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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吻(gl)白衣无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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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离运起迷踪步,身形一时飘忽无比,宛如暗夜之中被风吹荡的烛火,难以捉摸。花嗣音亦只掠起轻曼的身形,有如飘花落叶般从容,难以近身,令猴群更加急躁狂怒。
纠缠了一会儿,殷离向花嗣音使了个眼色,花嗣音会意,虚晃几招,吸引了更多猴子的注意。此时殷离便轻易从包围的猴群之中脱身,掠到一直没有参战的猴王身后,出手如电般抓起那只幼猴,又轻灵地飘到了最高的树上。
幼猴受惊,哀哀地叫着。猴王一见幼子被擒,也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鸣,听来甚是可怖。
原先被花嗣音引去的群猴也反应过来,纷纷开始窜上树去,想要救回幼猴,只是它们纵然身姿敏捷矫健,始终也难以沾到殷离的衣襟,不由狂躁不已。
闹了一会儿,只听一声清啸声遥遥响起。
这次的啸声比前一次要温和许多,没有了强大的压迫感,更仿佛夹带着安抚的力量。
群猴一听这啸声,顿时安分了许多,虽然还是睁着通红的双目紧紧瞪着提着幼猴的殷离,但都不再龇牙咧嘴地上蹿下跳。
啸声渐近,远目一望,果然是沈雁翎从密林深处走了出来。
沈雁翎还是当日所见的那副样子,须发披散,浓眉大目,眼神之中似乎还带着赞赏。
殷离如落叶般轻盈地落回地面,轻轻将手中的幼猴放下,幼猴自然没有损伤,一下地就匆忙地奔向了远处的猴王。
“得罪了。”她淡淡开口,也不知是在向谁说。
沈雁翎走到猴王身边,他却似乎能够通晓猴子的言语,只见一人一猴,吱吱喳喳了一阵,猴王的眼睛终于回复了正常的颜色。他又伸出手,替猴王梳理了一下竖起的毛发,猴王这才平静下来,回头似有不甘怨忿地深深望了二人一眼,这才率领着猴群往密林中走去。
“手段与心思俱是上等,看来这十余年来,神医门倒真是人才辈出。”沈雁翎语带讥诮,远远地瞧见了殷离手上的初雪,又不禁叹道:“好剑。”
殷离莞尔,知道他虽对江湖玩弄心机之术深恶痛绝,但秉性仍是直爽,也便不拐弯抹角。“晚辈也是久寻不得,才会出此下策惊动了前辈,并非真有恶意。”顿了一顿,又道:“我等愚钝,被困此处了无头绪,不知可否请前辈指点一二?,”
沈雁翎“哈哈”大笑:“若是有脱身之法,我早便自己用了,还等着为他人做嫁衣么?”
“前辈一身本事,这区区万寻之壁,自然是困不住的。纵使真是绝境,我等虽不才,亦愿为前辈效犬马之力,一同寻找上山之法。”花嗣音的声音依旧和缓动听。
“你这娃儿倒是会说话。只是这非亲非故,我又何必要助你。”沈雁翎不为所动。
殷离见说不动他,只得故意激将道:“看来传说中的九州大侠也不过如此,我们还是回去另想他法吧。”
沈雁翎一听此言,果然急怒,但很快反应过来,郎朗一笑:“你不必激我。但说与你们知道也无妨,我潜心钻研多年,的确摸索出了回到崖顶的办法,只不过厌倦红尘俗世,不如在这崖底清静罢了。”
满意地看到二人双目一亮,他又继续道:“只是正如你们所见,我在这里无聊得很,终日相伴就只有那群猴子。”
殷离大概明白了他的用意,谦然一礼:“若是前辈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大可直言,我等不辞劳苦,也定会办到。”
沈雁翎抚掌一叹,竟是无比苍凉怅然。如今已是山野怪人的模样,只有那双锐利如剑的眼,依稀可见当年九州大侠的意气风采。
“我虽看破红尘,与世无争,但仍旧有些心愿未了。你们若能依照我的意思去办三件事,我自会替你们指一条上山之路。”
虽然不知是什么刁钻古怪之事,但二人对视一眼,还是道:“愿闻其详。”
“这第一件事,自然是要你们指天发誓,若是回到崖顶,有朝一日定要揭穿那贺青松的虚伪面目,让其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所。”
他想必是恨极了,虽极力平静,声音依旧沉沉抖动。
岐山派的势力虽大,但若有魔教插手,想要扳倒之也并非难事。
殷离与花嗣音依言起了誓,又问道:“第二件事呢?”
