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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半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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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怎么了，这样以后还怎么和颜凉午见面相处。
水很快的漫出来，很冷，冷的牙齿都在打颤，可是还不够，我想我还不够清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小合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听的我心里兀自一惊。
“我等下就下去。”我赶紧应了一声，开了灯洗澡。
心里乱七八糟，足足洗了一个小时才疲惫的从里面爬出来。
我打开灯，擦擦被雾气蒙住的镜子，里面的自己，全身上下，从脖子处开始，到锁骨，胸前，一直延伸到大腿都是红红紫紫的痕迹。
眼神空洞，脸色是苍白的，嘴唇被冻得有些发紫的这个人，是我吗？
成为了女人的，这样陌生的自己。
“陆盏？你好了吗？”这次是妈妈在外面敲门。
我赶紧套上衣服“好了。”
结果就算是穿了高领的毛衣，在靠近下巴的地方还是有一块吻痕若隐若现。
我想想，拿了一条很大的围巾围起来，白色的，毛茸茸的那种，虽然看起来实在很不和谐，可是也没办法。
……
“怎么这么久？”颜文在饭桌上问了一句。
“说就要下来了。”小合把饺子端上桌。
“下来了。”陆盏的妈妈笑着说。
颜凉午回头，她穿了很多很多的衣服，真的是很多，整个人像是被裹成了一颗白色的球，还围着一条大的夸张的白色围巾，一直淹到嘴唇的位置。
披散的头发下面，是一张白白的小脸，习惯低垂着的眉眼，黑的让人惊心，脸颊是微微的粉红色，嘴唇是淡淡嫣红。眼神游离闪烁，就是不看他在的方向！这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在自己的身下生涩的、不知所措的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的女人吗？那为什么现在觉得这么的窝心和温暖呢？是因为这个人属于自己的缘故吗？是因为只属于自己的缘故吗？
……
“怎么穿了这么多？”妈妈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空调温度很高，你不热吗？”
我看看他们，都只穿着单衣。
“不热不热”我的头上直冒汗，但实在不敢脱围巾。
“没事吧？”那个鲜少在颜叔叔和妈妈面前说话的罪魁祸首看着我，假惺惺的问。
我抿着嘴，摇头。
他便轻轻的笑了一下，双手环绕着靠着椅背，一副了然的样子。
“凉午今天心情很好啊！”妈妈说了一句。
我顿时觉得头顶上面凉飕飕的。
“嗯”他的视线还在，我假装闷着头吃烫饭。
“昨晚睡得很好！”他说完还假惺惺的凑过来问了一句“陆盏睡得不好么？”
昨晚睡得好不好？
脑子里的血轰的一下冲到脸上。
“是不是还有点发烧啊！”妈妈要摸我的额头“脸色不太对。”
“没事没事！”我往后躲“等下再睡一下就好了。”
今天就是大年初一，爸爸只有姑姑一家是亲戚，只是离这里比较远，照例过年了是要去一次的。
吃了早饭我就出门了，颜叔叔提出让人送我，我没答应，姑姑一向不喜欢妈妈，我要是坐颜家的车去，可能连门都进不了。他知道我是去姑姑家，便也没有太坚持。
颜凉午和颜叔叔要一起去本市的几个朋友家里拜年，在我前面出了门。
做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到达姑妈家时已经九点多。
堂哥也在，很久不见，姑妈欣喜的做了一大桌子菜，一个劲地夹给我。
“你这孩子平时也不多来转转，就过年来一次！”她一边埋怨我一边指责堂哥“还有你哥哥，到现在也没个女朋友。”
“行了妈，当着陆盏的面瞎说什么呐！陆盏别理她！”他对我使个眼色“更年期！”
