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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媳妇与农村婆婆:婆婆来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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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立刻抓住何琳的手,满脸核桃皮漾开了,“闺女,穿这么少啊,手都冰凉!快点回家喝点汤,别冻着了!”

由老太太招呼着,两边的邻居也都过来看“新媳妇上门”,全是毫不掩饰的好奇、艳羡的眼神,“这就是北京城里的孩子啊?”“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没干过活没在太阳底下晒过的!”“俊啊,又白,一白遮百丑。”

只有那只京巴不够客气,在脚边蹿来蹿去,叫嚣着还蹿到何琳的脚边使绊,给传志他妈一脚踢到墙边去了。

王家有三间红砖正房,东边两间厢房,西边是厨房,南边是围墙。院子中间摆了一张刚洗过的饭桌,一道道的抠过的印痕清晰可见,桌上有暖壶,缺口茶杯,还有盖着盖子的半锅鸡蛋汤。进了院子,何琳、传志作为主角就在小桌子两边就坐了。有点滑稽的是,小桌子上放了电影屏幕,前方站满了扇形的人群,一起向这边观望。

传志是村里走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从邻居们艳羡和佩服的脸上就能读到“神仙”和“奇迹”。这一刻何琳也很兴奋,有点沾光的感觉,当然王传志有些得意北京普通和平凡的他,在老家却找到了不一般的尊重。

传志笑呵呵的,这个四年前的地区高考状元似乎早习惯了这一切,只是何琳第一次当女一号,突然被当作偶像追捧,被当作稀有动物围观,有点不知所措。

“哎,你在北京什么地方?能天天见到天安门毛主席不?”一个憨厚的男人的声音引来了周围人的附和。

何琳老实地回答:“不经常,离那里有些距离。”但声音太小,别人没听清。传志就热心地给众人解释,说她家在什么地方,离天安门有多远,倒几次车,花多少时间,语气中有点小小的不耐烦,同时也有点小小的炫耀成分。不过何琳不以为意,大家对她感兴趣呗。

“干净,瘦,漂亮!”

“瘦?在婆家吃仨月的红薯就不瘦了。”

第一次听到邻居对她的评价和调侃,然后接过未来婆婆递过来的鸡蛋汤,喝了一口,咸。喝两口,太咸。刚放下碗,那只一直游荡在外围的哈巴狗又蹿过来了,不是贪吃,而是亲热地将前爪搭在她膝盖上,狂蹭不已,很激情兴奋的那种。

何琳吓死了,窘迫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么骚包的狗狗呀!公然——好在桌子一角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她用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拨开了它。

忽然门外骚动,一个矮壮的黑脸膛男人笑咧咧地走进来。传志叫了声:“哥!”

婆婆马上介绍:“俺大儿子,王传祥,老实得很,不会说话。”

何琳不知该怎么招呼,只是忙点头示意了一下。

未来大伯哥嘴巴咧得更开了,“嘿嘿。”

 婆婆来了 第一部分(6)

老太太梗着语气问他:“你家里呢?赶紧过来搭把手做饭啊,没眼色劲的!”

“这就去找她。”王传志的大哥嘀咕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邻居们朝未来婆婆起哄:“传志的娘,有了城里媳妇感觉就不一样了,腰板直了腿也壮了,将来还不跟着儿子享福去啊!”

老太太的脸像一朵雏菊绽放开来,“还不赶紧攒钱让你孙子念大学,念出来也有福了!”

“孙子念中啥用?人家疼他娘去了,到头哪有咱老妈子什么事!隔一辈,远了,只有咱疼他,等到他能想到咱,黄土早掩到头顶了。”

半杯茶水下去,何琳想去厕所的念头更强烈了,但不知卫生间在哪里,不好意思开口,脸上憋不住了。王传志会意,和他母亲低语了几句,老太太便站起来赶人了:“坐了一夜火车累了,各位也回家歇歇吧,明后天我请大伙吃喜糖,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嘻嘻哈哈往外走,“传志娘,攀上了大城市里的亲家,得请喜酒啊!”

“新媳妇脸皮薄,不然现在就要酒喝!”

“这么喜庆的事,不能捂着呀,捂也捂不住啊!”

“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有摆桌子让你们掏份子的那一天!”

