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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呦呦鹿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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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芳掀开毯子,站起身来,背对着庞统,道,“到时候,你就不只是……”
“到时候,我就不可能远离东京安心挣下功业,势必要在朝堂之中与王爷你一较高下。而在这里,没有输赢,没有退路,只有一次次的较量拉锯。是吗?”
庞统也站起身来。
赵德芳闭上眼睛。
“所以,我去从军,虽是一时兴起,却也是我唯一的出路,是吗?”
“是我们。”依旧是温和的声音。
庞统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到躺椅上棉被的褶皱犹在,像是拖沓的心事。
“可是,我害怕……”
是我的错,我记得十六岁的你说自己天不拍地不拍,十八岁的你说任何敌人都打不倒你,十九岁的你在一方斗室内中跟我说——害怕,是我的错。
赵德芳皱紧眉头,从未有过的迷茫。
“王爷,该用药了。”琪瑞带着一身寒气进来。
看到庞统,脸上僵硬了一下。
“先拿下去吧。”赵德芳疲倦地说道。
“这……王爷……”
“喝药吧。”
是庞统清脆的声音。
赵德芳转过头,琪瑞已经不在,青年端着药碗,热气氤氲在脸上,烟雾袅袅中赵德芳才发现,仅是一年的时光,眼前这个青年已经褪去临行前脸上略微的婴儿肥,面容开始如刀锋刻就,眉宇间机锋隐隐闪现。
只是看着他的眼神仍然未变——那热情中的探究、探究中的慵懒,慵懒中天真如稚童的羞涩。
赵德芳重又坐定,接过药碗,慢慢喝着。明明是满嘴苦味,却感觉不到。因为不明白庞统是怎么就转变过来了。
庞统蹲在躺椅边,揉搓着毛毯的边角,心里不知道在转悠什么。
“在想什么?”赵德芳放下碗,直接问道。
“我要尽快回边关。”庞统站起身来,严肃地说道。
“额,那很好。”赵德芳以为是刚才自己的一番话起了作用。刚要说回去之后要好好当差。
却见得庞统问道:
“王爷,你知不知道天山?”
“天山,知道啊。”
“天上雪莲呢?”
“也知道……”
“嗯……”庞统若有所思。
“呃,好像听说能起死回生吧,不过,也只是传说,而且,很难弄到吧,很危险吧。”见他不说话,赵德芳没话找话地补充道。
“嗯……是啊,你说真的是传说吗?”庞统自语道。
“你要干什么?”赵德芳突然明白了什么。
“没要干什么啊。”
“那你……”
“没什么啦,不如我跟你说说我是怎么暴露身份的吧?”庞统兴奋地说道,拿出给小妹飞燕讲故事的架势。
“哦,对啊,说起来,怎么一年没到就被发现了呢?还有,说是在岐门关大战中被发现的,你有没有受伤呢?”赵德芳是真的好奇,派去的暗探已经在全力保护他的身份,尽量要在合适的时候才公布他庞家三子的身份。
“哎,那当然是其他人都太菜了呀,我就轻轻松松的出类拔萃了啊,说起来,这大宋的兵力真是不行啊,王爷你作为八贤王实在是应该多管管啊……”
……
看到又变成话唠的庞统。
真好。
窗外,细雪又开始慢慢飘起来,将这天地间的一切掩埋。冷风吹拂,吹不到这一方天地,吹来远处孩童的笑闹声。
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雪里2
“过完年再走吧。”
“啊?”
“过完春节再走吧,这时节边关也没什么事情,辽人也是要过年的。边关苦寒,回去没事待着也不好受。”赵德芳拿着药碗,慢慢说道。
“王爷!”
“嗯?”
“你怎么能这样,本将军可是要与众将士同甘共苦的!”
“啊,你的意思是……你要回去?”
“当然,这时候我怎么能丢下他们呢?”庞统振振有词地说道。
“哦,那就回去吧,也好,有庞将军坐镇边关,边境百姓也可以安心过年。”
……
什么嘛?一点都没有诚意!
