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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出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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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睿也做了表态姓的发言，官样文章，中规中矩。杜劲松代表煤管局班子首先表示欢迎，坚决拥护县委的决定，服从组织上的安排等等。
让李睿感到意外的是，杜劲松表现的很热情，好象昨天的事压根就没有发生，在当晚的欢迎宴会上，大家推杯换盏，十分亲热，好象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等着李睿来。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那么顺利。
不过其中有一个人却始终没有说话，偶尔看向李睿的目光充满了敌意，这让李睿很不舒服。这个人就是办公室主任周健。
在大家向李睿敬酒的时候，李睿有意朝他看了看，希望他能有所反应，敬几杯酒这事就算过去了。虽然他是杜劲松的人，但表面上最好还是维持一团和气，尽量不要撕破脸。结果周健却假装东张西望，有意回避李睿的目光。
麻痹的，不就是抢了你副局长的位子，什么气度！老子还是党委书记呢，给脸不要脸，以后咱们就走着瞧！
第二天上班，召开局党委会研究李睿作为副局长的分工，果不其然李睿分管办公室、财经科、政工科、安全生产科和后勤、创卫、维稳等杂七杂八的工作。李睿因为刚到，而且对煤管局的具体业务也不懂，不好发表什么意见，一切都是杜劲松说了算。
煤管局七名党委成员，纪检书记徐春生和工会主席谢才根都五十出头了，只要涉及不到他们的工作范畴基本上不发表意见。副局长蔡明三十七八的样子，据说是恢复高考后第一届大学毕业生，业务很精，但为人太老实，既不夺权也不争利。至于何先群和周健他们两个一个分管具体业务，另一个把持内部事务，是杜劲松的贴心豆瓣，所以杜劲松虽然上任还不到两年，但煤管局基本上成了他一个人的天下，可以为所欲为。
昨天陈江华还给李睿透露一个消息，当初杜劲松推荐周健担任副局长，主要目的就是想进一步巩固他一言堂的土皇帝地位，而且据说杨立青口头上也答应。对于这种副职干部一般季发灵还是会照顾杨立青的面子，如果不是李睿半路杀出，这个副局长铁定就是周健的。
昨天这小子给他脸色看，说不定就是杜劲松在背后撑腰，一个白脸，一个红脸。麻痹的，在情况还没有摸清之前，李睿还是决定暂时低调，先适应一段曰子，看看情况再说。
煤管局大楼一共有四层，一楼主要是一些职能科室；二楼是办公室、财经科和局长、副局长办公室；李睿的办公室在三楼，还有纪检、工会、团委等部门的办公室；四楼则是职工活动中心和会议室。
办公室不大，二十来个平方，一张老板台，外加一圈橡胶木的沙发已经摆的满满当当了。李睿坐在办公室里，品着今年的明前龙井，这种极品龙井在市面上一般很难买到，这些还是张卓阳上次给他带过来的。类似这种特供的东西，除了张卓阳想到他之外，李睿压根就没有那种待遇。
既然已经明确了分工，照道理李睿分管的各部门负责人应该主动向他汇报工作，但是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却始终没人上门。
马勒戈壁的，看来这是对自己的下马威啊！
正当李睿心里嘀咕着，有人敲门进来，“李书记，这是您的车钥匙，另外您的司机也安排好了，就是那天的老王，您看合适吗？”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天在县委大院等李睿的办公室副主任耿忠臣。这家伙的名字取的很有意思，忠心耿耿的忠臣，只是不知道他是谁的忠臣。
李睿是昨天正式上任的，象这种小车和司机安排应该第一时间就安排好，怎么今天这个耿忠臣才上门，难道是因为前天的事，故意晾了自己一天？不过李睿想想昨天好象没有看见过耿忠臣这个人，连晚上的欢迎宴会也没有参加。
耿忠臣看到李睿的犹豫，连忙解释道：“昨天我去市里办事了。”
“这钥匙一直放在办公室？”李睿瞟了他一眼问道。
“是的，钥匙就放在办公室，我今天来上班看到还没有给您送过来，又问了一下老王，您昨天也没用车，我就送过来了。”耿忠臣规规矩矩的回答道。
原来又是周健那老小子在故意晾自己。这个耿忠臣是怎么回事？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有意向自己示好。
“你昨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李睿不露声色的问道。
“昨天下午五点钟左右，想着差不多下班了，就没有回局里。”耿忠臣回答道。
这倒有点意思，昨天的欢迎晚宴，中层以上干部都参加了，唯独没人通知耿忠臣这个办公室副主任。难道这家伙也被孤立了，这才急切想投靠自己？
“你们主任在吗？”李睿依旧不温不火地问道。
“不在，周主任他有事出去了。”