院子里逐渐安静了。何琳走进传志指向的茅房,露天的,到肩部的围墙,刚进去,喝的茶水和蛋汤差点全吐出来,由砖头砌成的四四方方的小凹坑里,挤挤压压蠕动着巨大的蛆虫。十月的天气还不太冷,这些小生物爬出粪坑,背着脊椎似的东西四处活动,仔细看看,周围土里树叶上全是!

何琳给吓跑了,一会儿又回去了,憋不住臭气熏天都是小菜了,顾不得蹲位了,随便找了个插脚不伤蝼蚁命的地方,闭着眼,转过身,半蹲半就稀里哗啦解决完,连滚带爬跑出来了。长舒一口气,下定决心:少喝、少喝,一定少喝水!

三间正房,有一道墙把东边一间隔开,中间开了一个小门。老太太把儿子和未来儿媳当成了贵宾,让进了这个小单间。何琳刚转身就看到带来的礼物都打开了,保暖内衣扯成一团,茶叶盒也开了条缝,茶叶撒了一地,一瓶巧克力好像被抓走了少半。

老太太开口大骂:“都是饿死鬼托生的,不能见人来,比狗鼻子都尖!到处翻、翻、翻!狗窝里可能搁得住油饼!什么都给你打开,不知她娘怎么教的!”

不知她娘怎么教的,大概是指不知她娘如何教养的吧。火车上一夜未睡好,何琳渐感周身疲乏,踢掉鞋子,爬到简陋的大床上,被子软软的还行。

“知道你们要来,俺晒了三天了,反过来正过来晒!”未来婆婆站在床前絮叨。这话让何琳感觉温暖,不得不说被人重视和呵护的感觉很好。

“哎呀,那上面是什么?”何琳忽然发现幽暗的墙上有一只大黑虫子在爬。

“夜狼蛛子。”未来婆婆不经意地说,“谁家没有几个夜狼蛛子啊,益虫,旮旯神。”

传志还是上去用塑料袋套着手把它抓了下来,是一只何琳这一辈子都没见过的硕大蜘蛛。在传志捏死之前被他妈妈要走了,要放生到东厢房旮旯角去,说是夜郎神,弄死它会有报应的。

未来婆婆关门离开时,何琳发现男友留了下来,在陌生环境中有个熟人陪着固然不错,但还有点不对劲——在大四那年一个令人兴奋的夏夜他们已经发生关系了,那时彼此都是处子之身,但两人以后还是规矩了许多,再没在一起。尤其是何琳,当教授的妈妈没少耳提面命大讲未婚同居的坏处,都是拿她的学生这种活生生的例子,一时快活,流产,心情抑郁,身心受伤害,尤其是女生,要自尊、自爱!

 婆婆来了 第一部分(7)

“你再找个床吧。”

传志还真听话,出去了。不过在外面和他母亲嘀咕了几句,没过三分钟又回来了,“没地方了,这就是我以前睡过的床。”然后嬉皮涎脸地爬了上来。

何琳突然想起姨对她说过的,睡觉之前锁上门,便要传志去锁门。传志乐颠颠地把木门闩上了。

3。

这一觉睡到天崩地裂,从混沌初到混沌末。再次睁开眼睛时,窗外的阳光强烈地刺激着眼球,耳朵轰轰作响,吸了吸鼻子,天啊,感冒了。刚探起头来,就看到一双黑黑的眸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是传志大哥的女儿,招弟。招弟扎着两只朝天辫,小脸红扑扑的,像看仙女一样盯着何琳看。

“花婶婶。”小姑娘忽然怯生生地叫了一声,露出缺齿的小乳牙。

“你几岁了?”

“八岁。”

“为什么叫我花婶婶?”

“奶奶叫叫的。”

“你为什么叫招弟?”

“要个弟弟来。”

“怎么招?”

“添。”

“花婶婶漂亮吗?”

“漂亮——衣裳好看……”

“人好看还是衣裳好看?”

“衣裳好看。”

“你花叔叔呢?”

“不知道——喝酒去了。”

“奶奶在干吗?”

