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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妖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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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细雪径直落在了心上,惊凉于心地让人魂魄归了位,我终是明白…自己,竟是怕他走的。
  一怔然的,轻轻一笑。
  他亦是一怔,眼狭掩在雪后,当真是看不清的,甚至连他何时转身,彻底走进茫茫雪夜之中,都是些不清楚的模糊朦胧。
  他仍在消失,直至那一身玄红王袍彻底消失轮廓,空落的心乍然揪做一处,痛得人不可压抑地追出半步,已是理智清醒地僵硬停下,心也就跟着僵住了。
  我不是个软弱之人,不过是容忍了自己的放纵。麻木转身,一步一走地慢慢抹去脸上的泪痕。
  

☆、卷一大梦卷之第二十五章:诛心

  醒来时,眸子转也转不动地定在锦绣帷帐上,意识仍有混沌之感。
  昨夜之事,他惊,我也惊。惊过之后,原本无奈的心,好似没了个底,只念上那一个等字。
  只是,我还能有多少时间去等上一等?
  他是个不知生了多少年的妖啊,我尚不知还能有几年可活,如何能等得住?
  正是寥寥作想,被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下一瞬,一个顶着糟乱青毛的脑袋撞在我下颚,我吃痛的皱眉,见是时欢身边的青毛小狐狸,一时微有眯瞪。
  它打了哈欠,晃头晃脑地甩了几甩,眨巴了眼地看看我,才一扫迷惑精亮眸子地挨过来。
  不知是不是跟在时欢身边已久的缘故,抑或是浴香浸过澡,它一身干净毛发兀自蓬松地散发了凉寒冷香,幽沁而来地令我心生了恍惚贪恋。
  顺着青毛小狐狸的毛发,见它半分不生疏地尽显讨好与亲昵,想不明白它是何时窜来。
  似是还有倦然懒意,它贴在怀中寻了个舒适姿态赖着不动,惹我顺着顺着,眼皮生倦,黏住昏沉跟着要睡去,外间忽地有了喧闹之声。
  “长公主,且送到此吧。”
  何用久违的音气不卑不亢地传进来,我惊却懒散,掀了纬帐要去寻她。
  殿外自大门处涌进了人,两人一走地抬着堆满简书的小案,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殿中侧书房。我跟眼而视,由着旁侍的两名宫女伺候穿上衣襟,于眼前景象生了疑惑。
  内侍抬着简书也罢,怎地还抬着一个裹了层棉被的奇怪物件进来?
  “这么大的动静还闹不醒一个妖精么,今儿本公主就要瞧瞧她到底生了个怎般模样,至于把父王迷了一个昏天暗地,日日守了她也罢,如今竟是连个伦常也不顾了!”
  我皱紧了眉,耳际刮着清脆的责难之声,方是于伦常两个字之中凛冽了眸,殿外踏进一个高髻长眉三十些许的妇人来。
  远远见上我,妇人凤眼撩长地皱了眉,随手褪去外间落雪的玄色大麾,内着在身的玄黄锻锦华丽倾泻而来,端地是个凛然华贵的气扬姿态。
  本是一张精巧细致的脸,此刻揣着疑惑的凤眼仔细打量我,随着打量的深入,那殷色朱润的唇角渐渐抿成了线,挺傲的鼻梁压下去,突衬出眼底的薄怒深陷,咬牙切齿地冷叱道,“好一张惑人之颜,果如那青陵台的贱人,一骨子的尽是下贱心思!”
  听她辱及母亲,我蹭地侧踏挺背,怒火冲烧,寒道,“贱人说谁!”
  她张口正要反驳,随即反应过来,咬紧唇际,羞恼的眸光直若刀锋而寒,甩过长袖气势汹汹冲来。
  “啪!”
  未曾料想她会不顾场面礼数,一巴掌打的力重,来的又是快,我躲不及地挨了一个左脸的实诚麻木,眼前泛黑地气极硬撑,好在立时为人扶住了,正是不知何时进来的何用。
  “公主!”她急切而唤,眼圈儿跟着通红。
  “打的好!”
  突地一声正气喝来,清濯地震散了我本要安抚何用的心,循声而去,原是那堆简书案几生变,裹着的棉被为人掀落,走出一个身着麻布棉履的见老男子来。
  “先生?”
