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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宫略 作者:一初y-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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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清浅狠狠咬了自己的下唇,血腥味在嘴里漫开。虽然这样的小痛比起萧桐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但只有跟他一样承受着身体的疼痛,她才有勇气控制自己的手去割他的肉。
      猎刀最是锋利,很快就割掉了伤口上新长出来的腐肉。萧桐死死咬着汗巾,几乎咬碎银牙,双手攀着床沿,几乎把实木的床给捏碎,幸好孟清浅手法不慢,这场折磨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他就感觉到有冰凉的药膏敷在伤口上。然后是一系列的止血、包扎,动作轻柔的就对待刚出生的婴儿。
      包扎好后,萧桐撑着身子打算坐起来,孟清浅立刻按住他道:“你躺着休息便是,起来做什么?”
      萧桐一抬头就看到她唇上的伤口——被狠心的主人咬破了一大块皮,现在还在渗血。他伸手在孟清浅的唇瓣上轻轻揩了一下,擦掉了她嘴角的血迹,笑了笑:“没事了。”
      氤氲的热气充满了眼眶,她点点头:“没事了。”
      “对了,我醒来就没有看到过惊风,它哪去了?”萧桐问。
      孟清浅迟疑了一会儿,答:“它死了。”
      良久,萧桐才发出一声长叹:“惊风是我们的救命恩人,等回了洛阳,我们给它立一个英雄冢,你说好不好?”
      孟清浅匆匆点头,趁机别过脸去,不由地悲从中来。
      如今已经是下午了,二老还没有送吃的过来,就算她可以不吃,身受重伤的萧桐也不能不吃东西。想到这,她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萧桐看到她身子微微抖动,自然知道她心中难过,只恨自己没能保住惊风,又让她伤心一次。
      “惊风是一匹好马,能够护主而死,定然走得无牵无挂,你若一直为它伤心,反而让它在黄泉路上走得不安乐。”
      “嗯。”孟清浅点了点头,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着,她转身欲走,萧桐立刻扣住了她的手腕,警惕地问:“你要去哪儿?”
      孟清浅稍稍平复情绪,平淡地道:“当然是去帮大娘做些活计,现在全城戒严,不准出入,山里粮食正是短缺,我们总不好白吃白住吧?”
      萧桐闻言这才放了手:“那你也别太辛苦了。过不了几天我的伤就能全好了,到时候我就上山去帮大爷打猎。”
      孟清浅点了点头,帮萧桐掖好被角,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第54章 卷帷望月空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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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又下起了大雪。
      北疆的大雪跟南方的大雪可是截然不同,在江南就算下了一整夜的大雪,第二天人们起来踩一踩,走一走,雪也就融化了;而北疆一下雪,那可是真真正正的鹅毛大雪,下不过一个时辰,地面上的雪就能积一尺厚,若是连着下一整夜,人们是根本无法出行的。
      不过今天还好,雪才刚开始下,还没积多深。
      孟清浅还穿着来时的秋衣,站在大爷大娘就住的蒙古包外瑟瑟发抖,她到底是个地道的江南女子,不习惯这种连门都没地儿敲的帐篷式房屋。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大爷大娘正在屋里煮东西,见孟清浅来了,连忙招呼她过来坐,手口并用的比划着说,正打算给她送吃的去。
