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女性的突围:离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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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老板来啦。”就又转头去与别人谈话。

第5卷　第40节：美女的成功都是傍大款

　　　　菁晶陡然觉得脊背发凉，心里感慨不已：真是人走茶凉啊。

　　　　菁晶在小赵旁边的空位上坐下，问道：“新郎新娘怎么还没来？”

　　　　小赵不屑地说：“谁知道？”

　　　　对面两个不认识的男人在大谈股票。一个说：“股票真是难做，去年绩优高价股拚命涨，我死捂着低价股不放，今年炒重组，我又死捂着绩优股，结果炒了两年一分钱没挣到，反而赔了一万多块。”

　　　　另一个人教他说：“炒股呢，要跟着主力炒，哪只股票会涨就要大胆跟进。股市就是强者恒强，弱者恒弱，只有敢跟强势股才有钱赚。”

　　　　第三个人本来啃着瓜子，没有谈话的伴儿，听了这话后，便主动地搭话，说：“也不一定。强弱到了一定程度后也会转换，就像去年炒高价绩优股，今年炒低价绩劣股一样。其实，做股票不要天天泡股市，只要看准一只，买进来就捂住，任其它的股票怎么涨都不眼红，作长线投资，总有一天会获利的。如果九三年买进股票，捂到现在，哪只不翻几番呢？”

　　　　菁晶听了一会，觉得干坐着像个傻瓜，就跟小赵拉呱，说：“你现在还干收发吗？”

　　　　“现在还干，听说我们职工也要进行改革，改为合同制，三年签一次合同，不用就解除。这次机构改革也同机关干部一样要精减一批人。现在也是心慌慌的。菁晶姐我真佩服你。”

　　　　菁晶听了，笑说：“东方不亮西方亮，现在这个政策，不在国家机关也不怕没饭吃，再说你长得这么漂亮，将来嫁个金龟婿，一辈子吃穿还用愁吗？”

　　　　“我也这样想。”小赵说，“可钓金龟婿也得有机会呀。听说菁晶姐你跟黄金娱乐城老板关系很铁，认识的大款肯定也不少，将来有合适的能不能帮我介绍介绍”

　　　　“你说哪去了，我只是认识他而已，哪里称得上铁。我现在只不过开个小快餐店，哪里能认识什么大款。如果要我介绍，只好等我成了大款再说，不过那可能是二三十年后的事了，你等得了吗？”菁晶原本是开玩笑，没想小赵竟然当真，只好解释说。

　　　　“菁晶姐你也会骗人了，现在整个机关上下谁不知道，你敢停职留薪是因为有黄金娱乐城老板撑腰，开快餐店只是消遣消遣而已。”

　　　　菁晶听了这话，觉得莫大冤枉，原以为自己虽然一时还只能靠开快餐店维持生活，以待它图，但停职留薪这一举动，无论如何在机关也是一种壮举，没想到如今竟被传得如此肮脏，她在痛感机关人员过于清闲，而好造谣言的同时，更产生了几分气愤，就严肃地问小赵，说：“是谁跟你这样说的？”

　　　　“市府里谁都这样说。”

第6卷　第41节：我是吃北方的

　　　　“你别听他们瞎扯。我傍上大款，何苦还每天累死累活在快餐店又当老板又当小工的。我不会开部小车四处逛逛，兜兜风，或牵条小狗遛遛街购物去？”

　　　　小赵说：“我也不信。可他们又说你是政府机关出去，又是大学生，要面子，当然不敢公开当人家的小蜜，开间快餐店不过是做做样子，等一、两年后说自己挣了钱了，开始买房买车，过富贵的生活。其实，那钱不是你挣的，而是大款给的。”

　　　　菁晶差点没被气晕过去。她抬头看到桌上的人这时都听着自己与小赵谈话，那三个人也不谈股票了，饶有兴趣地望着她。

　　　　菁晶真想“嚯”地站到桌上，然后大声向从人为自己辩白。但她立即想到这样做只会引来更多的闲话。她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让发作出来。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桌上坐下去了。便等自己冷静了一些，然后，也不与小赵说明，径自起身离开，到对面角落的桌上找了个座位坐。但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酒店老板上来对徐佩的父母说，如果新郎新娘再不来，他们就不等了，要上菜了。