  不是先生还是谁来?
  我心下狂喜,方是想过去见礼,岂料先迎上的是先生他一双格外冷清生厉的眼。
  不过一年时日,先生竟是老的厉害,他本不过四十出头,眼下却似一个六甲老子,拖着百年枯干也似的身子骨立在数尺之外。
  瘦削在他颜上生了根,盘根错节地突兀出恪眼的颧骨,深陷的眼陌生起来,让我有种无论如何也亲近不了他的错觉。
  “先生……”
  我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何要说上一句‘打的好’!
  “到底是老先生明理!”华贵女子咬牙冷笑,不屑瞪着我道,“教出一个狐媚子学生,怕是也累的先生为天下人耻笑了罢!”
  “长公主,您未得大王之令私闯夏公主寝殿,可又是尊王忠孝了?”到底是何用全心顾我,见不得我任人欺负,立时呛声反驳了回去。
  “闭嘴!何时轮到你一个贱婢与本公主面前放肆,来人!给我拖出去杖毙了事!”长公主厉喝,凤眼尾角扭曲,端端坏了一张精致的容颜。
  “谁敢动我的人!”殿外内官进的急,我也吼的急。
  虽是惊·变先生对我的态度,但要动了何用,还轮不到她一个我见都未曾见过的长公主来。
  时欢走时,曾提及宫内人心复杂,此刻为长公主逼迫至此,我虽依言忍耐,却也不能当真让她动了何用去!
  “呸!你的人?轮得到你一个青陵台的贱种来我商丘王宫撒野!”长公主扭身踏前,大挥衣袂长袖喝道,“都给我滚进来,今日谁敢抗了命,都给我卸了脑袋去!”
  我从未如此恼怒。
  本该尊她一声王姊,可她从进门到现在,先是辱及母亲迫及何用,此刻又将我置于人前辱骂,我虽不贵于人前,却也从未受过此等屈辱,当真气炸了心肺,不甘示弱地迎前,以左手格住她再要打我耳光的右手,厉喝道,“青儿!”
  小狐狸蹭地从纬帐窜出,青光匹练地扑到长公主身上。
  我随手推开她,由她跌在地上翻滚乱扑,冷眼冷瞥之下,不过片刻,她已狼狈地披散了高髻,胡扯挥挡地只顾了哭叫哀嚎。
  好在小狐狸识人,并未当真下了狠手,不过是挠了她几抹血痕,把那一身华贵衣衫撕的狠了,才让场面看起来有几分骇人罢了。
  “阿折……”
  一声怅然久违,我站不稳地转眼而去,先生已踩下绒毯站定,眼眸冷冷,像是在看一个极为厌恶之人,抿下唇角冷道,“你果然变了模样……”
  我跌进透身而来的冰寒中,抵着何用,惶然无力道,“青儿,停手……”
  为什么,先生也要厌弃我?
  自打出了蒙城寺,一路挨到如今,我身受过无数苦楚,心也是百孔千疮,为何…连最是顾我的先生也厌弃了我……
  我想不明白。
  眼泪早已止不住地落下,大颗大颗砸在绒毯上,吞没了无声。
  “混账东西!还不给我杀了她,杀了她!”
  长公主缓过神来,撕着嗓子大吼,慌乱跑进不知何时聚满寝殿的甲士群中,踢向一个甲士腿窝,不顾狼狈地催促道,“快给我杀了她,杀了这个妖怪!”
  被吓坏的执戟甲士反应过来,闷喝低啸地提了精神正要冲来,小狐狸已张开满身针羽青刺,嘶着尖牙护在了我身前。
  “不过是个畜生,你们怕个什么!”长公主大叫,提着散乱的衣襟,掐着嗓子跺了脚。
  甲士们小觑互看,俱皆对小狐狸惊惧不已,迫于长公主威慑,再不敢耽搁地提着长戟冲过来!
  小狐狸反应迅速地急窜而出,先生却先一步挡在了中间,我吓得失了魂,忙大声阻止,“不要!”
