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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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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东青吃得舒服了,应景的叫了两声。
  杜明懿跟厨房商量,把自己伙食里的肉扣下来给了年糕,纵然粮食匮乏,年糕却几乎天天都有生肉吃。易笙鸿本想给年糕单独分肉,不挤占杜明懿的份额,杜明懿却死活不依,只得作罢。
  易笙鸿笑着走到跟前,道:“哪里是我在养。年糕呀,长大了可得记得杜明懿的好啊。”
  杜明懿推他一把,道:“快去吃饭。”
  易笙鸿道:“我叫人把饺子送到书房来了,一起吃吧。”
  话音方落,果然有侍从送了两碗饺子,一些酱料进来。
  易笙鸿将书桌上的东西往两边一堆,道:“就放这里。”
  侍从放下东西退出去后,杜明懿看着墙上的画像啧啧两声,“罪过罪过,居然在孔圣人面前大吃大喝。”
  易笙鸿拉开椅子坐下,笑道:“孔圣人讲过,食色,性也。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杜明懿坐下,端过碗,夹起一个饺子咬了一口,道:“这里面的羊肉还是几个月前甘凌打的黄羊肉呢。”
  易笙鸿道:“亏得那小子好吃,否则我们现在可吃不上这么一顿。”
  杜明懿道:“小时候最喜欢过年,因为过年可以吃到师傅亲手包的饺子,薄皮鲜馅,那真是人间美味啊。”
  易笙鸿问道:“你师傅还会做饭?”
  杜明懿道:“会啊,师傅什么都会,但他一般都不下厨的,除非过节或者是我生病的时候。”
  易笙鸿道:“那你还说你师傅不疼你。”
  杜明懿轻叹一声道:“是啊,以前不经事,有很多东西都是不懂的。”
  易笙鸿不想看杜明懿伤怀,笑道:“真想见见你师傅,看看什么样的师傅能养出你这样的徒弟来。”
  杜明懿笑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易笙鸿笑道:“你说呢?”
  杜明懿笑了两声,忽然问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同生共死

  易笙鸿道:“当然想啊,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去问别人,别人讲的事我也全无印象。时间长了,也就不太在乎了。其实小时候的事也无非就那么些吧。上房揭瓦,惹事生非。”
  杜明懿揶揄道:“你还真了解自己啊。”继而又小声道:“如果别人讲的不是你亲身经历过的事呢?”
  易笙鸿怔了一下,抬起眼看杜明懿,“什么意思?”
  杜明懿道:“啊,我是说有很多自己做的事其他人是没办法知道和体会的,所以就算他们讲给你,你也不会有感觉。”
  易笙鸿道:“也许吧。不过如果真有非常重要的事,那么该想起来的时候总会想起来的。”
  杜明懿胡乱应道:“是啊,是啊。”
  易笙鸿道:“今晚你别干其他事情了,一会儿就回去休息吧。我看你这阵子脸色都不好。”
  杜明懿答应了,两人也吃的差不多了,便叫随侍进来收拾干净,杜明懿自回屋去了。
  这一晚上杜明懿翻来覆去总睡不安稳。干脆从床上爬起来,掌了灯,从外衣里襟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小米粒般细小的黑色颗粒来塞进嘴里。再晃晃瓷瓶,药剩的不多了,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他将瓶子握在手心里,心道这几日吃药都没什么感觉,不知道还能管用多久。
  正怔怔的出神,外面忽然传来古钟绵长浑厚的声音,连续六响,寂静的夜里听来却分外刺耳。
  这是报警的钟声,出事了!
  杜明懿心里一惊,飞快的穿好衣服冲了出去。街上已经被大队的兵士挤满,都在朝同一个方向奔去,杜明懿抓住一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人认得杜明懿,喊道:“杜先生,西壁告急,说是北狄军队已经把护城河填了一半了!”
  杜明懿脑袋里嗡地一声,回过神来时,已经被那名兵士扶到了路边坐下。
  “杜先生,你怎么了?”
