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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法则-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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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动。
极度的暴动。
天丛云从我掌心吐出的一刹那，整个街道的空气似乎都沸腾了，漆黑的蝴蝶狂风般乱舞。死翼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向我瞪过来，那双除了恶意以外看不到任何情愫的赤红眼瞳中，竟然出现了一瞬间的……迟疑？
“你是……”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极度的不可置信。
狂风大阵。明明已经被紧紧锁住的死翼突然发力，乔格和简辰两人先后被狠狠甩开，紧接着漆黑的巨镰挥动，强大的斥力顺风而来。身在半空中，我根本没有办法借力，不可避免地被风力推向了一边，天丛云的锋刃堪堪贴着死翼的背翼划过。
下一刻，残破的漆黑羽翼挥动，死翼逃一样的一头蹿向上空，旋身停留在漆黑的夜幕下。
弩弓扣动的声音。
四个身影落下。我和白月先后在凌乱的碎石间刹住脚步，简辰和乔格也分别停在街道的两边，几道目光同时投向了夜空中的某处不是幻觉。刚才那声弩弓扣动的声音，是真真切切的出现了！不是香草，更不是来自尤利乌斯，这条街道上……难道说，还有除我们和死翼以外的人……或者东西的存在？！！
女孩的轻笑。
瞳孔瞬间收缩，恍惚之中，我隐约看到了几个细长的阴影破风袭来。因为速度太快，刚开始的时候居然完全没有觉察，等到注意到的时候，却已经近在眼前，带着尖利的破空声，迫近！
“躲开！”香草低喝。
完全来不及。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四根漆黑的指甲划破夜空，精准的刺入我们四个人的心脏。四道飙射的血箭，强大的贯穿力冲击下，无论是乔格、简辰还是白月和我，都在一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后飞出，银白色的气焰和赤色甲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香草慢慢抬起手，敲了个响指。
空气中无形的光幕突然出现，遮挡在街道的中央。随着这道光幕的出现，弥散的死气似乎也被一下隔断了，漆黑的指甲同一时间消散，化作淡淡的黑气升入天空。我们四个人在墙边刹住脚步，慢慢散去身上所承受的力道。
“呼……刚才那个，到底是……”
不是死翼……不，准确的说，是比死翼还要让人恐惧的东西。只是随意的出手，顷刻间就几乎重创我们几个，甚至连香草的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情，浅绿色的眸子中异样的光芒飘忽不定：“果然……出现了呢。”
她的声音很低，像是低声的自言自语。听清楚的只有距离最近的白月和我，我们两个人下意识的对望了一眼，没有作声。
悠悠的叹息声。
像是一个女孩故作深沉的唉声叹气，紧接着，飘忽不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的上空中飘了下来：“该走咯，死翼。”
短暂的停顿，女孩的声音再次在街道上空幽幽响起：“现在没时间和他们纠缠了，死翼。别忘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哦。”
巨大的镰刀收回袖口，死翼慢慢扇动翅膀，升上高空。女孩的声音从那里淡淡的抛下来：“期待下一次的见面哦，大家，那将会是你们的殒命之时。那么，现在……再见咯。”
死气彻底消散。漆黑的蝴蝶消失不见，随之一起消失了的，还有那种令人窒息的恐惧和压迫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们几个人的气息慢慢调匀，沉默良久的香草转过身来，轻轻叹了口气：“准备迎战吧。”
我、简辰、白月：“哈？”
“被人类埋葬了几千年，这些族类……要全面反扑了吧？我们也无法置身事外了。”香草看着上空的夜色，低声说。
第406章 染血的七芒星
幽邃的羊肠小道。
夜色如墨。
巨大的黑翼挥动，扇起猛烈的夜风。四处的瓦砾被带上天空，一片飞沙走石的景象。纷乱的气流之中，一条漆黑的影子从天空中落了下来。
漆黑的人形。
没有眉眼，也看不清面容。整个人仿佛就是一团纯粹的漆黑之气，伴随着同样漆黑的羽翼收回背上，人形慢慢抬起头，模糊的面容上嵌着一双血红的眼眸。
又是一阵气息飘落。
披着黑色斗篷的娇小人影落了下来，站在前一个人形的身边。同样是一副漆黑的装束，整个人都蒙在一团模糊的死气中，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但从身高和体格来看，却似乎是个小孩子的样子。
娇小的人影开口了。年轻女孩子的声音：“大概……就是这里了。”
看不清面容的漆黑人形默不作声。
