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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地师-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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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农民们全都愣住了,他们本以为知府老爷派了一个六品京官带他们来打官司,那肯定是马到成功的。谁知道这个六品京官如此不靠谱,连八亩土地都讨不回来,照这个样子,那大家的土地又有什么希望能够讨回来呢。
  苏昊看着大家的表情,笑了笑,说道:“各位乡亲,大家不要急。本官今天随着胡大哥到桑园庄去,主要是了解一下情况,探探几方的口风。打官司这种事情,讲究的是人证物证齐全,现在对方玩了花招,毁了物证,本官也不能凭着一张嘴就替大家做主,这是有违朝廷法制的。
  大家放心,你们的事情,本官一定会管到底的,只是现在该如何去解开这个结,还要容本官再想一想,希望大家相信本官,与本官精诚合作。”
  “老爷,我们都相信你!”包括胡林在内,所有的农民都跪下来了,对着苏昊连连磕头。苏昊赶紧以手相搀,把他们一个个扶起来,又好说歹说,才让他们各自散去了。
  随着苏昊一起去桑园庄的勘舆营士兵们也分头回房休息去了,苏昊走回自己的房间,回头一看,发现周汝员也跟了进来。
  “老周,你今天随我一起去桑园庄,情况你都看到了,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苏昊在椅子上坐下,随手给周汝员也指了个座位,然后问道。
  周汝员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坐下,他看了看门外,确信没有闲杂人等,这才小声问道:“大人,这胡林之事,不知大人是如何想的。”
  苏昊没好气地说道:“周汝员,是我先问你好不好,怎么你反过来问我了?我们谁是谁的幕僚啊?”
  周汝员连忙道:“不是不是,大人,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问,对于胡林一事,大人是真的想管,还是”
  “你是问,我是不是只想走走过场?”苏昊问道。
  周汝员不吭声,默认了苏昊的猜测。
  苏昊道:“老周,你跟我的时间不长,对我不了解,有些疑问也是正常,我不怪你。不过,我告诉你,我苏昊做事,从不阳奉阴违,我既是带着这些农民出来,自然是要为他们讨个公道。这朗朗乾坤,岂容豪强如此嚣张。我现在只是找不到一个好办法能够替胡林讨回土地,你有什么办法,尽管说出来就是。”
  周汝员点了点头,说道:“要替这胡林讨回土地,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属下担心此法太猛,使出来会对大人不利。”
  “你真有办法?”苏昊有些觉得意外。今天在现场,他仔细琢磨过这件事情,也想到了一些办法。比如说,曾奉先把老槐树弄倒了,但树根还是在的,根据树根的位置,还原老槐树的位置,并不困难。但这样的办法缺陷在于容易导致扯皮,到时候如果曾奉先一口咬定说这树根不是老槐树的,安东县的官吏们再来搅搅局,自己势必陷入苦战。苏昊不喜欢这种纠缠不清的战斗,所以没有把这个办法说出来。
  在自己想不出好办法的情况,眼前这个周汝员居然说办法不是没有,而且办法还挺猛,会给自己带来不利影响,苏昊忍不住想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办法了。
  “大人,这胡林家的土地到底在什么位置,其实已经是无法查证了。地契上注明的方位物都因水而毁,就算大人能够还原回来,只怕那个曾员外也不会承认,若是再打官司,只怕又是一场糊涂官司。”周汝员说道。
  苏昊点点头道:“你说得对,这也正是我没有去还原现场的原因。”
  周汝员道:“其实胡林想要的,也并非就是他原来那八亩地,若是我们能够另外给他补上八亩上田,他也就心满意足了。大人说,是不是这样?”
  “这当然。”苏昊道,“他想要的,不过就是八亩田,在什么地方并不重要。关键是,我上哪找八亩田赔给他?”