  杜明懿道:“没事,你快去吧。”
  那人虽觉不妥,但此刻情况紧急,实在容不得他多想,道了句小心,便随大队人马一起望西城去了。
  杜明懿缓了缓,待脑中的眩晕平息后,走回知府衙门的马厢里牵了匹马来,直奔西壁而去。
  城墙上下灯火通明,喊杀声震天,杜明懿爬上城墙,只见前面飞来一箭,将一名士兵生生钉在了城头上。登云梯上两名兵士揉打成一团,又一起跌下了十几丈高的城墙。
  杜明懿往前走了一段,靠近墙边装满筛糠的布袋掩体,向下望去,只见城上一阵矢石过去,城下的洞子车上便会有北狄士兵推出泥土沙石填进护城河中,然后垫上一层稻草麦秆,如此往复,一点点向前推进。
  杜明懿跌跌绊绊又走了一阵,终于找到了易笙鸿和张纯,靠近了方听到易笙鸿正在对张纯喊:“让下面的人把城墙上的砖石穿洞,把燃料用鼓风炉从洞里吹出去!”
  张纯转身欲走,一头撞上杜明懿,杜明懿抓住他喊道:“把鼓风炉也搬几个到城楼上来,让打铁铺子的师傅把他们所有的锅具生铁都搬上来,烧化了往下浇!”
  张纯应了急急跑开去布置。
  天似波墨一般,黑沉沉的看不到尽头。城上城下,城里城外,所有人都在拼命,有来无回,有死无生。
  易笙鸿杀红了眼,箭射出去,连串着两个北狄士兵掉下了城头。忽然心里一跳,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杜明懿呆靠着城墙站着。
  易笙鸿刚想喊他一声,蓦然瞥见墙外一箭朝杜明懿疾飞过去,杜明懿却没有任何反应。
  易笙鸿惊出一身冷汗,大吼一声扑过去救,却哪里来得及。千钧一发之际幸有人抢先一步扑倒了杜明懿,原来是易兮。
  易笙鸿喘着粗气推开易兮,一把揪起杜明懿一巴掌便扇了下去,吼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居然在这里发呆!”
  杜明懿似乎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易笙鸿,易笙鸿丢开他站起来喊道:“易兮,把杜明懿带回他的房间去,看着他,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易兮应了,扶起杜明懿掩护着他下楼去了。
  杜明懿坐在房里,心里一阵空茫。终于控制不住了,他想,两年前在京城大理寺牢中,便有人给他下了毒,十有八九是太子。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太子耳目众多,必定知道自己背叛了他。此后流放的一路上都风平浪静并未遭人追杀,也不过是因为太子已然确定他必死无疑。
  他不知道太子下的是什么毒,胸闷心悸嗜睡,然后越睡越久,直到一睡不醒。好在他自幼跟随师傅,学了不少医理,更兼久病成医,虽算不上什么良医,但到底足够想出些办法让自己得以苟延残喘。根据中毒的症状,他找到了克制的办法,只不过用的药也是毒/药罢了。吃了,子夜会有半个时辰脏腑剧痛,但熬过去就没事了。太子下的毒也没有再发作。只是近日渐渐的越发嗜睡,吃药也不会再疼,可同时也没什么用处了。
  短暂的惊惧过后,是更为长久的茫然,他还不想死,可装作一切正常一样,欺骗自己这么久之后,终于还是被冰冷的事实告知,事情仍在朝着既定的方向发展,并没有因为他蒙上眼睛而停顿。
  那么现在,他该怎么办呢?走吗?一开始他没下定决心离开,现在就更舍不得了。人总是贪心的,要一点还想要更多。他确定易笙鸿对他还有感情,并且似乎也渐渐放下了往日的仇恨,于是便想着有朝一日两人若能重新开始就好了。可现在必然是不可能的了,他已经等不到那个‘有朝一日’了。
  再最后自私一回吧,他想,等真的要死了,我会先一步离开这里的。
  从日升到日落,再到夜幕完全笼罩大地,外面终于响起了脚步声,“王爷叫杜先生去大厅。”是易归的声音。
  易兮开了门,杜明懿便跟着易归到了大厅。
  厅里已经坐满了将领,正中跪着一人,是李达。
  杜明懿进去刚找了个位置坐下,张纯便坐到了他旁边,满面的疲惫,红着眼睛道:“明懿,求你一定帮李将军说句话,王爷一定会听你的。”
  杜明懿还未答话,厅里已经静了下来。
  甘凌道:“李达,王爷明令禁止喝酒,你却和你手下将士喝酒误事,酿成大错,该当何罪?”
