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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尽长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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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樊母去世,樊父问她还想不想弹琴,她二话没说就光是使劲儿摇头,于是琴房被闲置了大半个月。可人都是奇怪的,有人强制你做某些事情的时候,你可能恨透了那事,一旦没人强制了,又会忍不住有些想念手指在琴键上滑动的感觉。
所以从四岁到二十四岁,她整整弹了二十年的琴。
现在想来,是该谢谢樊母当初为她选择了钢琴,亦或者樊母在很早的以前就预知到了什么,所以将她投向艺术、投向音乐,至少不至于会被卷入风暴的中心。
就好比现在,她坐在剧院的舞台上,所有的灯光聚焦在某处,耳边的琴声与歌声交融在一起,她唯一要做、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随着节拍在琴键上舞动。在这一刻,不会有人在意她究竟是樊长安,还是刘长安,连她自己也可以暂时忘却那些支离玻碎的过往,只需要沉浸在音乐之中。
音乐会结束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
因为这雨来的突然,所以剧院出口许多人都是用手遮了脸和头就往停车场或是地铁站跑的,也有一些不愿意淋雨的,三三两两聚在门口说笑。
冯昀昀说要送樊长安回去,可因为不顺路,所以她找了金晶的男朋友雷城一会儿会过来接她们的由头推辞了过去。
金晶望着冯家的车缓缓驶入车流之中,横着两道眉毛质问樊长安:“雷城昨儿回了温州,你是指望他现在搭火箭来接我们吗?”
樊长安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把素色圆点小伞,一边在雨中撑开,一边拉着金晶的胳膊往剧院外走:“现在知道什么叫有备无患了吧?”
金晶随她走了一小段路,见她穿的长裙有些拖地沾上了水渍,连忙帮她拉起裙子,说:“走到地铁站,这裙子肯定要弄脏了,不如打车吧?”
她并不太在乎这个,腾出一只手把裙子往上拽着,说:“没事。”又补充道:“我爸说了,出门最好就是坐地铁。”
金晶一听她提樊父,便再没往下劝,等进了地铁站,两人又不是搭一条线,所以很快分道扬镳了。
已经过了十点,坐地铁的人并不太多,但因为下了雨的缘故,空气在如此密闭的空间里显得十分黏稠。
樊长安坐在靠门的位置,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刚才一直在走着,并未注意到它响,显示上有七个未接来电和三条短信,都是同一个人,李崎。
她先是点开短信,第一条的内容是问她在哪儿,为什么不接电话,第二条是让她马上回电话,第三条李崎已经是很不满意了,直白的质问她是不是想独吞财产。
她望着手机屏幕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翻到通信录,准备给李崎回一个电话。
地铁刚巧到了站,她没注意身边的情况,手机拿着也不太稳,片刻之间就被人抢了去,等回过神来,又见另外有人从她身边匆匆追着刚才抢手机的那人而去。她连忙起身想要跟着追出去,可地铁的车门已经合上了,她只能使劲靠着玻璃门往某个方向看,却也只隐约看到一个穿着灰色羊毛外套的背影。
她以前在网上看过类似抢手机的视频,平日坐地铁也是十分注意的,只是刚才被李崎搅乱了心思,不留神自己就成了视频里的主角,一时也只是呆呆站着。
旁边有个胖乎乎的大姐倒是十分的热心,一边把自己的手机掏出给地给她,一边安慰她说:“你别担心,我见有个小伙儿应该是帮你去追那个小偷了,你用我的手机拨一下自己的号码,没准小伙儿已经把手机追回来了。”
她觉得希望渺茫,但还是接受了胖大姐的好意,试着拨了自己的号码。响了好一阵也不见有人接听,她几乎要挂断了,那边才又突地接通了,是气喘吁吁的一声:“喂?”