“……说起来，死翼，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黑色斗篷中的孩子扭过头，看向背后的人形：“那几个家伙中，果然有着……能够威胁我们的存在么？”
长长的沉默。魔眷者死翼略微俯下身，低声回答：“天丛云。”
黑色斗篷中的女孩怔了一下。
“那柄传说中的剑，从生来就藏匿于八歧大蛇的尾部，不属于人间的凶器。”死翼低声说，他的声音正在由最初的沙哑变得流畅。
“嘛……我知道了。”黑色斗篷中的女孩撇撇嘴：“虽然有点吃惊，不过也不值得奇怪。我们已经被埋葬了几千年，人类的世界早已经沧海桑田，无论发生什么样的变故，都是可以接受的。只不过……”
只不过这样一来，倒要想办法抹除潜在的敌人了呢……
相同的想法从两个人的心中闪过，脚步声慢慢停下。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一片丛林的中心，说是丛林，却也并不妥当，除了茂密的树林和灌木外，在黑色斗篷下的女孩和死翼四周，还散乱的堆积着大大小小的石堆。
林子间的空气有些潮湿，路面泥泞，像是不久前才有洪水刚刚退去的样子。而那些石堆似乎也因为长期的冲刷，棱角变得极其圆滑，就像是取自河底的鹅卵石一样。
死翼张开背后的黑翼，漆黑的巨镰重新在他的手中现出，自从进入这片丛林，他的样子就似乎变得极其警惕，似乎随时准备与突然冲出的敌人作战。
而黑色斗篷中的女孩却慢慢走了几步，站在石堆中心的某个位置，慢慢从斗篷下伸出了一只手。
白皙的小手，手腕盈盈一握。只是肌肤的表面之下，却泛着一层铁青的颜色，似乎是某种鳞片一样的东西，随手都要吞吐出来。
女孩用力握拳，手腕处的几根小动脉崩裂，浓腥的鲜血流入脚下的土地。
这本身就是件奇怪的事情，然而更加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那些血液并没有随意的流淌，而是慢慢以女孩的脚下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展开，勾勒出笔直的线条。每一根线条都粗细均匀，相互间的角度仿佛是被角尺精确的测量过，随着血液的慢慢流淌，一个巨大的图形完全展开……
芒星。
这是一种数学上常见的图案，由三角形与正多边形组成的平面图形，拥有一笔画出、且起笔点和结束点在同一位置的特殊属性。尤其以五芒星和六芒星，最为常见，但是……
位于女孩脚下的，血液勾勒出的图形，却赫然是一个……七芒星！
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图案，不论是什么时代，7都被认为是一个具有魔力的数字，作为“不平均却完美平衡的一体”，七芒星的图案甚至很难被准确画出。只是比起其他的芒星，七芒星所象征的意义更加复杂，力量也更为强大。
随着最后一个角落的血线叠合，巨大的七芒星，也彻底成形。女孩似乎长长的出了口气，手腕缩回黑色的斗篷中，崩裂的伤口自行愈合，甚至没有过程。
异变发生。
比日光更刺眼的光芒，在整个地面上突然升起。整个林子仿佛都在这一瞬间被唤醒了，沙沙的落叶舞动，七芒星的图案上，忽然有一条金色的光芒闪现，紧接着就是一件灼目的强光破土而出，游龙一般直入天空！
闪电般的出手，黑色斗篷中的女孩动了，在无法捕捉的数百分之一秒内，握住了破土而出的那件东西。比日光还要刺眼的强光，似乎对她根本就不起效果。
沉重的吐息。
不是来自女孩，也不是死翼，而是来自……那件强光中的东西！比日光更刺眼的光芒下，似乎是一只活物，在女孩的手中试图逃窜，惊人的热度甚至已经在空气中蒸发出一片清晰的水汽。
女孩轻笑，手心用力。
仅仅是几十秒的僵持。那件东西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遇到了无法抗拒的力量，慢慢的放弃了挣扎，稳稳地停留在女孩的手中。随着灼目的强光和水汽散去，那件突破而出的东西，也终于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长长的弯刀。
并不是单纯的弯向某一侧，而是在整个刀刃上，折出不同的细密弧度，如同史前怪兽的锯齿，即使看着就让人遍体生寒。
“呼……现在总算听话了吧，饕餮。”女孩笑了笑，拇指在刀锋上轻划了一下，弹出细密的血滴。
然后是一道漆黑的光芒闪过。血滴居然在刀锋和刀柄的交界处凝固，慢慢变成了一个七芒星的图案，深深的刻在锋刃上面。
“这样……就可以了吧。”黑色斗篷下的女孩又笑了笑，悄悄的松了口气：“这个地方已经没用了，去找下一个吧，死翼。”
死翼的声音隐隐迟疑了一下：“下一个？”
“啊。下一个……”黑色斗篷下的女孩仰头，轻声说：“是‘色/欲’。虽说是哥哥的武器，但不管怎么样，还是先由我全部取到好了。要抓紧时间了，死翼。这座城市会在八个小时内关闭，如果到那时还没能拿到剩下的刀剑，以后可能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呢。”
第407章 最初的协定
“八个……小时？”
大厅。
一张椭形的玻璃圆桌，几张沙发摆在周围，幽暗的落地灯分离两侧，灯罩下透出黯淡的光线。
香草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里，幽暗的灯光下，她的眸子里闪烁着浅绿色的光芒。
其他的人或站或立，分散在圆桌的四周。只是不经意间，却已经分成了泾渭分明的几拨第一拨，当然是以香草为首的，十方天堂的成员。除了坐在沙发里的香草，简辰和白月分别站在两侧，各自沉默。