沈雁翎抽出腰间的雁翎刀,那刀曾纵横九州,自然亦是刃如秋霜,锋利无匹。
“我痴心沉醉于武学,自然不愿一身心力所注的雁翎刀法失传于世,是故你们须拜我为师,修习这套刀法,学成之日方可离开,让这刀法重见天日。”
雁翎刀法威力无穷,乃是江湖之人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然而殷离与花嗣音闻言,却不约而同地低头沉默不语。
第32章 剑穗
“怎么,这等天下人人艳羡的美事,你们竟不愿意么?”
沈雁翎极是意外,以为她们轻视自己,抽刀随意比划了一式,只见刀光一荡,十丈开外的一棵大树应声而断,轰然倒下。
“并非我夸口,只要练成了这套刀法,你们的功力虽浅,但只要假以时日,便足以傲视一方。若不是见你二人资质尚可,也非奸恶之人,我也不会这样轻易相授。”
“雁翎刀法果真名不虚传。”花嗣音惊叹一声,又低头蹙眉:“若能得到前辈指点武学,自然是荣幸无比。但我与师妹二人已是神医门下弟子,又怎能轻易叛出师门,修习这雁翎刀法。”
“那便是不愿意了。”沈雁翎浓眉蹙起,面露不悦,“那沈某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
殷离也低头不语,似乎正在寻找什么托辞。
她天赋本就极高,自小受的是孟星野的悉心教导,不仅练就了寒冰真气,还修习了魔教秘藏的许多失传武艺,例如迷踪步与飘渺剑。是以年方双十,武功修为便已超出寻常人许多。自然并不想再拜师,负上这传习雁翎刀法的责任。
她原想花嗣音是魔教堂主,比较自由一些,若真拜这沈雁翎为师,也无什么大碍,便看向花嗣音。花嗣音却也摇头,似是不愿。
殷离这才想起她与她师父的师徒情深,自然是不愿意再拜入他人门下,尽为人弟子之事的。
无奈之下,本想就这样应承下来再说,却忽然灵机一动。
“晚辈并非迂腐不知变通之人,但正如所见,刀法气势万钧,恐怕不适合女子修习,亦不能发挥出其威力。”
“你看的倒是不错。雁翎刀法的确是需要刚猛力道才能掌控,一般女子难以修习。但如此境地,也只能取如此折衷之法了。”
殷离胸有成竹地微笑:“晚辈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哦?快说来听听。”
“晚辈有一至交好友,是一江湖后起门派的掌门之子。他擅长使刀,武学资质也绝不逊于晚辈,只是其父却善剑术,不喜他用刀。所以他一直苦于没有高人传授刀法。若是前辈愿意相授,岂不是两全其美?”
“听来倒是极好,只是他又不在此处,我如何收他作弟子?”
“晚辈与其乃是刎颈之交,可代其行这拜师之礼。”
沈雁翎拂须长叹,久到殷离以为他要拒绝之时,才道:“如此极好。你且说与我听,我那未见面的徒儿姓甚名谁?”
