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蔷薇盛开的五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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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纠结在浅暖年底财务结算的时候，有人推门而入，本以为是沈亦辰过来给我热水的，抬头却看到亓清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我。“真羡慕你这种政府人员，到了年底反而就轻松起来，哪像我到了年底也停不下来。”“小然，累了你可以回家的。我听说你家实力可不弱。”“听说？听谁说的啊？我这不是要留在W市给你个臂膀呢嘛。”亓清有些回避我的视线，抬手给了我几份文件。“这是？”“政府要和浅暖接下来的合作项目，还有让我捎给你的财务报表。”我草草地翻阅的，无非是一些活动企划和晚会合作。“小然，会有人给我依靠的，你别再为了我……你在S市的资源能让你发展得比在这边好很多，从我知道你开始就觉得你是做大事的人。”我有些烦躁地合上文件。“是谁和你说的我家的背景？我做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由别人来决定。亓清，你知道我留在W市是为了什么的。”“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不想你继续走偏，不想你白费力气。”“亓清，你了解我多少？”“我……”“我爸是政府人员，但是不管财政，是个闲职。我妈开厂，但也不能算富甲一方。我初高中做了多年的学生会主席，但我因为高考的打击曾一度心灰意冷。直到你的出现，我愿意站在你身侧，愿意用我的力量成为你前进的助力，愿意让我的光芒成就你的璀璨。因为，那时的林然已经是因你而生活着。现在也一样，没有什么比你于我的意义更加重大。”“小然，我们不可能的，没有我，你能有更好的生活也不一定，会有好的女孩爱你。”“不到最后为什么就下结论，亓清，你看着你，我不信你对我没有感情。”“小然……”亓清推给我一张照片，相片里我还穿着常青藤的校服，站在舞台上说着什么。“小然，我没能在这时候就遇到你，可是那时就已经有很多人在关注你了，你是耀眼的是足够让人感到骄傲的，别再为了我，束缚住你的手脚，掩藏起你的光芒。你值得更宽广的天地，也值得比我更好的人。”我在文件上签着字，“我早就习惯你这样总是把我推开，我不会放弃的。”“林然，我爸妈已经和沈亦莘爸妈见过面了，你能不能别固执了，我们没有可能了。”我就这样死死看着亓清，眼睛应该已经红了吧，我是那么努力地在克制眼泪落下来。“小然，这张照片是我从沈亦辰那里偷偷拿出来的，本来想放在身边做个纪念，但是你还要这样倔强的话，我想这张照片还是给你，我可以断个干净。”我举起文件，低头不看亓清，“文件签好了，我适合怎样的生活由我自己来决定，有没有比你更好的女孩也只有我自己清楚，没有别的公事就请离开，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能听出亓清离开的脚步声带着犹豫踌躇，而我终究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当办公室的门关上，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那些佯装起来的尊严和坚韧已然崩塌。“沈亦辰，从现在开始，所有的文件和报表，认真对待，你过目觉得可以就不用再给我看了，你直接签字就可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二

　　我是沈亦辰。在亓清找过林然之后，我并没有看出林然有多大的心理波动，所有的变化只有她在工作上越来越倚重我，甚至有些文件都全权由我决定无需再通过她。但这还是消减不了我对她的担心，似乎一切只要和林然沾上边，我便不能那么放宽心地静观其变。我没有再听说亓清和哥哥的事情再有什么变动，而林然却给我一种无动于衷的感觉。我也去找过吴一，她说不曾听林然说过什么反常的言语，那么说，亓清那次见面并没有告诉林然她和哥哥的事情吗？时间匆匆，很快就到了新年，自从公司放年假开始，我便再没看到林然了，各种联络工具都没有她的消息，我也去清吧找过林然，吴一还是一副老夫子的样子，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和我说林然没有反常得表现，只是需要自己得空间，去的多了偶尔她也会和我闲聊，天南海北，就像没有她不知道的一样。
