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年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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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工棚和山间环绕的山沟，他们向往着以后的生活，想象着自己能在部队这所大熔炉锻炼成长为有用的人才，盼望着这种施工生活早日结束，期盼着早日恢复正常的部队训练，为此，张文生又发了他自己的感慨：
？？“我觉得象我们这些人能有机会吃这样的苦，顶得住这样的生活的锤炼，我想我们以后就再也不怕吃任何的苦了，我们的生活我认为应该比当年的插青苦得多，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监狱的生活苦，但有一点我敢说，我们的生活绝对要比那些犯人危险。”
？？赵建华也发感慨，他说：“文生说的不错，当兵的命就是不值钱，这种活即使让老百姓干，他们也不干。抗洪抢险、抗震救灾，那一样不是有当兵的来完成的呀！可是我们到北京市时，还是得被北京市的人骂为大兵，饱受他们的欺侮，真不穿军装的话，我们打死他。”李春光也接着说：
？？“别说这些了，你就是当兵的有什么不满的啊！部队一声命令让你们马上去死，也得照办啊！别说是打山洞了，自卫还击不比我们危险吗？谁又敢说不上呢！还是研究一下怎么去哄小妮吧！”
？？朱钢剑心理明白，李春光很可能又有了新的突破了，这次上山是想和自己单独吹吹的，但此时人多，他不好意思吹嘘罢了，待儿有机会了，得好好的问他一问。
？？正当他们几位站在高山上眺望远方的时侯，张文生突然对大家说：“你们看，南面怎么有两个人在撕打啊？”于是，他们几位顺着文生手指的方向往南面看去。
？？果然，在二机连工棚的下面有两个人正在撕扯着，赵建华却发现了新大陆，他说：“我咋看象是刘剑和南京的李河生啊？”王政说：“不会，他俩关系好恁很，怎会打架呢！”
？？李华大声的对大家说：“就是刘剑和李河生，快！咱们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李华的话音刚落，他们几位便向山下冲去，文生腿长，又经过长期的蓝球训练，所以，他跑在最前面，朱钢剑紧跟其后，他们六人很快的跑到了刘剑和李河生撕扯的地方，果然是他们二位。
？？文生问李河生：“怎么回事？”
？？“刘剑因在山洞中和二排长闹了意见，他打了二排长，二排长没有还手，他还要再打，我就把他拉下山来了。”李河生回答。
？？刘剑此时仍处于一种极度的气愤之中，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李河生继续说：“都是为了国家的事，个人闹意见着实划不来。”
？？朱钢剑待刘剑气稍稍消了一点后问道：“咋会事啊伙计，上午还在和人家老媳妇子打情骂俏哩，这会儿怎么气得恁很呀？
？？刘剑在大家的劝说下，也渐渐的缓过劲来了，他稍稍平息了一下后说：
？？“他妈的，我们这个熊排长，啥球不懂还好瞎指挥，我打了恁长时间的风钻了，怎么打我能不知道吗？今天遇上了一个急转弯，他非让按他的意思打，我不理他，他还不愿意，我最后恼了，给了他一拳，不是李河生把我拉下来，我非很很的凑他一顿不可。”
？？朱钢剑说：“原来是你打了人家啊！既然是这样，你还生的哪门子气呢？人家挨了你的拳就没吭气，看样子你还气得不得了，你还讲理不讲呀！我想着就不会有人敢和你打架，光凭你一米八三的个头，谁能没事找事的去惹火烧身啊！好了吧伙计，别再生气了，多想想小田庄的那位骚媳妇吧！”
？？朱钢剑的一席话把刘剑说得是由气转平和，又有平和转为了不好意思起来。
？？张文生一听这话中有话，就问刘剑说：“刘剑又遇上什么风流事了吗？”李春光也急忙围了上去打听：“啥好事呀刘剑，给弟兄们讲讲，也让弟兄们知道知道啊！”
