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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的升迁之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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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又精又灵的鸟往下落,全然不知这就是陷阱!——那天,祖父整整捕了一笼子的鸟,乐得曾国藩又蹦又跳,尽管他也知道这些鸟不是用来吃的,拿回家后要由祖母和母亲在院子里放掉,但仍然极其开心。曾星冈捕鸟,是因为鸟食庄稼,作为庄稼人不捕便是罪过;祖母和母亲放飞,是因为鸟也是生灵,祖母和母亲都是极其虔诚的佛门俗家弟子。这事直到现在还让他疑惑,几穗稻谷就能让鸟豁出命吗?抑或它们早就知道,捕它的人,是断断不会害它们命的?
  潮湿的大牢使他的癣疾爆发到极点,牢里的一面泥墙被他蹭得血迹斑斑。他的周身也沾满了稻草、泥土,已与牢外的乞丐无二。
  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墙南角那只马桶,生了根似的,从没有见人洗刷过。狱厨往来送饭都要捏紧了鼻子,只呼气不吸气,临阵对敌一般。
  如果在以前,曾国藩肯定要上下呼吁一番:犯人就不是人吗?
  但他现在算彻底明白了:犯人的确不能再算人了!农家养猪主人要定时地清圈,可这牢里,清过圈、换过草吗?——没有!
  曾国藩自己认为在英桂的大牢里度过了几年甚至十几年,其实,只是十几天的光景。


第21节 曾国藩是真疯了


  一日晚饭后,当牢房的大门被大张旗鼓地打开,几个衙役来提曾国藩过堂的时候,他竟呆住了。
  他披散着头发,嘴里讷讷地说着:“皇上让先行看管,你却把人扔进牢里几年不管不问,英桂呀英桂,你岂能把大清律例当儿戏?”
  这句话,曾国藩一路走一路说,一直重复到大堂之上。
  衙役们全都认定:曾国藩是真疯了!
  一被押进明晃晃的大堂,曾国藩的眼前霎时火亮亮的一片,好半天才适应过来。
  一个顶戴花翎着二品官服的人在堂上高声喊道:“翰林院侍讲钦命四川乡试主考官曾国藩接旨——”
  曾国藩机械地跪伏在堂前,听那官员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日:翰林院侍讲、钦命四川乡试主考官曾国藩,于入蜀途中着意考察吏治民情,使沿途贪官污吏闻风丧胆,其功大焉。河南巡抚和春听信英桂、清同、肇衍等谗言妄自上奏,着即革职来京复命,所遗巡抚一缺暂由河南布政使翁践署理。曾国藩已由吏部叙优。着该员在洛阳休息十日,赏银一千两。此银着河南巡抚衙门先行垫出,该银在上交国库岁金中扣除即可,已行文户部备案。曾国藩一俟身体复原,着即入蜀主持四川乡试,不得有误。钦此。”
  话音一落,读圣旨的人就急忙扶起曾国藩,口里连连道:“曾大人,惭愧惭愧,本部院这里替和中丞赔礼了。”
  曾国藩端详了许久,才发现讲话的人是河南布政使翁践——现在的署抚。翁践两眼的慈善,一脸的微笑。
  曾国藩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嘴张了半天才猛然冒出一句:“笔墨侍候!下官要上奏皇上弹劾英大人!——把下官扔进牢里十几年不闻不问,这是哪家的法律?!”
  翁践小声道:“翰林公,还是沐浴更衣吧!”回头喊一句:“来人哪,快扶曾大人进后堂沐浴更衣,小心侍候,不得有误!”
  两个内勤衙役答应一声“”,扶着曾国藩趔趔趄趄地进后堂去了。曾国藩跪过的地方,留下斑斑血迹和散发着臭气的湿草味儿。
  肃顺望着曾国藩的背影眼圈一红,道:“英臬台真是胡闹啊!好好的一个大清国,都让这些人给弄坏了。”
  翁践知道肃顺是个有来历的人,于是接口道:“哪是胡闹,依本部院看,分明是糊涂啊!曾翰林是穆相爷的首座门生,他这祸可惹大了!”
  台庄这时道:“曾大人就是犯了天大的罪,也该由刑部审理。他英臬台只是一个三品的按察使,凭嘛把堂堂的翰林公折磨成这个样子啊!”
