难的事;但在襄城看来,却是柏冉机关算计,诚意不够,兴许还别有用心了。
柏冉也自知一时半刻是打动不了襄城的,她也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但听阿娘语气似是另有深意,便精神一振,道:“请阿娘细言之。”她一局中人,总不如旁观者细致,阿娘素来体察入微,兴许能给她建议。
谢氏想了想,道:“你让人不放心。”太厉害了,好时是好,可谁又知道她转眼不会把人卖了?况且,谢氏估计,眼下襄城也不怎么在乎阿冉的一番心意是真是假,更兴许,只想着受辱了。
谢氏很理解,这事若放她身上,估计她能设法灭了对方。当年若不是顾着柏冉,怎会让柏原如此自在。便是之后柏原出京,暗中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在。
襄城,还算是温和的,再有,她们有感情基础在。而谢氏觉得柏冉还有一丝希望的原因,便是寄托在了这一丝温和和她们过去的情分上。若是襄城心肠硬点,别说柏冉抓着她的短处掣肘她,她心硬一点,便是韬光养晦,借着她们的那点亲近来行事,总能找到空子反咬一口。
谢氏说完,见柏冉面露迷惑,便叹了口气,她也不想说的太明白,说得透了,照柏冉对襄城的上心来看,免不了产生偏差。再如何,为稳妥计,阿冉还是得留着那份警惕。别人的孩子虽也好,还做娘亲的,总是心疼自己的孩子。
“前路漫漫,你自留心罢。”谢氏挥挥手,让她可以走了。
柏冉一头迷茫的回了房,直到晚上,襄城谨慎防备地装着熟睡,才突然明白阿娘这句前路漫漫,并非无的放矢。
前路漫漫啊……柏冉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她没明白谢氏那句“你让人不放心”具体指什么,没有恋爱经验啊,就是这点不好,摸不到关键的命脉。
不过没关系,从无到有,可以摸索么。
柏冉喜欢谋定而后动,她多少被襄城那透着浓浓的防备心的装睡打击到了。被打击以后,她就开始细数自己的优势——嗯,首先,她温柔小意啊,男子多粗枝大叶,她要好多啦,那么心细的关心殿下;再来,她不蓄婢,她一颗红心向殿下,整个家都可以交到殿下手中,她想如何便如何,活得鲜亮肆意潇洒,何其快哉;再不济,她能帮着司马伦顶住赵王那蠢货,司马伦那死孩子挺有长进,但毕竟年龄摆在那,威望摆在那,他成不了事,朝廷里,还得靠几个肱骨。
这么一想,柏冉觉得自己挺优秀也挺被需要的,然后她的重点就开始跑偏了,偏到了近来风头很劲的司马策身上。
司马彝是个蠢货,这点在他明明白白被司马策在身后捅了刀子便被柏冉认定了。若非蠢,怎会如此轻重不分?子嗣,家族延续传承之望,嫡长子,更是重中之重,必须要好好教导方好,不然,家业何兴?赵王连儿子都能养成这藏奸心狠的模样,不是拎不清是什么?
还有赵王妃,真不想承认她出身世家,世家女的脸面都给她丢尽了。子不教,父之过,赵王有过,赵王妃也是一样的,母亲对孩子的影响从来都是巨大的,像她,就被阿娘教导的很好嘛,让往东不敢往西,满京城都找不出一个比她更乖的小孩了。
柏冉顺带又夸了下自己,然后给赵王一家下结论,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良善货色。
当下之重便是要弄清司马策究竟意欲何为。柏冉近日一直在想这个人,欲通过他的一些事迹来推测其为人,奈何从未打过交道,到现在也只得出一个心硬如铁的评价。
这样的人,可不好对付。能不对上便不要对上,最好,利益别冲突,自然就不必作对头了。先等等,等赵地上表怎么说,世子成亲,是要给朝廷上表的,到时兴许能探得一二蛛丝马迹。
柏冉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朝廷多少大事都是她睡前这么胡思乱想就有了初步雏形的。
翌日一早,睁开眼,看看外头天刚蒙蒙亮,榻里侧襄城睡得正熟,柏冉顿时又精神百倍,趁着襄城没醒,在她脸上偷香了一个。
一早有一个好的开始,决定了接下去的一整日都是顺顺当当的。柏冉笑得春风满面,赤着脚从屋子一头走到另一头,三两下就收拾好了自己上朝去了。
留下襄城,过了半个时辰也醒了,原来她是与柏冉一个时间起身的,但现在她不想理她,最好的自然就是将起卧时辰都叉开来。
刚醒的襄城略有些朦胧,无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脸侧,完全不知那里被轻薄过了,然后再看看旁边,边上的卧具理得齐整,摸一摸温度,已凉透了,看了柏冉走了有一会儿了。
襄城清醒了不少,提声叫了阿蒙。阿蒙领着一群婢子进来,服侍公主更衣洗漱。
进过早饭,又去谢氏那里问了安,襄城见天色大好,想了想,便命备车回宫看望母亲。
相府的效率很高,不出半刻,便准备好了。车驾一路向皇宫驶去,进了宫门,又换宫车,宫车辘辘,驶过前朝入了内宫。
顾太后见襄城突然回来,大吃一惊,忙问:“怎么突然回来了?元若呢?没陪你?”
襄城扯了扯嘴角:“她这时该在上朝呢。”也不知哪个时候开始,母后待见柏冉比待见她还多。
“使个人去,令元若午饭来我这。”顾太后道,“这孩子,累的,是要好好补补。”
襄城:“……”
柏冉对顾太后十分尊重,有了什么好东西总一分为二,一给谢氏,一则送入宫来。她本身又长得漂亮,清俊白净,不说话时,敛眉顺眼,很是乖巧,老太太都喜欢这样的孩子,顾太后自也不例外,加上她一片孝心,襄城每回宫,太后必问柏冉。
从前襄城觉得这样很好,柏冉尊重她的家人,她的家人也喜欢柏冉,现在回想起来,柏冉处处都不怀好意——既然她们没有夫妻之实,她何必如此上心,为的不就是这一刻的认同?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心思诡谲,无耻至极!襄城一点也不待见柏冉,却还不能说,只得含糊道:“她怕是不得闲。”
顾太后疑惑,继而恍然:“对,那个司马策……元若可曾说了应对之策?”
“倒是提过,朝廷许可派使者去贺,新世子妃也要册封。具体的却不知了。”便是提出来,也要朝中廷议,不是一蹴而就的。
顾太后点了点头:“这倒可行,只是赵王不认,诏书不好下。”
襄城也是这么觉得,赵王从未宣扬他那不臣之心,心底再阴暗,面上都是和和气气的,皇帝也不能绕过赵王贺世子——那世子妃,赵王是不承认的。
再来,世子妃从律法上说是站住脚了,可赵王不认,礼法上,便不那么顺当。皇家最重正统,自然也重礼法,不能做这么打脸的事,至少,要做也得寻一个恰当的借口。
“下不下诏,还要看廷议,看臣子的口才,能说通便行了,只是这诏书下不下得还是两说,司马策之心,且还看不清。”襄城道。
顾太后便不问了,只等前面商量出了个结果来再看,她也觉得,司马策此人,还需观望,目下这情形,便是要急也该赵王先急,于朝廷,暂还无碍。
作者有话要说:柏冉就是太自信了。
☆、第55章 五十五
顾太后想的不错,赵王已经着急上火了;眼见腹背受敌;根基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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