  周汝员笑道:“大人,你想想看,这曾奉先占了胡林家的八亩田,他自家的田亩数不就对不上了吗?咱们只要把曾奉先家的地契拿出来算一算,再让人测一下他现在的地界之内有多少亩地,两者必定有差距,这差出来的部分,如果他无法解释,那就证明是胡林家的了。”
  “这测量土地,倒是不难。”苏昊皱着眉头说道,他手上的勘舆营最擅长的就是搞测量,测一测曾奉先家有多少亩地,实在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但是,就算把面积测出来了,难道曾奉先就不能耍赖吗?他完全可以说地契上写的面积不真实,一切要以他家土地的边界来确定。
  听苏昊说出这个担心,周汝员说道:“大人,我们要的就是让曾奉先这样说。他如果这样说,咱们就可以去查他家的税契,隐瞒土地面积不交税,那可是犯法的事情。到时候,大人要治他的罪,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样也行?”苏昊瞪圆了眼睛,对周汝员不禁崇拜起来。(未完待续。。)


 232 清丈

  不得不说,周汝员提出的这个思路的确是够狠的。曾奉先强占了胡林家的土地,说是自己家的,在没凭没据的情况下,苏昊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但曾奉先占了别人的土地之后,自家的土地面积就增加了,只要拿他家的地契出来一对照,那么多出来的这些土地,他就无法解释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如果承认自己弄错了,愿意把多出来的土地还给胡林,那就皆大欢喜,没什么可说的。如果他要狡辩,说这是地契记载有误,或者自己开荒所得,那对不起,苏昊就可以去查查他的纳税记录。纳税记录上的田亩数少于他实际的田亩数,意味着他欺骗了官府,隐瞒土地逃避税收,这个罪名,足够苏昊收拾他了。
  有先贤曾经说过,世界上的事情,怕就怕认真二字。苏昊作为官府的人,如果愿意认真去管,曾奉先搞的那些名堂,根本就无法成功。在此前,安东县衙就是因为与曾奉先有瓜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使得一个本来很简单的案子,被办成了无头案。
  “不过,大人,此法虽好,却容易得罪人,所以周某不敢请大人去尝试。”
  见苏昊打算接受自己的建议,周汝员连忙劝说道。
  苏昊道:“我来办案,本来就是得罪人的事。我今天已经给了曾奉先面子了,他不配合,那就没办法了。老周,你也看到了,今天我让熊民范揍了曾奉先的狗腿子,已经算是结下梁子了,再得罪他一回,又有何妨。”
  周汝员道:“大人,我的意思不是说得罪曾奉先,这个人虽然有些财产。但要和大人掰手腕,那还是不自量力的。周某只是担心,大人清查曾奉先家的土地,会被人误以为是做土地清丈,这是很犯忌讳的事情。若是大人做开了头,只怕整个淮安府的富户都要视大人为死敌了。”
  “土地清丈?”苏昊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他明白周汝员的意思了。
  在去年,苏昊带着勘舆营出丰城前往重庆的时候,曾在樵舍镇与当地的大地主邬伯贞发生过一场冲突。那场冲突的起因,就是由于邬伯贞误把勘舆营的测绘训练当成了官府前来清查田亩。因此派出家丁进行武装干预。也就是因为这件事,使苏昊了解到了当年大地主隐瞒田地、逃避税收的情况。。
  明代的税赋都是与田地挂钩的,尤其是嘉靖以来推行的一条鞭法,更是直接把所有的税赋、徭役都折成银两,摊到了田亩之上。正因为如此,所以大地主们都倾向于隐瞒自己家的土地面积,以逃避税赋。
  为了公平分摊税赋,让有田地的人多承担社会义务,张居正在任时。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大规模的土地清丈工作,查出隐瞒的土地达数千万亩。土地清丈是一件极其得罪人的事情,各地的清丈工作都受到了豪强地主的强烈反对,因此引起的**也是数不胜数。
  张居正凭借自己的强势。强行推行了这项工作,但在他死后,土地清丈工作就无疾而终了,没有人再有这样的魄力去完成它。
  如今。为了替像胡林这样的农民讨回被强占的土地,苏昊要重拾土地清丈这个法宝,其风险是可想而知的。虽然他只是要重新测量曾奉先家的土地。但其他的豪强地主必定会惶恐不安,随后就是强力阻挠。届时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就不好预料了。
  “老周,若是我真的在整个淮安府进行土地清丈,你觉得这些地主会如何做?”苏昊呵呵笑着对周汝员问道。
  “他们会杀了大人的。”周汝员毫不迟疑地答道。
  “杀人?”苏昊一愣,“不至于吧,杀害朝廷命官可是大罪,这些土财主有这样的胆子?”
