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西伯利亚蝴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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叵担�
有多少人想巴着马尔福家主的大腿而不得——当然都是些蠢货，她却偏偏不知好歹非要跟卢修斯对着干，除了任性、小气、狡猾之外，简直干净得完全不像一个安乐时也绝不轻忽警惕忧患的斯莱特林，更不像一个可以说是从出生到死亡都分毫不离灰色地带的贵族。身无长处，好吃懒做，脑袋空空，胸无大志，这样一个废物，除了乖乖听话做个不用负责任的名门千金，她还能干什么？！难怪卢修斯甚至连尝试一下都不敢，直接把她打包扔出来，还加上一打又一打的驱逐咒。


普丽缪拉高高地抬着下巴，亚麻色的波浪披散在挺直的脊背，咬着牙的唇角边淌过一丝细细的眼泪，手指极轻微地颤抖着。

袖口里攥着的拳头，握紧了松开，松开了握紧，指甲深深陷入血肉里。
骄纵天真，不知疾苦，她的世界从某个角度来说虚幻如精雕细琢的空中楼阁，马尔福是那个筑楼人，他则是帮凶。
黑瞳跃动的火焰渐渐软化，斯内普苦笑，用干涩的，带着一丝嘶哑的嗓音低吼道：“你在巫师界拥有的所有权利都是来自马尔福家的给予，你怎么就不懂呢，你的脑袋难道除了芨芨草就装不下其它东西吗？！”

眉间几道深重的痕迹划过青涩的脸庞，无法言说的沉郁仿佛从全身凝重的黑衣传导到斯内普的脸上。
这个人，明明是她个人的麻烦，他却一付着急得好像世界末日的样子。她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爱瞎操心的人——刺痛的心脏似乎突然间缓和起来，有这个朋友在身边也挺不错的，如果忽略他石头一般死硬的脾气。
“阿布拉克萨斯叔叔赋予了我同等马尔福的地位，虽然我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马尔福家族挂毯上，卢修斯也无权剥夺我身为一个马尔福的权利——至少在我出嫁之前。”即使她体内流的不是马尔福的血液。

“那是一个马尔福。”家族荣耀高于一切，却没有人清楚一个马尔福界定“一切”的标准。
她恨得那么肆意，又何尝不是一种信任，那种他自己永远也无法企望的牵绊。

“这也是一个马尔福。”如何避开一个马尔福的底限，如何让对方痛不欲生，同样是她身为一个马尔福的必修课，无关信任。
清澈的蓝宝石，透明的恨意。
无法原谅，不能原谅。

“那是你的亲人，唯一的。”只是……只是不希望她有一天会后悔。

“若是你坚持的话。”这个人总是面恶心软，所以两世的卢修斯都不约而同的视之为友。在识人这方面，卢修斯一直是最优秀的——摸摸自己的良心——西弗则是一如既往的差啊。“场面必定热闹非常。”

他在争执什么呢？难道要她应承出席吗？仪式有那位大人莅临，卢修斯千叮万嘱不能让普丽缪拉出现。若是在那位大人眼皮底下惹了什么麻烦，她不想要命了吗——这种笨蛋应该受点教训，却不至此。
斯内普脸一沉，后退小半步，两眼牢牢地锁住她，“你又想干什么？”

他不会真以为她要闹场吧？她又不是格兰芬多那种莽夫，对付一个斯莱特林怎么能跟对付格兰芬多用一样的方法？
普丽缪拉耸耸肩，无辜地摊开左手，掌心放着一个精致的墨绿色小盒子。
绸缎衬布如丝般光滑，躺着一对蓝宝石袖扣，流光溢彩，晶莹剔透。
“喀什米尔‘矢车菊’蓝宝石，sapphire，源于希伯来文sappir，意为‘臻于完美之物’，”普丽缪拉顿了顿，偏过头，长长的睫毛低垂，“去年为庆祝卢修斯顺利毕业而特别定制的礼物，一份来不及送出的礼物。”

“我不是……”斯内普抿着唇，懊恼的神色掠过脸庞，“你不要……”