  翁践望一眼台庄,本想申斥他几句,因碍于肃顺的面子,张了几次口,都把已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台庄身份卑贱,在巡抚衙门这样庄严的地方,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讲话的。
  堂上堂下一片感叹之声,都对曾国藩鸣不平。
  其实,大家尽管嘴上大骂英桂,心里却又比谁都清楚,没有皇上的话,就算英桂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一个翰林公给投进大牢啊!——看起来,皇上对汉官还是不十分信任啦!否则——翁践笑着对肃顺道:“肃侍卫,本部院在牡丹亭摆了一桌酒席给曾翰林和两位差官压惊赔罪,两位可要尽兴哦?”
  台庄一听这话早乐得一个高儿蹦起。
  肃顺却冷静地道:“谢中丞大人美意,卑职的任务是护送曾大人赴蜀典试,一切但凭曾大人的主意。不过,卑职跟大人说句实话,曾大人乃饱读诗书之人,很受皇上器重,是不大喜欢热闹场所的,怕是要拂大人的盛情啊!”
  “哦!”翁践捻须沉吟,“本部院也有所闻。”
  几个人又闲谈了好大一会儿,打扮一新的曾国藩才从后堂缓步走出来。肃顺、台庄赶忙站起身。
  曾国藩经过一阵浸泡,从头到脚轻松了许多,思维也很快恢复到从前,仿佛死后又活了一般。
  他紧走两步跨到堂前对着翁践深施一礼道:“翰林院侍讲,钦命四川乡试主考官曾国藩叩见中丞大人!”
  翁践急忙下堂扶起曾国藩道:“曾翰林乃是钦差,本部院不敢受此大礼!快快请起。——来人哪,为翰林公看座上茶!”


第22节 到达南阳


  曾国藩又对着肃顺、台庄深施一礼道:“本官连累两位侍卫鞍马劳顿,这厢谢罪了。”
  肃顺、台庄赶忙把曾国藩让到堂前坐下,两个人则在身后立定,恢复从前的规矩。
  翁践归座,对曾国藩一抱拳道:“学差大人遭此不白之冤,本部院虽为一省藩司却不能阻止,深以为愧,还望翰林公海涵。”
  曾国藩答道:“英臬台挟私报复,和中丞闻风妄奏,置大清律例于不顾,一意孤行,与中丞大人何干;稍事休息,下官定要奏明圣上,与英臬台、和中丞辩个黑白、曲直。——下官倒要看看,王法和权力究竟哪个大!如此下去,我圣祖制定的大清律例又有何用!”
  肃顺这时说:“禀大人,圣上已核查清楚,在这之前已降旨:英桂已降调奉天府,开封总兵与副将、游击等人已革职问罪,兵痞张保已被革除营籍,流放黑龙江与披甲人为奴。不是皇上圣明,大人的不白之冤岂能昭雪?和中丞又怎能开缺回京交吏部议处?”
  “肃侍卫,”曾国藩静静地问一句,“英臬台抄没我等随身物品可曾发还?我等一路的盘缠,可全在箱子里。”
  肃顺答:“禀大人,卑职已经点过,一件不缺。——多亏翁大人保管得仔细。”
  说着话,衙役们马上抬过两只竹箱子,往曾国藩跟前一放道:“请大人过目。”
  曾国藩望了翁践一眼:“中丞少坐。”
  说毕,自顾下堂,用双手打开箱子,极认真地清点起来,发现果真一件不少,银两也是入狱前的数额——这才放下心来,将箱子重新锁过。
  翁践见曾国藩当真清点起来,脸上马上便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就释然了。他早就听人说过,曾国藩是个于银钱上特别仔细的人,衣服都很少更新,更莫论其他了。看今天的情形,果真如此。
  见曾国藩满意地合上竹箱子,翁践道:“本部院在牡丹亭为翰林公摆了一桌陪罪酒,我等——”
  曾国藩急忙站起身道:“谢中丞大人的美意,我等圣命在身,不敢惊动地方,下官就不叨扰了。中丞大人少坐,下官就此告辞。”说着,站起身。
  翁践急忙走下堂,用手张了张道:“曾翰林清正廉洁,本部院早有耳闻。——不过,本部院的面子,总还是要给的吧?——何况,又比不得大白天,天这么晚客栈也不好找。”脸便有些不自在。
  曾国藩道:“下官公务在身,比不得悠闲之士,实不敢耽搁,望中丞大人见谅。
  ——天还不算晚,我等歇宿在客栈,总是方便些。”
  “好吧,”翁践长出一口气,“翰林公是上差,本部院拗你不过。”又转身对师爷说一句:“拿出来吧。”
  师爷就急忙从后堂搬出一小箱银子来。
  “这——?”曾国藩打个愣怔。
  翁践道:“这是皇上委托本部院送给大人的一千两银子。”
  曾国藩急忙跪接在手里:“谢皇上隆恩!”
