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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王和她的压寨夫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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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褚云驰与庄尧都没有接。褚云驰纹风不动,只静静看着她。
庄尧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褚云驰鸦青色的衣袂,缓缓地俯身跪下去。这一刻,她觉得她仿佛能一辈子都记得这个颜色,近灰与黑,泛着柔和的光泽,每一根纤维都无言地舒展着主人雅致清贵的气质,金线绣纹每一条都狰狞地,似带着嘲笑地,与她对峙。
最终,庄尧微微闭上眼睛,轻声道:“我,王幼姜,求与褚先生结好。”
忽地听见外面一声清脆童音:“阿娘?”
庄尧猛然往门外看去,王冉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跪在褚云驰面前的庄尧。他手里的,是前日褚云驰让他写的功课,去紫光台找不到褚云驰就跑到这里来了。
很快守卫追上来要把他抱走,王冉一把丢下功课,噔噔噔地跑过来,那几张写得十分认真的大字被他踩上了好几个鞋印子,就要扑过来。
众人一时都呆住了,连被邱老先生狠狠拉着的楚玄,与怒然拍案的李导,都被闯进来的王冉吓了一跳,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对褚云驰发难。
只有一个人例外,被王冉这一声“阿娘”激得怒不可遏——曹猛曾听过王冉这么叫过褚云驰,当时就恨透了庄尧,居然让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来侮辱自家主人!
曹猛登时指着庄尧大骂:“怎么?你这女土匪还想再来羞辱我们?如此貌侵'2'心毒,鲁莽无知,还敢说与褚氏结好?呸!”狠狠一口啐在地上,正看见对面邱老先生案上还没收起来的契约文书,还嫌没骂过瘾地继续冷笑道,“字儿写得这么丑,还有脸……”
“曹猛。”
曹猛骂的正在兴头上,骂的通体舒畅,这一声呵斥生生把他的话头掐断,就好像揪住了他的脖子似的,一口气憋在喉头,眼睛都红了,正待发作,却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褚云驰,他一脸疑惑地望向褚云驰。
“滚出去。”
“谁?我?”曹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褚云驰,见他从未有过如此阴沉的脸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跑进来的王冉被罗绮揽在怀里,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定定地看着庄尧。
庄尧也愣住了,她还在跪着呢。这场面被阿冉看见,不知会是多大的冲击?
再看阿冉,果然懵住了,平日对他尚算和善的曹叔叔,怒骂把自己养大的阿娘——这山上风光无限的大王,还有日日教导他学问的先生,仿佛也让他不认识了似的。
这一刻,终于所有人都回魂了似的,邱老先生再也拽不住楚玄,被他冲出去揪着曹猛的脖子就往外拉,邱老先生见状,叹着气看看褚云驰,又看看楚玄和曹猛的背影,终于还是跟了出去。
他刚一出门,李导,荀功全等一同从师门出来的几个师兄师妹齐齐拔刀,上前一步与褚云驰对峙。
庄尧听见佩刀出鞘的声音,当即站起身来,回头喝到:“都坐下!”
下一刻,她就把阿冉拉到自己身边来,摸了摸他的脸。阿冉终于哇地哭了出来:“阿娘……阿娘。”
原来这一声阿娘叫的不是褚云驰。
作者有话要说: '1'检括苞荫民户:在古代,检括一直是重中之重。常理来说,百姓应该交税给国家,但是在君权衰微或者赋税多杂的时候,许多百姓会带着土地投靠豪强地主,致使官方统计的人口与实际人口相差很大。比如三国时期的人口和户数,比起东汉下降了百分之八十多,西晋比东汉下降了也有百分之七十以上。原因虽然很多,但是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大量户口沦为了豪强世族的私家部曲佃客。这种现象贯穿整个古代历史,历朝历代的检括都是重头戏,地方官做好了也是很大的功绩。
当然,地方官做不好可能连命都会丢了。比如着名的东汉度田事件,郡国大族将度田(丈量土地以便检括)的长吏杀害,后来朝廷费了很大力气才搞定。
'2'貌侵:就是……长得丑。总之曹猛这是人身攻击,在此提出批评。
☆、不要欺负大王
第十八章不要欺负大王
阿冉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大哭。还护着看上去不复强势的庄尧,嘴里喃喃:“不要欺负大王。”
这话说的十分可笑,既然是“大王”,哪里会被人欺负呢。庄尧不由得笑了出来,蹲下身轻轻给他擦擦脸:“别哭啦,阿娘没有被欺负。”
想了想,示意侍女把邱老先生案上的文书拿来,指给他看:“阿冉……曹主簿说我的字难看,也确实不好看。你觉得呢?”