“西弗，你帮我把礼物猫头鹰过去，好不好？”
普丽缪拉把自己投入少年瞬间僵强的怀里，抱着他略嫌硌人的腰，脸埋在坚实的肩窝里。

双臂伸出，在半空中停了半晌，终是环住了怀里的女孩。
颈边的细发，轻轻地扫过斯内普的耳廓。
“嗯。”

蓝宝石象征忠诚、坚贞，鲜艳的天鹅绒蔚蓝，光华流转，在微光下呈现着朦胧的紫色调，浓艳得一如她情绪激动时的眸色。这才是她当初选择用这颗珍贵的宝石做袖口的原因，也是她这次送出这个礼物的原因。
要他时刻记着，欠她的，永远都是欠她的——马尔福绝不打落牙齿和血吞。
嗅着逐渐熟悉起来的药香，普丽缪拉勾起唇角。
这个人啊，只有骂人的时候滔滔不绝，永不词穷。摆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心却真诚得不可思议。
所以不想让他忧心。
二十五？

二十五
骄阳似火，灰兔们三两只聚在一起，藏着小脑袋，撅着灰扑扑的屁股，懒洋洋地伏在草丛中，及眼处只见一团团白色的小绒球在阳光下肆意地绽放。微风带着湿气，拂过树梢，拂过灰兔们白色的短尾巴，拂过秋千上雪色和赤色的裙裾，拂过石凳上几个毛发长短参差的脑袋。

“……真是靡烂到了极点，马尔福恐怕把库房都搬出来了吧。纳西莎恨不得把所有宝石都戴在身上的蠢样子，真是好笑极了，哈哈哈！不过——”西里斯停下挥舞的手臂，突然神秘兮兮的嘿嘿两声，“马尔福本人正好相反，寒酸得简直不像是一个马尔福，除了那对蓝宝石袖扣，身上什么饰品都没有戴，说不定都让我堂姐纳西莎保管了。”

“也许马尔福只是想要低调一些，听说那位大人出席了他的婚礼。你见到他了吗，西里斯？”狼人不温不火地插入话题。

“那位大人——被一群拍马屁的小人拥了进去，谁知道长成什么蠢样。你们没看到那些整天自诩高贵的贵族们的傻样，哈哈，那种小心谨慎的样子，阴暗得跟葬礼一样，真是好笑。”

“欧，这可真不像我们高贵的马尔福先生的作态，他可是闻名的每天打扮得跟发情的花蝴蝶一样四处招摇。马尔福的字典里怎么会有‘低调’这个词，莱姆斯你真是太天真了。马尔福们那就是一个个会走路的金元宝嘛！”波特不屑地大笑出声。

“詹姆斯，你、你怎么能胡说八道？！”伊万斯风风火火地从秋千上跳下来，满脸通红，生气地打断波特的笑声，“道歉，跟普丽缪拉道歉！”

“莉莉？为什么？我做什么了？普丽缪拉不是也跟我们一样讨厌他吗？”是讨厌没错吧？看到普丽缪拉平静的表情，波特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西里斯，你不是说她很讨厌马尔福的吗？”

“普丽缪拉也是一个马尔福！詹姆斯你这个白痴！”伊万斯恨铁不成钢的大叫起来，红色的头发
抖动着，像一头发怒的小母狮，“你这跟骂普丽缪拉是俗气的金元宝有什么区别？！”

“我不是这个意思！莉莉，你要相信我，我发誓！”波特从石凳上跳起来，紧张地冲到普丽缪拉面前，脸上青红交错，可怜巴巴的辩解道，“我、我绝对没有在骂你，你是我心目中的天使，我怎么可能侮辱你呢？只是你实在太不像一个马尔福了，我才会一时忘记……你这么善良，一定会理解的，对不对？”

心目中的天使？波特你这个混蛋！刚熄下去的火瞬间又燃烧起来，她才是他的天使，那他整天绕着自己转干嘛？！红发女孩头上的怒气似乎在听到波特不断的解释之后变得实质化起来，“她才不会理解你这个混蛋！那是她的家人，再不要脸也论不到你在她面前说三道四！你这样做不知道会让她在朋友面前难堪吗？！”

“莉莉，你别瞎操心，他们肯定不会这么想的，对吧，西里斯，莱姆斯？”收到西里斯赞同的眼神鼓励，波特放下心来，脸上再次挂上没心没肺的笑容，“普丽缪拉根本不会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

