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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国魂-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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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参谋长,别装了。就你那脑袋还想不出来?甭废话了,小爷在这儿蹲半晚上了,赶紧跟我回去见大帅吧。”

闻言,秦俊生一言不发,只是垂着头朝前走着。而凯泰却兴致颇高,连连追问着秦俊生可把那杨紫英弄到手了。秦俊生被问得烦了,才回了句:“老子才没那么龌龊呢。”

“啊?诶哟喂,我说参谋长,您也忒怂了吧。搂搂抱抱亲亲摸摸就把您收买了?您也太好贿赂了。说心里话,我觉着您老亏大发了。旁的不说,就说您老一个月二百多美子,一年下来得买多少个那样的丫头啊?嘿,如今倒好,为了一个臭丫头,把这参谋长的职位给丢了,回头够您窝火的。要我说啊……”

“你烦不烦?”秦俊生气急,不耐道。

凯泰嗤笑一声,道:“得,如今您还是参谋长,我不说了。”

两人一时无语,片刻后,凯泰引着秦俊生便进了何绍明所在的院落。

“报告!参谋长带到!”

“进来!”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凯泰让秦俊生进去,给了个自求多福的眼色,反手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两盏马灯亮着,照得小小的房间如同白昼。火炕闷闷地烧着,让房间的空气有一些干燥。何绍明正盘腿坐在火炕上摆放着呃一张炕桌后,低着头正在写着什么。闻听脚步声,何绍明头也不抬地道:“人放走了?”

“恩,放走了。”秦俊生硬着头皮回答道。迄今为止,他也没想出什么说辞,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找托词。

“自己找地方坐吧。”何绍明闷着头说完,有继续写着什么。一时间,安静的房间内,只传来沙沙的钢笔声。

良久,何绍明停了笔,活泛了下手腕,趁势伸了个懒腰。抬头却见秦俊生依旧站在那里,左手托着帽子,帽子上放着两只肩花,低垂着头,仿佛是在认罪一般。

见此,何绍明一笑,道:“怎么?知道错了?”

“是。放人前就知道了。”

何绍明戏谑地看着秦俊生,问道:“那你说错在哪儿了?”

“呃,卑职不该同情钦犯,也不该私自放走她,更不该还送她逃跑工具。另外,卑职还违犯了军令,请大帅处罚。”说着,秦俊生的头垂的更低了。

何绍明笑着摆了摆手,道:“没你说的那么复杂。这一人造反,株连九族,那是满清的律法。照我看,那杨紫英不过是年幼无知,被其父洗了脑子,况且又没有害人,顶多算是罪犯家属罢了。要说,本帅也打算放来着。”

“大帅!”秦俊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何绍明。

“我就是这么想的,没有包庇你的意思。现在再来说说你的问题吧。”旋即,何绍明换了脸色,肃容道:“第一,不管杨紫英定没定罪,暂时她是咱们关东军的人犯,你秦俊生徇私情,将其放走了;第二,为了放走杨紫英,你秦俊生欺上瞒下,借着职务的便利从后勤骗走了一套衣服,领着杨紫英大摇大摆出了军营;第三,这条虽然不重,但是却是最可气的,你小子居然将本帅的马也送她了。我……”何绍明抄起钢笔,就要砸向秦俊生。随即醒悟这钢笔是乔雨桐送的,又舍不得地放了下来。指着秦俊生的鼻子道:“是!那丫头是挺无辜的。但是,要放也是我发命令放啊,你不声不响的给放走了算怎么回事儿啊?”

秦俊生满脸潮红,走上前几步,双手将军帽与肩花放到了炕桌上。

“我说要免了你的职么?滚!给老子收回去!”

“大帅,我这个参谋长当得不称职,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放屁!老子要是能找到比你称职的一早就换了。赶紧给老子拿回去。”

见何绍明并没有夺了自己的军职,秦俊生脸色激动起来。年轻的参谋长视军职如同自己的生命。当即又拿回军帽、肩花,穿戴整齐,肃然道:“大帅,俊生一定将功折罪,为您拿下朝阳府,拿下敖汉旗!”

