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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天堂-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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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影响我对自己近乎苛刻的要求。不久,我就被确定为入党积极分子。新兵训练结束后,根据我自己的意愿送我去学开车,学成后,分配去了当时最牛气的司机班。可惜好景不长,我表叔那个慈祥的小老头在一次到山区连队视察的途中车意外地翻到山沟摔死了,与他矛盾最深的那个人接替了他。很快,我就象礼物似的被退回原来的连队,安排到饲养班去养猪。没有类似经历的人,实难想象我当时的感觉。反正,在到饲养班的第二天,我就悄悄地失踪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失踪,我不过到一个战友的老家呆了一个月,兵自是当不成了。当不成便当不成,我没有多少后悔。后来,据我那个战友来信说我所在的那个部队的官们从营长到班长都受了处分,连送我去当兵的那个武装部长也被撤了职。
由于俺爹的上下打点,这段当兵的经历不仅没有给我造成太大的影响,反而成了我进国营工厂给厂长开车的资本。那时候国营厂的职工,过的是真正当家做主的日子:住县城、吃商品粮、拿高工资,无一不令人羡慕。我至今仍弄不明白俺爹是怎样为我谋到给厂长大人开车这份差事的,但当时我绝对是高昂着头走进工厂的。
讲到这里,我必须首先向大家介绍一个人——我们厂的王姐。她那时不过二十五、六岁吧,留着披肩发,细高挑的个儿,鸭蛋脸上笑起来有一对极深的酒窝,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富有磁性,穿上工作服怎么看怎么顺眼。就这么一位好人儿却偏偏摊上了一个病鬼,恰如她自己所说的象是前生欠他的,他在折腾光所有家当后抛下她和一个弱病缠身的女儿撒手西去了。
命运惯会弄人,偏于此时,在“减员增效”、“忍受阵痛为国分忧”的号召下,轰轰烈烈地国企改革开始了,“下岗”这个在那个年代无异于断活路的词成了那一年最时髦的词语。出人意料的是,年年被评为先进生产者的王姐竟成了我们厂第一批下岗工人的第一名。出榜的那天,工友们群情激愤。关你什么事?当我鬼差神使般地凭借着自己一向引以为荣的厂长司机的身份去为王姐鸣冤喊屈时,厂长一改往日里那副弥勒佛似的笑嘻嘻的模样,一对绿豆似的小眼珠瞪得圆圆的质问道。这太不公平了!我的声音已不觉提高了八度。公平?公平多少钱一斤?年轻人,你不懂。弥勒佛故意拖着长韵道,除非你替换她。我摔门而去,当然也因此丢掉了这份别人想得到而得不到的美差。
不久,我又谋到了一份去乡镇干临时工的差使。就在我第二天准备去报到的那天晚上,工友们在一家小酒馆为我饯行。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的天气跟大家的心情一样,糟糕透了。雨好大,电闪雷鸣。开始的时候,大家都默默地喝着酒,谁也不肯先说一句话。我们厂败的太快了,不到三年的时间哪!不知谁先叹息了一声。坏都坏在弥勒佛这龟儿子身上,想老厂长在的时候,虽苦了些,可我们多风光啊。终于有人接腔,却尽是埋怨。你知道这龟儿子为什么对王姐这么狠吗?原来这小子一到我们厂就对王姐没安好心,独这王姐好样的,任他想破了脑袋也没能趁心如意。又有人接腔,道破了其实大家都明白的原因,事实上,大家不过在复述。果然,接下来的人仍是无可奈何,可小赵这一闹腾,王姐虽保住了饭碗,却趁了这龟儿子的愿,他巴不得他妻侄早顶替小赵的位置呢。都他妈的别说了!我吼道,只顾不停地喝酒。我也记不清那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又是如何去的弥勒佛的家。反正,酒醒来的时候,我入狱了,被痛痛快快地判了八年。
在我服刑期间,我那苦苦哀求我“争一口气”的爹娘在为我沥尽了最后的心血后于“气、急、恨、怒”中相继过世了。我真的成了孤儿。除了那位在我入狱后第二天即重新下岗的王姐,再没有人到监狱看过我。
后来,王姐告诉我,那天晚上,我送走了大家后,径直去了弥勒佛家,偏巧他老婆带着女儿回了娘家,我硬逼着他喝了两瓶高度酒,不仅砸烂了他所有的家当,还差点儿毁了他的命根。王姐说,你也贼狠了点儿,其实我们厂落败也不能全怪他。我入狱后,他调动了所有的关系和舆论工具,把我塑造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恶棍,甚至还扯出了我当兵的那段经历,就是为了证明我在娘胎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坏种了。相信大家听到的传言和宣传必也如此吧?