“哎,你干嘛?”庞统问道。
赵德芳喝完药,突然起身。
“皇上今日召我进宫。”
“什么嘛?他不知道你还在用药吗?”
赵德芳皱眉:“皇上虽未亲政,但……”
“知道啦,毕竟是皇上嘛。不能对他不恭敬——”
“是。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皇上未亲政,朝中重大事务都由太后主持。今日进宫其实是太后的懿旨,召一班大臣进宫商量明年科考主考官一事。”
“额……”
“科考一事,事关重大。你知道,你爹是太后的人……”
听到老爹的名字,庞统终于开始认真听讲。
“然后呢?”
“然后就是,明年的主考官不能再让你爹怂恿太后安排他的人了。”赵德芳迅速地说道,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为什么?”偏偏庞统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为什么?因为去年国子监的春闱和两年前的科考都是庞太师派的人。”
“哦……”
“好了……我……”
“那王爷你怎么没争过我爹呢?”庞统一脸疑惑的问道。那神情像是在说“不应该啊王爷怎么会这样呢?”
赵德芳扶着额头,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他。踱了几步道:
“怎么?我要换朝服,你……”
“你换就是。”没有得到回答,庞统很不爽。索性一屁股坐到躺椅上,抱着肩膀。
“你……其实我不在这里换衣服。你要愿意在这里,那就……在这里……呃,看来也只能睡觉了。反正外面正下着雪,不宜出行。”说罢,赵德芳快步走出门外。留下庞统一个人在室内。
“喂……我……好吧。”
庞统双手枕着头,一仰身躺。
热气犹在。
这时才想起自己刚才居然……,哎,真是丢脸——
想着想着,就这样沉沉睡去。
冷。
很冷。
透骨的冷。
有人在追。
在拼命地追。
他狠狠地抽动马鞭。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
为什么援军还不到。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
为什么祁门关关门还看不见。
很久,很久。
终于看到守关的将士了。
可是身后的人也追上来了。
弓箭在身后呈扇形向他扑来,马突然倒下,他跌落在雪里,拿起刀,刀已经失去了鞘。
眼前一片鲜红,白色的雪地里一片血红。
很久之后,他才感觉到疼痛。
那感觉像不是自己的。
为什么这时候他还会想起那个笼袖而立的人?
是的,他说过,每年秋冬生病的时候也会疼的。
那么,他终于有一种感觉可以和他一样了。
真好。
可是,“啊……”
剧烈的疼痛,他叫出声,他要死了吗?
“赵秦!赵秦!!”那是谁?哦,那是他的化名,是他起的,真好听。
可是,他张张口,却发不出声,只是觉得好冷。
“庆儿!庆儿!!”是谁在叫他的乳名,除了娘亲之外,还有谁会这样叫?还有谁?为什么他想不起来?
“庆儿……起来了。”熟悉的温和的声音。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额头上、身上都是汗水。
站起身,已是午后时分,雪下的更大了,万籁俱寂。
赵德芳大概是留在宫中了,他活动活动了身体,走进一片洁白之中。
庞吉看着小儿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好一会,他才说:“你天天往南清宫跑,就没听到什么风声?”
“什么风声?”
“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庞统塞了一瓣橘子到口中,酸酸甜甜。
“明年的科考,居然定了八王的人。你事前就不知道?”
庞统心中一动,继续嬉皮笑脸:“爹,不要太贪心嘛!前几次都是你的人,这次让人家一次也不错嘛。”
庞吉瞪了他一眼。
庞统咳了一声道:“嗯……这个朝政,是需要平衡滴……肱股之臣不可永远站在风口浪尖,嗯……急流勇退才是为臣之道……啊……哎呦,爹你干嘛打我??”
“打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哪有?”庞统揉揉脑袋。
“没有?哼!这里的事情你不要掺和,过了年赶紧回去。”
“你怎么跟他说的一样呢?”
“谁?”
“哼哼……不告诉你!”
庞吉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作势又要敲庞统的脑仁,后者立刻躲开,就要往屋外跑。
“回来!”