她一颗心不由得惊了一下,而地铁高速运行发出的嘶嘶让她在突然之间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安稳感,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太真切,但又的的确确是从喉管里发出来的,她说的是:“你好,我是手机的主人,请问你是?”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片刻才回答说:“你的手机已经追回来了,你在下一个站下车,我马上过去找你。”
她说了声好,然后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胖大姐。
胖大姐知道自己预测的没错,眉开眼笑的对她说:“你看,这个世界上的好人还是很多的。”
叶至曦后来想,如果那时他没有去帮樊长安追回那部手机,他们之间是不是就会一直如同两条平行线般的走下去?他所能看得见的只有舞台上那个的樊长安,他所能听到的只有别人口中的樊长安。可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所有的日子是不是都只能是淡淡的过,春天闻不见花香,冬天也不会感觉到寒冷?所幸的是,他迈出了那一步,虽然在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深思迈出去的这一步,对他,对樊长安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骗自己(7)
叶至曦走出地铁看到樊长安的时候,她正坐在休息椅上发呆。
大概是因为今晚发生的事情有些多,她看上去不太精神,像是在出神,发呆似的盯着某处,并未注意到地铁已经来了,地铁又要走了。
这样望过去,叶至曦觉得她的侧脸生的十分好看,但往日因为被齐肩的头发遮去了大半,所以像今晚这样把头发全都盘在了头上,整个轮廓都显露了出来,微微低着眉眼,衬着身上的长裙十分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
她真的是公主,以前在众人的眼里她是,现在、未来在他眼里她也是。就好像读书的时候,学校组织演英文话剧,她被选上演白雪公主。那时正值快要高考的那几日,大家都在紧张的备战中,他的心思却飞的老远,明澈拿了数学题问他,他也是好半天才推敲出结果。明澈是个放得极开的人,觉得在教室这么硬扛下去反而会影响发挥,所以趁着班主任不留神的空挡把他拉出了教室,说要找个地方放松放松。
只是学校就那么大,能放松的方法除了上操场跑两圈就是坐在小卖部吃根冰棍。明澈觉得这两者都没有新意,坐在大树下无聊发愁的时候正巧看见有几个人穿着戏服在面前晃来晃去。
结果他俩溜到礼堂看话剧排练,然后就看到了穿着蓬蓬裙的樊长安。
他自是知道樊长安有多好看,可明澈从未关注过这个和陆柏怡同岁的小姑娘,所以见到她装扮起来的样子十分惊奇的问:“那是樊长安吗?”
那当然是樊长安,只不过她还只有十五岁,虽然他那几个堂兄在他这个年纪早都谈了女朋友,可他总觉得她还小,他愿意等她长大,等她读完高中,再升到大学。可惜她高二就去了美国,他都来不及跟她正式道别,甚至连这个消息都是陆柏怡无意间说出来的。
现在想来,他终究是太过迟缓了,该冲动的年纪没冲动,等到通晓的事情多了,又看清了两家之间的隔阂,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如果故事的结局就是这样,他大概也会安安心心在海拉尔,甚至更偏远的地方过一辈子,可樊家落败了,而樊家的败落,与他家族的强大是成了反比,纵然他回来了,也是再不敢轻易靠近她的。
叶至曦发了一会儿怔,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紧了一紧。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有过把追回来的手机托旁人还给樊长安的想法,但这个念头也只是刚起来,樊长安就像是知晓了什么一般,蓦地抬头看向他这边。
他虽然为人低调,但从读书到参加工作,凡是需要他上场的,无论是在大礼堂代表毕业生致词,还是给上级检查组介绍工作,被千万双眼睛盯着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可紧张的事情。只是樊长安与那千万双眼睛的主人不一样,所以在这一刻,在樊长安缓缓走向他的这一刻,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跳,而且是在剧烈的跳动着。
樊长安刚才没有看清楚帮自己追手机的人长什么模样,只晓得是穿了件灰色的羊毛外套,身形和眼前这个男人很相像,可他见了她并未有什么行动,反而是站在原处未动,所以她只能主动走到他跟前,直到瞥见他手里拿的是自己的手机,这才确定了下来。
