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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情咨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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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易斯吃惊地看着扎克。“等等,让我先搞搞清楚。你是想告诉我,对于那个你想侵入的系统的所有者,你能很容易地接近他的计算机?”

“从理论上说,是的。”

“真见鬼,那一切就不同了。我还以为我们的任务是要从外部打入呢,那是标准的电脑黑客的风格。”

“不。设想一下你能接近那人的计算机。”

“那就没问题了,”刘易斯说着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没有任何问题。你甚至不必给他的电脑装窃听器。你只要打开键盘,放进去一个能记录下所有敲入的数据的装置就行了。几天以后,或者以后随便什么时候,你再取出这装置,就可以得到数据了。电话号码,密码,以及所有你需要的,就唾手可得了。”

“你认为你能搞到一台这样的装置吗?”

“噢,它并不见得在市面上能买到。它更多的是让人们订做的。不过,可以的,我能装配出来。没问题。”刘易斯的语气里又有了一个电脑高手的自豪。但它在扎克下一个问题之后又消失了。

“你什么时候能为我搞到?我的意思是,为我们搞到。我想我自己不会安装。”

刘易斯看来有些犯愁,然后紧张地笑笑。“啊,扎克雷,我的朋友。现在我看得更清楚了,你正在向我寻求什么样的帮助。”

“我知道我要求得很多,刘易斯。还是这句话,如果你有什么别的……”

“没有,没有。我说过了,我听候你的调遣。装配那个装置要不了多少时问。但我不知道那玩意儿要准备放到哪儿。”

“今天是星期一,”扎克说,“星期四五角大楼将要关门过圣诞节。我不知道你的办公室怎么样,但在我那儿,大家都会在星期三很早的时候就离开。”

刘易斯抓住下巴扮了个苦相。“我知道你准备求我做什么,扎克雷。而我可以马上告诉你,我本来打算在圣诞节去和家人团聚的。”

“你仍然能去。我只在星期三晚上需要你。一个小时,最多。”

刘易斯取下眼镜揉揉眼睛。“我想那耽搁不至于坏了我的事。那么就星期三晚上了。”

“在我办公室。”

“我会去的。”

第26节

在华盛顿以西五十英里的布鲁里奇山区的一条空荡荡的路上,赖利加大了他那辆绿色的维多利亚皇冠轿车的油门。除了浪费时间还是浪费时问。对这桩屁事他很是厌烦。前一个星期四他已花了半个下午给特津的公寓装了窃听器。七十二小时了,窃听器好端端地在那儿,而赖利已经听到了两组有趣的对话。现在窃听器完了,联邦调查局干的好事。赖利很想用双手打住他在调查局的那个狗屎线人的脖子。第一流的混蛋。

这天早些时候,赖利曾坐在里士满一家听觉器材商店的后屋里,这家店是他的一个老战友开的。

“我们来看看你录到了什么。”他朋友说着敲下微型录音机的播放键。在嘈杂的静电干扰后面有特律按电话和一个女性的声音。“嗨,扎克,是我……”名字没能听到,淹没在了干扰声中。在录音带的其余部分,这个女性的声音都在不同程度的听觉失真中飘摇。

“你能给我把它弄清楚吗?”赖利问道。

“我会想办法的。我肯定能弄得比你录下来时清楚。”

赖利把磁带放在店里,又掉头上路了。还有一件鬼差事要做。

在小镇斯特拉斯堡外面,赖利拐到一条偏僻的路上,顺着它走了一英里,然后又开到通往树林的一条肮脏的车道上。这是一天半的时间内他第二次到山区来了。又是该死的浪费时问。要么是这个混蛋作家不肯说,要么是这家伙没什么好说的。赖利将车停在一座孤零零的房子外面。一辆带田纳西牌照的运货车停在外面。这地方看起来年久失修,似已被人遗忘了。

