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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剩客的春天-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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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开了,恩窈看到妈妈对着她这边张望,脸上有点儿犹疑的神色。她强打精神,“妈?谁来了,请人家进来吧。”

唐太回头,好像说了句什么,恩窈和西溪都听不清。西溪站起来往外走。恩窈随着西溪移开身型,看清楚进来的原来是和皓皓。她愣了一下,果然短暂的疼痛消失之后,袭来的是更猛更锐利的痛感,她咬了下牙。

和皓皓是被一位慈眉善目的阿姨推着进来的,他来到病床前,低声跟阿姨说请她出去等等,说自己只要几分钟就好。

于是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恩窈打量着皓皓。手臂吊在胸前,腿上包扎着,头上裹的跟个粽子似的……一张原本秀气的面孔,除了青斑就是紫痕,还肿的厉害,眼睛都挤到了一处,不晓得能不能方便看清楚人,嘴边结了痂,左边的嘴角高于右边的嘴角——活脱脱歪瓜裂枣的模样。

“我好不容易说服阿姨,让我来见见你。”和皓皓说。

恩窈默不作声。

“看到你醒了,我就放心了。”他说。

微风吹进来,是暮春时分特有的温度。

“谢谢你来看我,皓皓。”恩窈轻声说。

和皓皓望住恩窈。心里只觉得一阵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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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

今日更毕。谢谢阅读。晚安。:)


必剩客的春天 第十五章 (二十三)'VIP'
 


“我最不想从你嘴里听到的一个词,就是‘谢谢’。”他说。

见他嘴巴难看的咧着,唐恩窈倒很想笑一下。

“谢谢。”她说。

“都说了最不想听。”和皓皓皱着眉,“你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不会。”恩窈说。肋

“别扯了,我被打成猪头,医生都说可能留下后遗症……万一我要拿不到诺贝尔奖,可真是遗憾万年。”和皓皓说着,停了下,“你别说话了。好歹我比你伤的轻多了。”

“我又没伤在嘴上。”

“你也就只剩下个嘴了。”和皓皓动了一下胳膊。

“就你,诺贝尔?你目标还真远大。”

“嗯,还有更远大的——万一我成就伟业,一时无二,到我晚年,上帝也能给我最后的礼物,好有个美丽的女子来……”

“扯。”恩窈说着,动了下嘴角,“回去休息吧。恢复伤势最好的疗法,就是睡眠。”

“好。”和皓皓答应着。但是没走。

唐恩窈注视着皓皓。

他有没说完的话。

他要说什么,她大概也知道。只是这个时候,她真的不想听。

“皓皓。”她看了一眼即将注射完的点滴,“麻烦你出去的时候,帮我叫护士。”

和皓皓点头。她床头一排按钮,随便一按就可以。她只是在赶他走。

“保重。”他说。镬

只用一只手臂,他转了下轮椅,回头看唐恩窈,又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恩窈想了想,说:“记得。”

那晚她喝了好几杯龙舌兰,他冰凉的手,肆无忌惮的打量她的目光,还有离去时隐在暗色中的身影。历历在目。

“不是那一晚。还要更早。”和皓皓说。

假如没有那么多的牵绊和隔阂,今天会不会不一样?

只可惜世上所有的“假如”,面临的都是一地破镜难圆的碎片。

“皓皓。”恩窈自己拔下了针头。输液器还在手背上,白色的透明的小管子,颤巍巍的。

“嗯?”和皓皓背对着恩窈。

“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啊。”恩窈平静的说。皓皓一动不动的背影,看上去很寂寞。“事到如今,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这一篇儿,我们揭过去吧。”

他想要的……他忍住没回头。

唐恩窈,比他想象的,要更了解他。只是,她一直都不揭穿他。

但是他特别想要告诉她,他真正想要的,并没有得到。不过,想必这一点,她就算知道,也绝不会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不说也好。不说,以后他们还能是、也只能是,朋友了。