这样近看,她一是觉得这男人身上的外套有些眼熟,二是觉得这男人的模样也有些眼熟,于是迅速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恍然间记起他就是刚才音乐会上金晶念叨的帅哥,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几乎是笑着说:“原来是你啊。”
叶至曦惊了一下,原本就有些僵硬的表情这会儿更不自然起来。
樊长安哪里晓得其中的缘由,还以为是自己突然欢快的态度吓到他了,于是忙解释:“刚才你去听音乐会了吧?是坐在曾思琪旁边?我有个同事她很喜欢曾思琪,所以刚才我们在后台看大明星的时候看到你了。”
他又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她指的‘原来是你’并不是认出他是叶至曦,心中说不出是轻松还是失望。
她头一次遇到自己巴拉巴拉说了一串对方却没有一点回应的情况,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只得转移话题,指了指还在他手里的手机,说道:“谢谢你帮我把手机追回来。”
他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把手机递到她面前,认真说:“不客气。”
她生活圈里的人大多都是八面玲珑的花花公子,即便是有一些正儿八经的人但也都是花花公子们三四十岁以后才会呈现出来的状态,所以甚少遇上如此有板有眼的年轻男人,不免多看了他一会儿。这个男人的目光给她的感觉并不陌生,甚至应该说有些熟悉,所以她不由自主就问了句:“我们,是不是认识的?”
他眼里有光在闪烁,那些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播下的爱情的种子像是在一瞬间冲破了泥土的束缚。地铁是停是走,那些风究竟是怎么来的,广播里说了些什么,他都不想再理会。或许他应该否认,摇着头告诉她,他与她并不认识。那样的话,她日后想起来大概会记得曾经在地铁里,有个好心人帮她把被抢的手机追了回来。可那样的话,他以前错过的,以后,也将永永远远的失去。
他终于下了决心,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她,缓缓说:“樊长安,我是叶至曦。”
叶至曦这三个字说出来究竟能有多大的影响?
樊长安后来才明白,其实也没多大的影响。因为他原本就是一个诚恳的人,所以站在他的角度来看,他是不愿意欺骗她,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欺骗都不愿意。可那时的她还不懂,只知道叶至曦这三个字对她而言意味着叶家人,意味着是将樊家推向万丈深渊的敌人。所以站在她的角度来看,她是一句话也不愿意同他多说的了,所以她可以连个道别的眼神都不再给与就匆匆转身,匆匆冲进马上要合上门的地铁里,仿佛此时此刻只有这个密闭的空间能保护的了她。
大千世界,每天都有千千万万想不透的事情在各个角落发生着。叶至曦为什么帮她追回手机?或者更深层次一些的,叶至曦为什么会和她坐一趟地铁?为什么会去音乐会?这些问题都是樊长安不愿意想的,她只牢牢记得樊父被带走之前交代了她两件事,一是不要自己开车,二是离叶家人远一些。
她当然明白樊父的意思,不让她开车是怕出意外,离叶家人远一些是希望她离得远了,不会让他们日日惦记着樊父最宝贝的人。其实她心里清楚的很,意外这种事不是不开车就能避免的,而叶家人,也并不是她想远离就能远离的了的。唯一能逃离这一切的就是离开,可她不能离开,因为樊父还在这里,即便她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他了,但只要他还在,她就会在。
、骗自己(8)
李崎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到的樊家。
渐渐入冬,天色亮的晚。樊长安睡的轻,听到李崎一路乒乒乓乓的冲上楼来,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反倒是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床边,随手拿起床头摆着的一本书,刚刚翻开一页,李崎就拧开了房门。
李崎昨晚喝多了酒,还未全醒过来,加上行事向来不怎么合礼数,开门见樊长安安安稳稳坐在床上,先是一皱眉,然后慢慢晃动起手里的一串门钥匙,盯着樊长安看。
朱妈这会儿才赶上来,站在房门边,面露难色的看着樊长安,唯唯诺诺说:“小姐,我没拦得住少爷。”
樊长安对这个情况并未有什么责怪,十分平缓的告诉朱妈:“你先下去吧,早餐多准备一份就是了。”
李崎脾气不大好,一听这话,立马就朝樊长安翻白眼:“谁要在这儿吃早餐了?!”