“臭小子！”姑妈就要拿筷子打他，被姑父一下拦住了“好了好了，大过年的闹啥呀！”
我和堂哥呵呵的笑，眼看着他们一家和乐融融的真是很羡慕。
下午的时间很快就打发掉了，我和堂哥一起看了春晚的转播，实在没什么意思，但也没什么台看，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就到了晚饭。
“都六点了，今天就留在这里睡吧！床都帮你铺好了！”姑姑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你打个电话给那边，就说不回去了。”
我本来想拒绝，可是昨天的事，回去见到他一定又是尴尬。
“留下来陪哥吧！你哥我连个女性朋友都没有！”堂哥假装可怜的说。
“你以前不是同时有3个女朋……”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把捂住了嘴“别说！”他把我拉进房里，警告我“说了我就死定了！”
“那现在到底……”
“没有，就有几个不固定的，上过几次床。”他满不在乎的说“连样子都记不大清了。”
我的心不明的一沉，“男人都这样随便吗？”
“哥还是好的了，至少没闹出人命！”堂哥拍拍我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千万别上人家的当啊！”
结果这几句话一直在脑子里盘旋，打着地铺，被子又不是很暖和，我一夜没睡，第二天脑子就昏昏沉沉的。
好像是发烧了。
本来是不需要再回颜家的，但是不知道自己是害怕和颜凉午的相处还是害怕那个房子的冷清。
大年初二，我又回到了颜家。
妈妈和颜叔叔，颜凉午都不在。
我松了一口气，去二楼睡下。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觉有个人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带着淡淡的沐浴过后的香味，在旁边坐下，然后试探了一下我的额头，出去了。没多一会儿，那个味道的主人又回来了，很好闻又很熟悉的味道……他往我嘴里塞了一颗药片，然后喝了一口水，抬起我的脖子，含着我的嘴唇度给我，温热的水被舌头轻轻的推进来，我慢慢的抱住他的腰，把肩埋在他的颈窝里。
“你还躲我吗？”他责问我，气息清凉的、带着外面的寒气席卷而来，我贪凉，用力的吸了一口气。
“傻瓜！”那个人这样称呼着，带着点宠溺与无奈的伸出双手抱住我。
“现在几点了？”很久之后，我的脑子才渐渐醒悟过来，赶紧松了手。
“十点！”他把被子掀开，开了灯。
暖暖的，黄色的灯光，自上而下的洒下来，我睁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
“你睡了很久”他的睡衣系的马虎，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大片胸膛，我不由转移了视线。
“看着我啊！”他不满的按下身子来打量着我，眯起略微狭长的眼睛看着我，软软碎碎的留海搭到我的脸上“想什么呢？”
干嘛眼神突然这么邪恶！
我蒙住眼睛，“睡觉！”
“猪！”他捏捏我的耳朵，在我身边躺下来。
“你干嘛？”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睡觉！”他理所当然的说。
“这里是颜家。”我推推他，他不理我，关了灯。
“闭嘴！”他困住我的腰，狠狠的威胁“我的体力很好，你要不要……”
睡觉睡觉！
我任他把我的头按到他的胸前，强迫自己睡着。
感冒药的药效很快起作用了，他的怀抱带来的安全感让我昏昏欲睡。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我就醒了，一看时间，五点多了。
“颜凉午，颜凉午！你起来了！”我用力的推他。
“干嘛？”他睡眼惺忪的翻个身。
“回自己房间！”
“别吵！”
“快点！”
折腾了半天他总算坐起来了，不满的看着我“发烧好了？”
“好了好了”我急得满头大汗“走吧！少爷！”
“那今天回家吧！麻烦死了。”他磨磨蹭蹭的穿拖鞋。
“出去的时候小声的。”我压低声音说。