　　年假就快结束了，亓清在新年期间来过家里几次，有时候看着她的漠然也会为她心软，其实她也是不愿意的吧，只是迫于现实不得不低头，无法和爱的人厮守。犹豫过要不要和她聊一聊终究还是觉得没有立场也不知如何开口，一次看她敷衍哥哥实在累，支开了哥哥带她去了清吧。“这里？”“是个情感聊吧，意外发现，有心事有烦恼可以找人聊聊，烦了乱了不想说话也可以在这里静静。”“这里给我一种很安稳的感觉，很舒服很喜欢。”点了喝的想拉亓清坐下，看她站在书架前。“亦辰，我爱看的书这里都有，你带我来了个好地方。”“是吧。名字也和你很有缘分呢。”许是知道我来了，坐下没多久，吴一就过来招呼我。“这次不是你一个人来了啊？亓清，你好啊。”“你认识我？”“林然住院的时候，一面之缘。”亓清没有再说话，轻松的氛围瞬间静谧了，我试图缓解这样的尴尬。“老夫子，你总是老气横秋的，不过这地方确实设计得很棒，有品位。”说完不忘冲着吴一挑了挑眉。“一个朋友的设计。看来我不受欢迎啊，你们自便，我就不多招呼了。”亓清却站了起来“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家了。”她几度望向吴一又不说话，拎包走出一步又折回“代我向林然问好，她消失好久了。”“好。”亓清走后，吴一也没坐下，和前台说了些什么，就出门走了。带亓清来错了吗？算了都走吧，反而清静。
　　马上就要正式上班了，意外接到林然的电话说是要到家里来拜年。和爸妈说了，妈妈硬是让哥哥接亓清过来，说都不是外人。我娇嗔地瞪了妈妈一眼。“还说不得了，正好看看她是什么态度。”“妈~你说什么呢，我就是单相思，她还不知道。”“我都糊涂了，我们辰辰谈朋友了吗？今天也过来？”哥哥一脸不解。“是小然，你记不记得那时候辰辰上高中的时候，我和你妈都很担心她早恋，因为那本相册。”爸爸解释到。“恩，我记得啊，但是不是也没见她成绩下降，我们也就没当回事吗？”“那相册里可都是林然啊，好在现在小然是喜欢女孩子的，也很优秀，我和你妈啊不想干涉你们兄妹两的感情，要是可以好好的在一起，我们也不反对。”有这样的爸妈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啊。“沈亦辰，你疯啦！你怎么会喜欢女的。”“允许你喜欢女的就不允许我喜欢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白了他一眼。“真是都疯了！疯了！我可不带亓清回来，让她知道……”“她不是早就知道林然喜欢女的，她们多少年的朋友了，你瞎操什么心。”和哥哥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把亓清接过来吧，可能以后都会是一家人，早点知道也好。”爸爸发话了，哥哥也没再有什么说辞。
　　林然到的时候，亓清已经在了，自林然出现在家门口，亓清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太久。林然穿着件白色的羽绒服，又消瘦了不少，原本正好的衣服，现在穿着松松垮垮，总觉得风会从下摆钻进去。“沈伯伯，给你带了您最喜欢的普洱。还有给阿姨丝巾，眼光不好不会挑，也不知道阿姨会不会喜欢。”林然带着明媚的微笑，和爸爸寒暄着。爸爸很高兴地拍着她的肩，拉着林然非要和她下棋。“亓清也在啊，好久不见了。”林然看不出任何的不妥，让我不得不佩服她的控制力。“恩，阿姨喊我来吃饭。”哥哥搂住亓清“过些时候就该改口喊妈了。”林然的手被自己死死握着有些发白。“林然，我爸老是夸你象棋下得好，今儿让我好好观战，你可不能让我爸啊，把他杀个片甲不留，给我出出气，每次都赢我。”林然呼了口气“我哪有那个本事，沈伯伯让着点我才是。”杀了三局，林然赢了一局，便开饭了。林然嘴甜，相比一向话不多的亓清，妈妈显然更加喜欢林然，还一直夸自家的孩子都不及林然。吃过饭后，林然掏出一个信封，起身给爸爸鞠了个躬。“沈伯伯，谢谢这些年对我的照顾和赏识，这是我的辞呈。”大家似乎还没从林然突然的举动里回过神，“小然，怎么突然要辞职？我给你的待遇不好？”“沈伯伯，您已经对我很好了。沈亦辰的能力其实我们都有目共睹，我离开以后，由她来接替我的职位很合适，这也是我欠她的。”“你没有欠我什么，我更不需要你还我什么，不要走。”“是啊，小然，怎么这么突然？辰辰总有适合她的职位，你也没做错什么，怎么就欠她了？”我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亓清，她一脸意外，神色间又透着些悲伤和疲惫。“亦辰应该知道我欠下的是什么，我的离职只是微不足道的举动，根本弥补不了任何。何况我也并不是因为亦辰才这么做，沈伯伯，我有自己喜欢的人，我想要最后拼一拼，希望您可以祝福我。”“小然啊，你们小辈之间的感情，我不想干预，但是工作和感情也不是对立的，别意气用事。”“我知道的，这是我考虑好的结果，不管怎么样，都谢谢沈伯伯这些年的照顾。”“那小然，你答应沈伯伯，再留在浅暖帮衬几个月，辰辰还不够老练，多教教她，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当然不，这是应该的。”爸爸开了张支票给林然“沈伯伯，这不行的，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意思收啊。”“小然啊，你不是让沈伯伯祝福你吗？而且啊，你给浅暖带来的可不止这些啊，最后几个月不开你工资了，就全在这里面了。你可不能拒绝沈伯伯的这么一点心意了。”“却之不恭，那我就收下了。我也差不多该告辞了，沈伯伯，以后可以的话，我会来看您的。”“好孩子~加油了。”“亓清，回W市吗？我正好回去，一起吗？”“恩。”看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五味杂陈。爸爸拍拍我的背。“不识时务。”哥哥这样气愤地说。没有在家里多留，开车去了清吧，似乎每次很无助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想去清吧躲起来，幸好还有吴一这个知道所有来去的人陪我说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三

