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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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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到第二天清晨,没见陆永康醒来,却被医生告知病情突然恶化,已经伴有肾衰现象,冷清了一夜的医院走廊开始热闹起来,接着陆爸被推去了重症监护室。到此时,陆妈彷佛才意识老伴到了生死关头,一捂嘴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陆琪连哭都不会了,只怔怔接过病危通知书,签上自己名字后,拉着妈妈跟到了ICU门口。
大过年的,医院出动了三个科室,危重病科、消化内科、还有肾内科,前前后后进去了二十名医务人员。两母女一个傻坐在椅子上,一个蹲在手术室门口,连追上去打听一句“情况怎样”的勇气都没有。
时间一点点捱过,不到八点,能来的亲戚都来了。陆琪一个人走到一边,固执的不肯去理会任何一个人,她第一次为了这个家拼死拼活,不是要等这样一个结局的。
到了上午十点,抢救结束。陆永康死里逃生,两个女人也差不多在鬼门关走了一回。
各项指标虽然都在可控范围内,但人却还未脱离危险,陆爸此后两天一直在ICU病房里呆着,一天就烧掉陆琪八千元,她不敢给妈妈看这些单子,一个人偷偷的去缴各种费用。本来就不多的创业基金更是哗啦啦的刷了出去。
陆琪在医院守了两天两夜,到了初七早上,陆妈来把她替下,她从住院部的七楼走下来,打算回家。医院里睡了个囫囵觉,腰酸背痛,想少走两步路,她就从医院外墙栏杆的空隙里钻了出来,小区和住院楼只有一墙之隔。
头发未梳、脸未洗,穿着妈妈留在医院里的土黄色羽绒服,毫无形象的和那些大妈大婶一样吸气收臀的挤出来时,就看见了肖亦群。他手上还拿着车钥匙,站在三米开外,看来是刚下车就目睹了陆琪的不文明行为。
陆琪咳嗽了一声,低头看了自己这身打扮,心想果然是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在肖亦群的眼里,她已经从花枝招展的妙龄女郎,降格到了社会底层素质低下的失婚妇女。
她不打算就这幅邋遢形象,在路边还和肖亦群来场偶遇闲聊,直接冲着他笑笑:“肖总要去医院吧!前行五百米,右拐两百米,就是医院大门。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家了啊。”
医院停车场常年满号,会想办法的人都会把车停到临近的住宅小区里再走过去,肖亦群一大早的不可能是来给她拜年吧,不是探病就是去拿号。
陆琪步履飞快的穿过小区道,到了一家早餐店门口,冲里面的服务生喊道:“小雨,一份肠粉,外送。”
她其实不爱吃这个,但小区里就这一家早点铺初五就摆了出来,她没得挑。里面忙碌的人“哎”了一声,她脚步不停,急冲冲的往家里赶去。
待刷完牙洗完脸,衣服换了妆也上了,她心里才好受点,家中境况与之前已天壤之别,但她化妆的习惯却一日都不改掉。恰到好处的妆容,能掩饰人的心情,陆琪一直都需要这个,现在就更需要。她把梳妆镜扣下,趴在桌子上发呆时,门铃响起,外卖送来了。
一开门,站在门口的却是肖亦群。
以往的外卖十分钟就到,今天拖了半个小时,还是肖亦群送来的。毕竟曾经有过那么一场露水姻缘,陆琪还是有那么点了解他,他肯定是在下面等着,掐着时间的等她把自己给捯饬干净。
这算什么?
陆琪瞪着他,道:“肖总,再怎样,我陆琪五块的肠粉钱是出得起的,不用这么麻烦你。”她没打算请人进屋,家里出了大事,谁还有心情收拾屋子。
肖亦群见她抢过外卖袋,就要把人拒之门外,赶紧用手拦住:“有事和你说。”
陆琪整个身子都绷得直直的:“那一千万,我打了欠条的,五年后再还。”
“你爸爸现在情况怎样?”
陆琪抬起眼睛,看着他:“你知道了?”