阿冉练字也很有些日子了,庄尧的字本就不怎么样,又不肯用心写,便是有心“帮大王说话”,也说不出这字写得好。阿冉不肯吭声,庄尧倒是笑了:“这有什么,不好就是不好。我慢慢改就是了,对不对。”
阿冉小声地嗯了一声,又觉得说大王写字不好似乎不对,有些犹豫地看着她,道:“那,请先生教你。”
这下换庄尧面上有些尴尬了,阿冉还一脸期待地看着褚云驰,褚云驰却往外走了几步,捡起他写得几张字,而后俯身过来把手按在他肩膀上,道:“你的字已有进益,日后你再写得好些,便可以教……你阿娘了。”
褚云驰吐出阿娘两个字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称呼,风水轮流转,又回到庄尧身上了,有趣的是,他与庄尧,都与这孩子没有半点儿血缘关系。
阿冉看看庄尧,庄尧笑着点头,道:“好啦,去玩吧。”
阿冉抽抽搭搭地说:“好。”
等侍女带着他去后面玩儿了,庄尧才直起身来,虽然她还年轻,这么站起来蹲下去好几次,也是有点儿头晕,几乎有些站立不稳,罗绮扶住她,被她轻轻推开。
众人虽被她呵斥,不敢轻举妄动,却没有一个人坐下,手都还摸着刀柄。庄尧却径直望向褚云驰,方才被曹猛辱骂,庄尧反倒平静下来了。如此,也算两不相欠了。
本来对褚云驰的一腔怒气,此时也不剩什么了,只是有些疲惫地问:“褚先生,如此,我们可算两清了么?”
褚云驰脸上却没有一丝得意或满足,只是褪去了嘲弄的表情,面容十分沉静,那表情好像如果没有发生这些,彼此还能做个朋友似的。
他微微一点头,道:“此后,我与半戟山井河不犯。”
说完,再没看众人一眼,拔步便走了出去。
下了青石阶,走过树荫浓密的廊台,褚云驰轻轻呼出一口气。
在不远处,楚玄背脊挺拔地站着,他不佩刀,故而只是握紧了拳,看样子十分想揍他面前的曹猛一顿,但是也着实下不去手了——邱老先生正捉着曹猛揍呢。老人家鞋都脱了一只,正拿在手里敲曹猛的头,老头嘴里还骂呢:“我替你爹娘教教你怎么说话!”
也不知曹猛又怎么得罪了本该是来劝架的邱老先生,叫老头子按着打了好一会儿了,他也不敢还手,也不敢挣扎,只能惨叫两声,见褚云驰来了,才挣脱出来,抹了一把脸,道:“郎君。”
邱老先生扶着腰站直了,显然也累得够呛。
褚云驰道:“老伯不随我下山?”