？？刘剑哭笑不得，差赧的说：“你们别听老朱的，他说的还是小田庄的那位老媳妇子，文生、王政都认识，她和谁都开玩笑，我只是和他开开玩笑，我看她倒是相中老朱了。”刘剑在自卫的同时，又把矛头对向了朱钢剑。
？？春光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忙不迭的问起了朱钢剑：“咋回事呀！遇见了好事也不说，还恐怕弟兄们和你争啊！”
？？朱钢剑说：“谁想去争谁去争，那不是我的，我连和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刘剑就把我推跑了，恐怕你要是有什么想法的话，刘剑可不是象今天对他们的排长那样，只是一拳了事吧！到那时他肯定会很很的凑你一顿的。”
？？刘剑一听朱钢剑又把话头抛向了他，就说：“去球吧！咱谁也不说谁了，不开这种玩笑了。”李华也走上来说：
？？“刘剑啊，你打了排长一拳，你想到后果没有？他是排长，又是自卫还击下来的，你想想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我一气之下哪能想那么多啊！反正这事也出来了，他要怎样便怎样去吧！大不了让我提前退伍，我还正想回去呢！天天钻在山洞里提心吊胆的干活，这日子我也受够了，我现在一进洞，我就害怕，不定那块石头下来，我的小命也就玩完了，随他的便吧！”刘剑忿忿的回答。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上了，谁也就不再说这些令人不高兴的话了。
？？文生从衣袋里掏出一盒烟散给大家每人一支后说：“他们南方人说话，咱们有时听不懂，往往就造成了误会了，咱给他们说话他们也听不懂，有时说了半天，他们竟不知是说的什么，这样就导致了，象刘剑今天打排长的后果了，今天就是我急了也会情不自禁揍他一顿的。”
？？朱钢剑说：“这就是咱们南北文化之间的差异了，咱们认为正确的事情，他们就有可能认为是错误的，他们认为是正确的事，咱们也有可能认为是错误的。但就因为这些小事就去和他们打架，那也实在是划不着，况且，你和南方人打架，也不会有人佩服你的。打个比喻说：你老张若也象刘剑那样，把刘剑的排长修理一顿，恐怕也没有谁说你是什么英雄吧！你想想看，他的排长是南方人，个低身瘦的，和你一米八四的人相比，即使你打赢了，那又会有谁说你是好汉呢？”
？？李华此时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说：“还是老朱说的对，若是文生打了刘剑的排长的话，那绝对不会有人说文生伟大的，那没技巧，也没什么技术含量，那是呈不了什么英雄的。”这时，刘剑也承认了这个事实了，他说：
？？“本来我是不想和他们这些人找事的，但这家伙逼得太急，我一时忍不着，就给了他一拳，但若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非把我们指挥到茄子棵里去不行，洞恐怕非得打斜不可。”
？？沉默了一会子的李河生说：“吊的了，别说这些吊事情了，没得意思，我们还是下山去吧！今天晚上我听从营房里回来的人说，电视里要放演《姿三四郎》，我们还是赶快下去吧！”
？？于是，他们几人便抄小道回到了二营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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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钢剑他们一行八人沿山中小道回到了二营营房时，才刚刚到晚饭的时间。于是，他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连队，朱钢剑和张文生、王政、李春光则回到了四连。朱钢剑是随着机械班吃的晚饭，饭后，李春光就来到了机械班，他对朱钢剑说：“看电视还早呢！咱们到营房南面散散步吧！”
？？朱钢剑知道春光这两天在自我训练上可能有了很大的突破，在山上就想炫耀，但因人多，他欲言又止，这次肯定要给自己袒露心迹的。于是，就和春光一起向营房南面的大山沟走去。