他回头看看我，眸光微动，转身单膝跪在床上，点点自己的唇。
为什么薄情的人有这么漂亮的唇形。
可是……现在是什么意思！好像，的确是我求他！
“快点！”他的口型好像是这两个字。
我巨尴尬，横下心来飞快的起身了亲一下他的脸。
“不及格！”他揽住我的脖子，狠狠的吮了一下我的嘴唇，然后才慢悠悠的出去了。
我简直哭笑不得，为什么变成了这种状况，连好好思考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chapter48
大年初三的早晨，我回到颜凉午的公寓。
他却日渐忙碌起来，经常好几天不回来，回来也是倒头就睡，通常是晚上一点多才回来，早上七点不到就出门。
新年那天的事就好像一个梦，不真实，又不太美好的梦。我想那只是一时冲动，或者抱着自我毁灭的想法，而他！很大的可能是禁欲太久，要不然也不会那么……
可是偶尔的，在半睡半醒之间那个人习惯性的把我固定在怀里的动作算是什么？在我懵懵懂懂的去做早饭的时候把我抱回床上算是什么？或者在清晨早起的时候，落在额头或者脸颊上的吻都算是什么？
算了算了，不要想！
我看看手里的两张电影票，是沫沫临走时送的，是他爸爸单位发的票，沫沫看过了就给了我！
据说是美国的一部恐怖片，看海报就是一个诡异的木偶，直勾勾的看着人，阴森森的，很恐怖。
想看，又不敢看。这大概是最郁闷的事了。
“午饭吃什么？”
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才十一点多。
“事情都忙完了。”颜凉午换了拖鞋，抽出我手里的宣传单“《死寂》？”
“什么东西？”
很明显啊！“电影！”
“想看？”他随手翻翻，又扔回桌子上。
“想……不过不敢。”我老实说。
“那找个人陪你啊？”
“沫沫回学校了，梁轩没空！”
“陆盏！”他加重语气，没好气的看着我。
“好吧好吧！”我忍不住破功，笑着说“请问您有空吗？”
他勉为其难的说“好吧！”
这个别扭的人！
查了时间，下午一点半正好有一场，我匆匆的做了午饭，吃完已经靠近一点了。
“看来是很想看啊！”他看看我还抓着他的手，催他快点拿车子。
“不早了，”我放开手，小声嘀咕了一句，因为高中以后就没看过电影了，我把手放下来。
“不用买点吃的吗？”一走进电影院他不急着进去，而是直接往柜台那里走。
我看看单子“爆米花好贵！”二十块钱一桶！
他鄙视的拿钱包“小气鬼。”然后买了两大桶让我抱着。
我们进去的时候刚刚熄灯，电影院里一片黑暗，就听见他在前面走了几步，然后又回过头，从我手里拿过一桶爆米花，另一只手牵住我“看的见吗？”
“嗯，慢点！”我用脚小心的试探着脚下的台阶。
“喂，笨蛋！”他一把拉住我“要撞到座位了！”
渐渐的，屏幕上有了亮光，是在放一个相机的广告，视线这才清楚点。
找到座位的时候电影差不多要开始了，我的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旁边那个人一只手支着头，百无聊赖的吃着爆米花。
场景从一段关于腹语的介绍开始，然后就是黑暗之中，有人划亮了一根火柴。
故事说的是一个擅长口技，会说腹语，叫“玛丽·肖”的女人。因为在一次表演中一个男孩的指责而杀死了他，所以最终被小镇的居民抓到并割掉了舌头。从此借用木偶开始复仇的故事。男主角的新婚妻子在收到一个木偶后死亡，所以他重回到那个阴森森的小镇……
我埋下头，偶尔抬头看一眼，随着剧情的发展，心里越来越害怕。
“你就是这么看电影的？”他还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不恐怖吗？我怎么觉得凉飕飕的：
小心来自玛丽·肖的凝视
她没有孩子，只有玩偶
如果你看到她，不要尖叫
否则她会扯开你的嘴巴撕掉你的舌头
……
那首童谣一响起我就寒毛直竖，头皮发麻。
黯淡的光线中我扭过脸看看颜凉午，他一副贵公子样，十指交替，放在膝盖上，正看着屏幕，一转头，看见我一副敬佩的样子就摊开手，大方的说“来吧！随你抱！”
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看了不看了，我们走吧！”结果我一抬头，看到的画面正是木偶把人舌头勾出来的那一幕，吓得呆了一下。