  小狐狸通人性,平空转了一个弧度,自先生肩头跃过,径直扑上冲在最前面的甲士。
  还未及放下庆幸,极为凄厉的惨叫赫然凄呼,混乱中,人群四为逃散,霎时让开了丈许之地。原是那甲士为小狐狸撕在了颈项,此刻一手捂着脖子,一手不能控制神智地疯狂挥着手中的长戟。
  人群之中,先生不为所动,我害怕极了,迎上那一双冷极的眼,想要劝他让开,已是来不及。
  眼睁睁看甲士乱挥的长戟割到了先生肩头,殷红沁的太快,霎时自右肩倾泻了整条手臂,我眼前泛黑地扑过去,哭叫道,“先生!”
  “别过来!”先生冷喝,尾音颤抖,“叫它停下!”
  我惶急挥了手去喊,“青儿,住手,住手!”
  小狐狸退下,甲士捂着被撕裂的颈项也倒在了地上,哽着呜咽抽搐了身体,难咽的绝望合着血沫喷涌之声,竟比凄鸣惨叫还要耍�
  大殿里安静极了,长公主忽地极为骇然地嘶叫了一声。
  “妖怪!妖怪!都是妖怪!”
  她披头散发地扑出去,仓惶纷乱的甲士和宫女连滚带爬地也疯跑了出去。
  “先生……”
  我不敢看先生,无措地落在那犹自挣扎的甲士身上,只觉他当真冤屈,不过是因我与长公主置气,才令他遭下了青儿狠手。
  我不是没见过青儿的狠戾,怪鸟尚且不能与它博之,凭那甲士的凡体肉躯又如何与它对抗?
  怎就克制不下愤怒?
  蒙城寺五年,竟是白受了先生及和尚师傅们的教导么!
  我做错了!
  我不仅做错,还令错误端端犯在了先生眼前,先生他一定不会原谅我,一定不会!
  压不住骨底而生的害怕,我一步上前想要扶住先生,立时为他厌弃拂开,人倒在了地上。
  我不管不顾地爬回去,跪在他脚边,扯着他衣袂,哭道,“先生,先生,都是阿折不好!阿折做错了!阿折错了……”
  有血落在了我身上,我脑子里忽地一片空白,尖声叫道,“何用!还不快去叫医士,快去啊!”
  何用本要扶我起来,奈何我哭叫甚烈,人也乱了方寸,不知如何为好地跺了脚,反身跑了出去。
  小狐狸从旁窜来,獠牙啮齿地对着先生嘶鸣尖叫。
  我怕极了,吼道,“滚开,你快滚开!”
  它不明所以,一阵委屈呜咽地转着步子不愿离开。我奈何不得,急上心头地甩开袖子去打它,它才躲开跳在临窗榻上,委屈难已地缩小身子,兀自呜咽不已。
  我知它听下时欢命令护我,若不是方才那般惨烈威慑,恐怕死的不是那甲士,先是我了。
  可先生于此,我一番做错尽数落在他眼前,不仅让我慌乱无措,更怕先生就此不再理我,此刻我只求先生原谅我,如何顾得上去安抚它!
  小狐狸退开,我忙转回头,仰望着先生冰冷而厌弃的眼,人好似从平地无端坠下,不仅经历万般寒彻,更是不知将跌往何处。
  那一双眸子从未像眼前的冷彻,再次扩大了我的恐慌害怕,颤声哭道,“先生,阿折做错了事,您罚我打我都好,千万不要厌弃阿折!阿折为您教养,为您护佑,早将您当做父王一般尊敬,若是您也厌弃阿折,阿折可就再无活下去的心念了,求您,求您了,不要,不要厌弃阿折……”
  “父王?嘿!”先生冷嗤讽笑,“公主您与这父王可都好的很啊!一个是天下为之唾骂的桀暴之王,一个是于青陵台害死数十人的绝颜公主,如今,如今…搅在一处,当真是不知人伦常理,天道之则么!”他气极,一脚踢开我,人站不稳地跌在地上。
  右胛殷红刺眼,跌在沁透殷艳的绒毯之上,好似自地狱血池爬起的不甘之魂,白着一张冷汗苍然的颓败之颜,赍恨的双眸冷生生地戳进我心底深处,搅得我痛不欲生的几近撕裂心魂。
  “我没有……”我摇头争辩道,“先生,父王为妖物蛊惑做下许多错事,还要杀我以求取长生,我没有做那些恶事,没有!”