“干嘛?”庞统远远地看着老爹,不敢近身。
“路道长教给你的法子有没有天天按时练?”
“当然有,我还是要我的小命的。”
“你知道就好。要不是昱儿被贬,我也不会让你这么跑到边关,差点连命都搭上。”庞吉叹口气道。
庞统慢慢走回来,道:“二哥被贬,为什么不索性不做官了呢?爹你年纪大了,为什么不辞官归隐呢?也省的我们父子三人分隔,反正再过两年,小妹也要嫁人了。”
庞吉沉默片刻,终于逮着机会,拧着庞统的耳朵,气呼呼说道:
“我看你真是在边关呆糊涂了,好像庞家上百口都不是你老爹我这么年在支持一样?好像你真是靠自己就二十岁不到就得了镇关大将军一样?好像这太师之位是捡来的一样,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果然你们说的都一样。
“好啦好啦,我只是说说而已嘛!”
“告诉你,你给我好好当差,以后庞家可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真的假的啊?我有这么重要?”庞统揉揉发红的耳朵,嘟哝道。
“好了好了,赶紧回去运功辽你的伤别在这捣乱!”
“哦……那我走了啊。”庞统伸伸舌头。
天上冷月如钩,庞统伸出手,比划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喜欢一个人,真的就能活成他的样子吗?
“臭小子,傻笑什么?!”
“没有啦!”庞统脚底抹油,一溜烟没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身份暴露
夏天是赵德芳最喜欢的季节。
虽然京都的夏季总是热浪铺天盖地,风仿佛凝固在阁楼瓦肆之间,闷热也是常有的,但是却丝毫不能影响八王殿下的心情。
不仅是因为在夏天的时候,赵德芳的身体会变得特别好,精力充沛,很多事情都是在这个季节决定的。更在于,天圣四年的夏季庞统离开后,以后在不到一年里鸿书不断,南寝宫都快要成了养鸽场了。从此之后,汴梁夏季的闷热中有了许多甜腻。
可是今天,在如火的天气里,赵德芳却仿佛堕入冰窖之中,全身发抖。
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琪瑞站在他面前,感到从未有过的害怕。八王殿下虽生性沉静,从不爱说多余的话,但像这样长久的沉默却是第一次。更何况,自从三年前那个叫庞统的同龄人出现在南清宫的院墙里后,赵德芳又是比他初见时多了许多开朗的神色。
可是,如今……
“密书的确是边关的暗探送过来的?”低沉的声音中有令人担心的沙哑。
“是的,王爷。”侍卫除了这样回答,并不知道怎样安慰。也许只有尽快弄清真相找到解决的方法才是最好的。
但是赵德芳却并没有好的方法,除了等待。
为什么他总是让他没办法?
又是沉默。
窗外知了在乱叫。
“你下去吧。”赵德芳的声音低不可闻,已经在隐忍着咳嗽。
琪瑞的喉头动了动,终于行了礼,退了下去。
信札上是刺眼的黑色,只有简短的一竖行字:
“秦失,不知所踪。”
赵德芳攥紧那个白条,又舒展开,再打开,仍旧是那几行字。纸上的字已经模糊快要看不出来了。
于是天圣五年,在充满生命力的夏季,赵德芳却突然缠绵在南清宫的病榻之上。让小皇帝和太后都诧异不已。
这是为什么那年赵德芳的旧疾会延宕到隆冬时节的原因。
两个月后,终于有消息传来。
赵秦,也就是——庞统,两个月前独自带着一队新兵在边关巡逻时遇到辽兵主力,短暂交锋之后,庞统决定避其锋芒,于是在朝反方向发射了求援信号之后,他们就一直往祁门关方向奔袭,但不知为何,援兵迟迟未到。而庞统急中生智的布阵居然让对方误以为遇到大宋主力。于是辽兵索性紧追不舍。无奈之下,庞统一众只好一直往祁门关方向行走,迂回曲折,整整走了十天才到。然而在到达祁门关时,却只剩下庞统一人。中间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然后就是祁门关大战,宋辽从未在此开战过。
暗探报来以上消息,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那时候,赵秦就是庞家三子的身份已经人尽皆知。
赵德芳在那时节,只知道他又出现了。那时候,他一遍遍地在心里说,只要他在,就好了。
而同样在那时候,庞吉在府中紧紧攥着小儿子送来的报平安的家书,眼睛中并没有欢喜,只是一遍遍在心里问到,静儿,静儿,我做的,到底对不对?