“做饭,杀鸡呢。俺家的鸡。”

看着自己穿戴整齐,腰带都没动过,何琳知道昨晚传志没怎么着她。一看表快十一点了,不由羞愧,“懒媳妇”恐怕要落头上了,想想在火车上传志还求她,让她到家后勤快点,多少表现一下,给他面子。一想到这儿,这个城市姑娘赶紧下床,突然脚抽了回来,右鞋里怎么黏黏糊糊的?提起来一看,差点没恶心倒,两根狗屎棍正躺在鞋洞里。她连忙反过来磕地板,总算抖落出去了,掏出纸巾狠狠地擦!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穿上了,一天心情的基调就定下了,对那只京巴的成见算是刻骨铭心了,不仅是“色狼”,还邋遢得要命。

“哪来的这狗?”

“二叔过寒假从北京抱回来的。”

“偷的?”

“偷抱人家的。”

哼,看不出来呀。

招弟这孩子赶紧跑出去把新发现报告给正用热水冲洗脸盆上鸡毛的奶奶:“狗狗把粑粑拉到花婶婶的鞋里了!”一连说了两遍,她奶奶才反应过来,回了一句:“小狗见了生人新鲜!”

见何琳起了床,未来婆婆叫了声:“开饭!”掀开黑乎乎的大铁锅,热气腾腾盛了一大盘肉,递给一直在厨房洗涮的中年女子,“去,给他们当下酒菜。”

那女子估计是大嫂,蓬着头发,通红的脸颊,倔犟中不太安分的低眉顺目。听传志说过,很老实勤快的一个人,就是生不出男孩,让婆婆夜不能寐。大嫂端着盘子踢了一下狗,转身出去,不知道送到哪里去了。

老太太又盛了一大盘,全是上等好肉,端到何琳面前,“吃吧,家里没啥好菜,自家养的鸡,不下蛋就吃肉。这就是家了,别腼腆,吃饱为原则(则:zei,轻声)。”

招弟这小姑娘很馋,马上拿筷子,但被老太太摁住了,非让何琳先夹第一块再放行。何琳心怀感激——所谓大户小户人家,也不过鸡头牛后的差别——夹了一小块放进嘴巴里,差点没扔掉筷子,不是一般咸!按照她姨的话说:把卖盐的打死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下咽。一会儿嫂子回来了,老太太又在锅里盛了一碗,白菜胡萝卜鸡头鸡爪鸡腚鸡脖子,往大媳妇面前一放,“骨头吐给狗。”

大嫂眼皮也没翻,蹲在桌子一角,拿着个馒头就着鸡爪啃。何琳觉得不好意思,她从嫂子这个女人出现的那一瞬,就对她有天然的亲近和——敌对感,身份相同,都是王家媳妇,所以亲近;就因为身份相同,都是王家媳妇,不由自主又派生一种比较和竞争。当然后一种感觉很弱,隐隐的。在未来婆婆低头喂狗的一刹那,她若无其事地把两只盘子拉近了一些,让大嫂也能够着这边的鸡肉,自己也能够着那边的萝卜和鸡爪。但婆婆抬起头,又若无其事地把两个盘子拉开了,她和大媳妇吃鸡头鸡爪,何琳和招弟吃这边盘子里上等的鸡肉。

 婆婆来了 第一部分(8)

吃到大半时,院子里大伯哥叫,老太太就出去了,在外面嘀咕了一阵,孩子的奶奶在门口对大儿媳妇说:“有事去刘庄一趟,吃完涮一下,拾掇利落再走!”然后又转向何琳,语气一下子就温和了,“闺女,吃罢让招弟领你转转,熟络熟络。别生分,敞开吃,吃饱为原则。”说完就走了。

何琳吃得少,怕渴,怕喝水,怕上厕所,于是找话和大嫂说。不知大嫂是老实还是咋的,只是嗯嗯着,应着,不接话,也不看她。

何琳寻思可能婆婆对自己太好了,想起还给她捎来一身保暖内衣,马上回头到正屋找。礼物好像给收起来了,找不到。悻悻地回来,大嫂已经走了,只洗了自己的碗。招弟也已吃到打嗝,扒拉着吃过的骨头一块块挑给狗吃。

哎呀,要洗碗啊,没人洗了。何琳挽起衣袖把盘盘碗碗丢在洗脸盆里——没别的盆了,又犯了愁,大冷的天,凉水也就罢了,四处却找不到洗涤灵,也找不到水。还是招弟有眼色,帮着花婶婶把脸盆搬到外面压水井前的水池里,倒上引水,反复按压,汩汩清凉的冷水就从地下冒出来了。没洗涤灵也不要紧,有碱面,招弟转身变戏法似的抓来一把白碱,把盘子上的油污洗干净。当然主力洗手是招弟,手都冻得通红。

“招弟,你很会干活啊!”