出了病房,贾阿姨过来推他的轮椅。他强作笑颜,跟唐伯母告辞。在走廊上慢慢的移动着,他忽然跟阿姨说,让我在这里静一会儿。

贾阿姨说皓皓,别伤心了,一切总有定数。

是的一切总有定数……他特别愿意用“定数”来安慰自己,可过多的理智总是在提醒他,不是的,一切后果都有起因,一切起因都有后果。

他没有告诉唐恩窈,就在皇甫峻死去的那个时候,在医院里的和音音,成功的瞒过了护士、将自己了结在了卫生间的窗棂上,用一条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丝袜……很多年前他还是个孩子,总对他没有好脸色的音音,在一个夏日的午后,掩上一本书,忽然对他说:“假如有一天我生无可恋,便也用一条丝袜勒死自己……我想想要不要写遗嘱、写了遗嘱又给谁呢……也许到时候我根本没有话可说……谁说不是呢,死都死了,说那么多做什么……非要有什么话,还是活着的时候都说尽了吧……你这个笨小子,怎么像看鬼一样看着我?”

她拿着手里的书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书丢在一边就走开了。

他拿起那本书来看。第一次知道了一个作家,和他曾经看过的漫画书的那个只有三根头发的小孩儿同名的……后来他有一个女朋友,偶然间说起来这个作家结局,原来就是用丝袜结束了生命。那时候可以一笑置之,原来?女孩子。并不曾想真的有这么一天,他要这样面对亲人的死亡。

他希望真的有天堂,或者哪怕是有地狱——还有个地方,能让他跟逝去的亲人重逢。

贾阿姨把音音在医院留下的一张纸片带过来给他。

他从没有从音音那里得到过只字片语。

如果说有什么特别深刻的记忆,是他能从音音作为他的姐姐那儿获得的温暖,那要算他出国之后。他出国念书的时候年纪也不大。第一次离家万里,时差那么多,他有阵子不能适应。上课的方式、语言的隔阂……还有为了那点点自尊心,非要在强手如林的环境里面不输给人,就特别的用功些。有时候念书到很晚。那天早上电话响了,室友接了,喊他的名字,他朦朦胧胧的从床上跳起来去接,急三火四的问是谁啊,这么早打来……有些不耐烦,因为偶尔妈妈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想起了他就给他打,可被他说过几次之后,就懂得收敛了。室友是个金发的德国男孩,英文生硬不次于他,却也会跟他开玩笑,说声音很甜是你的中国女友吧?彼时正是这个男孩子课业上给他无数的压力、为了那点儿东方人的骄傲,他正折磨自己,听到了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女友还是“中国”女友……他恶狠狠的“喂”了一声。紧接着问“谁啊”?特别没有礼貌。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

他简直以为这是谁专门打给他来恶作剧的,就说“再不讲话我扣了”,就听到那边叫他“皓皓”……直到现在想起来,那不确定的声音,他还觉得自己也许是在做梦,但当时惊讶到半晌说不出话来。

是音音。

会不会是她拨错了电话?

可是国际长途,拨号都要多拨不少数字,怎么可能打错了……再说,如果错了,也不会等这么久了。

他其实是不愿意,接到音音的电话,结果只是“打错了”。存着点儿幻想。总是好的。

她好像也特别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问了问,住的还习惯嘛吃的还行嘛学习累不累?

跟妈妈问的一样。女人,都不会想到说别的,只会问人吃喝拉撒睡这些。他心里抱怨,倒觉得温暖。只说都还好,犹豫了一下,才说,别担心。因为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担心这个。还有点儿担心她又在恶作剧……就像更小的时候,她总是陷害他,比如在沙滩上哄他说用沙子盖住身体不会晒的发疼却用沙子给他堵住嘴巴差点儿闷死他……他们就是这么彼此别扭、躲避甚至在一方仇恨着另一方的情况下长大了。