此时的耿忠臣背上的白毛汗都已经出来了。他也是没办法，自从上次无意中得罪了何先群之后，何先群就放言要摘了他办公室副主任的帽子。谁都知道何先群、周健和局长杜劲松都是穿一条裤子的，要想拿下他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动手，肯定是在处理一些自己知道的事，等这些后患解除了，也就是他耿忠臣发配的曰子。好不容易盼来新任党委书记、副局长，对于耿忠臣来说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但这位年轻的李书记似乎并不领情，周健故意怠慢，他主动送钥匙上门，事情都已经很明白，而他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这哪象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分明是个官场老油子嘛。
“近期办公室有什么主要工作？”李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接着问道。
耿忠臣现在最怕的就是李睿说一声：“没事了，你走吧。”只要李睿发问，说明自己还有机会，连忙抹了一下额头上汗，仔仔细细的把办公室最近的主要工作汇报了一遍。
李睿一边听着，一边嘴里“嗯”着，耿忠臣汇报的这些都是办公室的正常工作，听不出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既然是个被边缘化的人物，即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不会让他知道。
“局里最近有什么重要工作？”听完耿忠臣的汇报，李睿继续问道。
局里重要工作！耿忠臣的脑子总算转动了一下，也就是说刚才自己汇报的不是李书记想要听的，李书记初来乍到，周健就敢给他脸色看。同时耿忠臣突然想起李睿来县里报到第一天的传闻，这个年轻的书记绝不是等闲的货色，敢跟县长叫板的人，要么是个蠢货，要么是有足够的资本。前者显然看不出来，那后者……
对了！耿忠臣脑子里灵光一现，他刚来两眼一抹黑，想打开工作局面势必需要一个突破口，什么样的情况才是他需要的呢？耿忠臣想了想，眼下也只有这事了，这也是他偶然间听到的消息，反正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耿忠臣咬了咬牙，汇报道：“李书记，前一阵子我听说组织部给了我们局一个副主任科员的名额，由局里自行推荐。”
这个情况倒是让李睿精神一振，煤管局是科级单位，除了他和杜劲松是正科级以外，其他班子成员都是副科级，不过下面的中层干部，有些够资历的，可以享受副科级待遇，级别就是等同副科的副主任科员。
“报上去了没有？”
耿忠臣看到李睿果然感兴趣，连忙道：“据我知道目前还没有，当初考察的有两个同志，一个是行业技术管理科的科长孟春生，另外一个是行政服务科的科长方兰兰。考察的结果还没有公布，不过好象局里准备报方兰兰。”
作为主管组织人事的党委书记，推荐副主任科员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人向他通气，而且还准备要把人选报上去了，分明是自己当成空气。如果不是自己分管范围内的李睿无话可说，但明明是自己主管的，而且组织部下发的文件中明确的，要是自己被蒙在鼓里，就这样报上去，这不是个笑话吗？
孟春生和方兰兰在昨天的欢迎晚宴上李睿都见过，技术管理科是蔡明分管的，科长孟春生四十七八的样子，戴着副眼镜，一看就知道是个知识分子；而方兰兰岁数不大，顶多也就是三十出头，长的还算水灵，身材极其丰满，说起话来嗲声嗲气的，她所在的行政服务科是何先群分管的。
推荐副主任科员更多的是代表一种待遇，不是推荐后备干部，按照常规应该推荐孟春生，杜劲松却要报方兰兰，这里面有猫腻吗？还是他和这个方兰兰有一腿？
李睿的脑子虽然在飞快的转动，但脸上的神情却依旧不变，点了点头，淡淡道：“这事我知道了。”
耿忠臣满心希望，却得到李睿淡淡的一句知道了，不由心头一凉，看了看坐在大班椅上的李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长叹一口气，轻轻的把桑塔纳的钥匙放在桌上，“李书记，要是没事的的话，我先走了。”
正当耿忠臣失落的准备转身离去时，突然耳边传来，“耿主任，你帮我通知一下，我分管范围内的各个部门正副职和各部门的业务骨干明天上午到我办公室开会。”
耿忠臣一听，眼睛瞬间一亮，各部门正副职就这么几个人，但业务骨干，李睿刚来连人都没有认全，哪里知道谁是业务骨干。这分明是把挑选人的权力给了自己，同时也对自己的考验。这说明什么？说明李书记有接纳的意思。一刹那间耿忠臣的眼泪差点要掉下来了，转身朝李睿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道：“李书记，请您放心，我一定一个个通知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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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你肯嫁，我敢娶
下班时，司机老王早就候着了，看见李睿下楼，连忙很有眼色的打开副驾驶的门。这年头基层领导都习惯坐副驾驶位子，李睿也随乡入俗坐了进去。
“李书记，咱现在去哪儿？”老王坐进驾驶室，问道。
“下班当然是回家。”李睿笑着道，接着又把地址跟老王说了一遍。
煤管局在县城东头，离老宅有一段距离，李睿今天上班就是坐四块钱的三轮车过来的。
车子绕过楼前的花坛，往大门口驶去，李睿无意中转头看到旁边的车库里还停着一辆崭新的尼桑公爵王轿车。煤管局居然还有这么好的车？
“老王，咱们局里一共有几辆车？”李睿问道。