“詹姆斯·波特，你是在指责我小肚鸡肠吗——？！”
“莉莉，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打脸啊！”
“普丽缪拉，你来评评理！难道詹姆斯不应该为了那些话向你道歉吗？！”

俗气的金元宝……不要脸……伊万斯是在打报不平，还是在借刀杀人？无辜的表情，仗义的举动，这种告黑状的手段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到普丽缪拉自己都能把故事继续编下去，接下来就轮到秀姐妹情深了吧？
接受伊万斯的说法，意味着必须为了家族荣誉与波特较真到底至对方郑重道歉，反对伊万斯，则显得自己不知好歹公然漠视贵族的荣誉守则。前者得罪人，后者无疑于自污。天然蠢的惹事体质波特与优质黑百合组合，若是换个场合，伊万斯兴许就能成功地陷她于两难之地，可惜——
仗着家中权势胡言乱语，互相嘲笑，不过是纨绔子弟们一贯的行径，波特们如此，马尔福们也不遑多让，贵族风气使然，没有人会特意挑明找碴。彼得和卢平不是贵族，波特没有作为一个贵族的常识，然而这里还有一个明明白白的贵族少爷在场……

“行了，莉莉！詹姆斯什么时候说过你的不好？你就不能消停一下！”西里斯站起身，一脚踢在石板上，发出“嘭”的一声响，“啰嗦的女人，说了是玩笑就是玩笑！你干嘛又拉上普丽缪拉？”

“西里斯！你不能老是偏袒他……”
“他是我的朋友，我不帮他难道帮你吗？你有脑子吗？”
“普丽缪拉是我的朋友，那么我帮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怎么？你们宿舍那几个‘朋友’还不够你操心的吗？”
“西里斯，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

“我说错了吗？别人说你家人的坏话，你还不理不顾那还算是人吗？”伊万斯抬着头，凉凉地开口。
“你这个多事的女人！”这句话刺中了西里斯的痛处。虽然他嘴上说着视家族为耻，以叛离家族为荣，可是心里面难免有些在意。“你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揍你吗？！”

“嘿，伙计，别发火，闹着玩呢，打是亲骂是爱嘛。”抓不住重点·波特看到卢平拉住了暴怒冲上前的西里斯，转身蹭到伊万斯面前，一脸傻笑着告饶讨好，“莉莉，西里斯这个人一向都是乱说八道，你别跟他计较。大家都是朋友嘛。”

“西里斯，你看，波特都说不介意了，你就不要再说了，绅士们是不可以对淑女不敬的哦。”普丽缪拉看着波特欲言又止，用一种幽幽柔柔的声音对西里斯说道。随后，走到伊万斯身前，拉着她的手，温和地笑着，“莉莉，西里斯已经知道自己语气太冲了，我觉得大家作为一个学校的同学，应该好好相处，相信你会原谅他的。”

西里斯望着女孩温柔表情下流露出的请求，叹了一口气，不甘不愿地退到一边。詹姆斯怎么就偏偏喜欢上那种整天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莉莉呢。

“普丽缪拉……”伊万斯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笑得异常明艳的女孩，不明白焦点怎么突然间转到了自己的身上，明明在讨论的是她的事情啊。

轻蔑地瞥了一眼，对方的表情大大娱悦了自己。
不知道伊万斯本人知不知道，格兰芬多之花这个名号在男孩们眼里是善良仗义的代表，在女孩们圈里，可没有一个好的名声。好心办坏事，是无心还是没有心，谁也说不准。可是一次又一次让伊万斯的形象在男孩子们心目中光辉起来，结果却是牺牲别的女孩的名利来成全，就算她是无心的，也挡不住女孩们对她的嫉妒和憎恶吧。
高调又不知收敛，到处招惹男孩们，不知得罪了多少女孩子。她手上的好些一手资料，都是来自于被伊万斯有意无意间得罪的那些女孩子们，否则普丽缪拉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想要把手伸进格兰芬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整天在花丛中混迹，西里斯会知道那件在女生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宿舍事件也不算奇怪。奇怪的是，以西里斯这么维护波特的态度，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跟伊万斯对着干，真不符合她对原著人物的印象。不过若是从SB/JP的角度来看，西里斯对伊万斯的敌意也解释得通嘛，要知道HP里西里斯时不时把哈利当作老波特看待——好像老波特一个人完成小哈利的工作，伊万斯完全没有关系似的。