何绍明板着脸道:“一码是一码。你有功,自然有赏,但是,你有罪,却不能拿功劳来抵!眼下是大军出行,不便处罚。回去后,给老子去面壁室自己关自己一个星期,通报全军批评,再降一级从大校降为上校。”

“是。”秦俊生垂头应着,脸色掩不住有些喜悦。降一级?无所谓。通报批评?反正自己做错事儿了,应该的。一个星期小黑屋?这个有点儿头疼,不过总比脱离军队强。

“滚蛋吧!”

望着秦俊生有些雀跃的身影,何绍明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捏起方才写的电文,反复看了两眼,叹口气道:“诶,你小子玩罗曼蒂克,我这大帅还得给你擦屁股。”摇了摇头,随即叫来凯泰,嘱咐其明日一早发给辽阳。

一**一年十月二十九日。

土默特距离朝阳不过一百八十多公里的路程,直线距离更短一些。但赶上连日的恶劣风雪天气,短短的路程,足足走了七天。

望远镜里,不高的城墙上,密密麻麻地拥挤着头戴红色头巾,穿着杂乱的金丹道教徒。头目举着长刀在呼喝着,其他人等有的战栗着握着长矛,有的挽着硬弓,一些陈旧的土炮、抬枪也推上了城头。几名道士打扮的人,手持穿着画符宝剑,口中念念有词,来回地走动着。

秦俊生放下了望远镜,他没有看到期盼着却又不想在此见到的身影,长出一口气,轻声道:“开始吧。”

随即,炮兵营的营官,在几名美军军官的指挥下,加起炮队镜,一声声口令随即传来。二十门75mm野战炮分层错落着,纷纷扬起了炮口。

“瞄准完毕!”

“瞄准完毕!”

……

“目标,前方1800米,朝阳城墙,十发急射!”

“放!”

“放!”

……

‘砰砰砰’,炮兵营在一声令下,二十门火炮依次开火。炮弹拖着白色的烟雾,如彗星一般撞向朝阳城。几秒之后,城墙上暴起一团团的火光。矮小的城门楼子,更是在一炮之后,连根拔起,飞落城中。

火光闪过之后,才远远的传来剧烈的爆炸声。见识过火炮齐射的关东军士兵还好说,从没见识过的翰林编修文廷式表情可精彩极了。先是被开炮的声音骇了一跳,胯下的马险些将他掀翻。还未坐稳身子,便从火光四射的远处传来滚滚的炸雷声。抬头一瞧,但见片刻前还好端端的朝阳城,如今已变成了修罗场。右侧城墙,随着爆炸,时不时的,或是整个人,或是断臂残肢,或是大刀长矛、抬枪土炮,接连不断地飞了起来;正面城墙上,连续的爆炸,已经让左侧的城墙完全坍塌。

“这……这……当真是神兵利器啊,神兵利器!”文廷式哆嗦了半天,连连地称赞着。只是,此时却没有人理会这位翰林编修。

士兵们都是从严酷的训练场上出来的。爬铁丝网,只要屁股稍微高点儿,肯定能被马克沁打中;躲在防炮洞里,忍受着几乎近在咫尺的火炮袭击。炮弹在头上爆炸,如果某一发偏了些,就有可能闹出人命。如今又见识了战场的血腥,现在,这一部关东军士兵,已经成为合格的军人了。

此刻,所有人都冷着脸,待火炮过后,几十挺马克沁被推到了距离城墙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在军官的指挥下,‘哒哒哒’地喷射着火舌。一个团的步兵开始猫着腰,分成四拨散兵线,小跑着向城墙发起冲锋。

一切都是按照剧本般地进行着。墙头上残余侥幸没死的金丹道教徒,炮火袭击后还在发蒙,随即又被穿透力极强的重机枪子弹招呼了一番。那些发了疯般,哭爹喊娘站起身打算逃跑的,无一例外被打成了筛子。其余理智一些的,紧紧地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分毫,更别说起身还手了。

第一线的步兵,迅速占领了城墙的缺口,随即在军官指挥下,找到了登上城头的梯子,掩护着第二线的步兵冲上城墙。一**的散兵线,如同潮水一般冲击着朝阳城。

步兵在付出了有限的几个伤亡后,迅速占领了东西北三面城墙。然后支起步枪,瞄准着企图登上城头的反抗者。

此时的朝阳城内,早已乱作一团。组织松散的邪教徒,再也顾不得旁人的生死,没头苍蝇般在城内乱转。眼见着东西北三面都被关东军占领了,也不知在谁的喊叫声提醒下,所有人都涌向南城门。