那时候他想也许以后他们还会有很多问题,但是这是他的姐姐。

应该是唯一的一次,音音那么平和且正经的给他电话。然后平和而正经的挂了电话。

收了线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坐到了地板上,然而抱住电话机半晌都不想动弹,后来想想也许他一直以为那是一个梦,一动,也许就像美丽的泡沫一样,碎了,毫无痕迹。

妈妈打电话来的时候,他不着痕迹的问,妈你记性真是好,这么长的号码你都怎么记得的?妈妈说哪儿啊,我把你的号码写在纸片上,就压在玻璃板下面,我想拨你的号儿,一低头就行了……

他微笑。原来如此。

过了许久他知道了,那个电话,是在音音因为恋爱受阻而割腕之前打的。

他很震动,不止是因为音音试图自杀,而是,在她自杀之前,还能记得给他打个电话。

他头一次觉得,也许对她来说,自己是非常重要的。

他愿意这么认为。

尽管之后,他们的关系,越来越疏离、越来越敌对。

父亲去世之后,他回国。

起初根本没有想到要打官司,可是到后来,不能不打。多多少少的是为了一口气——他从不认为父亲会这样做,正如他从不认为父亲会不爱他;他一直追求的不是自己比音音从父亲那里得到的更多,而是要一种“公平”,起码,应该是同等的爱……这一时意气,纠缠良久,早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从此只有利益,没有亲情。

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

他应该知道,音音给他的那个保险箱里的东西,正是她在世上弥留之际,觉得唯一要托付和交代的了——有她并不甘心夭折的、后来又陷入泥淖的爱情;有她一生爱恨悲喜都混杂其内的亲情——前者只是一本日记,后者是两份书于不同时期的父亲的遗嘱。第一份遗嘱父亲将名下的财产做了均衡的分配。公司的经营权归了儿子,但是等值的房产股权赠予女儿,一碗水端平,没有厚此薄彼;第二份遗嘱便是他们日日对簿公堂的证据,原件归了档案,复印件,音音把它收在这里……她在复印件上用红色的墨水笔勾勒出来四个字,不知道她用了多久,才琢磨出了父亲在被绑架之后迫于无奈写成的遗嘱里,暗藏的玄机,这四个字,与遗嘱中其他的字体,略有变化,那就是,每个字的“钩”都写的长,组合起来看,便是——“音音救我”…… 


必剩客的春天 第十五章 (二十四)'VIP'
 


笔迹的鉴定,百密一疏。因为实实在在的,全是“和宏远手迹”。

却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在冥冥之中,得到指引;可音音知道的,太晚了。

他知道的,也太晚了……

和皓皓一只手,病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纸片来:“皓皓:我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请将我和舒儿埋在一处。我想有我在他身边,他不会怕黑。另,将日记交给邹涛。希望我所有的罪孽,都因我的离去而得到救赎。姐字。”肋

字迹娟好,若她容貌。

和皓皓掩面。泪水从指缝里不断的涌出。

在这个世上,他爱的,和爱他的,已经或正在,用他永远都赶不上的速度离开,而他束手无策……

****************

“好大的雾。”唐恩窈望着窗外。

大雾弥漫,乳白色的纱一样,近处的医院大楼都已经看不清楚了。不时传来的汽笛声,是远处的船在互相试探航线。

“嗯。我刚来的时候,广播里说,今年咱们可以叫‘雾都’了。最近不是雾就是雨的。”杨小树过来,拉了椅子坐在恩窈床前,“可我们这个季节就是雾多没错儿啊。我倒是喜欢有雾的天气,看什么都带点儿朦朦胧胧的意思。”

恩窈懒洋洋的靠在床头上。这几天她脸上的浮肿已经消退了,吃着各种各样的补品,人却瘦了不少,谁来看她,都要说她瘦,弄的唐太很是心烦。她倒安之若素,安慰妈妈说,人家想瘦都瘦不下来呢……唐太堵她一句:狗瘦主人羞。镬

杨小树见恩窈嘴角挂着一点儿微笑,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摆弄恩窈那台平板电脑的许雷波,问:“还没弄好?”