神游中的普丽缪拉再次错过了卢平若有所思的眼神。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起来。

卢平咳了一声，说道，“我们下次去詹姆斯家玩吧，我还记得他们家的千层糕味道好极了。”

“当然，莱姆斯你一个人就吃完了一碟。”不愧是莱姆斯，什么场面都能摆平。波特兴高彩烈地接过话，“莉莉，下次去我家吧。你还没去过吧？我家可好玩了。就后天，后天一起来我家做客，伙计们！”
“好主意，我也想念你家的糕点了，这次可要多准备一碟，免得莱姆斯一个人都吃完了！”西里斯冲着卢平调侃地抛个笑容，转过身热切地盯着普丽缪拉，“普丽缪拉，你上次去过，还记得吗？干脆我去接你吧？”

“……西里斯，我想壁炉还是很方便的。”
“好吧。”西里斯沮丧地垂下头。“那么我在詹姆斯那里等你？”

“普丽缪拉，”未及普丽缪拉回话，伊万斯突然愉快地插进话来，“我们也叫上西弗勒斯吧，他老是一个人待着怪孤僻的，我们叫上他，他一定会很高兴。”

“莉莉，为什么要叫上那个鼻涕精？！”
“普丽缪拉，为什么要叫上那个鼻涕精？！”
“不许你们侮辱我的朋友！”

高兴个P！莉莉·伊万斯你到底是没脑子，还是没眼色啊？西弗宁可面对食人花都不愿面对这四个人，更别提跑到波特的老窝里。如果不是知道伊万斯确确实实在心里把斯内普当作朋友看待，普丽缪拉几乎都要怀疑她时不时不看场合提起斯内普只是为了引人注目。
所以，这不是人品问题，而是人格问题？

普丽缪拉忍住扶额这种有损形象的动作。再争论下去，伊万斯这种不分轻重的女人肯定会跑去问西弗。然后西弗一定不会答应，但肯定免不了要被“纯洁百合”批一顿孤僻不知好歹的话，最后倒霉扫到台风尾被西弗迁怒的不用说就是普丽缪拉自己。要是一个不小心被伊万斯发现她跟西弗住在一起，以她的性格必定嚷得天下皆知，接着四人组冲上门，接着普丽缪拉被西弗扫地出门——按西弗那种心软的性格，最有可能的是以他搬出去把房子让给她住结束事件。

假装没有听到身边第一百零一次的闹剧，普丽缪拉随手指着一只鸟问道，“卢平，这是什么鸟？有点眼熟。”

树丫停着一只羽毛异常明艳的鸟，鲜亮的橙色，折射着中午的阳光，炫目得让人几乎忽略它脚上系的绳索。

卢平似乎知道普丽缪拉的意思，笑了笑，故意大声地在西里斯耳边回答道，“我不知道，看上去挺漂亮的。西里斯，普丽缪拉问你这是什么鸟。这是你家的鸟，你一定认识吧？”

“什么鸟？哦……那是恶婆鸟，”听到普丽缪拉的名字，西里斯立即脱离战圈，“普丽缪拉你喜欢吗？喜欢就拿去。”
“听说它的歌声会让人失去理智，必须每个月重施一遍沉默咒。你不像是会有耐心养这种麻烦生物的人，西里斯。”所以她也不想养这么麻烦的东西。
“哦，不用担心。我已经把它弄哑了，不用施什么咒了。”西斯里露着白牙，似乎在等着别人夸耀他的聪明。
“不愧是西里斯，真聪明！”不愧是西里斯的好兄弟，波特很应景地接过话头。
“嘿嘿，它只有漂亮的羽毛有点用处嘛。”西里斯继续得意。
“不用了，我不是很喜欢太艳丽的鸟。”鸟儿啊，遇上不识货的西里斯，算你倒霉。最大的功能被剥夺了，要来有什么用。
“好吧，如果你想要羽毛笔材料的话，随时来找我。”这么俗艳的东西，当然不适合他的天使，西里斯再接再厉，“那边的是球遁鸟，不会飞的，你喜欢吗？”

树下晃过一只重约四十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