他的后面蒙住我的眼睛，拉住我的手往外走，叹了口说“不能看你逞什么强！”
“你不怕吗？”我捣捣他。
“不就是个爱做木偶的女人的故事吗？”
真是简洁！
灰溜溜的回了家。
他玩游戏，我在旁边看书；他睡觉，我在旁边看着；他喝水，我跟着；甚至于他上厕所，我在门外候着……
“你怎么了？”他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我“这么害怕吗？”
“早知道不看了。”我悻悻的说“现在脑子里都是那个木偶！”
“没出息的东西！”他点点我的脑袋，手机铃响，他按下接听键，对方在大声嚷嚷，好像有重要的事，他往前走“现在没空！”
我默默跟在后面。
“你要有事就去吧！……”
“那你怎么办？”他偏偏头，压低声音说“一起？”
“我去外面转转，你回来前打个电话给我。”说完我就去拿外套。
“算了！你跟我去吧！”他挂了电话，双手搭着我的肩“去拿钥匙！”
“我不去，一个人逛逛时间就打发了……”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他沉痛的看着我。
“好吧！”
原来所谓的重要的事就是打篮球。
大晚上一帮男人在市里的体育馆包了场，都是他的朋友，李啸、李纪，我只认识这两个，梁轩也在。不过其他的人一看也是和他玩的极好的朋友，上来就开玩笑“凉午几天不见，怎么打球还带了个小尾巴啊？”
小尾巴？我尴尬的往后缩，他一把拽住我，笑的很不正经“是啊！大晚上的坏人好事！”
他们立刻意味深长的哈哈笑起来，我解释无能，红着脸坐到一边去，只有梁轩鬼头鬼脑的钻过来“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说来话长！”
“你坐那边的看台上去……”颜凉午脱下外套扔给我顺便把梁轩的脑袋排开，里面是件白色的背心。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身材真的很好，宽肩窄腰，背部一直延伸到腰部的线条都很好看。
我抱着他的衣服，坐到第一排。
“嗨，美女，知道篮球怎么计分吗？”李啸抱着计分器跑过来。
“知道。”
“那麻烦你了！”他跑到球场上，和其他几个男生嘀咕了几句，有个男生冲颜凉午喊“凉午我们打个赌！”
“我赢了怎么办？”他正在运球，头也不抬的说。
“你看中的那款车定金我已经付了，让你！”
“条件？”
“李纪和我们一组！”
“好！”他把球扔给对方“开始吧！”
“输了就让你女朋友当着我们的面和你打KISS，”那个男生补充说“要她主动哦！”。
“喔？”颜凉午回头，玩味的看着我笑“你是希望我赢还是输？”
我抬头，看天！
划分好了双方球员，然后是简单的热身运动，就开始了。
在大开的汽油灯下，有种距离自己很遥远的不真实感，颜凉午曾经那些暧昧不清的笑、恶趣味的捉弄、好刚合意的温暖在我的脑子闪过，可似乎都是虚幻的。
眼前这个在球场上奔跑着，挥洒汗水，连目光都是肃杀，把对方逼迫的死死的男人才是真的他！
他那个叫李纪的朋友打的也很不错，作为对手方，和梁轩配合的很默契，几乎每次进球的都是他，防守的也很好。
我在高中时因为齐子夜的关系也看了很多场篮球，可是奇怪的，没有人像颜凉午这样的沉得住气，在对方领先十几分的情况下，耐得住性子，绝不轻易的投球，着重盯人，等到对方露出一点点的漏洞就直接截取，然后是一个假动作，不，不是假动作，半真半假的就这样让人搞不清。我看见他嘴角微翘，邪邪的一笑，抬起头的一刹那，只看见灯光下他的眼睛微亮，造成一种星光落入的错觉，我不能自已的紧张了一下，他弹跳，投篮……是直接三分球……正中篮筐！
落下，他的队员欢呼了一声，跑去和他击掌……
从这局开始他们的比分开始一点点追上来，他依旧很少投篮，但是没投必进！
将近十二点时，他们才结束了这次比赛，好死不死的，最后一个罚球，颜凉午没投进，所以他们的队伍以36比37输了这场比赛。
“水！”他脱掉背心，LOU着上身，甩甩头上的汗水走到我面前。
我把箱子里的矿泉水打开，递给他。
他坐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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