“他姓孟,单字回。”殷离面不改色。
身后的花嗣音一听到这名字,就明白了她是在编故事,利用了沈雁翎武痴的特点,如此一说他必定动容。若是直接告诉沈雁翎他未来的徒儿就是现今魔教少主,恐怕她们二人就要血溅当场了。
殷离早有所料,微微转身冰凉地看了她一眼,花嗣音这才忍住了没有笑出来。
“孟回……其意倒是与雁翎刀法的奥义不谋而合,看来的确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了。”沈雁翎大喜。
殷离代孟回行了拜师之礼后,沈雁翎便将雁翎刀法一十四式一一演示。
先是一式孤雁出群,身形如电飘逸而出,出其不意,此一刀,千军万马之中直取上将首级亦不为过。又是一式雁过长空,雷霆万钧,直扫得满林落叶狂舞。到了雁过留声一式,人眼已是难以追上刀光的速度,只见漫天光影如一张天罗地网罩下。
一旁的殷离和花嗣音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只见又是一式雁影分飞,无数刀光击出,所过之处,合抱之树纷纷齐整断下。
沈雁翎立在树梢,朗声道:“最后一式,你们可看清了。”
语毕,只见那刀向远处缓缓一挥,速度极慢,来到中途突然骤转!整个握刀的手带着握刀人直往反方向飞去,电光火石一瞬之间,已归刀入鞘。
二人大惑,正要出声询问,却只见他方才立足的那棵大树,从中间处开始裂开。原来在方才回身的一刹那,雁翎刀之锋已将大树生生劈成了两半。
原来这就是惊天动地的最后一式,号称天下无人能够躲过的,雁字回时。
此时未有杀气,便已如此惊人,若是杀气纵横之时,当真令人难以想象。
二人只觉冷汗潸潸而下,幸而没有动过与之交手的心思,否则必定要即刻葬身于这崖底下。
沈雁翎见她二人神情呆滞,亦有几分得意。又将刀法的心法口诀让殷离默记了数遍,才长叹一声道:“可惜不能亲自指点我那徒儿,也不知他将来学得如何,倒真是平生一大憾事了。”
殷离垂眸:“前辈放心,晚辈定会仔细转达,必无遗漏。而我与师姐也愿起誓,必不泄露今日见闻,此生也绝不学这雁翎刀法。”
沈雁翎点头,又道:“只是你还须转告我那徒儿,贺青松在这世上一日,他便不得使出一招半式,免得被人认出引来杀身之祸,也省得被那贺青松发觉我仍未死,又来扰我清静。”
“这是自然。”
沈雁翎满意一笑,道:“既然如此,只需办成这最简单的第三件事,你们便可上山去了。”
两人听见是最简单的一件,神情俱是有些松动,忙问:“前辈请说。”
却未想沈雁翎接着说出来的一句话,不仅让花嗣音怔住,也令一直神情淡然的殷离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说:“我要你们二人,在此结为百年之好。”
“百……百年之好?”花嗣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殷离平复了一下神色:“或许前辈的意思是让你我结为金兰姐妹。”她也是知道沈雁翎为人光明磊落,侠肝义胆,才会放心地答应了他的条件。
没想到沈雁翎却摇头道:“非也非也。”说完怅然遥望,似在回忆什么,半晌才道:“当年我有个至交,请了我做主婚人,大婚之期都已定好,孰料我被奸人所害,一别十余年,也来不及敬上他一杯喜酒,亦是我平生一大憾事。”
“前辈重诺,晚辈钦佩不已。只是我二人俱为女子,怎可……”
“又并非强迫你们,只不过完成一个形式罢了。”沈雁翎正气凛然的眉眼此时竟透着几分促狭,指着殷离道:“我见你二人倒也情深意重,那日坠下山崖之时,你拼尽气力抱着你师姐,用负伤的右手持剑一路击打峭壁,延缓着下坠之势,自己却被树枝划得伤痕累累,沈某可是看在了眼里。若非感动于此,我也不会留你二人至今。”
殷离见被说穿,白净的脸上难得的红云遍布。花嗣音听闻原来是她奋不顾身地救了自己,也不禁有些赧然。
沈雁翎哂笑一声,“沈某如今是这山野之人,自然不会拘泥于世俗。若你们真是……”
殷离匆忙出声打断:“既然只是一个形式,自然是无所谓的。”她刻意将声音端得如平时的冷淡无情,气息之间却还是不经意地泄露了心中的忐忑。
“既然如此,你二人便互换信物吧。”沈雁翎扫了一眼她还包扎着的右臂,“红娃儿予你的这截断袖便极好了,你也拿出一件信物予她吧。”
花嗣音见他如此说,颜面更是通红。