　　　　徐佩父亲听了，很着急，忙站起来亲自去打电话。

　　　　半天，徐佩那边也没人接。徐佩父亲就从人群中找了一个亲戚，让他回去看看到底什么事。

　　　　菁晶独自坐在那张谁也不认识的桌上，仍然怒气难消地一杯接一杯喝着茶。

　　　　那桌人都捉对儿聊天，内容无非是下岗离职，股票和银行利率之类的热门话题。

　　　　还有一个人没谈话的伴儿，时不时这边插两句，那边插两句，常常接不上茬，人家对他都爱理不理的。看到菁晶过来，就眉开眼笑，主动把凳子往旁边挪了挪，使菁晶的座位更宽阔些，又为菁晶倒茶。

　　　　见菁晶闷头喝了几杯茶后，就搭讪说：“你是吃男方的还是吃女方的？”

　　　　菁晶气还没全消，听了问话，就随口说道：“我是吃北方的。”

　　　　一桌人听了，都停了谈话，兴趣地朝她望来。

　　　　主动搭讪的人脸红了一下，“嘿嘿”笑了两声，为自己找台阶下：“你真会开玩笑。”

　　　　菁晶意识到自己不是在跟小赵谈话，见那人这样说，也就调整了表情，对他妩媚地一笑。

　　　　这令那人神情一振，似乎得到了鼓励，当即忘了刚刚的尴尬，又主动说：“新郎新娘都在市政府工作，你是不是也在市政府工作？”

　　　　菁晶听了略显尴尬，不知该怎么回答。

　　　　那人却不等她回答，自顾说了下去。

第6卷　第42节：现在的女人都这个德性

　　　　他说：“朱总理这次在人大会上讲的话那样坚决，国家饭碗看来也不好端了。不过机关干部分流出来，能分流到哪里呢，现在都在下岗，企业都已人满为患了。唉，现在的日子真是越过越难。噢，对了，前两个月，人大会刚结束时，市政府机关不是有个女的主动离职下岗办快餐店么，市长都去帮着端盘子做广告呢。你知道这事吗？”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菁晶，见她没反应，就又自顾说了下去：“那个女的在机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肯定得罪了哪个领导。端国家饭碗多不易啊，要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谁会自己砸它呢？国家饭碗好处也多，旱涝保收，不像工人农民要看市场看天吃饭，上班穿得又光亮整洁，个个都有形有款的。虽然工资少了点，可一旦有一天混了个一官半职，别说鲍鱼熊掌了，天天啃女人的大腿都行……”

　　　　那人讲到这里，自觉失言，忙缄了口。

　　　　菁晶对他的海侃，虽然不耐烦，可觉得有些话也讲得有道理，听了不那么令人讨厌，所以见那人缄口不好意思地望着自己，不由向他微笑了一下，似乎在说：没关系，你说下去。

　　　　那人见了就更来劲了，给菁晶斟上一杯茶，也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端起来喝干，接着说：“那女的敢于砸国家饭碗，本来确实很令人佩服，不管下海是成为游泳健将，还是被淹死，总是令人敬佩的。可惜，前些日子，我听在市政府里工作的朋友说，原来那女的傍上黄金娱乐城的老板，给人家当二奶去了。那多没劲，所有的美好形象一下全碎了，像玻璃花花一样。你说，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个德性呢？”

　　　　他又自觉失口了，忙又不好意思地对菁晶笑了笑。

　　　　菁晶听了，心里恼他，但克制着没恼上脸，平静地问他，说：“你那位在市政府工作的朋友是谁？”

　　　　那人似乎有些警觉：“你问这有必要吗？你在哪工作？”

　　　　“随便问问。我是干个体的。”菁晶微笑了一下。

　　　　那男的似乎放松了，就接着说：“其实也不是我朋友，是我朋友的同学的一个舅舅，好象是叫肖洪，我也记不太清了。”

　　　　菁晶听了，气得两眼发黑，差点没喘过气来。貌是年轻有为，正人君子的肖洪竟然也传播这种谣言！她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可这又是那么真实。