      孟清浅依言过去看了看,锅里煮的是马奶,她也喝不惯,这还没煮开,奶腥味就遮掩不住了。可眼下这情况,有马奶喝已经是一件非常奢侈非常幸运的事情了,她怎么还能挑剔呢。
      大爷大娘一阵寒暄后,她打手势询问家里还有多少存粮,大爷大娘也不隐瞒,直接带了她去看了——封在木桶里的半桶马奶,几块肉干,小半袋青稞。四个人吃,即是每日只食一餐,最多也只能撑三天。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孟清浅长叹一口气,虔诚地向大爷大娘打着手势,沉重的表达了她今天的来意——她愿意把惊风的尸体交给大爷大娘处置。
      大爷大娘脸上均是欣喜,尤其是大娘,还不敢相信地打手势跟孟清浅确认了好几次,每次都得到她肯定的回复时,才终于安了心。
      但很可惜,他们的喜悦一点儿也没有感染到孟清浅。她心里的愧疚与不安,大概就像天山顶上千年不化的冰雪,永远不会消融了吧。
      还是大爷会察言观色,立刻呵斥大娘,让她别表现出这么开心的样子——他不怕孟清浅听到,反正她也听不懂。
      大爷舀了两碗马奶塞给孟清浅,让她带过去给萧桐喝。锅里的马奶本来就不多,舀了两碗几乎就见了底,孟清浅坚持只拿走了一碗,进了自己那间蒙古包。
      萧桐到底不是铁人,终于扛不住身上的疼痛和疲倦,俯卧在小床上睡着了。他的脸恰好面对着孟清浅,秀颀的浓眉紧皱着,让人恨不得用擀面杖给他擀平了。
      孟清浅和萧桐在洛阳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甚至还有了一个共同的孩子,可她始终觉得两人之间就像横着一条怎么也跨不过的河,她站这头,萧桐站那头,可以相望,却不能相偎。反倒是从萧关逃难到这里的几个月,每天都在生生死死间挣扎,越是提心吊胆,殚精竭虑,两人反而越能够敞开心扉,互相扶持。
      也许是因为到了这里,他们都只有彼此可以依靠了吧。
      想着,孟清浅席地而坐,靠在床边上,下意识抱紧了自己的双腿。
      她一定是个不祥人吧。姐姐为她而死,也害得二表哥一世伤心,害得父皇肝肠寸断;乐儿也是因她而死,害得李家一家,家破人亡;雪霏又因她而死,在去南国的路上服毒自尽;惊风本是叱咤沙场的战马,也为了保护她尸骨无存;还有,还有她那可怜的,还没满月的孩子……
      孟清浅捂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眼泪吧嗒吧嗒地打在手上、膝上,浸入了衣里:还有萧桐,为了她身受重伤,也不知熬不熬得过这个冬天。也许雪霏说的是对的,她根本就是害人精,最该死的一直是她啊!
      “清浅,你怎么了?”
      身后传来萧桐的声音,她想梦中惊醒一般飞快地擦干眼泪,慌张地道:“没……没什么啊。”
      萧桐坐了起来,双手扶着她的肩,把她提了起来按在床边坐下:“怎么又哭了,发生了什么……”
      孟清浅捂住脸,想把眼泪遮起来,泪水却从指缝中流泻出来:“什么都别问了好么?我只想……静静地看一会儿,只有这样,我还不会因为害怕而倒下。”
      “好。”萧桐把她揽在怀里,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
      孟清浅身子一僵,然后自然地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肩上。
      记得小时候,她很怕打雷。只要一打雷就会吓得睡不着觉,还会一直哭。每到这个时候,父皇就会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小时候觉得,父皇就是她的定心丸,只要有父皇在,她就什么都不用怕。现在觉得,萧桐就是她的定心丸,只要有他在,所有的惊涛骇浪,都会有人为她抵挡。
      直到怀里哭声没了,抽泣声也完全消失了,萧桐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地问:“要不要喝点水?”
