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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女捕之谜案重重-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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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颜说的有理,这件事实施起来的确需要充足的时间。难道那个南宫婧去端个醒酒汤就端了这么久么,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莫非,这个抽血之人是南宫婧么?而她,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魔教成员么?

如果不是南宫婧,那这个人又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总算考完试了,累疯了。这两章是熬夜打的,可能质量不高,明早起来捉虫。




、第 33 章

霜剑这两天一直在这柳府闲逛,因为时令已至初秋,柳轩之的尸体耽搁不得,于是便草草下葬了。那日喜宴前来道贺之人一个也没能离开,案子没破,他们是不允许踏出柳府一步的。好在柳师爷也算是江都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府上供应之物一应俱全,所以平白无故的多了这么多吃闲饭的倒也养得起。

杀害柳轩之的凶手已经找到,但是抽血之人却是毫无头绪。霜剑隐隐约约觉得此事八成和南宫婧脱不了关系,于是便暗中注意观察其的一举一动,想从找出什么破绽。没想到,这南宫婧死了丈夫之后,除了面露愁容,悲悲戚戚,倒也没别的异常举动。

这是霜剑盯梢的第三个晚上了。天色渐黯,月圆初生,幽蒙的光芒洒下,为这柳府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浅淡的光晕,甚是好看。前几天还是喜气洋洋红艳艳的新房,如今却是白幡高悬,随着夜风呼呼刮起,隐约细微的烛光从里面透出来,明明灭灭。不过,霜剑却是一点看风景的心情都没有,她整个人隐藏在新房外的树上,凭借黑夜和树叶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密切注视着里头的动静。

今晚守夜的是南宫婧,霜剑在外闻得她先是嚎啕哭了一阵,接着便转为抽抽搭搭的啜泣声。

霜剑打了一个哈欠,扯了扯张成“O”字形的嘴巴,万分无聊的瞅着眼前这无比无聊的一幕,真是没看头。

忽然夜风渐起,这不像是正常的大自然的风,而像是有高手使轻功出没。霜剑一下子来了精神,果然看到不多时,那新房的屋顶上就多了一道无声无息的黑色身影,那人即使身着黑衣,却依旧可以大致看出其身材窈窕,应该是个女儿身。只可惜这人蒙面,丝毫看不清脸究竟长得啥样。

霜剑努力探起身子,想观察得更仔细些。那道身影只是站在房檐处,朝下面轻轻吹了声口哨。躲在新房里守夜的南宫婧听闻,立即从屋内走了出来,抬起脸往上看。那道黑影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向下抛了一个物事,然后立即转身,很快就隐在漆黑的夜里,消失不见了。

霜剑心中一寒,死死地盯紧了那个物事,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全部都冲到头顶。是的,她没有看错,那个扔下来的东西是一条洁白的绢帕,上面绣着血红的并蒂莲——这是魔教的标识!

据说江湖上一个神秘女子创建了魔教之后,发展壮大了许多会员,她们联系的方式就是靠这种绢帕。如果教主想喝某人的血,就会将那个人的名字写在绢帕上,通过人交到实施者的手上。

南宫婧,看来还真的是魔教之人。

那个抽干柳轩之血的恶毒之人,应该就是南宫婧吧。

南宫婧拿到绢帕之后,正准备返回新房内继续去守灵位,没想到一阵阴风刮过,烛光一下子刮灭了。白色的巨大缦布微微拂动,各种异响清晰地钻入南宫婧的耳朵里。她顿时觉得寒噤噤起来,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手中紧紧地攥着那个绢帕,下意识的往门口退去。

“唰”的一声,一柄青光剑以无声无息之势瞬间就横上了她的脖颈,那剑柄刻着大气磅礴的“天行剑”三个字。南宫婧吓得不由得一阵尖叫,略一回头,见到了来人是面无表情的霜剑而并不是鬼,这才稍微松了口气,那股清绝媚人的气质又重新恢复了过来:“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柳夫人,”霜剑目光犀利如电,沉稳迫人的气势一点一点的逼了过来,“柳轩之的血,是不是你抽光的?”