邱老先生有些为难地道:“本是该与郎君同回县衙……只是,山上的工事还没修好,我还得盯着点儿……”
不想褚云驰并没有难为他,只是点头道:“有什么不便的地方,再来找我。”
接着又对楚玄一拱手,指着曹猛道:“他,我带走了。就此别过。”
楚玄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最终也没说什么。倒是褚云驰意味深长地对他笑了一下,牵过侍童备好的马,翻身离去。
曹猛被邱老先生打得全身都疼,顾不上揉,驾着装有褚云驰山上行李的马车,跟在褚云驰后头也下山了。
跑了一路,发髻都有些散了。过了半戟山最后一处哨岗,褚云驰勒马缓行。午后日头略略有些西斜了,起了风,在这燥热夏日里,难得地让人有些舒爽。
信马由缰地走了一会儿,曹猛终于追上来了,身上皱巴巴的,脸上倒还带着笑:“郎君,可算出了一口气。”
说完却不见褚云驰有所回应,又偷瞄了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也不看自己一眼,便有些心虚地,半晌才道:“郎君,为了让她低个头,白白放过了让半戟山出血括户的机会,这可真是值得么……”
这一回褚云驰给了他一点儿反应,道:“检括之事,又不止半戟山一处,半戟山且还不是荫户最多的一处,只不过兵马强壮些罢了。这些事,我们按计划慢慢来就是。若只靠为难半戟山才能做出一分成绩,还不如就此回京。”
曹猛叹道:“郎君也是心软。”一动,牵扯到了伤处,嘟囔道,“邱老头好狠的手,也不怕闪了腰……”
褚云驰看了他一眼:“他为何对你动手?”
曹猛一愣,道:“我也没惹着他啊?那个叫楚玄的愣头小子把我揪出来之后,邱老先生不帮我不说,还指着我骂,说我和那贾六是一路货色呢。”
“哦?你觉得他冤枉你了?”
曹猛一愣,觉得褚云驰这语气不太对,有些呆愣地看着褚云驰:“郎君……贾六辱骂的是人家母亲,确是不对,可我……”
“你当着阿冉的面骂的,也是阿冉的养母。”褚云驰见他被邱老先生打得也挺惨了,语气便平缓下来,“你明明在帮我说话,我还让你滚出去,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曹猛缩了缩脖子,心道自家郎君竟还会读心术不成,口中却道:“不,不敢。”
褚云驰摇摇头,叹息般地道:“总觉得小孩子年幼,什么都不懂,却忘了哪个人也不是某一日突然长成的。”
曹猛一愣,若有所思起来。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郎君是说山上那孩子,还是说……”
“嗯?”
曹猛连忙住口,不敢问褚云驰慨叹的,是不是他自己。偷瞄一眼褚云驰,却不想褚云驰正在看他,眼神里带着丝嘲弄:“曹猛。”
“哎!”
“你倒是长学问了。”
曹猛一愣,心说自己又说错什么话了?就听褚云驰笑道:“你还还知道说别人貌寝了?”
曹猛脸一红,知道他在取笑自己,便争辩道:“郎君,我是心善!长得丑也比她心如蛇蝎似的好看呀。”
褚云驰拿马鞭指了指他,大笑而去。
半戟山上就没这么轻松能过去了。
大王给一年又三个月前被绑上山的人质,跪下求饶了。李导一身怒气,问道:“就这么放他下山?!”
最烦心的永远不是敌人太强大,而是自己人不理解。庄尧揉揉眉心,缓缓落座,声音透着疲惫:“难道要现在冲出去杀了他,好引来朝廷的兵马吗?”叹了一口气,“罗绮,你与他说清楚。”
罗绮一愣,犹豫了一下:“大王,我……”
“你是半戟山的管家,半戟山这些年的细务,都是你在支应,还当自己是家下奴才么?”庄尧缓声道,“别理旁人胡说什么。”
罗绮目光坚定了起来,起身对李导一礼,细细分析了半戟山为何不能与褚云驰翻脸。这些道理李导不是不懂,只是咽不下一口气罢了。只是又被罗绮客客气气地解释了一遍,李导脸色也不太好,见庄尧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只要怏怏而去。
路上李导仍有怒意,对荀功全道:“幼姜师妹此番……你也不知道劝着点儿。”
荀功全也是一脸苦笑:“大王可是听得进我说话的么?这事儿,我事先半点儿也不知道呢。如今,只怕那丫鬟也比我们尊贵些了。”
李导一怔,叹道:“她变了。”
罗绮见李导等人被劝了回去,回身找庄尧的时候,发现她已经不在了,小侍女朝里面比划了一下。罗绮悄悄进去,看见后面居室里,哭累了的阿冉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抓着庄尧的袖子。而庄尧坐在床边,鞋也没脱,呆呆地盯着帐子。
罗绮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过去了,就听庄尧声音有些沙哑地问:“罗绮。我今天……是不是做对了?”