静儿,是庞统母亲的闺名。
“王爷,这是风二姐托人送来的密信,难道,又是他的消息?”琪瑞欢声道,期待着赵德芳的反映。
然而,赵德芳在看了犹带着脂粉香气的书信后,在秋雨过后的菊花丛边不易觉察地冷笑一声。
沐浴,更衣,亲王的装束在秋日暖阳下熠熠生辉,然而衣饰的主人脸上却是冷峻的神色。
赵德芳踏进多日未入的朝堂。
是时候了。
是时候,让大宋拥有新的战魂了。
两个月的时间不见,出现在小皇帝和太后面前的八贤王赵德芳面容清瘦,杏黄王袍在身上显得略微宽大。但是秋阳脉脉,洒在念清阁中,映在赵德芳同样颜色的发带上,照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却显得整个人更加清矍,像是秋日书房中一副尽显风华的水墨画,极尽了风流,也极尽了落寞。
小皇帝这时候还不懂得什么是风情,只是看着皇叔又比月前显得瘦了,连连蹙眉,可正要说话,却见太后已然道:
“多日不见王爷,不知王爷身体可转好了。日前听得太医说,前月王爷病势沉重,让哀家好生担心,今日见王爷进宫,想必已经大好了。”太后笑吟吟着问着。
“烦劳太后与圣上挂心,微臣愧不敢当。”
“皇叔今天进宫有何要事吗?”小皇帝逮着机会赶紧问道。
赵德芳抬头看了看皇帝,小孩子家长的很快,两月不见,好像个头又高了,端坐在龙椅上,虽然宽大的椅子还是把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但是好像又比两月前多了几分帝王气质。赵德芳看在眼里,心里还是很安慰的。
“想必王爷进宫是为了那庞家三子的事情吧?”见赵德芳不说话,太后继续带着笑意说道。
赵德芳心中一紧,果然太后还是存了那种心的。索性,卖个人情给她也好。
他整理了一下广袖,说道:“太后英明,微臣今日进宫,正是为了此事。”
“王爷果然是耳聪目明,在病中也还关心朝政大事。”
赵德芳听着这不痛不痒的言语,心中暗自好笑,庞家三子在边关的事迹早已传遍京城大街小巷,更是变成说书艺人的唱词,在瓦子勾栏里用各种形式搬演,他就是再在病中,难道还不由得几个南清宫的下人在他面前嚼舌根?况且,边关离京城何止千里,市井细民们能把庞统的事情说得有声有色,添油加醋,难道没有宫里人的授意指使,教坊小民就敢这样肆意议论太师之子。
好吧,好吧,官场上的话还是要说的。
“为君上分忧,是微臣份内之事。”
“那么,王爷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太后试探着。
“娘娘,微臣认为,庞统在祁门关一战中带领我军打败辽人,可算作一功,理应受赏。”虽是打定主意要卖人情,可是并不像轻易卖出去。
“可是,那庞统可是隐瞒了身份入军的,其心难测,即使是立了功,与先前的过相比,恐怕最多也只能相抵吧?”以退为进,老套路。
“太后说的是,那庞统私瞒身份入军,的确与法度不合。但是——太后,庞统是庞太师的儿子,如今立了功,朝廷要是没有表示,恐怕……不好交待吧?”自己要捧烫手的山芋,我也没办法。
“哎,这正是哀家所愁之事。若按寻常法度,这庞统顶多也是功过相抵,可是,他又偏偏是庞太师的儿子,这却又难办了,这庞太师……”太后蹙眉看着赵德芳,不说话了。
女人当政,就是有这种本事,还是应该早日让皇帝亲政……
赵德芳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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