樊长安连看他的那一眼都省了,直接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书,慢条斯理说:“谁说早餐是给你准备的了?”
李崎被堵了话,气一上头,立马就吼道:“樊长安,咱也别浪费时间了,我今天来就为了一件事!”
樊长安突地合上书,抬眼看着李崎,认真说:“我没钱。”
李崎明显不信,快步走到樊长安面前,狠狠瞪着她:“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老头儿最疼的就是你,钱不在你这里,难道还会在我那儿?”
樊长安这半年来已经因为财产的事被李崎骚扰了多次,所以看着他看似凶神恶煞的模样反倒有种想笑的冲动,而且他身上酒味甚浓,肯定是昨晚喝多了找她没没回应,所以才会一大早的来兴师问罪。
李崎最烦的就是眼下樊长安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于是夺了她手里的书使劲摔在地上,说:“做人得公平点!咱都是财产的合法继承人,你不能独吞!”
旁边屋子的潘宜兰早被这么大的动静给惊醒了,而且一旦设计财产分割的问题,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眼巴巴的跑过来了,等李崎话一落就立马接上说:“那我也得分一份!”
李崎也习惯这位总在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都不稀得看潘宜兰了,只盯着樊长安。
樊长安心情还算不错,在这两人的注视下深深吸了口气,又深深呼了出来,然后先是看着李崎,问他:“你公司出了财政方面的问题?”
李崎使劲“呸”了声:“老子的公司运转的再好不过了!你少在这里咒我!”
樊长安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他:“那你要钱干什么?”
李崎眉毛一横:“我都给你说了万儿八千次了,我自己开公司挣钱是我自己的本事,分樊家一半家产那是你爸欠我妈的!”
樊长安见他眉毛横的直直的,忍不住笑了笑,又问:“良姨都过世那么多年了,你还拿她当幌子?况且她要是真的在乎钱财,当年干吗把财产都捐给社会?”
李崎嘟着嘴“哼”了一声,说:“那是我姥爷姥姥教得好,所以我妈才不跟你们一般计较。”
樊长安接上话说:“所以你才更要感谢良姨,还有你姥爷姥姥,要不是他们在世的时候积累了那么多人脉,你的公司还开得下去吗?”
李崎十分不满:“你什么意思?”
樊长安平静的看着他,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还希望自己的公司能顺利经营下去就不要打家里那些财产的主意,且不说我这儿真的没有钱,即便有也不能给你,万一日后你的公司被人整垮了,良姨那么多年的心血不就付诸东流了吗?”
李崎顿了片刻,又重新吼了句:“说了半天你就是不肯把钱给我!”然后气冲冲转身离开。
樊长安笑着问了句:“不吃早餐了?”
把李崎打发走了,房里还杵了个潘宜兰。
樊长安平日里对潘宜兰还是比较尊重的,所以说话的语气也要温和许多:“兰姨,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愿意出国,我可以给你安排好一切。”
潘宜兰想了一想,又摇了摇头,然后问她:“我一会儿去上瑜伽课,你去吗?”
相比起潘宜兰抵抗外界异样眼光的能力,樊长安觉得自愧不如,这也许和潘宜兰是歌星出身有关,也有可能这世上有一些人天生就比别人要坚持,虽然也不见得很清楚的明白自己坚持的究竟是什么。
叶至曦是因为处里有人生日而请大家吃饭所以才会遇上李崎与人打架的情景。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平日里太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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