至少汤米·弗林特和他的手下没把事情搞砸,赖利边想边下了车。现在这是一支除了向新闻界抖出“犹太复国主义占领政府”的底细外,还能干点实事的民兵队了。而且干得不赖。两天前的晚上他们把卡斯托里从他的私人车道上劫走。于净利落。在这间房子里,他们表现了对自己工作的在行。干这活最棘手的不是折磨得人希望去死,赖利知道。而是怎样趁人还能在活着时让他们招认些有用的东西。那些反政府的犹太复国主义者从来没有干得这么漂亮过。

弗林特和他手下的两个人正坐在厨房里喝啤酒。他们很放松,开玩笑,说故事。赖利拒绝了啤酒,也没坐下。有什么新情况吗?他问。妈的有进展吗?

弗林特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还是发誓除了那三个我们知道的线人外他没有其他的了。”

“那特津呢?”

“还是说特津屁都没给他一个,他就只是听。我想他说的是实话。见鬼,要我也会这样。我想这儿已榨不出什么新东西了。我觉得这家伙一直就无从下手。”

赖利发出一声恼火的嘶叫,向地下室走去。当他顺着楼梯向下时,大小便等排泄物的臭味便越加浓烈。地下室里点着一盏荧光灯,有一排专门放工具的架子。似乎是过去有个在乡间度周末的人曾在这儿有一间作坊。

卡斯托里被脱得只剩内衣,眼睛被蒙着布,嘴巴也被塞住了。他仰面躺着,被用链子拴在一张旧弹簧床垫上。床垫的布被扯掉了,只剩下金属弹簧和框架。框架上有几处地方接上了电线。卡斯托里的背和腿上满是鲜红的烧伤的疤和水疤。旁边的桌上有一台录音机,以及几副注射器和几小瓶药剂。

赖利跪在卡斯托里的脑袋边上。风干了的呕吐物在他脖子周围结成了硬块。“嗨,伙计,你还活着?”

卡斯托里慢慢地点点头。

赖利说话很轻柔,简直让人感到很安心。“有没有人告诉过你阿根廷人过去管你现在身子下面的东西叫什么?”

卡斯托里摇摇头。

“他们管它叫‘烤肉架’。好名字。非常贴切,你说呢?我晓得你们摇笔杆儿的有多喜欢一个好词儿。”

卡斯托里一动不动。

“现在,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开口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吗?”

卡斯托里摇摇头。

“我告诉你吧。那些家伙准备扒掉你的内衣,再给你翻个身。然后他们会把你烤得熟透才会罢手。你在听吗?”

卡斯托里点点头。

“你可不想要这样把房子熏得臭烘烘的,是吧?”

卡斯托里摇摇头。

“那么就这么办吧。你告诉他们你一直瞒着没说的,告诉他们所有你知道的,而我担保你能活着出去。我向你保证。干其他的事都毫无意义,你懂吗?如果你不说,你现在受的罪就白受了。听懂了?”

卡斯托里又点点头。

赖利站起身。“那才是好小伙儿。”

赖利蹬蹬蹬回到厨房。“再给他来一下子,然后把他搁在地上,”他对弗林特等人说,“明天早晨我要拿到所有的录音带。”

第27节

星期二早晨,当扎克走进办公室时电话铃正响个不停。他希望是贾丝汀。整个晚上他试着往她家打电话,而且在上班之前也已经给她办公室打过电话了,他的焦虑在不断增长。他的希望又落空了,电话是斯坦·邓肯从亚洲打来的。

“今天早晨你会接到一个叫费希尔的国家安全委员会助理的电话,”他告诉扎克,“我们已经和他谈过了。他准备邀请你代表将军参加今天晚些时候的局级简报会。将军要你认真做笔记,并在他星期天回来前准备好一份关于会议内容的备忘录。清楚了吗?”

“是的。”

“还有一件事,中尉。”

“什么?”