南宫婧面色一变,很快恢复了淡定自若:“这是什么话?我的夫君,我怎会抽他的血?再说,杀害我夫君的凶手不是已经找到了么,你又何必在此苦苦纠缠呢?”

“路颜的确是杀害柳轩之的凶手,但是却不是那个抽血之人,她并没有充足的作案时间,”霜剑从容不迫,一一道来,手中的剑依旧横在南宫婧白皙柔嫩的脖颈,“但是,柳夫人你,却有足够的作案时间。”

毕竟惨案就是在新房之内发生的,南宫婧在这一点,绝对有难以洗脱的嫌疑。

更何况,她的手上,此时还攥着那个足以证明她身份的并蒂莲绢帕!

南宫婧知道自己恰好被霜剑逮了个正着,面色一下子变得有些灰败起来,像是一朵娇艳妩媚的花蒙上了浮尘一般:“没错,这绢帕的确是魔教的,被你发现,我无话可说。”

“你不能无话可说,”霜剑的目光直视于她,沉声道,“你还未交代究竟是不是你抽干柳轩之的血。”

“我是魔教之人,教主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岂有驳回的余地?”南宫婧凄凉的惨笑,吐出的一字一句像是浸透了冰雪,不含半点生气, “我承认,是我做的。我端来醒酒汤之后,正好看到夫君的尸体,所以便趁机完成教主交代下来的任务。”

霜剑并不知道她的话语里究竟有多少可信度,于是皱眉想了一想,便开口道:“既是如此,那么那个写上了柳轩之名字的绢帕,一定在你手上吧,可否拿来一观?”

南宫婧显然没有料到霜剑会这么说,一时有些语塞,像是竭尽脑汁在编造些什么:“那个……我丢掉了……”

“此物可是魔教重要凭证,你如何会草率丢弃?”霜剑见其编得有些漏洞百出,不由得疑窦丛生,仔细的看了南宫婧一眼,目光里压抑着明显的审判揣度之意,“或者说,这个任务根本就不是你完成的?抽干柳轩之血的人,其实并不是你?”

南宫婧不知该从何辩驳,只是硬着声音道:“你不用瞎猜,就是我。”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霜剑的眼光冷冷的掠过她,里面透出的是一种洞察世事般的明晰,“抽血之人另有其人!”

南宫婧见霜剑执意如此说,于是便也稍微软了下来道:“好吧,的确不是我,我充其量只能算是个从犯。”

“那人是谁?”霜剑秀眉一挑,扬声道。

“哪个人?”南宫婧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是那个抽干柳轩之血的那人!”霜剑见其有意明知故问,心生恼意,面上却并未带出。
“这个我不能说,”南宫婧那张妖娆妩媚的脸上满是那种让人见了不爽的笑容,她见霜剑语气中隐约带有恼火之意,自己却依旧不温不火的开口续道,“若是说了,我也该没命了。”

霜剑冷蔑一哼:“你信不信,无论你说不说,你都是死路一条。”

“你这是什么意思?”南宫婧面色微变,抬眸直视霜剑,心头却因霜剑的这句话而打起了鼓。难道,自己仅仅是一个从犯,也逃不脱被灭口的命运么?

“你今晚没跟我说,只有我知道,别人却是一概不知,”霜剑的唇角稍微上扬了一个弧度,“若是我把今晚我们交谈之事透露出去,那个真正的主凶知道了,会采取什么行动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4 章

“ 你想做什么?”南宫婧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戒备的后退几步,却不料到霜剑的“天行剑”紧随其上,冰冷的剑光似乎笼罩在四周,无处不在,使得她再也挪动不了一步。背后已经是冰冷的墙壁,提醒着她眼前这个女子已经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霜剑沉静的脸上波澜不惊,语气却透出一股清冽寒意:“没想做什么,只是你不配合,我只有自己来引蛇出洞了。”

南宫婧颤着声音道:“别别……别……”

“这可由不得你,”霜剑若无其事的收回剑柄,“唰”的一声归入剑鞘,“既然你执意不说真凶是谁,那就也别妨碍我的计划。”话语刚落,霜剑敏锐的看出了南宫婧的神色有了片刻的恍惚,于是趁其不备,飞快的从她手中拽过那条绢帕。待到看清楚了上面绣着的并蒂莲旁所写的名字时,她的瞳孔不由得骤然缩紧,下意识的喃喃念出:“侯中景?”手指攥紧了绢帕,霜剑冷冷直视那个妖艳绝媚的女子:“你打算如何得到他的血?美人计么?”