站在残破的北城墙上的刘鹏飞看得清楚,当即抿着嘴不屑地笑了笑,对着身后道:“张作霖,打旗语告诉参谋长,那帮子邪教都从南门跑了。”

“是!”个子矮小,却壮实了许多的张作霖应了一声,随即拿起红蓝二色小旗,转身对着城外的大部队打着旗语。

城外,秦俊生放下了望远镜,吩咐道:“告诉骑兵营,可以出击了。”

“是!”传令兵领命,随即策马奔向了左侧的骑兵队伍。

秦俊生转过身,望向不远处的何绍明,暗道:“大帅,按照您的意思,我才定下这围三缺一的安排。这回您可满意了吧?”

瞧见秦俊生望过来,何绍明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即笑着对身旁的文廷式解说道:“文大人有所不知啊。我这关东军依仗便是火力优势。如若陷入巷战,敌我混杂,炮火不好支援,马克沁又颇为沉重不好移动,单靠着步枪刺刀的,难免有死伤更多。这围三缺一,便是给了乱匪一丝生的希望,让其从南门逃走,我再派骑兵追击。溃败之下,乱匪哪还有心思抵抗?必然束手就擒。”

文廷式抚须笑道:“大帅不必解说,这兵书战策,下官还是有一些涉猎的。大帅先是放敌酋之女,乱其军心,再用围三缺一,可谓妙计连连呐。大帅放心,下官定会照直去说,必不叫有心人寻了把柄来搬弄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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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混蛋!

文廷式抚须笑道:“大帅不必解说,这兵书战策,下官还是有一些涉猎的。大帅先是放敌酋之女,乱其军心,再用围三缺一,可谓妙计连连呐。大帅放心,下官定会照直去说,必不叫有心人寻了把柄来搬弄是非。”

何绍明笑了笑,仔细打量着文廷式的神色,只见对方脸上挂着微笑,眼神中却别有意味。心下琢磨,这位翰林编修定然以为自己瞧着那女囚貌美,私自收入房中,将自己当成了贪花好色之徒了。无谓地一笑,当下也不做辩驳,道了声:“进城!”押后的一团步兵以及一营炮兵随即缓缓开向朝阳。

此刻的朝阳,北侧的城墙已被炸得几乎成了残垣断壁,纵然是还没彻底倒塌,也是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巨大的城门楼子早被炸飞了,掉落下来,堵住了城门。

一个连的步兵拿出了工兵铲,正在缺口处清理着,待何绍明带着后队压上,已经清理出五六米宽的一条通道。这城外一副硝烟弥漫、残垣断壁的景象,城内却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昏暗的天空下,黑色煤灰与白雪混杂在一起、时而飘落着枯枝败叶的道路,一队队衣着整齐的关东军士兵开过去,踩得路面略显泥泞;两侧是黝黑昏暗腐旧不堪的建筑,如今家家紧闭着门户,门前无人问津的积雪告诉人们,此处早已人去楼空;一间双层的酒楼,牌匾碎裂,散落在地上,巨大的酒字牌子随着北风转动着……

何绍明骑在高大的河套马上,看着眼前的一片破败,不禁皱了皱眉头。俗话说:兵过如梳,贼过如洗。这话说的当真有道理,看着眼前的朝阳城就知道了。一群旬月前还是农民的邪教徒,一朝大权在握,第一件事儿便是反过头来对付从前欺负过他们的人。而后,当权者自然志得意满之下,开始搜刮钱财**,手下的兵丁没了约束,只要有三两个带头的,慢慢军纪就会变坏,开始欺压从前同是百姓的城中居民。

农民起义,出发点也许永远是反抗地主阶级的压迫。可到头来,不是被地主阶级篡权,就是自己转化成地主阶级,甚至,杀红了眼的农民军,会变成一群可怕的蝗虫,所到之地,寸草不留。