“我昨天飞回来的。”
陆琪这才想起,正月初七,他出现在这里不正常,他应该是在大洋彼岸,和家人欢聚一堂才对。
“抱歉。”
陆琪想起这几天的遭遇,眼眶已经红了:“你抱歉什么?我爸又不是你害的。”
她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间显示是2012年1月29日的8点23分,她爸爸病发住院是1月26日的19点40分,这里和美国西海岸隔着16个小时的时差,和一趟16个小时的飞行。肖亦群来得比任何人都快,比自己想象中快,所以她都没有想到,他真是为了她来的。
肖亦群说,他请来了加州一位在消化疾病领域内颇有名气的医学专家亲自过来会诊,如果可以的话,他明天上午就能到。还有,他也联系好了香港的医院,实在不行的话,就转过去。
陆琪想,再复杂再困难的事情,在他那颗冷静缜密的头脑里,都一定会有最简洁最有力的解决办法的。就像上次借钱一样,找到她住的地方,一句冠冕堂皇、安慰鼓励的话都没有,直接给出了支票。
自己担心什么,他就能解决什么。
陆琪去了趟主任办公室,医院对于免费来一位赫赫有名的国外同行专家,自是欢迎不过。肖亦群却并没有在医院久留,陆琪送他出去时,外面下起了小雨,她把手上的折伞递了过去,肖亦群接过,温和的说声谢谢,撑开伞就走了。陆琪哆嗦着站在医院走廊门口,环抱着双手,那一刻,她很想开口叫住他。不,是很想他能停下来,和她说些什么。
要他说些什么呢?陆琪想,她不在意了,只要他开口,她就答应。
骤然之间,她要学会坚强独立,一开始还有股“你们小看我了吧”的心气,现在只觉得肩上的担子太过沉重吃力。从没有任何时候,像过这一刻,她希望这个男人可以保护她,像另一个男人一样对她说:“没关系,陆琪,还有我”。她想,在ICU病房外守着爸爸时,如果有他在,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一定不会冒一身的汗,不会双腿发软,更不会呕吐。
可她内心却又无比的清楚,她等不来这句话。
就算是在帮她,肖亦群的所作所为,都是理性而克制的。陆琪知道,下回她要再有难,他还会出手,可那又怎样,事情一妥他就会转身离开。那句“抱歉”已经是他最为流露感情的话了。
陆琪一开始有感谢过这种绅士般的疏离,让她保有了莫名的自尊,不至于觉得再被他同情和可怜。可当前尘往事再也回不去了,这个时候,满心满眼里,她都只想着,找一个方法,呆在他身边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段落调整了一下。
、第四十六章
肖亦群请来的那位专家是个福星,人还没到医院,陆爸就已经醒了。各项指标持续稳定,尤其是尿量恢复到了1100ml一天的正常水平,意味着最致命的危险已经度过。
来的那位专家,不是陆琪想象中白头发白胡子花啦啦一大把的老头,而是位年轻的亚裔男子。他先去趟ICU,后到了办公室,和主治医生聊起了病情,夹杂太多专业的英文单词,陆琪几乎听不懂。差不多一个钟头后,这位姓柳的韩裔医生才转身对着陆琪笑,用英文说:“我还以为会是一个很复杂的病例,你知道的,艾伦从来都不夸大其词。事实上,你爸爸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翟医生的医疗团队完全可以做很好的治疗,你不用太担心。”
翟医生问她,下午就可以转出ICU,要不要转去VIP?他的口气更像是个肯定句,这个女孩挺牛气,大名鼎鼎的美国专家都能请来,当然是要去VIP的。
陆琪上午就已经去VIP问过了,诊护费用比普通病房高出三到五倍,可大过年的见鬼了,消化内科的病床都满员了,陆爸如果不去那里,就得睡走廊。她还想和翟医生商量一下,可那位拥有独特气质的柳医生一直在对她笑,似乎认为翟医生的提议无比正确。她能让肖亦群把他从美国找来,不至于出不起VIP的床位费和看护费啊。
陆琪被那笑容一堵,又想起真要陆爸在走廊里住上一个星期来等排位,心里也不甚舒服,当下就点头答应了。
陆爸就这样转去了15楼的病房。他醒时,陆妈没说什么,等他睡着了,就拉着陆琪去外面说,这VIP病房一天得多少钱啊,不会比ICU还贵吧。