  一行三人便步出巡抚衙门。翁践送至二门即回。
  出了巡抚衙门,曾国藩道:“肃侍卫,天还不算晚,咱们找个干净一点的客栈,在洛阳游几天吧。”
  “这何须大人吩咐。”肃顺说,“大人目前的身体怎能跋涉呢?——要好好地歇几天呢!”
  “唉!”曾国藩长叹一口气,“不入大牢,真不知何谓苦何谓甜!书上常讲人生五味,酸、甜、苦、辣、咸,其实和自由二字比起来,真不知轻多少倍啊!本官才只关押十几天而已,可却有十几年之感!——找个客栈,本官先睡上几天解解乏,就不陪二位游玩了。二位放开手脚去玩儿吧!”
  “大人的安全——”肃顺小心地问。
  曾国藩笑着答道:“能睡在客栈里而不是大牢里就是最大的安全。——皇上给本官留了这条薄命已是让人感激涕零了!”
  在百祥客栈,曾国藩整整睡了两天两夜,肃、台二位也尽兴地玩了两天。
  第四天一大早,洛阳郊外的晨露还没有散尽,一行五人便出发了。
  肃顺又给曾国藩重新雇了轿夫,原先的轿夫由于中途的变故,已由河南按察使司衙门指定当地县衙结账回转了。
  “大人,”肃顺不忍心地劝道,“圣谕赏了您十天的假呢,何必这么急地赶路呢?——万一中途再病倒怎么办?”
  曾国藩叹:“像当今圣上这么英明的君主,几百年才能出一个呀,我等能够遇上,惟有对交办的事情尽心尽力,才能心安哪!《出师表》武侯有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本官经此一劫,才对此语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孔明得遇圣君,累死亦有幸,我亦如此。”
  肃顺赞许地点了点头。
  肃顺的见识是高于台庄的,对汉文化钻研得虽不似曾国藩那么炉火纯青,但也颇深,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大内侍卫虽属保镖行当,社会地位相对较低,汉人戏称为鹰犬的便是,但因在大内行走,经常接近皇上,凡有见识之士是很容易赢得升迁机会的;很多满大学士都是走的大内侍卫这条道路。翁践的祖父即是“巴图鲁”,台庄的父亲更是“劲勇巴图鲁”。“巴图鲁”是勇士的意思,必是武艺高强又有大战功的人才能获得。在满人入关以前,有“巴图鲁”称号的人走在街上比二品高官都引人注目,因为武艺高强,他的后代也多为大内侍卫,升官也颇快。
  肃顺的胞兄就是端华,当时的郑亲王。
  曾国藩原本对玄学就已悟得很深,《易经》他很早就已达到背诵的程度,诸如《麻衣神相》、《卜筮正宗》、《鬼谷子》等这类民间抄本,凡是碰到,几乎都给买下。而看了《冰鉴》后,他的相人术又上升了一个档次。曾国藩曾经很仔细地观察过肃顺,感觉此人有位登宰辅之份,也有横尸街头之祸,属大福大贵大权大祸之相。所以每次和肃顺谈话曾国藩都很小心应付,以防埋下对以后不利的祸根。
  肃顺很早就对曾国藩的为人处事怀有敬佩之意。曾国藩的尊上不媚上、敬下不欺下、崇权贵而不专事权贵的性格就很对肃顺的脾气。尽管曾国藩过分看重银钱这一点肃顺也有些不齿,但正因为这样,才导致了曾国藩的“廉”,而满族权贵的那种盛气凌人,敷衍了事,不学无术,专讨好皇室的作风,肃顺从小时候就深恶痛绝。在武学方面,满人强于汉人,但在文化义理方面,汉人是属于世界各族前列的。这样的现实,不正视就不存在吗?——不仅皇室的王爷贝勒不直视,连军机处直接办事的大学士们也不直视,江山如何能不懦弱!