第二拨，则是乔格和楚凌月。这两个家伙分开坐在一张长沙发的两边，一个抱着头靠在沙发的软垫上，百无聊赖的翻着手里的小书，另一个却是垂头不语，丝毫没有要加入讨论的意思。
第三拨，就是我和尤利乌斯，以及暗夜零了。
说起来，倒是应该感谢乔格，他的天赋净蚀似乎有着和魔眷的能力相克的属性，简单的治疗后，已经将我左手上的漆黑死气驱散了大半。若非如此的话，那片被死翼擦到的地方恐怕现在还是木炭一样的颜色，毫无知觉。
“没错，就是这样了。”香草蜷缩在沙发里，耸了耸肩：“如果只是游龙御狩那种东西出现，倒还没什么。但魔眷一族……却是能够打破整个平衡的存在形式。和那种东西正面战斗，大多数的玩家都只能是一边倒的溃败，然后被吸去全部的生机而死掉。主神虽然很希望看到你们在生死间挣扎的摸样，但对这种毫无悬念的战斗，却是没有期待可言的。”
没有夸大，也不是危言耸听。
魔眷一族的可怕之处，作为亲身与之战斗过的存活者，我们几个人是最为清楚的死神。
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他们。
那种只要触碰到对手，就可以强制将对方的力量，乃至生机完全剥离的能力，果真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一样可怕。先前和死翼的战斗，虽然一时还处于胶着状态，但实际上，我们几个没有占据丝毫的上风。即使是四对一，表面上还未分胜负，但除了乔格的净蚀以外，几乎所有天赋都被死翼完克。如果不是死翼突然撤离，继续战下去的结果……恐怕不容乐观。
更不用说最后出现的那个女孩……
那个幽灵般声音的主人，或许是比香草更强的存在，也说不定……
“也就是说，作为对这种变故的反应，主神会提前将这次的死亡游戏关闭喽？”乔格看着面前的小书，漫不经心地说。
“不，准确的说，是因为魔眷一族的出现，才使得这座城市被提前关闭。”
乔格怔了一下，我和尤利乌斯对视了一眼，看向香草。
“事情产生的原因我并不清楚。”香草轻声说：“总之是某种想象不到的异变，才会让在历史上沉睡千年的魔眷一族在世界上重新出现。这座深海城市的秩序已经被打破，如果没有外力干涉，大概只能维持八到十二个小时，然后就会崩溃。”
“所以你的意思其实是说……”我慢慢支起双手，拖着下巴：“若是主神作为旁观者而不采取应对措施的话，死亡游戏就会提前结束咯？”
旁观者。
从始至终，主神似乎都只打算以这种形式而存在。在制定好游戏规则以后，就不再进行过多干预，而是放任玩家自己决定游戏的方向……不，仔细想想，这样才是最可怕的干预方式。玩家所做的一切选择和行动，都被默认的限定在主神的游戏规则内，由生到死。
就好象一只无形的手推在背后，虽然不曾亲自出手，却在潜移默化间影响你的判断，指引着你走上它所希望的道路，这种感觉就像是……命运。
“那好，退一步说，城市入口的打通，乃至魔眷一族的现世，所有这一切都是意料之外的异变。但是……”乔格慢慢合上手里的小书，目光从我们身上一一扫过：“这和你们最初的目的，并不冲突吧？据我所知，你们几家达成的协定，是根据死亡游戏的最终胜者，决定枫寒市今后的统治者吧？现在的情况，只是需要面对的敌人从异兽变成了魔眷，那么你们的协定，还有效么？”
所有人都看向了乔格。
老实说，我有些猜不透乔格的用意了。
关于这次死亡游戏的初衷，在游戏开始前就已经明确了。根据死亡游戏的综合排名，决定枫寒市日后的统治者，这是各大公会……或者说北城月墨和十方天堂共同商量的结果。只不过在一系列的变故以后，局势已经变得微妙起来。
作为整个枫寒市，综合实力与十方天堂最接近的组织，北城月墨，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和十方天堂正面抗衡的能力。身为会长、副会长的夜北冥和月寒战，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在场的成员只有三无少女还有一战的余力，另外一名成员梁雨轩则是纯粹的医护人员。
而作为中型公会的领军者……之一，我们黑月之潮的状况也不容乐观。明面上的最强战力，小洛的伤颇为严重，皇璞迷蒙和萨菲罗斯那几个家伙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在尤利乌斯的实力被刻意隐藏的前提下，能够加入战斗的就只有我了。
即使是在队伍满员的时候，北城月墨和我们中的任何一方，都很难和香草带队的十方天堂直接抗衡，现在，当然更不用说了。
白河的非法进入，已经把整个棋盘的布局打乱，更是在一定意义上间接唤醒传说中的魔眷一族，形式……已经彻底失控了。
面对乔格的问题，香草动了动嘴角，浅绿色的眸子里蕴着淡淡的笑意：“嘛，协定当然是有效的。只不过现在的局面……稍微有了些变化呢。”
她似乎有些困扰的样子，抬起右手的食指，揉了揉太阳穴：“慕容永夜，暗夜零……再加上乔格。你们三个人所代表的势力，就算加起来，也不是十方天堂的对手，这一点，你们应该很清楚吧？”
我和三无、乔格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置可否。
第408章 蓝色天际
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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