      孟清浅松开了他的衣襟,轻轻地摇头。
      萧桐见她的眼睛肿得厉害,心中一阵愧疚——她在南国是掌上明珠,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可自从嫁给他以后,不是受尽委屈,就是提心吊胆,从来没有过过一天安心日子。他还曾信誓旦旦的向游子轩保证,会护她一世周全。可如今,却连明天都不敢妄加定论。
      想着,萧桐长叹一口气:她终究是所托非人呐。
      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孟清浅忍不住低下头:“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萧桐忍不住嘴角上扬,弯出一个温暖的弧度:“是啊,丑死了。”
      孟清浅忍不住双手捂脸,羞愤欲死,直到听到萧桐低低的笑声,才抬起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以后少哭些,我……你表哥和父皇会心疼。”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也不能强忍着憋坏了自己,我再不济,总可以替你擦眼泪。”
      孟清浅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呆呆地望着他。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胜过天上的繁星,又像浩瀚的大海,倒映着满天星河,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萧桐别过脸去,不敢看她。
      孟清浅还以为他是不悦,尴尬地收回了目光,转了个话题:“对了,大爷煮了马奶酒让我送来给你喝,北疆物质匮乏,一碗马奶已经是来之不易了,就算味道不好,也将就一下吧。”
      “你吃过东西了么?”萧桐问。
      孟清浅点点头:“吃过了,我喝不惯马奶,所以就留给你了,你别介意啊。”
      萧桐轻笑:“我最爱喝马奶,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总要喝上好几碗。”说着,他端起碗把马奶一饮而尽,强忍着那股难闻的腥味,回味似的舔了舔唇角。孟清浅这才放心地收了碗。
      入了夜,木床太小,孟清浅怕挤到他的伤口,坚持自己坐在床头和衣而眠,萧桐拗不过他,只好在小木床上俯卧着入睡。
      清晨,天刚蒙蒙亮。孟清浅翻了个身,睡得正香,突然想起她不是坐着睡着的么?于是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小床上,身上紧紧裹着毯子,而萧桐已经不知去向。
      她立刻起床,简单的洗漱过后便出去寻找萧桐,可是寻遍了四周也不见人影,只好去隔壁问问大爷大娘,却发现二老也不在蒙古包里休息。她心里有些慌乱,连忙奔出去寻人,奔走了许久才终于在山涧边找到了大爷大娘。
      惊风的尸体也躺在山涧边,四蹄僵硬地张着,仿佛还是奔跑的姿势,大爷大娘此刻磨刀霍霍,正要处置尸体。孟清浅心中一痛,难受地别过脸去。
      大爷大娘还以为她是后悔了,特意追来把马要回去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挡在马的前面。
      孟清浅感受到他们的敌意,苦笑了一声,用手比划着询问大爷大娘是否有见过萧桐。
      二老连忙摇头,只想尽快把她这个不速之客轰走。
      孟清浅苦涩地笑了笑,最后看了一眼惊风已经僵硬的身子,逼着自己转过头去,恨不得随惊风而去。
      惊风啊,你是名满天下的战马,曾征战沙场,护佑一方百姓平安,如今命客他乡,就要尸骨无存了,愿你的英魂安息。如有来生,你一定要投胎到一户好人家,不要再遇上我这样的主人了。
      磨刀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孟清浅忍不住捂住耳朵快步往前奔,脑海里不断想象着惊风小时候的样子;在战场上的英姿;以及它最后保护她而死的模样……
      “住手!”
      这一声住手振聋发聩,显然是用了内力的,孟清浅和二老同时吓得呆住。
      山林里走出个一身是血的人来,额前的碎发凌乱的散着,让人看不清面容。他的后背负着一头强壮的雪狼,那雪狼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鲜红的血顺着洁白的皮毛往下流,显然刚死不久。
      “萧桐!”孟清浅惊呼。
      萧桐迈着沉重的步伐,忽然猛地把雪狼摔在二老的脚下,二老立刻被吓得脸色苍白。

      ☆、第55章 天山有幸埋忠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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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桐手指往下,指了指雪狼,然后食指平直大爷大娘。二老吓得一哆嗦,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萧桐也不加理睬,直径走到惊风面前,握住已经僵硬的两只前肢,一用力,把惊风的尸体负在了背上,往前走去。
      大爷大娘愣了很久才明白过来,他是用这匹雪狼来换惊风的。这雪狼可比马珍贵的多,二老大喜过望,立刻开心地磨刀剥皮,满心满眼都充满了得以生存的喜悦——这个冬天的粮食终于有着落了。
      “跟我来吧。”萧桐对发呆的孟清浅道。
      孟清浅这才从震惊里走出来,连忙提起裙摆,小跑着跟了过去。
      “你……你怎么知道惊风的事?”孟清浅犹疑了很久,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是昨晚大爷告诉我的。”他的语气带了些许怒意:“如果大爷不告诉我,你就打算自己这么偷偷哭一辈子么?”