陆琪让她不用担心:“我不都跟你讲了,我有关系才住进来的,钱的事情你别管,我心里有数。你去看看楼下那环境,爸爸能住在那里吗?上厕所没地方,刷牙洗脸换个衣服都得借人家病房,晚上人走来走去的,他睡得着吗?他心里本来就不痛快,那样一来,对病情就更不好了。”
元宵节那天,陆琪从医院出来,去超市买一包汤圆回家煮了吃。她第一次煮汤圆,入水时黏在了锅底,她拿锅铲去铲,铲坏了好几个,然后煮的时间过长,又煮破了三个,流了不少的芝麻馅出来,黑乎乎油腻腻的,在鼎沸了的水面上飘着。
她觉得煮出来的样子有点恶心,想连着这一锅水都给倒了。可呆了两三秒,还是拿漏勺把漏了馅的那几个捞出来,自己吃了,剩下那些完好无损的装在了保温饭盒里,带去医院给爸妈吃。陆爸病未全好,糯米食也不能多沾,她拿过去,一家幸福美满的意头远大于吃的实际意义。
她推开病房门走进去,看到大小姨父来了,正想打声招呼时,听到了哭泣声,就在外面的小隔间里停住了脚步。一屋子的人都太过专注于他们的交谈,并未发觉她来了。
哭的那个人是陆妈,然后说话的是大姨父:“永康啊,你愁什么呢?你有这样一个女儿还不知足吗?不要再说什么她不该把你捞出来啦。幸亏你出来了,否则,就你这病情,来势汹汹的,死在里面都没人知道。琪琪啊很有本事的,朋友多,想得到的法子也多,美国的专家她都请得来。VIP病房,你以前住过吗?好好养病,不用这么担心。”
陆爸没有开口,是陆妈说的:“怎么可能不担心,这两千万我们家要怎么还?现在阿康又病成这样,一天要烧掉多少钱啊?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就更别说他了。”
接下来是陆爸沙哑的声音:“我没想过要琪琪帮我扛这些,别人家的女儿都是捧在心口要什么有什么,琪琪呢。我死在里头,都比躺在这里好过。”
惹得陆妈和外婆又哭了一阵,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小姨父又叹气:“别说这些丧气话,让琪琪听到,伤她心了。真要心疼女儿的话,就赶紧好起来,跟以前的陆永康一样。东山再起,东山再起,那也要有身子骨才行。你说,我们借钱也就算了,别人为什么也借给你陆家?真看在陆琪的面子上,小丫头哪有那么大能耐,是大家相信你。”
陆琪抱着保温饭盒来的,再抱着保温饭盒走的。
她想,她剥夺了爸妈很多的东西。现在,就连对巨额债务的焦急心忧,都不敢在她面前表露了。她什么时候,成为了这样的女儿。她是不是觉得救出了爸爸,就很了不起,就很强大了,强大到可以担负“振兴家庭”的使命,并且还不容许他们对自己的做法发表任何一点不同的看法。
还是她以为这就是孝顺,这就是对爸妈好了。
可事实上,她说的那些IPO、一夜暴富,在他们看来,和海市蜃楼一样,美则美矣,当不得真。不可以这样的。她内心里一点点的疙瘩,爸妈不是当宝贝一样守着护着,就是当敬畏门神一样绕着道走,可爸妈的心情,她却视若无睹,甚至粗暴待之。
她手上剩下的钱只有一百四十万了,她打算继续列支二十万给陆爸看病,预留二十万的应急金,以及日常生活备用金五万,余下能够给她支配的不到一百万。
一百万,如果不能马上变成一千万、五百万,那能做什么呢?陆琪想她不能再游手好闲,到处应酬下去了,陆家得马上找个事情来做,不仅能挣钱,还要把陆爸陆妈带上,家是他们三个人的,缺一不可,没有谁可以顶替谁、取代谁。
这些天来,陆琪从住院楼下来后,会走很长很长一段路,从医院大门那里出来,再左拐进小区,有时也会坐在路边的人行道上,看着对面的一溜商铺想着事情。
这个小区虽然破旧,但是个老社区,开放式管理,人气很旺,从公立的幼儿园到初中,周边一共有五所学校和一家大型生活超市,旁边更是有S市内最大的一家市立医院。
陆琪一直对自己住在随时能踩到狗屎的小区里感到闹心,但这两天,她已经围着小区走了不下十圈,有时也会和保安聊几句,这才知道,她住在一个将近有三万人的大型社区里。
临街一溜排的店铺中,因为房市不景气,一家地铺关门歇业了,陆琪就有意租下这个近二十平的门脸房,开个烧腊快餐店。它和医院就一墙之隔,从住院部的楼里出来,一抬头就能看得到。医院门诊量如此之大,食堂饭菜又贵又难吃,小区内部不许生明火,饭店和连锁快餐店都无法进驻,陆琪想,这不就是摆在她面前的机会?