？？他们一路走，一路漫无边际的谈着一些不痛不痒的闲话，春光问：
？？“你在山上还可以吧！”
？？“可以，饭吃的也舒服，武建章的馒头蒸得也大，另外，上班也不用再跑恁远了，从棚子里出来，上山就是工地，比在021洞方便多了，练功方面也由武建章、奚保国陪伴，又随处都有空地，比在二营营房里住着好多了。”朱钢剑回答。
？？当他们走到二机连的靶场时，李春光指着一颗碗口粗的半截树说：“这棵树就是刘剑在训练时用机枪扫断的，当时，他一梭子子弹打过去，这棵树就齐刷刷的断掉了。”
？？“呵！刘剑还有这英雄事迹吗？我咋没听他侃过啊！”
？？“他没给你吹过啊？”
？？“没有！我头一次听你说。”
？？当他们走过靶场时，朱钢剑看火侯已差不多了，就问春光：
？？“你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又和那位姑娘勾搭上了吗？”
？？春光按捺不着自己心中的兴奋对朱钢剑说：“是这样的，这两天我站哨时，经常见一个漂亮的女孩在你们机械班后面的地里看庄稼，我就故意的向她走去，她看见我也没有害羞的意思，而是很大方的主动和我说话，我也渐渐的不再害羞了，初时，我还不太自然，这两天也就随便多了，我和她坐在草地上，什么都敢说，我的动作也慢慢的不再呆滞了。原来手都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现在，自然多了，一会儿把手夹在两腿之间，一会儿又把手放进兜里，非常随便。你没事也得找个女的练练啊！别回去后找不着对象了啊！”
？？在部队，春光同志唯一追求的就是想找一个看得过去的女人，在一起练练胆量，以备将来退伍后，好在情场上大加发挥，但真要是哪位女性提出来和他建立恋爱关系，那他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的远远躲开的，他想风流一下，但他又不敢象农村兵那样真正的敢去和当地的漂亮点的女青年过招实践，他的愿望也就是和漂亮的女孩打打擦边球，稍稍动一下不太真的感情，看来他这个愿望已经在他谈的那位姑娘身上实现了。
？？朱钢剑故意挑逗春光说：“那抽个时间得把她拿下啊！时间长了别让人家占了先了啊！”
？？“你想哪去了，别说弄那事啊，就是吻吻也没有啊！我想往前发展一下，但我还是害怕回去了没法给她安排。她真要粘上我了怎么办？”春光极力解释说。
？？朱钢剑知道春光在家中已有了追求的目标，他一直暗恋着和他住在一个家属院，而且又和他一起上学的艳春姑娘的，只是这种关系尚未到一定的时机，双方还都没有点破而已。春光一直训练自己这方面的能力的主要原因，也就是想在回去时，在艳春姑娘身上猛力的发挥的，真要让他去干一些出格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干的。于是，朱钢剑又开玩笑似的对春光说：
？？“管恁些事干啥，常言说得好，腰里别个棍，舒服一会儿是一会儿，既然这位姑娘象你说的那样，又漂亮又大方，而且，又对你有那个意思，凭你小伙子长的那个派头，她还会不让你近身吗？干了白干，不干白不干。对咱们又有什么影响呢！正如水缸里插棍，拔了没印一样，你可不要后悔呀！”
？？春光大笑了一阵后说：“我绝不会糊涂到那种地步，我也不想提干，我也不想在这深山老林之中生活，我也不干她，谁想干就去干，我也不在乎，我还是年限一到，就拔腿走人，多一天我也不在部队里待，我受够了这里的生活，光冲这一天两顿窝窝头我也不能在这里长期的干下去。”
？？朱钢剑说：“是啊！这里实在是太艰苦了，就是不苦也不能在这里弄一个女人回去呀！你们营长天天讲：‘要穿还是家乡衣，要娶还是家乡女。’还是回去找你那位艳春对头，总不能来时是个实心的青年，回去时是个空半截的啊！”
？？春光急忙说：“那不会，来时啥样，回去时绝对还是原装货，不会成为空筒子的。”说完二人大笑一阵后，他们就开始往回返了。