“喂,这玩意儿……游戏机一样,恩窈你没事儿弄这么个东西干嘛?”许雷波一双大手,却半天搞不定这新上手的东西,又不想承认,只好嘴硬。

杨小树对着恩窈嘟了嘟嘴,“瞧瞧,人笨就罢了,还不乐意人家说——要不你快弄本儿上吧,本儿上看不更方便。”

“我还就不服气了,凭啥我就搞不定这个。”许雷波摆摆手。

恩窈笑。挠了一下眉心。看着他们俩斗嘴——他们俩嚷嚷着说要给她看新鲜出炉的婚纱照,其实是特地空出时间来,让她妈妈回家好好儿的休息一下的。其实这里的护士都拿她当活宝贝,她一个人在这里也没有关系的。

但是这会儿她觉得她不如坦然接受他们的好意。

她忽然之间变的懒而娇气了。心里是明白的,这种感觉不能放纵,若恣意发展下去,想必会一发而不可收拾。可就是想,贪恋来自家人的宠溺和温柔。再多也不嫌多。

杨小树暂时不理雷波,让他专心去鼓捣,回过头来问恩窈,问的比付医生还要仔细,恩窈不耐烦的对着她翻白眼,说:“你烦不烦啊?付医生来问一遍,你们那些实习的博士生谁想起来就过来问我一遍……间或的姑父来了也问,你来了还问……啊呀,我好好儿的都给你们问出毛病来了,老觉得这儿疼那儿痒的哪儿哪儿的都不对劲儿。”

杨小树一巴掌拍在恩窈的腿上。

“唷!”恩窈瞪眼,“你还来劲了——你说,你不好好儿的筹备婚礼去,来打扰我睡觉,我还指着过两天能被批准出院去观礼呢。”

杨小树眨了眨眼。

恩窈笑了。

小树一直戴眼镜的。她有她的一套道理,始终觉得隐形眼镜对眼睛并不好。可因为拍婚纱照,再加上过些日子要穿礼服走红毯,实在是不能不从了这个俗,配了隐形眼镜。

在恩窈看来,摘了镜架的小树,好像把一种隐藏的美淘了出来似的,沥干了水分,摆在面前。

这些日子她闲了无聊,在网络上看小说;不但爱看小说,也爱看小说后的评论——就像逛天涯,最好玩儿的永远是帖子后面那些掐架的言论,看的人总是格外的兴奋——有人评她喜欢的一个女主:戴着眼镜影响风情……她此时对着小树,忍不住要笑。

这委实不假,是两种风情。

若要她选,她还是喜欢戴着眼镜的姐姐。那种书卷气,是流动着的美。

小树说:“你还说呢,我们俩可不可怜啊,伴娘,给我们来了个出其不意,临阵换将——还好,临阵换将,换的是良将;伴郎,伴郎到现在影子都不给我们出现……”

听小树说,许雷波笑了下,下巴一抬,对着窗外,说:“这几日连续大雾,铁定困在外面了,原定的时间是返不回来了。而且也联络不上……什么时候,CM也能覆盖到那些小岛子上就好了,那句话就成了真——神州行,我看行。”

小树笑,说:“我就说,一点儿都不奇怪,我们有一次,计划出去两个周,因为遇到暴风,四十天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满嘴溃疡……痛苦的。”小树看恩窈。

恩窈不接茬儿。倒像在想什么事儿似的。

“那要真赶不回来,我们只好让西溪一个人做两个人的事儿了……”许雷波歪着头,看着手里的平板电脑,“好了,恩窈你来看照片。”他把小桌子推到恩窈面前。

恩窈还没看照片,眼珠子先转了转,说:“要是,回不来,我倒有个主意……”她还没说完,杨小树又拍了她腿一下子,说“你胡说什么呢”,她忙摆手,说:“不是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有个主意,你们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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