　　趁着年假回了一趟大学，适逢寒假，学校人烟稀落。每年这时候都是在家陪着父母，和阿纯一起组织两大家子一起出去玩一遭，而这次却只能在路过S市的时候，远远看一眼大门紧闭的家，不敢踏近一步。把拿到的工资多半投入了股市，手里的几只股走势不错，就算离开浅暖，也差不多够我一个起始的创业资本了吧。所以也没有任何犹豫地，去沈伯伯家拜年，顺势递了辞呈。我能感知到沈亦辰心里的无助，可我终究是对不住她的，还是不要给她什么希望的好，长痛不如短痛，这般明确表明了立场，希望我耗费她的青春能就此结束，愿她能有一个新的开始，好的未来。亓清上车以后，我没有直接驱车去W市，而是打算带亓清去我老家，那个有我所有童年的地方。“这是带我去哪里？”“清，我辞职你意外吗？”“我不意外啊，你我之间我早已说得明白，你走是情理之中。”“我只是不想再欠沈家了，沈亦辰她付出的青春我不能再耽搁下去，而你和沈亦莘之间的关系，也让我不可能再在浅暖呆下去。”“恩。我说了你走没有关系。这样我也不再欠你了，心里也舒服点。”“清，我说的很清楚，我辞职是为了我喜欢的人。”“小然，我也是很认真地和你说，我真的很累，没有心力来和你玩离离合合的爱情游戏。你要是不继续了，请你告诉我一声，我真的累了，不想去猜你在想什么，也不想费力顾及你的感受了。”“顾及我的感受吗？我一直以为你都是不顾及我的感受的。”“你这么多天什么消息都没有，我打了你多少电话，我不顾及你的感受我会拖到现在，我会……”“会什么？”沉默，又是沉默，每次都是这样让我崩溃的沉默。
　　到了老家，老家房屋已经很旧，还是木制的大门，门前小院子里的两棵桂花树没有因为长期的弃之不顾而萧条，院子前面就是大片大片的田野，屋后是一条小河，因着小村子离市区实在太远，水质还算说得过去，小河上是一条窄窄的独木桥，再后边就是一片竹林。牵着亓清下车“清，这是我长大的地方。”“恩。”“奶奶还在的时候，小院里还种着很多月季花，奶奶走了以后，这房子就很少会回来看看了，那些花也跟着奶奶去了。”“林然，你带我过来就是想和我缅怀一下你的童年吗？你闹够了没有，我很累，我想回家了。”“我相信奶奶一直都心系着这个老房子，心系和爷爷在这里最后的年华。”“林然！”“所以，我想让我奶奶看看，这是我喜欢的女孩子，是我想要托付一辈子的人，那时候奶奶总是和我说，然然长大以后一定要把喜欢的人带给奶奶看看，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孩子。我想告诉奶奶，是的，我喜欢的人是一个很美好的人，现在带来给奶奶看看，只是只有我喜欢着她，她却不爱我，我想问问奶奶有没有办法，可以让她冰冷的心为我融化。”“林然，如果这只是一场你和我的告别……”“不是告别，清，我说了我会带给奶奶看我想要托付一生的人，一生怎么会只有这么短，一生是一辈子的事情，是只要我还活着便会继续的事情。”“小然，我没有力气和你玩文字游戏了，这半年我真的太累了，疲惫于很多很多繁琐又无力改变的事情，如果我不曾遇到那晚月下吹着口琴的你，也许我能活得更容易些，也不必拖成现在这幅局面。”“我也一样很累，因为你的不回应而苦涩，因为自己拼尽一切却换来你要结婚而心累，更因为和亲人断了关系感到崩溃，可是只要我想要有你的时光，似乎这些苦难都不算什么，或者说我甘愿承受这些，因为经历这些也许可以让我拥抱你。”“你和家里……”“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孝，可和你相比，我还是没办法任由你嫁人，眼睁睁看着我守护了多年的美好离我而去，我爱你，而且那会是一辈子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看不到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不爱惜自己的时候，你却又会流露出让我疑惑的关切和心疼。清，你真的不曾在意过我吗？”“小然，我已经过了三十了，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极限了。”“所以我真的好后悔，后悔自己没能早些看明白你的真心，后悔没有早点下决定要你，让我们拖成了这样的局面。”“恩，是要错过了。”“不，我不要错过，我有资本可以给你一个好的生活，浅暖出来以后，我会自己开公司。我会登门和叔叔阿姨说，希望他们能把你托付给我。我知道已经等不起了，所以我会尽快，就算我还不是最好的状态，但我还是不能放弃你，我不能错过你。”“木木……”亓清嗫嚅地念叨着我的名字，我拥住亓清“清，我们在一起吧。这次我不想再让你逃避了，也不想放开你的手远远观望着你，和我在一起！”吻着亓清，她没有推开我，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奶奶的笑容，那一刻，我拥有了全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四

　　在那晚之后，我和亓清之间似乎真的不再和以前一样，亲近却无法靠近了。趁着年假还有最后两天的时间，把亓清拐到了家里，软磨硬泡让她答应了留下来陪我两天。和亓清一起手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