  出狱后,曾国藩更是一改过去的作风,凡事都与肃顺磋商,这自然又让肃顺深为感激。这也是曾国藩本人的造化,其实更是大清国的造化。肃顺后来果然崛起。
  ——好好看着,何时勒死,等皇上旨意!
  ——曾国藩这狗东西,胆子也太大了!
  十几天后,曾国藩等人到达南阳。
  南阳是三国时期诸葛武侯的隐居地,出南阳正西三十里,便是天下闻名的“诸葛庐”。据传,“诸葛庐”里藏有武侯亲书的《将苑》。对南阳“诸葛庐”,曾国藩心驰久矣。
  曾国藩早已盘算好,到了南阳,无论早晚,必去“诸葛庐”一游。武侯的洒脱不入俗,武侯的为政清廉与运筹帷幄,武侯的身在茅庐心忧天下,是一直被他当作楷模、样板铸在心间的。
  曾国藩一行人来到南阳城关时,正是偏晌时分,街面已不十分热闹。出城奔西,人烟渐为稀少,一个时辰后才见一个挑担子的后生,悠悠闲闲地迎面而来。到了近前才发现,后生的嘴里竟然哼着小曲,非常地无忧无虑。
  肃顺打马向前拦住去路,用马鞭指着问道:“小哥,‘诸葛庐’还有几程路?”
  后生白了肃顺一眼,把头向后仰了仰,一句话不说,侧着身子昂首而过。
  曾国藩在轿里抱了抱拳,道:“敢则前面就是‘诸葛庐’?”
  后生点点头,仍没停步,嘴里只管哼着曲儿去了。
  曾国藩不由赞叹一句:“真有诸葛武侯遗风!”
  台庄冷笑一声道:“依卑职看来,说不定是个哑巴也未可知!”
  一行人继续前行,很快便来到一个村庄。
  曾国藩走出轿子举目观瞧,见村庄不甚大,也就百十户人家的样子。几名小儿在村头的一棵歪脖树下,团团围着个石桌子,正摇头晃脑地背诵什么东西。一个身穿长衫的老者,在小儿的旁边倒背着手走来走去,口中也是念念有词,显然是个秀才底子的私塾先生。
  曾国藩迈着四方步走过去,冲老者打个躬,笑着道:“扰烦,这里可是‘诸葛庐’?”
  老者慌忙还回个大礼,边晃头边道:“客气,此处正是卧龙冈。要寻‘诸葛庐’,客官须从村子穿过,眼见有一横道,道外的十几座草屋,便是扬名四海的‘诸葛庐’也。‘诸葛庐’乃卧龙冈最热闹的所在,此处百姓若买东西,必去‘诸葛庐’,那里的东西是最全的,当然——”
  曾国藩见老者说话絮叨,也就不再多问多听,随口道一句“谢了”,便转身走回来。
  老者却在后边不依不饶,连连道:“客官如若还找不到,只管回头来问可也。某是读书人,不嫌烦的。所谓——”
  曾国藩吓得头也不敢回一个,急忙上轿,一行人匆匆进村。
  刚刚穿过村心,尚未走出村口,已望见坐落在村外的一大片草屋和草屋门前热热闹闹的景象。不用问,这便是四海闻名的“诸葛庐”了。


第23节 蜀道果然难


  到了“诸葛庐”,轿夫把轿子歇在门前的一块空地上,肃、台二位也都下了马。
  曾国藩走下轿子,见久仰的“诸葛庐”虽有些破败,但气象还是有的。大门的左边是一长溜叫卖吃食的,喊着当地人才能听懂的话,煎炒烹炸倒也齐全。大门的右边便全是卖杂货的摊子,大到缸瓮,小到挖耳勺,围的人也不少。
  曾国藩同着肃、台二侍卫迈进大门,先拜了武侯的半身塑像,又到“春睡草堂”
  和其他几间屋子转了转,竟然一件古物也未见到。
  曾国藩不由大失所望,边踱步边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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