  “哼!”他冷戚不屑,都不愿正眼看我。
  “天下人不是傻子,为妖物蛊惑?还不是因人心之欲大过了头!杀你?他宠爱你都来不及,怎会杀你!他为了你,不仅怒斩放走你的数十名宫人,更在阙伯台中守上你一年!我眼见他着人远赴千里只为取你的简书,你更唆使害人的狐狸在我眼前杀人,你叫我信你?你当我是瞎了眼,还是瞎了心?”
  他激动驳斥,应是牵扯了伤口,压不住痛楚地缩着身子咳嗽起来。
  我心底揪的生疼,惶急靠过去,立时又挨上了他一脚。
  顾不上疼痛,我翻身叩头,砰砰撞闷了厚重绒毯,哭道,“先生,这些皆是解浮生捣的鬼,是他害了父王,也害了阿折!阿折没有做过恶事,您要相信我,一定要信我啊!”
  “信?”
  他压下咳嗽,轻裂讽笑,“我待你五年,知你心有执念,用尽心思开解你,可你偏执心念,从来不曾放开。你离寺那日,我以为你见死别,见生离,自此可以放下。青陵台之事传来,我本不信,借他们取书跟来商丘王地,原是想相信自己并未看错与你。岂料竟于我眼前做下伤人恶事,你叫我怎么相信你?我是该可怜大王执念何氏之心,还是该恨自己错看人心!万般想不到的,你竟和他有了不伦之情!”
  他怒骂之下,脸色苍白至极,我早在那一句不论之情中失却挣扎余力,他所说一切,皆是真实发生,怎能容我争辩?
  “可笑我自诩得窥天道伦常,只如今,置于人心悱恻之前,天道算得了什么,我又见得了什么?当真是可笑至极!可笑,可笑哉!”
  “先生!”
  我惊惶被动良久,终在他自弃自厌之言中惊醒过来。
  他可以骂我,可以打我踢我,都可以!我敬他如父,他怎么责难我都可以!可令他生有厌己自愧之心,是我万没有想到,也万不能容许。
  我冷静下来。
  自回青陵台,我经历了从未想过见过的可怕梦境。一年多时日,但凡我清醒,曾无数次期盼先生他能再来带我走,带我回了逍遥自在的蒙城寺,哪怕后来与时欢做下交易,也想着若能活下去,定要回寺中听经诵佛,再不管世间争妄才好。
  今日好容易见到先生,权以为能解脱出来,却不想他如此看待我,也那般厌弃了自己,一切的因我而起,自是得由我来解决。
  心下想定,决然迎着他一双混沌泛红的眼,不管他信还是不信,我都要把真相说给他听!
  正要开口解释,他已挣扎而起,踉跄步子挨在那甲士身前,摇头叹气,悔恨不安地惨道,“是我的错,原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将你带了出去……”
  “先生!”
  你不要走!
  我想要阻拦他,身子却软的厉害,挣扎爬出几步,他又走的远了些。
  万般痛楚之中,只觉他一走,今后无所依靠地只剩下自己,望着他渐走的血气背影,竟是比时欢离去还要难过百倍千倍。
  不能走!
  我心念横绝,咬牙挣扎爬起,方追出几步,眼前的人已倒了下去。
  大惊扑过去,好在及时赶上接住了他,慌乱无措地想叫人,何用带着医士已临了殿门,我再难忍住心底的万幸酸涩,哭道,“快救人!”
  

☆、卷一大梦卷之第二十六章:解释

  殿内的灯火也不知换了几回,摇摇听听地映了何用反复往来的影子。
  那日一闹,整个商丘王宫都将我居住的长阙殿当做了鬼怪之地,没几个人敢来伺候,得了清静,也就苦了何用。
  我守了几日,她亦是来去伺候,数次劝我休憩无果,自己也是不眠不休地陪上了数日。
  见她换过灯芯添了灯油,我轻声叫了她。
  “阿用,你去歇下罢。”
  她转过身,眼窝深陷,也是瘦了许多,没了活泼轻巧,令我心疼而愧疚。
  “阿用不累。”
  她走过来,跪坐在我身前,望着榻上犹是昏迷的先生,轻道,“倒是公主你,阙伯台一伤,本就是个伤上加伤的境况,如今不眠不休地守上几日,怕是要累伤身了。”
  回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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