殷离也不禁语塞,没想到沈雁翎一派不苟言笑的大侠风范,打趣起人来倒是一点不留情。
她只好在身上四处翻找了一阵,也没翻出什么来。思忖片刻,只好取出了一件物事。
花嗣音定睛一看,竟是一段用名贵丝质编制,又以复杂结绳法结成的剑穗。
“当年这把剑出炉之后,铸剑师觉其杀气太重,便制了一段平安结的剑穗为饰,希望可以抑制杀气。后来到我手上时,我觉它碍事,便取了下来。”
“平安结的剑穗,与你的剑原是一体。这意思倒好得很。”沈雁翎一笑,便是认可了。
花嗣音将那剑穗小心接过,虽然她也极是喜爱,但也知只是作戏,何况他人随身之物不可轻易受之,便想着暂且收下,待到安全之时再交还与她。
第33章 脱险
“那便开始吧。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其他繁文缛节便省了,只有拜堂一项省不得。”
“拜堂?”花嗣音眸中惑然,俏脸上写满不知所措。她幼年便入了魔教,亦无人教习,自然不识得这些事。
殷离轻声一叹,只好主动牵起她的手,双双跪下。
一齐恭敬拜了天地后,自然是要拜沈雁翎这个“主婚人”。
沈雁翎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连忙用手梳理了一下披散的乱发,又整了整衣袍。眉目间亦泛起喜色,仿佛又回到了年轻之时,神采飞扬的样子。
“我二人携手敬谢沈大侠做媒之德。可惜今日无酒,不能敬上一杯。”殷离俯首拜完,尽管有些别扭,还是心知作戏要作足全套。
沈雁翎忙道:“无妨无妨,见了此景,沈某心里已极是欢喜。”
接着便是对拜。花嗣音见殷离俯身低头,自然也照做了,两人靠近时,听见殷离轻声提点道:“对拜完礼成,就算完事了。”一直忐忑的心也渐渐稍安。
起身之后,顾及到沈雁翎还看着,殷离也没有立即将花嗣音的手放开。她的手心温热,她的手心却长年不变的冰凉,是一种陌生而不抵触的触感。
“当年我那至交与他的恋人,也是如此的一对璧人。”沈雁翎陷入了回忆之中。
已是陈年旧事,是以殷离二人也只是静默立着,并不好奇询问。对一个与世隔绝十余年的人来说,你纵是对他讲,外面已经日新月异物是人非,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就让他的记忆,保留着一切最初最美好时的样子。
半晌,他才仿佛从回忆中走出,深沉的眼中尽染失落之色:“人生苦短,变故始料未及。希望你们能够记住此刻,珍惜善待彼此。”
“谨记沈大侠教诲。”
沈雁翎朗声一笑,道:“好了,随我来吧,这就引你们出去。”
他转身走在前头,竟是直往密林深处走去。
古木参天,郁郁葱葱,近乎遮天蔽日。树影婆娑,晦暗无比。这令人心中惶然的景致,却是其他生灵的乐园。无数鸟儿在树梢栖息,风声乍过,又四散席卷而起。而方才所见的猴群,也只隐没在树梢上,树干后,用一双双溜圆的眼睛窥视着。
毫不旁顾地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走到了密林的尽头。踏出最后一步,只觉一片豁然开朗,天光万顷铺泄而下,犹如一片新的天地。
沈雁翎却没有停下,一直领着她们又走了些时,东弯西拐,来到了一块巨大的石壁下。
“我们身处的是一个谷底,四面俱是陡峭的岩壁。刚开始的几个年头,我也曾发疯一般想要出去,自负一身武学,以为能够攀上绝壁。后来才发现,难于登天。是以又费了许久来另寻他法。”他指着面前的石壁:
“这石壁下有一条缝隙,极为狭窄,须侧身才能通过。通过之后便进入了一个天然的岩洞,那岩洞很是深邃,起初我也不以为意,只是在一次偶然中,倚在洞壁之上时,竟听到有细微的水流声。便费了一番功夫,每日运功击打,终于将厚厚的洞壁击穿。”
“洞壁那端,想必就是岐山对面那座山的山脚了?”
“不错,再行一段,便到了另一座山的山脚处。再行些时,便可见到官道了。”
花嗣音眼中浮起讶然之色:“那前辈自己为何不出去,而甘愿留在此地?”
“一个已死之人,回到尘世中去,又有何意义呢。”沈雁翎长叹一声,任日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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