  周汝员道:“早先,张太岳还在任上的时候,曾经下令全国清丈田亩,淮安府也不例外。在当时,官府派到乡村去做清丈的差役,就被杀掉了好几个。当然,那都是不徇私情的人。若是愿意徇私之人,那就非但不会有危险,而且能够成为财主们家里的座上宾,家家户户都有孝敬的。”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苏昊奇怪地问道。在他印象中,周汝员这样的举人应当是很宅的,两耳不闻窗外事,怎么会对这些猫腻如此熟悉呢?
  周汝员叹道:“唉,周某当年也曾在官府里当差,这些事情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官府里的官吏,其实与豪强们也是沆瀣一气的,那些从上面派下来的清丈官员,在地方上根本就是寸步难行。周某也就是因为耳闻目睹了太多这一类的肮脏交易,这才下决心归隐田间的。”
  “这些豪强杀人,是让自己的家丁杀,还是另外雇的杀手?”苏昊问道,这些情况他肯定是要问个一清二楚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周汝员道:“据周某所知,许多豪强与强人都有勾结,这种杀人的事情,他们多半是请强人来作案的,所以作案之后,官府也无从追查。这淮安府因为天灾不断,活不下去的人一直都是有的,有些人就铤而走险,当上了强人。整个淮安府,强人只怕有三四十股,最大的甚至有几百人,寻常的卫所都拿他们没办法的。”
  “既然是这样,那苏某就不得不管一管了。”苏昊牙痒痒地说道。
  地主强占土地,逃避税收,官府与地主勾结,地主再与土匪勾结,这样一来,普通百姓哪里还有活路。苏昊原本并没有打算深入干涉淮安府的事情,但听到周汝员说出这样的情况,他忍不住想出手了,怎么也得还淮安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环境吧。
  “大人真的想管?”周汝员问道。
  苏昊道:“我说过了,苏某不搞阳奉阴违之事,既然我说了要管,那就是要管到底了。”
  周汝员道:“大人还是三思而行吧,这官、绅、匪勾结一处的事情,甚是麻烦,大人莫要阴沟里翻了船啊。”
  苏昊道:“我自然会小心的。当下,我们先拿曾奉先下手,探探其他豪强的底牌。若他们想跟本官来硬的,那本官就满足他们的愿望。我这勘舆营可不仅仅是搞测绘的,要论打仗,怎么也不会输给那些土鸡瓦狗吧。”
  “也罢,那周某就着手操办此事吧。”周汝员说道。
  苏昊道:“你去办吧,我要给韩知府和潘总督各写一封信,让他们给我加派人手。这些土匪强人若是识相也就罢了,若是敢出来与本官一决雌雄,那本官定要斩草除根,把他们的土匪窝都给端了。”
  定好了计策,苏昊马上开始写信,分别送往韩文、潘季驯和邓奎。在此前,他已经派出陈观鱼以游方道士的身份深入民间,了解到了一些豪强地主的隐秘之事,他把这些事情也都写进了信里,以反映这些地主的凶残。
  韩文收到信之后,与方孟缙讨论了半天,最终下定了决心。他给苏昊回信,指示苏昊放手去做,并表示自己会给苏昊全力的支持,下面各州县的官吏若敢与豪强、土匪勾结,韩文定会痛下杀手,把这些官吏绳之以法。
  在给潘季驯的信中,苏昊没有写得太多,只是说在下面的工作遇到一些阻力,有些豪强地主不愿意合作,甚至可能影响到淮安入海通道的建设,希望潘总督能够从河道总兵府调派一些官兵前来协助。潘季驯对于这样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但既然苏昊开了口,他也不会回绝,直接指示河道总兵,要他随时准备派兵去支援苏昊。