“不要把备忘录的内容或你自己对会议的印象与楼里的任何其他人交流。不要留备份。”

不到一个小时后,扎克接到了费希尔的电话。出了一件紧急的事,这位助理含糊地解释道。国安局指挥室在今晨早些时候和远在亚洲的福斯滕海军上将联系过了,福斯滕指示扎克代表他出席有关这事的简报会。

“这情况我知道了。”扎克说。

费希尔要扎克在下午三点到达国务院。他将接着上七楼,在那儿会有人接他并把他带到会议室,简报会就在那儿开。

扎克挂上电话。听来像是有一场危机。但他在情报活页夹和“晨鸟”里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情况。

小会议室在铺着豪华地毯的过道的尽头,走过时要经过国务卿的办公室和一排属于副国务卿和五个助理国务卿的套房。扎克从窗边的一张桌上自己拿了个面包卷和一杯咖啡,然后打量了一下屋子。六个从各个局来参加简报会的高级官员已各就各位。

会议开始时,负责政治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发言,说下面要讲的事情要求各局间能紧密协作。然后他向大家介绍了查尔斯·布伦纳,中情局反恐怖部的负责人。扎克拿出笔准备做记录。

布伦纳开门见山地说起来:“不久前,正如你们大多数人可能知道的,情报界收到的消息表明,希兹布拉,或叫‘圣主党’的几个领导事实上已蜕变成雇佣军的头目,把手下的特工提供给出价最高的主顾使用。很自然,当我们第一次听说这一行动后就引起了我们的关注。希兹布拉的成员一向甘愿为完成任务而杀身成仁。”

扎克好奇心大起。

“实际上,我们认为希兹布拉尽管有内部派系之争,并最近受到以色列的重创,它仍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恐怖组织之一。上个星期,我们在土耳其的一个监听站侦听到了黎巴嫩的西顿和雅典之间的一组电话。以这些电话做根据,我们有理由相信希兹布拉中的阿卜杜拉·塔布拉塔教长的集团准备在一月份的某个时候,针对驻西欧的美军一重要目标发起一次恐怖袭击。我们相信这次行动已和该地区的某国政府签定了合约,正在计划当中。遗憾的是,眼下我们没有更多的有关信息了,但我们所有可以提供消息的来源都已为此动员起来。”

布伦纳合上面前的文件夹,向后靠在椅子上。助理国务卿向他致了谢,然后对大家说起来:“总统已要求代表委员会着手制定对策,包括政治的和军事的,以防像这样的袭击真的发生。不过在此之前,谁还有问题要问查克①?”

①查克:查尔斯的昵称。

扎克想问一个问题,但他决定以后再说。在他面前的本子上,在做的记录边上的空白处,他涂划了两次唐纳德,陈的名字。

助理国家安全顾问是一位头发斑白的女士,她对布伦纳说:“假设希兹布拉要在西欧实施打击,那他们的目标可能会是什么?”

“这一点我们并不清楚,”布伦纳答道,“不过我还是讲一下。在最近几年中,恐怖分子显示出要将他们的暴力行为逐步升级的决心,试图以此恐吓日益麻木不仁的西方人。在埃菲尔铁塔事件中共有两百二十五人丧生,但如果该次袭击按计划实施了的话,死的人会更多。我们有充足的理由预料,这种升级方式是为了能对付在西欧的美国目标。我得提醒大家,十一月发生在阿曼的‘伊斯兰复仇’对安德森将军的刺杀,是恐怖分子有史以来首次把矛头对准级别如此高的美国军官。简单地说,我们无法预计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

“如果袭击发生了,我们有什么证据可以把它和伊朗,或‘的喀德同盟’的其他成员联系起来呢?”国务院助理国务卿问。

布伦纳摇摇头。“正如我说的,我们怀疑这次行动是签了合约的,我们就是不知道签约的主顾是谁。众所周知希兹布拉接受过伊朗的援助和一些后勤保障上的支持。德黑兰很有可能是这一合约的买家。但是,我们也许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表明‘的喀德’是这次袭击的同谋。这当然要取决于袭击者事后留下的证据如何。”

国防部副部长提了下一个问题:“我们能不能选择先发制人?有没有制止事发的办法?”