  李达猛叩了几个头,撞在地上砰砰作响,道:“李达万死不足以抵罪,请王爷处置。”
  彭京上前跪下,道:“王爷,李将军虽犯大错,但也是北狄细作挑唆所致。求王爷念在李将军这么多年为朝廷出生入死立下的血汗功劳上,饶他一命吧。”
  张纯也走上前跪下道:“王爷,阵前斩将不祥,易动摇军心,还请王爷三思。”
  张纯说完,又另有几名将领跪下求易笙鸿饶过李达一命。
  杜明懿看着易笙鸿阴沉的脸色,心道,我本就不是好人,索性将恶名一并替他担了去吧。
  主意一定,站起身走上前道:“王爷,李达既违军规,又违军令,致使锡远陷入危境之中,险些落入敌手,害无数将士丧命。若不处死,何以名军法?何以名赏罚?若不正军法,才会真正动摇军心。”
  张纯气急:“杜明懿!你……”
  易笙鸿站起来走到李达面前,道:“今日不杀你,明日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李达,念在你多年功劳的份上,我会好好安排你的家人。拉下去!”
  李达处斩后,易笙鸿叫杜明懿跟着他,却一路走到了杜明懿的卧房。
  进了屋里,杜明懿正要掌灯,易笙鸿却道:“别点灯。”
  下一瞬,易笙鸿一挥手关上了房门,眨眼间杜明懿耳畔已多了一个呼吸声。
  易笙鸿紧紧抱着他,贴在他耳边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杜明懿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感觉着另一个躯体的热度,蓦然间觉得自己的心连带着眼眶都热了起来。
  易笙鸿低声道:“一会儿你就收拾东西,天亮前就走吧。”
  杜明懿浑身一震,反抱住易笙鸿道:“说什么呢,我还想靠这一仗雪洗前耻,得个清白身呢。现在走了,到哪都还是流犯。”
  易笙鸿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易归会带你出去,去江南,用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开间药铺怎么样?”
  许久没有听到回答,易笙鸿觉得有湿热的东西蹭着自己的脸颊滑了下去。
  易笙鸿道:“哭什么?”
  杜明懿问:“傻子,你不恨我吗?”
  易笙鸿道:“恨呀,恨得辗转反侧,昼夜难安。可还是舍不得,你说怎么办呢?”
  杜明懿泪流满面,在黑暗中微笑道:“那就让我生死都跟你在一起吧,永远不分开。”
  日后,杜明懿曾无数次回想,如果真的便死在那一刻了,恐怕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结局。
  二月初五,在锡远城坚持了近半年,弹尽粮绝之际,朝廷派出的十万援军终于到达锡远,解了锡远之围。北狄军队退回了鸣子河以北。双方开始驻扎在新的战线上对峙。                        
作者有话要说:  小杜哭了,我也要哭了,嘤嘤嘤,还没有人说话咩。。。

  ☆、真情假意

  一场细雨过后,天空像水洗过似的透亮湛蓝,夕阳渲染的天边一片瑰丽绚烂的橙红。草原上,孟朝军队的帐篷一顶顶搭建起来,一眼望不到尽头,甚为壮观。
  甘凌推着张纯进了帐篷,看见易笙鸿、杜明懿、朝廷新派来的将领陈峻、以及被陈峻带来的易笙元都已坐在了圆桌边。
  甘凌笑道:“王爷恕罪,来迟来迟。”一边说一边拉着张纯坐了下来。
  自从李达被处斩,张纯一直有意避着杜明懿,也不再和几人一起吃饭。这回被甘凌软磨硬泡终于答应来一同吃晚饭。
  杜明懿笑道:“张将军,好久不几。”
  张纯绷着脸目不斜视。
  易笙鸿笑道:“张将军不要这么严肃嘛,现在是休息时间,快来人上菜上菜,张将军难得来一回,一定要好好招待一下。”
  张纯涨红了脸道:“王爷折煞我了。”
  饭菜很快摆了上来,易笙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众人聊着天,一边给易笙元夹菜盛汤。
  易笙元又趁着易笙鸿不注意的时候把不喜欢吃的东西塞进旁边坐着的陈峻碗里。
  甘凌看得有趣,笑道:“小元兄弟,你可真有福气,这世上能让王爷亲自布菜的人可不多,能让陈将军心甘情愿吃剩菜的可就更少。”
  易笙鸿闻言转过头看了看易笙元碗里,又看了看陈峻碗里,道:“小元,你私自跑来军营里的账我还没跟你算,现在还敢挑食?”