      孟清浅低下头,心中好像有千言万语,又好像空无一字,最终还是只能低声道一句:“对不起。”
      萧桐叹了一口气,恨自己不能多生出一只手来抚平她的悲伤,只能扯开唇角,尽量微笑着告诉她:“没事了。”
      不多时,萧桐就带着孟清浅来到天山的脚下,这里长了一颗高大的云杉,周围间或排列着一些小树木。背靠苍山,面临溪涧,不失为一处好地方。
      萧桐小心翼翼地把惊风的尸体放下,然后从树后面拿出了两把铲子:“我问山民借来的,我们一起把惊风葬了吧。”
      孟清浅没想到他竟然考虑得这么周全,感动的红了眼眶,一时无语凝噎,良久才缓过劲儿来,道:“多谢。”
      萧桐轻笑,已经开始挖了起来,孟清浅立刻上前帮忙。
      昨天下了雪,积雪虽然没有融化,但也因为这样地面变得格外松软,挖起来还算轻松,不多时就挖出了一个足够容下惊风的土坑。
      萧桐把惊风的尸体放进了土坑,用泥土盖住后用把周围的积雪也铲着盖了上去,银白的雪就像给惊风盖了一床厚厚的棉被似的。俗话说,瑞飞纷纷兆丰年,只要熬过这个冬天,来年一定是草长莺飞,生机勃勃的一年。
      他们没有立碑,一来是怕苗国的人认出了墓碑上的中原字,徒生事端;二来英雄末路,大抵是不愿意让人知晓的,人是如此,马应亦然。
      孟清浅跪在惊风墓前,轻轻抚摸着地上的积雪,冰凉的手竟然一时无法令积雪融化。她本该悲伤的无以复加,此刻却莫名的欣慰异常。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清浅,惊风若是泉下有知,是不会怪你的。”
      孟清浅抬头凝望着他的眼,眼波流转间,似乎再寒冷的雪也融化了个干净:“谢谢你,让惊风以一个英雄的姿态,体面的死去。”
      “早在上古时代就有封神榜的传说,有功绩的人或兽在人间死去之后,魂魄会回归天庭,在封神台上册封为神,惊风是有名的战马,多年征战沙场,护佑一方百姓平安,是功不可没的战马,魂魄回归天庭后一定会被册封为神的,你大可以放心了。
      明知道他是在刻意找说辞安慰自己,孟清浅还是很开心,嘴上忍不住调侃他:“我们尊贵的昭王殿下不是一向不信鬼神的么,怎么如今也说起封神传说来了?”
      萧桐果然面露尴尬,下意识别过脸去。
      “回去吧。”说着,孟清浅伸手去拉萧桐,他却立刻躲开了,然后急急忙忙地把双手收进了衣袖。孟清浅愣了愣,立刻上前抓住他的手,掀开衣袖一看,上面沾满了血。
      她大惊:“你又受伤了。”
      是了,久闻北疆雪狼凶猛异常,他后背的伤才刚刚包扎好,就出去猎雪狼,肯定少不得受伤,一路又是背着雪狼的尸体,又是扛了惊风的尸体,后背的伤口肯定也裂开了。
      “我们先回去吧。”萧桐怕孟清浅又责怪他不好好养伤,连忙抢白。
      孟清浅没说话,脚步却快上了不少,几乎是小跑着回去的,萧桐大步流星地跟着她,却也不吃力。
      回到蒙古包里,孟清浅立刻找来了绷带、水和金疮药,逼着萧桐把上衣脱掉。
      不看不知道,一看当真吓一跳,他身上到处都是狼爪留下的爪痕,红的紫的,有的隐隐渗血,有的涓涓流血;背后的伤口也裂开了,把包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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