  邓奎这边就更简单了,接到苏昊的信,他把正在训练的新兵和老兵都集中起来,凑出200人,然后亲自带队,来到了潮河镇。
  “千户,现在当如何做?”邓奎向苏昊请示道。
  “带上咱们的人,把桑园庄的土地全部测量一遍,要绝对精确。”苏昊下令道。
  “就一个桑园庄?”邓奎很是不屑地说道,“早知道只要测一个桑园庄,我又何苦带这么多人来。”
  苏昊道:“人多不怕,我有用处。你们现在就去测量,让胡林跟你们一起去。在图上要标出各家各户的田亩,注意不要把田地和荒地弄混了。曾奉先家的土地,不止是在桑园庄有,在周围几个庄子里也有,你们也要一并测量出来。我倒想看看,这家伙手上能有多少土地。”
  “得令!”邓奎应道,答应完,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问道:“对了,千户,若是我等测量之时,遇到阻挡,怎么办?”
  “打!”苏昊干脆地说道,“谁敢阻挡你们,直接打跑为止。若是对方手上有器械,那就以袭击官兵论,格杀勿论。”
  邓奎闻言大喜,他本来就是一个嗜血的人,在苏昊手下当差,平时的约束太多了,让他觉得好生憋屈。如今终于得到一个可以格杀勿论的命令了,他像是三伏天吃了冰镇西瓜一样舒坦。
  “好咧!千户,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邓奎话音未落,人就已经跑得没影了。(未完待续。。)


 233 铁证如山

  平静了两天的桑园庄突然喧闹起来了,不知从什么地方涌来了一群官兵,他们除了扛着长矛之外,还带着其他各种稀奇古怪的玩艺。这些官兵分散在庄子外的田野里,有人支着三脚架,对着一个管子一样的东西看来看去,有人则拿着红白两色的竹竿,在地里这里插插、那里插插。
  和这些官兵混在一起的,有此前去淮安府告状的胡林,他跑前跑后地给官兵们指点着方位。村里的里长也被叫出来了,官兵们让他说出各家各户的田地所在位置,他有待支吾几句,官兵的眼睛就立起来了,明晃晃的矛尖若即若离地对着他的胸口,吓得他好悬没当场尿了裤子,哪里还敢隐瞒。
  和胡林一样去淮安府告状的那些农民一开始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随着邓奎等人前往现场去旁观。渐渐看出一些端倪之后,他们开始兴奋起来,一个个脱了身上的破棉袄,加入了清丈的行列。他们不懂得测绘的原理,但帮着扶扶标杆、抬抬器材,还是能够做的。
  谁能够给自己做主,自己就支持谁,这是农民们最朴素的世界观。他们看出来了,这位姓苏的大人是打算替自己做主了,他们愿意为苏大人做一切事情。
  “曾贵,那些官兵在地里做什么?”曾奉先站在自家院子的楼上,眺望着庄子外田野里的那些勘舆营士兵,对曾贵问道。
  曾贵此前已经跑出去打探过一次了,他向曾奉先报告道:“老爷,我打听过了,他们是在清丈田亩。”
  “清丈?”曾奉先有些奇怪,“清丈不用竹竿和皮尺,他们拿个圆筒照什么?”
  曾贵道:“我给一个官兵塞了20文大钱,他跟我说了,这是他们苏千户发明的一个什么法子。只要拿管子照一照,就能够测出田亩大小。那官兵也是刚刚被招募进去的,说不太明白,大致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苏千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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