望着南门一队队被骑兵押送过来垂头丧气的俘虏,何绍明心中只有两个字:可悲。

“凯泰,传令,俘虏中手上有无辜百姓人命的,就地格杀!邪教头目,格杀!其余人等,暂行关押起来。”

“是!”身后的凯泰应了一声,策马直奔南门而去。

转过头来,何绍明又对身旁的文廷式道:“文大人,如今朝阳已下。本帅只通兵事,这安民善后之事,还要请文大人援手。”

文廷式笑着拱手道:“大帅客气了,下官定当妥善处置。”

北风猎猎,空气中的硝烟味渐渐散去。

关东军迅速占据的城门,其余士兵开始挨家逐户地搜索残余的邪教徒。南门,随着最后一队骑兵押着俘虏返'奇‘书‘网‘整。理'提。供'回,也宣告了这场战斗的结束。

文廷式到底是文官出身,小半个时辰后,一篇颇有文采的安民告示便贴在了街头巷尾。刚被征募的里正,在几名关东军士兵的带领下,手持铜锣,边敲边喊着安民告示上的内容。城外,没参与进攻朝阳的一个团,也在何绍明的命令下,分成若干股,在向导的引导下,开赴朝阳府各乡梓,肃平邪教残余。

府衙中,何绍明端坐在知府正坐上,瞧了瞧令箭,又拍了拍惊堂木,颇有些赏玩的意味。话说来到这里已经三年了,到得今日才得以见到真正的衙门,这让何绍明很雀跃。

正当此时,亲兵来报:“大帅,城外来了名洋教士,还带着一群信徒,嚷嚷着要见您。”

“哦?”何绍明放下惊堂木,玩心大起,重重拍下:“带过来!来呀,给本官升堂!”

堂下几十几名亲卫极其配合,嬉笑着抄起稍棍,排列两侧,喝道:“威~武~!”

朝阳西北,敖汉旗。

风雪中,一骑白马急速奔驰着,马上的骑士,一身绿色关东军军装,身后披着白披风。一阵北风吹过,将骑士的皮帽吹落,露出一头黝黑的秀发随风飘舞。

骑士却不光不顾,只是不停地策马扬鞭,口中呼喝着,直奔不远处的敖汉旗而去。

“站住!”

突然,从道路两侧的树林里,冲出十几个衣着混乱,头裹红头巾,手持刀枪棍棒的汉子,拦住了来骑的去路。

骑士一勒马,白马人立而起,长嘶一声,这才停下。

杨紫英柳眉倒竖,打量了下眼前的十几人,厉声道:“滚开!姑奶奶有要事要见我爹,别挡了姑奶奶的去路!”

“哟,原来是大小姐,失礼失礼了。咱们也是领了教主的命令,在此盘查过往行人,大小姐莫怪。”

那十几人中,自有认得杨紫英的,眼见白马戎装的骑士,正是教主杨悦春的女儿杨紫英,也顾不得询问杨紫英那身怪异的打扮,不敢怠慢,急忙分出几人,引着杨紫英直奔敖汉旗贝子府而去。

贝子府内。

一身龙袍,头戴着五色巾的奇怪帽子,面向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杨悦春正端坐在正坐上。一手端着茶杯,品着香茗,一手擎着一只玉扳指,眯着眼打量着。

赏玩良久,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十几年前,这杨悦春不过是佃户之子,地道的农民。某一日,路遇一郭姓道人,道人见杨悦春颇为激灵,便传了几手炼丹驱鬼的法术。从此,杨悦春的命运就变了。先是靠着这些法术炼些丹药,给人瞧瞧小病,谁家死人了,上门驱鬼给人家去去晦气。渐渐的,不但敛了钱财,还小有名气,被人称为活神仙。

几年后,这杨悦春路过锦州,正赶上在理教开坛讲说。杨悦春混在人群中,见在理教的信徒纷纷往台上募捐着的钱物,转眼间几个募捐箱就满了,仿佛那钱财不是自己的一般,当即心里就活泛开了。这可比自个儿整日忙叨着给人看病驱鬼来钱容易多了。

于是,杨悦春仔细听了在理教的教义,转过头来回到家,修改一番,他也开始开坛讲说。别说,本就小有名气,加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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