南宫婧见自己的心头所想被别人猜出,脸上不由得一阵红一阵白,嗫嚅了半晌,终究还是未能出一声儿。

霜剑眼眸中鄙视之意更甚,她往门外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声音冷峻吩咐:“侯公子一旦有事,无论你怎么辩解,我都会相信就是你做的。所以,你最好还是祈祷他平安无事罢。”
南宫婧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还是一句话也没有。

霜剑刚刚走出这新房外面,迎面就看到了柳品之带了一个小丫鬟慢步踱过来。柳品之乍一见霜剑,面色微动,很快便恢复如常:“原来是女捕啊,这么晚了还不好好歇着,还在忙着查案么?”

“哪有,不过是同柳夫人闲聊了几句,话了些家常罢了。”霜剑客气的随意附和了几句。

“哦?”柳品之一怔,看向霜剑的眼眸中不觉多了三分犀利之色,“不知你们二人都聊了些什么呢?”

霜剑登时警惕之心大起,她眼光流转,回答得滴水不漏:“左右不过是说了些令兄亡故的具体情形而已,这也是我的职责,还请柳姑娘不要见怪。”

“哪有哪有,”柳品之的笑意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勉强,不像是从心底发出来的,她的目光,其实仍旧带着一种探究与考量之意,“不知女捕是否有兴趣,陪我去这别苑走走,随意散散心。”

“柳姑娘直接唤我霜剑便好,”霜剑沉静一笑,那笑容带有一贯的使人心安的感觉,但是不知为何,隐约还是有淡淡的防备疏离透了出来,“今晚倒也还好,无甚事,随意走走也无妨。”

“那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柳品之颔首一笑。

夜风渐至,月色迷蒙。这别苑所在地确是个清雅幽寂的地方,亭台楼阁之旁,虽花柳凋残,却并未给人一种伤感的美,而是为这气氛更添了一丝幽静。一处大荷塘在不远处,经过月华的洗礼,泛出诡异幽谧的光泽,霜剑想起自己前两天还曾下此处打捞路颜抛在这里的作案工具,头皮微微有些发麻。那里面的水,不仅深不见底,而且还真叫一个彻骨的冷。那里头堆积着一些没被清理的荷叶残片,实在不是一个啥好去处。

柳品之缩了缩身子,“阿嚏”一声,鼻子有些囊,她略一回身,冲身后跟着的那个小丫鬟道:“夜凉,竟然有些冷了,你去把我的那两件披风拿来。”

霜剑知道她的好意,于是便客气的摆手拒绝道:“有劳,我不冷,柳姑娘还是保重自个儿的身子要紧。”

柳品之素日倒也是个爽快人,听闻此言并不怎么强求,只是冲那丫鬟一点头,继续和霜剑一块在这荷塘边慢步行着。

“霜剑,不知你今晚同嫂子到底谈了什么?”柳品之顿了顿,到底还是有些沉不住气,开口探询道。

“这个对你而言,很重要么?”霜剑不答反问,无限心事涌了上来,她其实,万分不愿意去怀疑身边这个女人的。但是,她的嫌疑实在是太大,让她不得不对她起了疑心。

柳品之掩饰的笑了一笑,摇头道:“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南宫靖一定是什么都没说,要是她说了什么,只怕自己现在就不会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了。心念及此,她不由得悄悄松了口气,赶紧绞尽脑汁的想再换一个话题。

“哦?”霜剑不由得顿住了脚步,回眸看向身边的少女,“虽然她没说,不过——”

“不过什么?”柳品之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脚像是生了根一般,再也挪动不了一步。

“不过我却是能明白大概,”霜剑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牢牢地盯住身边那个少女的眼睛,想从那漆黑的瞳孔中探出些隐藏内心深处的秘密,“唯一一点不明白的是,为何亲妹妹会对自己的亲哥哥举起屠刀呢?”