旺铺可遇而不可求,陆琪签了租约,才和陆妈说起这事,不是她想瞒着,而是必须得先下手为强,还回家商量一下,那铺子就没了。
陆妈没想到,她主意这么快,三五天功夫,又说要开快餐店了,但这听着,总比那些去弄个手机软件就能成为什么IT新贵的主意要强。两母女手一牵,就跑回家去和外婆说。陆琪为什么要开烧腊快餐店,没什么特殊原因,这个王家在行。
外公在世时王家就经营过一家烧腊档,味道可口价钱公允,深受邻里的喜爱。大姨小姨也去了,五个女人合计不到五分钟,就商量好了一件事,搞不搞?搞呗,那就散了,分工,各干各的去。
一应营业执照税务登记消防安全由陆琪去办,然后在十分钟路程的地方给租了个两居室,做厨房基地用,餐厅面积不大,最多也只能隔出一间小厨房做熟食品加工。另外,店铺要重新布置格局、食材器具要去专业市场采购。至于店名,陆琪用的是外婆家的老名称“王佬烧腊”,别号“烧腊王”。
这些不用她一个人忙得团团转,王家三姊妹吃了烧腊店几十年饭,深谙此中详情。一家人都是行动派,想做就去做,做得让人目瞪口呆,一个月不到,陆爸人都没出院,烧腊店就要营业了。
虽然每天去看望陆爸的时间短了许多,但很明显,他的精神状况一天天在转好。餐厅正式营业前的那个晚上,话特别多,一个劲的催陆妈陆琪回去多做准备。他担心明天开业,这两个性子和擀面杖一样粗的女人是否忙得过来。
陆琪让他不用担心,招了四名员工,还有大姨小姨都会去帮忙,就连外婆也会去。
陆爸说:“你外婆年纪这么大了,当心累着她。”
陆琪坐在床边,拿个勺子挖火龙果吃:“外婆身体好着呢,比你好,拎个东西,力气比我还大。我跟她说了,挣到第一个一百万,先帮她赎回房子,还有,她过来帮忙也不是白帮的,不管每个月挣多少钱,我都分10%给她,算是商标使用费。”
陆琪的这个商业计划虽然小了点,但相当靠谱,烧腊店自营业以来,生意一直都很不错。外婆出品的配方,口味自是有保证,做街里邻坊的生意,价钱也还算公允。再说王家女人的个性都爽朗大方,是谁都能聊上两句,只要顾客是第二回来的,他们就没有认不出的。
对于洗鸭子、卤鸭子、斩鸭子这类的活,陆琪没多少兴趣,陆妈也怕她一个不小心,把自个手指给剁了,所以她常干的就是收银、端端菜盘,拖拖地。干了没几天,她就嫌弃了,心里只想着让这个小快餐店更上一层楼。
她就是个折腾命,按陆妈和外婆的话说,静不下心来好好做生意,成天想些乱七八糟的。比方说,有人打包点东西回去吃,她就说自带餐盒,可以少算两角钱哦;跟那些学校里的小孩子说什么中午来吃饭,一点都不浪费的,就可以得到一枚环保勋章,凑足十枚可以跟姐姐换奖励哦;还有,对常来吃饭的顾客说要不要办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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