　　　　菁晶胸中波澜万千，起伏不定。如果肖洪在场，她会一巴掌甩过去。然而，肖洪不在，肖洪没有来参加徐佩和方津的婚礼。菁晶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地自斟自饮着茶水。

　　　　那人看到菁晶听了他的话后，突然表情异样，感到有些惊诧，忙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第6卷　第43节：新郎新娘婚宴上翻脸

　　　　菁晶醒悟过来，她现在既不是在机关，也不在快餐店里，更不是在家中，她气成这样子，会引起许多人关注，若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定以后又会造出什么更难听的谣言，做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菁晶不想当人笑柄，就努力恢复平静。

　　　　也就在这时，去找徐佩方津她们的那个亲戚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引开了人们对菁晶的注意。

　　　　那亲戚走到徐佩父亲身边，告诉他徐佩和方津正在市政府保密室门口吵架，怎么劝也不肯来举行婚礼。

　　　　那亲戚虽然尽力压低讲话的声音，但仍然有许多人听见。菁晶坐的位子离徐佩父亲坐的较近，当然也听到了。她惊诧徐佩和方津在这大喜的日子，在这关键的时刻竟然会跑市政府保密室去吵架，而不顾宾朋满座地在酒店饥肠漉漉地苦等他们来开席。

　　　　菁晶见徐佩父亲听了那亲戚的话后，气咻咻地站起来，就径直往外走。也不由站起来跟着去。她想看个究竟。有几个好事者见此，也都站起来跟随着。

　　　　徐佩和方津都化了妆。徐佩闪着油光的头发，一律朝后脑梳去，露出橙亮的额头，脸上细细刮过，干净得找不到一根汗毛，还略施了淡淡的脂粉，原本一定神清气爽，可惜由于用力的争吵，流了一脸的汗，反而使那脸让人看上去像涂了一层加了食红的薄面粉。那挺刮的白衬衣已经被汗水浸湿，紧贴在徐佩瘦小的身体上，几根竹梯似的排骨隐约可见。

　　　　方津梳着发髻，用黑色的发网兜着，头上插几根满天星，由于激烈的抖动，已经东倒西歪，一张粉脸如沾了泥似的，看上去又湿又粘，精心勾画的眉毛，原本一定妩媚动人，可由于生气，整个脸部变了形，把眉毛也拉竖了，猛一看上去，就像别了两只微型柳叶刀似的，鼻尖上渗出的细汗，已经凝了汗珠，在上面晃动着，涂了口红的嘴唇如刚喝了生猪血，还来不及擦拭似的。白色的婚纱依然穿在身上，下摆却早已弄脏。

　　　　菁晶看到徐佩方津两人这幅模样，知道争吵得挺凶，但不知为了什么事，她不好问，一时也不知从何劝起。

　　　　徐佩方津见来了那么多人，就停了争吵，都吊着脸看天。

　　　　徐佩父亲走上前去对徐佩说：“你这是干什么，那么多人在酒店里等你们去开席，你们却在这里争吵。有什么事以后不能说，非得在这节骨眼上闹？还闹市政府办公楼来了，你们不怕丢人，我还要这张老脸呢。走，不管什么事，你们先去把婚礼办了，让客人好吃饭。等婚礼结束了，过了今夜，有什么事你们再好好谈，要怎么争怎么吵都行，我当瞎作聋，决不干涉你们。”

第6卷　第44节：房子没了就变心

　　　　徐佩父亲气乎乎地说完徐佩，又转身娓婉地哄方津，说：“津津，是不是了阿佩对你不好？有什么事，你明天告诉我，我会教训他的。现在酒店那边催着我们开席，宾客也都在那时等急了，有的等不住都要先走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劝住。你就先忍忍，只要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儿媳妇，天大的事我都帮你作主，现在就先去酒店把事情办了。”

　　　　方津像徐佩听完父亲的话一样，依然看着天，一动也不动，脸还是吊着的，似乎徐佩父亲与她毫无相干。

　　　　徐佩父亲等了一会儿，见他们仍然没一个有反应，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气得脸都紫了。不由得暴跳起来，对着徐佩大骂出口。