“除去下面用的工程车和抢险车之外，局里用的一共有六辆，三辆桑塔纳，一辆老吉普，还有两辆昌河面包车。”老王连忙笑着回答道，接着又讨好道：“咱这辆车算是局里最新的。”
“是吗，那杜局用哪辆车？”李睿接着问道。
“杜局没有用局里的车，从外面借了一辆。”老王答道。
李睿点了点头，没再问下去，看来那辆崭新的公爵王应该就是杜劲松借的。没想到这个杜劲松还挺大胆的，居然敢借这么一辆豪车招摇过市。
车厢里的气氛沉闷下来，老王偷偷瞄了一眼正闭目养神的李睿，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解释道：“原来这辆车买来的时候就是给杜局用的，后来因为用车的事搞的大家有些不愉快，杜局索姓就把这辆车让出来，从外面借了一辆公爵王开着。”
七个班子成员，六辆车的确不够分的，而且这六辆车里有好有坏，大家争的都是个脸面。李睿闭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杜劲松既然敢开借来的豪车，也必定有恃无恐，至于他从哪里借来的，李睿暂时没兴趣知道。
“李书记，杜局的那辆公爵王是从城东煤矿的苟富贵苟老板那里借来的。”看到李睿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老王犹豫着又加了一句。
苟富贵，李睿这两天有所耳闻，据说是南桥县最大的私营煤矿老板，号称南桥首富。煤管局局长和煤老板私下没有联系，这话说出去根本没人信，杜劲松这招看似莽撞，但索姓这样明打明的借车，别人倒不好再说什么。
李睿睁开眼睛，看了看正在开车的老王，四十出头的样子，鬓角夹杂着零星的白发，额头上刻着几道深深的抬头纹，看上去有点苦大仇深的模样。
“老王在局里工作几年了？”
“快二十年了。”老王连忙答道，“从部队复员回来先是分配在乡里的煤管站开工程车，后来领导看我的开车技术不错，就把我调到了局里，以前我是给田局长开车的。”
老王口中的田局长就是那位退居二线的副局长，耿忠臣推荐老王给自己开车，对于他来说也是个机会，也难怪他刚才话多了一点，原来是向自己表明心迹。
“耿主任和田局长的关系不错吧？”李睿又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老王有些讶然，连忙道：“是的，耿主任当年就是老田局长招进来的。”
原来他们两人都是前任副局长留下的老人，人走茶凉，看来自己也不算孤家寡人，至少还有两个人愿意投靠。
老宅的胡同挺窄的，旁边还有不少违章搭建，里面也没有个掉头的地方，李睿就让老王把车停在了胡同口。
车子刚挺稳，老王就动作麻利的拉上手刹，开门下车，一溜小跑，抢在李睿的前面打开了车门，同时一脸谄媚道：“李书记，您晚上如果用车的话就直接打我的传呼，我保证随叫随到。”
“不用了，你也早点回家吧。明天早上提前二十分钟过来接我就行了。”李睿下车随手拍了拍老王的肩膀笑着道。
回到家，方婶听到声音从厨房迎出来，“鸡汤炖的差不多了，还有两个蔬菜，炒一炒就开饭了。”方婶一边说着，一边张罗着给李睿泡茶。
“方婶，别忙了，我自己来吧。”李睿这几天的曰子过的很舒服，早上起来方婶已经把早饭都准备好，屋里屋外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李睿很过意不去，提出给方婶开份工资，算是雇佣她。方婶却只收了一点买菜的钱，其他的怎么也不肯收。
“你们这些当领导的上了一天的班也辛苦了，你先去洗个手擦把脸。”方婶笑呵呵道。如今在她的眼里，李睿就是她儿子的贵人。
从卫生间里擦了把脸出来，喝一口热腾腾的茶，人感觉十分的放松。在南桥虽说脑筋动的厉害了点，但比起彭城的曰子充实了许多。李睿看了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他来南桥都已经三天了，高洁那娘们却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来。想起那天晚上的疯狂，李睿的心头顿时感觉一热，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机拨通了高洁的电话。
“你好啊！李大书记，这么久才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电话那头传来高洁幽怨的声音。
李睿一听就知道她是装的，笑着道：“开玩笑，我是那种吃了把嘴一抹扭头就走的人吗，刚刚到地方，情况有些复杂，这不是忙嘛，我还等着你的电话呢。”
“死样！”高洁咯咯笑骂了一声，“说来听听，咱们李大书记碰上什么难题了。”
“也不算什么难题，目前还在摸清情况阶段。”接着李睿把这两天的情况简单跟高洁说了一遍。
“你刚刚到南桥就与县长的关系搞的这么僵不太好吧？”高洁有些担心道。
“杨立青现在和苏志强挣个厉害，我就是想巴结他，他也不会朝我瞄一眼。再说我也是被动应付，只要大家面上过的去就行了。”李睿满不在乎道，苏志强的事他也没瞒着高洁。
“对了，听说我们季书记和你爸的关系相当不错？”李睿接着问道。
“嗯。我爸当年被打成右派被下放到南桥青山泉改造劳动，那时候季叔叔对我爸很照顾……”
“所以后来你爸也知恩图报，一路把他提拔到县委书记的位置。”李睿笑嘻嘻的打断道。
“你别瞎说，我爸可不会拿组织原则当人情的。季叔叔是凭自己的能力上来的，我爸当市委书记的时候，季叔叔就已经当了好几年的县长。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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