“吃完饭都是俺洗。”

“上几年级?”

“一年级,”话犹未尽,“将来俺一定也要努力考上大学,像二叔一样,到城市生活!”

何琳笑了一下。

“你奶奶和妈妈关系好吗?”

“不好。打。”

“谁打谁?”

“都打。”

“谁的责任大呀?”又换了一句,“怪谁呀?”

女孩不说话。

上午没事了,何琳仔细打量着传志长大的地方,房子有点旧,还是七年前传志父亲去世时,用赔偿的钱翻新的。婆婆大人还真是个能干的女人,老公去世后独自撑起一个家,还能供起两个学生。传志在男孩中排老二,还有一个弟弟,刚考上武汉的大学。还有一个最小的妹妹,父亲去世后就去深圳打工了,一直没回来。

何琳从门缝里看西厢房,斑驳的光影中全是树枝和麦秸,下面像盖着棺材。“啊,是什么呀?藏这么严实?”

“木头!俺大大(注:大大为爸爸)帮着偷砍的,公家不让砍。”招弟捂着嘴巴说。

何琳记得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杨树、柳树和槐树长势甚好,很难得乡村有这么好的一块绿化地,第一眼对王家店的好印象至少一半要归功于这片树林。“不让砍还砍啊?长着多好啊。”

“俺们不砍,公家就砍了。全村人都偷着砍了。”

然后就由招弟带着她在胡同里逛。逛到第三家,招弟指着房顶一片烂菜花的院子说:“这是俺家。”

何琳吓一跳,“你家屋顶怎么了?”

“计划生育,给扒了。”

何琳继续惊奇,“你不是自己一个吗,一个还扒?”

小女孩低下声音,“还有一个妹妹。”

“妹妹呢?”

“死了。”

“死了?”

女孩笑了一下,马上狡黠地改口,用更小的声音:“送人了。”

“送人了?”

“我小姨家帮养着。”

“帮养着?哦。”

女孩飞快地说:“奶奶说就指望你生个小小子了。”

何琳不由心里泛起了阴影,什么人家嘛,怪不得婆婆对自己和嫂子那么明显的厚此薄彼,原来是有目的的。生男生女哪是女人自己决定得了的!

两人继续走,小姑娘告诉她她娘还流过产,被公家人拉到医院里就流了,奶奶说可惜了,准是个孙子!家里因为生妹妹还被罚了款……可能大人说话不怎么避讳孩子吧,这个小人精什么都一清二楚。

 婆婆来了 第一部分(9)

“你们晚上住哪呀?”

“灶屋里。”

“吃住都在灶屋?”

“他俩在,俺就偏要挤到奶奶床上睡,撵也撵不走!”

“奶奶中午干吗去了?”

“去大姑家了。”

“走这么匆忙啊?”

“大姑两口子揍架了。”

“真的?”

“猜的。”

“猜得准吗?”

“准。”小姑娘肯定地说,“他们常揍架,上次都把大姑的鼻子揍出血了,奶奶就堵在大姑婆婆家门口骂了一下午。”

哈,何琳觉得有趣和不可思议,“怎么这么多事呀?”

“人多事就多呗!”

边说边走,突然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哗啦一声落在脚前。何琳吓了一跳,招弟拉着她急匆匆离开。然后小姑娘介绍说,“这家子是俺们的二爷爷家,咱家的‘世仇’!常和奶奶跑到街上骂,还打过,因为没俺们人多,只能偷偷恨俺们,根本见不得俺们的好!”嘿,小小年纪,人情世故还懂得不少。

转了一圈回到家,头重脚轻,何琳觉得自己感冒更严重了,想让传志买点药,却找不到人,喝酒从早上喝到下午三点多。招弟去找了,一会儿回来说二叔醉了,骂人呢,走不了路了。何琳只得去床上躺着,口渴得牙根都疼了,却不想喝水。

傍晚嫂子回来了,做了晚饭,就是把中午的剩菜又加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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