终于熬过了四年半的时间,由于我的良好表现,我提前出狱了。在庆幸重又获得自由的同时,却陷入了三餐无着落的困境。我象野狼一样,东游西荡着,隔三岔五便要到王姐的小面食店打牙祭。人在落魄的时候,虽常不得不做一些事后想起来会倍觉尴尬的事儿,但这并不否认此时的神经会变得更加敏感,即便如此,我也丝毫没有感觉到王姐对我的嫌弃。
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开始尝试着利用在狱中学到的法律知识干起了为人“讨债”的勾当。原不过为了谋生,却不料那段狱中的经历和弥勒佛对我恶魔般的塑造竟会使我的生意出奇地好,仅用了两年左右的时间就完成了我的原始积累,后来便注册登记了新人类商贸股份有限公司,业务涵盖职业中介、房地产开发、家政服务等十几个方面。如此而已,就混成了今天这副人模狗样。
赵晓晨长嘘了一口气,结束了自己的讲述。
编故事吧?教授说,太离奇了。
货真价实的经历。赵晓晨起誓道,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教授说,我的经历可没你那么曲折。
那就快说吧。大家催促道。


(二)
更新时间2009828 20:07:02  字数:3378

 教授说,人离不了对比,因为对比激发着人的欲望,没有了对比,人便丧失了前进的动力。
回家务农的第三年,命运的天平终于开始向我倾斜了。那年的四月十四日,我以全乡第一名的成绩通过了乡中心中学民办教师的考录。这本算不了什么,但相对于我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辈来说,已经是一步登天了。
那时候,不要说追求,我连最起码的“事业”的概念也没有,改变现状就是我的最高理想。因此我当时奉行“架起尾巴做人,勤勤奋奋干事”的做人原则,唯恐有丝毫闪失。
天道酬勤,我做班主任的八零六班在二年后的中考中,55名同学有6人考入中专,49人升入普通高级中学。奇迹,校长说,所有的人都这样说。八零六一夜成名,成了乡中学、全乡乃至全县的一个品牌。这应该是教师至高的荣誉,我认为。
但我很快就坠入了一个陷阱,现在想起来,那绝对是一个陷阱:那一年,我们乡中学共招了8个班440名学生,8个班主任在分配班级时因为学生搭配严重不均发生了激烈争论,谁也不想接手最差的那个班。这太不公平了,最差的一班的平均分竟然比最好的六班低了近50分,50分哪!!!王维嚷道。他跟我一样是民办教师,但他是乡长的大公子。我原想主动承担最差的一班,但王维以焦急的眼色制止了我,我只好低下头默不作声。
还是抽签决定吧。教导主任不善化解纠纷,又甚自负,所以他一锤定音,大家虽隐隐觉得不妥,却又一时无法说清,或许这果真是个好办法,便如此吧。
一时间,大家显然都积极地调动了自己所有的数学天才,先抽签的概率肯定是小的,难免要争先恐后。我不这样认为,那一刻竟会相信天命,其实也不是相信天命,只是我摸不开面子,心里当然也是急的。急也没用,这帮家伙争抢着抽了签却偏又不忙着去揭,而是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别人,唯恐别人多抽了似的。这对我无疑是一种折磨,但我还是故作漫不经心地揭开了最后一个签:天哪,竟是实力最强的六班!