“当然有可能,但话又说回来,我们将需要运气。我们要么能得到关于这次进攻的更多的情报,要么就寄希望于阻止恐怖分子或他们的武器进入欧洲——那是假设他们现在尚未到达。”

当助理国务卿将讨论引向可能的政治和军事对策时,扎克发现自己在对福斯滕、谢尔曼和陈感到纳闷。福斯滕知不知道陈有向希兹布拉销售武器的历史?谢尔曼知不知道?他又开始疑惑,当联邦调查局的特工说他们办的案子牵涉到的“不仅仅”是军火买卖时,他们是什么意思。

“……参联会有什么可行的计划,以报复伊朗或其他‘的喀德’成员,特津中尉?”

扎克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当前的谈话上,并做了干脆利落的回答。“我们可以在这三个国家的一长串的目标中进行选择,实施军事打击。利用在该地区的美军基地的兵力,我们在总统批准后稍做准备就可以实施打击。”他想他不能提到“反舌鸟计划”。

散会后,扎克向布伦纳走去,并等了一会儿,找机会私下里问了他一个问题。

“唐纳德·陈这个名字使你想起了什么没有?”

布伦纳面不改色。他把这个问题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反过来问扎克。

“你怎么会提起这个名字的?”

扎克含糊其辞地解释说他听说陈的名字和向希兹布拉的武器销售有关。“我刚才在琢磨这其中是否还有些什么事,某种更紧密的联系。”

布伦纳看着他,仍然面无表情。“我们正在调查。”他小心翼翼地说。

查尔斯·布伦纳乘电梯从七楼下来时暗自发笑。他一向长于瞒天过海,所以他的工作一向很出色。他有时甚至喜欢这样,特别是这次,尽管布伦纳在简报会上所做的确切讲并不是说谎,而是没放出情报来。布伦纳是根据他的上司、中情局局长威廉·伯克的命令才这么做的。伯克告诉布伦纳,关于此事的详细情况将在代表委员会会议之后直接汇报给总统。几乎没有比这个想法更令人放心的了;在过去的两年中,代表委员会在泄密和反泄密上都会走漏风声。

布伦纳的车从兰利开来,在国务院的C大街入口处带上他,并在白宫的西翼把他放下来。经过安全检查后,他被带往地下室,他一边走一边猜测着自己的目的地会是什么样子:白宫军政情报室。这是他第一次来这儿,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几分钟。舒适。新潮的椅子围着一张长而雅致的会议桌,上面散放着几部电话;地上铺着深色的地毯,照明灯来自天花板上的几个凹陷处。帘子遮住了墙的大部分。布伦纳知道有些帘子的后面是屏幕,在危急时刻可以显示武装力量的分布情况。他知道这间屋子经过了特别设计,能阻拦电子渗透,它是白宫里讨论秘密事务的最安全的地方。他喜欢这个地方。

不一会儿布伦纳的身边多了伯克和联邦调查局局长霍尔斯顿。布伦纳抓紧时间向两人扼要汇报了国务院会议的情况,接着总统和国家安全顾问迈着阔步走进来。

在大家都入座后总统开始了会议,他向中央情报局局长点了点头。“噢,比尔①,听到所有这些事后我简直着了迷。你做事可真神秘啊。”

①比尔:威廉的别称。

伯克将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我喜欢非常理智地去思考问题,总统先生。这是一件高度机密的事情。”

总统又点点头。“往下说。”

“您知道,代表委员会刚刚在国务院就希兹布拉采取行动的可能性问题开了个会,”伯克说,“查克向与会者传递了最新的情报,而针对可能的进攻的对策也遵照您的指示开始制定。但是,总统先生,有关此事的最新情况已经暴露出来,我想最好还是只在首长级的会议上汇报。说到这里我最好还是请查克继续说,他从一开始就一直参与了最高决策层。”

布伦纳开始说时感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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