？？《姿三四郎》在这一天的晚上是首播，朱钢剑和李春光回去时，队部门前已坐满了人，也有很多空凳子摆在那里，这些空凳子的主儿，他们都是不愿意看新闻联播的人，趁着《姿三四郎》还没正式开始时，不知道溜到什么地方去闲聊去了。新闻联播在部队的战士们中间，是没有几个人爱看的，这些战士大都是文化水平低下，只知道服从命令，只知道拚命工作，只知道寻求一些看得见摸不着的感官刺激，对于国家的大事，他们才不去关心呢！所以，此时在四连连部的门前尽管摆放了满满的几排小凳子，但真正坐在那里的却只有连长、指导员他们几位连干，战士们不到正式的节目开播时，是不会过来的。
？？朱钢剑和李春光的凳子早已选好了位置，所以，电视一开始，他们就在他早已抢好的前面位置上坐了下来，当然，张文生、王政等几位老乡也都和他们坐在一起。《姿三四郎》的前期也不是多么精彩，主要介绍他走进摔跤这个行业的过程的，演的都是姿三四郎少年时期的事，也没有引起朱钢剑他们多大的注意。
？？电视一天上演两集，在九点时就结束了。《姿三四郎》一结束，四连队部前忽地一下人散去了四分之三。三排的战士迅速的走上了返回山上的道路，他们边走边议论电视的效果，预测着姿三四郎以后的发展，调笑的争论着电视中出现的哪个女人长得漂亮，用下流的语言，慰藉着年轻战士们时时袭来的欲望，他们经一个多小时的跋涉，终于回到了属于他们自己的那几间篱笆棚子下，劳累了一天的战士们简单的清洗了一天的风尘，就很快的钻入了自己的被中，不一会鼾声便响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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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便是“五一”国际劳动节了，早晨，朱钢剑照例跑到大李庄的路口处进行武术练习，他在昨晚的《姿三四郎》影片中又看出了精神来了，决心要向三四郎学习，刻苦练功，争取成为一名武林高手，他渴求做一名高手，他小时的梦想就是想做象荆轲那样的高手，他仰慕武松、林冲等一些水浒英雄，他发誓要尽一切努力，把自己的武功练到一定的高度。所以，他在部队期间，不论是再累，睡的再晚，他的早上是一定要早起练功的。他练够了趟数，浑身轻松的返回棚子时，也仍然是棚子里的兵才起床洗脸的时间。
？？他匆匆的洗漱完毕后，便到炊事员武建章工作的棚子里，帮武建章烧火做饭，饭做好后，因为战士们都还没起床，武建章便对朱钢剑说：“老朱，你先吃吧！别等他们了，我给你单独炒了半碗肉，别让他们看见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案板上端起那碗肉给了朱钢剑。朱钢剑看着这碗肉很不好意思，但武建章说：“你快吃吧！一会儿那些家伙们就起来了，他们看见了不好。”
？？于是，朱钢剑也不再多想了，狼吞虎咽的就把那碗肉和一大一小的两个馒头吞食到了腹中，紧接着三排的战士们都陆续的起床了。
？？早饭后，三排长宣布给同志们放假一天，这一天战士们到哪里去全由自己安排，不用向他请假，但是，不要耽误了下午四点的饭，错过了自己想办法，武建章是不再另做的。
？？命令宣布后，文生就对朱钢剑说：“老朱，咱们今天到八达岭去吧！王政也去。”
？？朱钢剑说：
？？“我不想去八达岭，在团直时，我们经常去玩，我今天想攀登咱们南面的那座最高的山，你们去不去？”王政说：“不去，那尽是吃饱撑的了，没事攀它干啥呀！那里面可能有狍子，肯定还有蛇，我不去。”张文生也说：“那我和王政去八达岭，我们很长时间都没有去过了，你去爬那座山吧！”
？？张文生说完后，他们就换了衣服，迅速的走出了工棚。其余的人也都慢慢的走了出去，此时，三排的战士们就象炮崩的一样，各人寻找各人的目标去了。
？？人走得差不多时，陕西兵奚保国走到朱钢剑跟前说：“我陪你去爬山吧！我也早就想上那座山了，今天正好咱俩一块去。”
？？“好！”朱钢剑高兴的回答。
？？奚保国也是酷爱练功之人，可能是因为他们那里的生活条件的关系吧，他长得非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