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只觉得象做了贼似的脸红耳热,几乎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不要失态,我劝着自己,眼的余光忍不住便要去瞄王维:他正欲离去,分明地,他失了算,第一个竟然抽到了一班。
何苦这样呢?又不关我的事。我试图说服自己,却仍是惴惴不安,虽挡不住从心底里涌上的那份侥幸,但还是象自己做错了事似地那样愧疚,仿佛这本身就是我的错,事实上,他必定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我至今仍无法忘记他离去时那怨毒的目光。
千万别以为你不惹别人,别人便不会惹你。当我忐忑不安地来到校长室时,我已预料到将会发生什么。果然,校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难啊,做人难啊!不过,小王也确有他的难处,咳,偏摊上个常年卧病在床的老娘。谎言!!!王维的母亲在乡农技站干临时工,昨天我刚碰到她风风火火地连招呼也没来得及打。但我没有戳穿,只迟疑了一下便说道,那还是由我来做一班的班主任吧。校长长吁了一口气,象是不会站似地(因为我虽去校长室的次数少,确从未见过他认真站立的姿势)终于站了起来,郑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加重语气说道,我是相信你的,好,有魄力,年轻人。去他妈的,我心里恶狠狠地骂道,脸上却努力地堆着笑。虚伪!但已不知说谁了。
既不知说谁,不妨说自己吧。且说那天,我自始至终盯着校长的脸,那是严肃、庄重、微笑、灿烂,独缺少愧疚的诸多交替丰富地变化。说来奇怪,自那以后我竟养成了一个观察人脸的嗜好。那是一幕幕最生动的活剧,无聊时象放映一样过一遍足可以自慰。别不信,尽可以试试看。
抱怨是没有用的,因为人更多的还是要面对现实。现实是,尽管我拼尽了全力,期中考试中一班与六班的差距也缩小到不足十分,但仍没有摆脱倒数第一的命运。问题是,我因此失去了进职称的机会,又因为没有职称而使转正的希望化为泡影。别不服,不服也不行,反正依据的就是期中考试的成绩,岂不既客观又公正?大家知道,那个时候民办教师与公办教师的差别是不言而喻的。
我是一个喜欢将事情装在心里独自承受而不轻易表露的人,这样的人通常都是倔强的,而且这样的人的倔强是可以而且必须转移的。倔强的转移受良心支配,有一个压力逐步累积到人最终能够承受的程度而迫不得已实施的变通过程,或许干脆变成了一股动力。事实上,当我面对着一班五十五名生机勃勃的学生时,责任重锤一般剧烈地撞击着我落魄的情绪。班会上,由于突然忆及了自己的遭遇,竟颇多感慨,日后自要大骂自己不该,却意外地把孩子们导入了一场“为什么而读书、怎样读书”的大讨论。绝非偶然,半年后,一班已稳居全年级第三的位置,我也如愿以偿地考取了省师范学院。
在师范学院上学期间,我完全被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巨大魅力所吸引了,一个个理论与实践的难题都迎刃而解。象黑夜里突然见到了光亮,我的思路和眼界为之开阔起来,创造力被激活了象喷泉一样奔涌着。我陆续发表了十几个调研论文,论文所提出的教育理念受到了专家的充分肯定。以优异的成绩完成学业后,我拒绝了恩师留校任教的挽留,衣锦还乡地回到了我们乡中心中学。
机会就这样不期而至了,不久,我同学的父亲调我们乡做主管教育的副书记,我被提拔为主管教研的副校长。我疯了一样,在全面调研和充分论证的基础上,对我们乡中学的教研工作进行了大刀阔斧地改革。改革实施后,我们乡中学以中考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而声名远播。
人在春风得意的时候往往是最单纯的,警惕性也最弱。一封匿名信便足以打破了我继续大有作为的梦想,或许真的如工作组长所说,没有办法,只要有人告就不得不查,更何况人家署了真名。不过,凡事要想开些,毕竟干屎摸不到人身上。论调说变就变了,自打组长接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他的脸上便失了笑,而且在第二天以方便调查为由免去我的职务后便不再露面。经过我再三地要求,才总算在四个月后的某一天有了说法—匆忙且简单得没有任何仪式地宣布了对我的调查结论:
庄志贤同志的错误有三:一是思维混乱,不宜再担任学校的领导职务(主要针对我竭力推行的改革);二是冬季运动会组织不力,导致一名学生非正常死亡(其实发生在我在师范上学期间);三是气量狭小(针对我在个别教师入党问题上所发表的不同意见)。
莫须有,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东西就不宜公开,只能在小范围内宣布。别以为如此便会象他们所说的是为了保护我,反而迅速地让无数的猜测融入到这个结论并传得沸沸扬扬而使你有口难辨。我愤怒了,但我不屑辩解,其实也无法辩解,因为无人听你辩解,他们在象小孩子念书一样念完之后便飞快地走了。辩解也无用,连校长和已调走了的同学的父亲给我做工作都不行,后来,我多次要求调离乡中学,都没有获得批准。我只好到校总务处去做副主任,校总务处原就没有多少活儿,主任必是误认为我在抢他的事做便常给我脸色看,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算卖力,终于有一天忍受不了,三十二岁的我就自动做了乡中学的清净闲人。
不要以为有人会反对,没人会反对,地球离了谁都在转,即使出一点点偏差,只要人不反对,都是微不足道可以忽略不计的,尽管这偏差或许会造成一代人的浪费,当然这种浪费是缓慢的不易察觉的。但人其实最注重的还是变化,譬如矿山,在不出事故之前便没人会认为不安全,它或许是最优秀的代表之一,及至出了事又会手忙脚乱。不信?不妨耐心地想一想,这是不是人最惯常的一种思维?否则,倒真成了怪事。
再后来,由于家庭迭遭变故,我变得窘迫起来。
这时候的某一天,我的一个学生来看我,向我提起了家庭教育的问题。他说,现代家庭向孩子的智力投资几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请家教成了时髦,各类辅导班更是层出不穷。说他的话提醒了我,倒不如说他的话唤醒了我对这一浅见现实的认识,我主动承担了两名初二差生的补课任务。谁曾想,两个孩子居然进步奇快,年终统考都意外地进入了班级的前十名。不是我比别人高明,我不过是激发了他们的热情而使他们能够用心去学,只要用心去干,人还有干不好的事吗?所以,当根本没想过钱的问题的我收下孩子家长非要塞过来的四百元时,羞愧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熬到深夜贼一样溜到旷野里困兽似地直至吼哑了嗓子才稍好了些。
事情却是一发不可收拾,经不住学生家长地再三恳求,我这个所谓的辅导班已收下了十几个孩子,连校长的孩子也强行送到了我的家里。一年算下来,天哪,我竟捞了数倍于我工资的外快。我的困境因此得到了缓解,但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因为我最大的愿望就是重新回到我所热爱的教室,因为人活着总要有良心,有良心就必然有责任。
教授讲到后来情绪有些激动,但经营家高明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便已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三)
更新时间2009828 20:13:13  字数:3745

 经营家说,人要懂得变通,一旦进了死胡同,要么借把梯子爬过去,要么倒回去绕过去。否则,撞死了那才叫活该呢。
我是一个穷光蛋富翁。真的,别笑。我不是那种玩“穷的只剩下了钱”的高雅的时髦人,实实在在地,我欠了我父亲三百万人民币,我们之间是有协议的,我父亲执行协议严着呢。我知道有不少人羡慕我,嫉妒我,总以为我有如何风光。其实,我哪里有半点风光的感觉。人嘛,酸甜苦辣恐怕只有自己知道。不信?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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