　　　　菁晶见此，知道也帮不上什么忙。心想，一定是有什么事，使他们的感情在关键时刻发生了突变，产生了危机。然而，会是什么事呢？是什么事对这对转眼就快成为世人公认的事实夫妻突然反目呢？

　　　　菁晶想不出会有什么事，重大至此。正在疑惑时，突然发现市政府的另一个保密员戴文妍在他们到来之前到现在，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眼光里露着一些不安。菁晶心想她可能知道一些原因，便悄悄地走过去，把文妍拉到旁边。

　　　　菁晶小声问她：“他们是怎么回事？”

　　　　戴文妍比方津更迟进市政府，平时对菁晶也更尊敬。菁晶在市政府办时，也很喜欢文妍。文妍有什么事找她，她都热情地给予排忧解难。因此，文妍在尊敬之余，在菁晶面前也多了几分娇气，称呼也比别人亲昵。这时见菁晶问她，就更加不安地说：“晶姐姐，都怪我不好。”说话就好像快哭出来似的，声音细细的。

　　　　菁晶见此，扶着她的肩膀，说：“没关系，有什么事情说出来。”

　　　　文妍就告诉菁晶：“今天下午我收到上面下发了一份文件，是关于禁止突击分房的。我因为平时见津姐对这方面很关心，文件一到保密室，我就打传呼告诉她。谁知道她一听就和徐佩一起赶来翻阅，看完了两个人脸色就不好看，边走边说，到了保密室门口就吵了起来。

　　　　“我听津姐说是徐佩骗她，说单位要赶在‘七。一’前将新落成的房子按现在的政策分配，徐佩刚好可以排到。徐佩说那是他在办公室听主任和市里几个领导讲的，又不是他自编的。津姐就说现在房子没指望了，还结什么婚。徐佩说到这时候没房子也只好先结婚再说。津姐就一口咬定是徐佩故意欺骗她。后来，徐佩一生气对津姐说了句‘你以为我就很喜欢跟你结婚’，津姐一听就哭闹了起来，两个人便由相互指责变成相互挖苦，最后都互相辱骂了。我劝了几句，他们也不听。我也就不知怎么办好了。

第6卷　第45节：政府机关辞职的都是小妖精

　　　　“都怪我不好，我要不是多事打传呼给津姐，也不会出这事。”

　　　　菁晶听完，安慰文妍，说：“这不能怪你，你也是出于好心。他们有没有请你吃酒？没有你要赶快回去，不然你父母亲在家里会担心的。”

　　　　文妍抹了抹眼睛，说：“津姐请了我。”

　　　　菁晶就说：“那你先去酒店等，我去劝劝看。”

　　　　文妍走后。菁晶心里想：这不是活生生的新儒林外史吗？现在人怎么一个个都变得这么现实。

　　　　菁晶内心感叹着，想好劝解的方法，朝徐佩和方津走去。

　　　　徐佩父亲还在那里没头没脑跳脚大骂徐佩。菁晶就去拉方津。

　　　　方津见是菁晶，就默默地跟她走到了一边，却依然吊着脸。

　　　　菁晶说：“方津，不是我说你，你们结婚只是因为一套房子，第一步就已经错了。你想想，两个人感情不牢靠，有了房子又怎么样？到时候还不一样闹离婚？”

　　　　菁晶顿了顿，见方津叹了口气，就又接着说：“现在既然走到了这一步，结婚证也打了，法律已经承认了你们的夫妻关系，这个事实是怎么也抹不掉了。再说，你们请柬也都发出去了，现在酒店里七八十个宾客都在那里等着喝你们的喜酒，是认识的已经没有一个不知道你跟徐佩结婚了。”

　　　　方津晃了晃身子，似乎有所动心。

　　　　菁晶继续说：“既然既成事实，你何不先忍一忍，应付过今天的场面，如果想离婚，明天再去办手续也不晚。你说是不是？”

　　　　方津抬起头，对菁晶笑了一下，说：“现在这样子，我能装笑脸与他举行婚礼吗？我一刻也受不了了。”菁晶还想再劝，方津却顾自扭头朝徐佩走去，怒冲冲地对徐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