还没等罗绮回答,就抬手遮住了眼睛:“算了,想这些干什么,都过去了。”
罗绮没忍住,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又怕吵醒了阿冉,只哽咽着道:“都过去了。咱们山上还要引水,种药,今年年景好,必能丰收。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
庄尧的声音闷在袖子里:“那就好……”再抬头看见罗绮哭着,她却笑了,“哭什么?我们跟褚云驰两不相欠了,下次见着他,什么都不用怕,狠狠骂他一顿出气就是了!”
罗绮悄悄退下去,吩咐人今天的事情不许让苍莩知道。她是个爆炭脾气,且还在养伤,还是不知道的好。
庄尧听着外头罗绮轻柔地吩咐众人做事,身边是阿冉细细的呼吸声,庄尧心里也渐渐安静下来,无论如何,褚云驰这一关,她算是过了。
是了,什么比两不相欠更轻松呢?庄尧觉得,这回她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篇章要开始啦。
☆、姜还是老的辣
第19章姜还是老的辣
褚云驰走后,梅雨便无所顾忌般地罩下来了,连续数日山上都是阴雨绵绵。山上挖渠一事也停了,卢大回来报说已经垦好了药田,苍莩养着伤不能到处蹦跶,庄尧也让忙了一季的部曲歇了几天。
山上前些日子与狮虎山争斗,伤了一个苍莩,却也算是赢了一仗。山上怎么想庄尧不好说,狮虎山短时间内是必会老实的。
庄尧也知道,自己这一战,与王幼姜风格迥异,走的是偏锋,一时半会儿狮虎山定摸不着头脑,恐不敢轻举妄动。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两山缠斗,耗的是部曲的性命!
劲弩也不能常用,一次两次好说,一直用下去,叫人捉了把柄必会惹祸。想一招鲜吃遍天,那就是置人命于不顾了,庄尧做不了这种事。是以,想叫狮虎山老实,还得训练。
庄尧好歹学过历史,知道只有精锐之师能以少打多,且少伤亡,所谓“平日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之类。且苍莩之事是个教训,若不是褚云驰即使赶到,苍莩定撑不到大夫来。山上顶多有几个土郎中,正经大夫都没有一个——除了已经下山的褚云驰。
这两件事,一件要与苍莩商量,她虽好冲动,训兵却还是有一套的,另一件却要找罗绮了,不如供养几个大夫在山上,间或教给兵勇们一些包扎手法。
众人都有了事做,阿冉却放了假,每日只练练字,也很懂事地不问褚先生去哪儿了,只是会独自偷偷地跑到紫光台,还以为没人发现。庄尧听说之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带他下山去探望小王氏,也许山下的新鲜玩意能让他好起来。
听说能下山,阿冉高兴得也十分有限,一路上都闷闷的。
山上的事,庄尧派人与小王氏说了,只隐去了不能说的一段,小王氏听说褚云驰没怎么难为他们就下山了,也是十分惊异,问:“怎地这么痛快?”
庄尧含糊地道:“许是因为已经赔罪了吧。”
小王氏到底精明,说了庄尧没想到的一面:“便是没有硬要你吐出些田与人口,也怕是有后手的。”又说了最近的新闻,“听说前些日子张了榜,怕是要清查田亩的。”
“这么快?”庄尧惊叹,“还好,我山上的田亩他动不得。至于田赋……恐怕还是要交的。不然,等他把全县的大户都清理了,我岂能安坐。”
小王氏却戳了她一指头,道:“何止田赋?怕是也要吐出些隐户与他。”
庄尧一愣:“不是我不想给他括户,只是狮虎山虎视眈眈……”
小王氏摇头道:“你还是年轻。这种话,你与我说有什么用?阿娘教你,要诉苦,也要去找褚县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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