饶是柳品之一向镇定,可耳听得霜剑这么一说,脸色还是变了几变,终究被其努力地恢复了过来:“敢问霜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好奇。”霜剑眼眸瞬间一冷,仿佛要将柳品之心中所想的念头盯穿。

柳品之似乎是有些承受不住眼光,下意识的稍微侧了侧脸,深吸了口气,一句不答。

“我知道,你做这件事一定是有什么隐情,不然,骨肉至亲相残的悲剧就不会上演。”霜剑不着痕迹的将语调放柔,循循善诱。

柳品之冷哼一声,知道霜剑是想套出她的话,帮她解开心结。心头瞬间就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她只抓住了一个,这就够了。于是便转过脸,以一种同样不输人的气势看向霜剑,下颌微抬,硬声道:“你所言皆虚,我无可奉告,至于什么哥哥妹妹之间的恩怨情仇,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既然你有这个雅兴,不妨去做说书先生,一定有许多人爱听。”

霜剑听出了她语气里明显的敌意,她微微叹息,看来从柳品之这里是找不到什么突破口了。没想到这么略一分神,柳品之形同鬼魅,忽然欺身前来,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把霜剑往荷塘里推去。霜剑重心不稳,暗道不好,整个人顿时从岸边栽了下去,溅起一阵水花。

糟了,自己水性虽然还可以,但是这荷塘实在是太深了!而且,自己目前处于不利地位,岸上还站着一个欲置人于死地的柳品之!

情况倏地变得万分危急起来!

霜剑咬着牙,极力忍住那荷塘水寒入骨髓的彻骨冰冷,右手一扬,迅速拔出随身携带的“天行剑”,用力一甩,使得那尖锐的剑锋插入一旁凹凸不平的岩石夹缝里。她稍稍缓解了自己下沉的速度,眉头紧皱,掌心暗暗蓄力,企图借剑柄之力重返岸上。

柳品之脸上露出了渗人的阴笑,她赶紧蹲下身,顺手抄起旁边的一块长棍,死命的想要将那长剑打落。霜剑明显的感觉那块岩石都快被她给打下来了,心头忽地升起了从未有过的绝望之感,用尽全身的力气与其对抗。

然而柳品之毕竟在岸上,占得了地利,她很快便将岩石敲打下来,使得那把天行剑“哗啦”一声摔入水中,溅起一阵涟漪,很快就消失在了平静的水面上。

霜剑心头大恸,蓄势已久的眼泪顺着脸颊“啪嗒”落到水里,这把剑,对她的意义重大,可现在……

……

“师父,为何这把剑叫做‘天行’啊?”年幼的霜剑欣喜地从慕容龄手中接过这把泛着阴冷杀气的剑,开口动问道。她原本也是有父母的孩子,同许多普普通通的孩子一样享受着家庭的温暖。可是父母如今患了疾病双双辞世,只剩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世上。

“孔圣人曾有一句至理名言,与此有关,你可记得?”慕容龄爱怜的抚了抚霜剑的头,不答反问。

霜剑稍微思索了一下,她素来性子沉稳,不属于那种爱出风头之人:“可否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慕容龄点头赞赏:“没错,正是此句。希望你能拿着它行走天下,用这把剑匡扶救世。”

……

回忆一下子断了,霜剑只觉得头顶处一道暗影闪过,细瞧之时,清晰地看出那是柳品之挥着那根长棍朝自己头上打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霜剑下意识的躲闪,那根长棍擦着她的脸颊而过,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隐约有血丝渗了出来,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尤为悚然。她手脚并用攀住岩石,忍住指甲处那丝丝缕缕逐渐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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