  易笙元自知理亏,连声道:“我吃我吃,大哥再给我夹。”
  杜明懿笑道:“陈将军可比王爷还宠小元。”
  陈峻三十出头,却已大大小小打过不少仗,人倒是寡言少语,闻言只是笑笑,也不接话。他在京城里偶然认识了易笙元,很喜欢易笙元的聪明机灵,不想易笙元是安王爷的“弟弟”,这次出征,被易笙元缠的无法,更兼他自己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所以便随了易笙元的意,带他一起来了北疆。
  易笙元叫道:“关你什么事,不许叫我小元。”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憎恶和鄙夷。
  饭桌上的气氛立刻冷了下来,甘凌、张纯二人不明所以,只拿眼看易笙鸿,易笙鸿却面无表情,似乎根本没有开口的打算。甘凌愈发不敢说话,倒是张纯道:“小公子可要多吃些,否则夜里跑不动可就惨了。”
  易笙元问:“夜里为什么要跑?”
  张纯答道:“因为这附近有很多狼,今天晚上月圆,月圆之夜狼王会带着他的部下们出来猎食,如果晚上跑不快,就会被狼群抓住当成食物。”
  易笙元道:“我可以骑马。”
  张纯摇头道:“马会被狼吓的跑不动。”
  易笙元一把抱住易笙鸿的胳膊:“我有大哥。”
  张纯又摇头道:“王爷如果背着你,他也会跑不快。”
  易笙元不说话了,放开易笙鸿埋下头奋力吃饭。
  “想跑快一顿饭可不够,至少要坚持三个月才能有效果。”
  易笙元急了,“那今天晚上怎么办?”
  张纯道:“今天晚上我们几个人先用担架抬着你跑,几个人一起就不会慢了。”
  易笙元:“噢,谢谢。”
  甘凌看了看杜明懿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心里叹了口气,道:“杜先生,我那里有几张地形图,你能帮我看看吗?”
  杜明懿放下筷子道:“好,走吧。”
  甘凌道:“王爷,我们先回去了。”
  易笙鸿头也不抬的应道:“去吧。”易笙元的到来提醒了他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那些在战火中被渐渐模糊淡忘了的背叛与痛楚。在还没有想清楚之前,他不想对现状做出改变,也不会去维护杜明懿什么。
  二人走出帐外,万千营帐的灯火与散落在漆黑夜空中的寒星交相辉映。
  杜明懿轻声道:“谢谢。”
  甘凌道:“唉呀,谁叫我这人心肠太好呢,你坑了我六天的肉,我都没记仇。”
  杜明懿微笑道:“是啊。”
  甘凌道:“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好心的。”说完偏过头用手肘撞了撞杜明懿,“喂,我真的很好奇你和王爷过去到底有什么纠葛?讲讲呗,自己一个人憋着,也挺难受的吧。”
  杜明懿扭头看他:“你很喜欢听故事?”
  甘凌点头:“嗯嗯。”
  杜明懿向前走去:“去找张纯吧,他会给你讲睡前故事的。”
  甘凌:“……喂,喂,别走啊。”
  易笙鸿看着不肯回去睡觉的易笙元很是头疼。
  “如果狼来,我会立刻去找你的。”
  易笙元摇头:“回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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