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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花六照--梁羽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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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我忙于写小说糊口,不能专心学问,那次畅谈之后,我虽然也曾到过他的家中向他请益,但一曝十寒,自问仍是并无寸进的。相识时,他已年逾古稀,过后几年,他就谢世了。
(一九八零年五月)
凌未风?易兰珠?牛虻
作者:梁羽生
约半月前,我收到一封署名“柳青”的读者的来信,他是某中学的学生,没有什么多余的钱买书,《七剑下天山》的单本,是在书店里看完的。他很热心,看完之后,写信来给我提了许多意见。
我很欢喜像他这样的读者。我读中学的时候,也常常到书店“揩油”,好多部名著都是这样站着看完的。他怕我笑他,其实,正好相反,我还把他引为同调呢!《七剑》第三集出版时,我一定会送一本给他的。
当然,我更感谢他的意见。他看出凌未风(《七剑》中的一个主要人物)是牛虻的化身,因此很担心,怕凌未风也会像牛虻一样,以英勇的牺牲而结束。
他提出了许多理由,认为凌未风不应该死,并希望我预先告诉他凌未风的结局。
我很欢喜《牛虻》这本书,这本书是英国女作家伏尼契的处女作,也是她最成功的一部作品。写的是上一世纪意大利爱国志士的活动,刻划出了一个非常刚强的英雄像。
那时我正写完《草莽龙蛇传》,在计划著写第三部武侠小说,《牛虻》的“侠气”深深感动了我,一个思想突然涌现:为什么不写一部“中国的牛虻”呢?吸收外国文学的影响,利用或模拟某一名著的情节和结构,在其他创作中是常有的事,号称“俄罗斯诗歌之父”的普希金,许多作品就是模拟拜伦和莎士比亚的,以中国的作家为例,曹禺的《雷雨》深受希腊悲剧的影响,那是尽人皆知的事;剧作家袁俊(即张骏祥)的《万世师表》中的主角林桐,更是模拟《goodbye mr.chips》(也是译作《万世师表》)中chips的形像而写出来的,他的另一部剧作《山城的故事》,开首的情节,也和女作家迦茵?奥斯登的“傲慢与偏见”相类,同是写一个“王老五”到一个小地方后,怎样受少女们的包围的。
在吸收外国文学的影响上,最应该注意的是:不能单纯的“移植”,中外的国情不同,社会生活和人物思想都有很大的差别,因此在利用它们的某些情节时,还是要经过自己的“创造”,否则就要变成“非驴非马”了。
在写《七剑下天山》时,我曾深深考虑过这个问题,因此我虽然利用了《牛虻》的些情节,但在人物的创造和故事的发展上,却是和《牛虻》完全两样的。(凌未风会不会死,现在不能预告,可以预告的是,他的结局绝不会和《牛虻》相同。)《牛虻》之所以能令人心弦激动,我想是因为在牛虻的身上,集中了许多方面的“冲突”之故。文学评论家勃兰兑斯(brandse)说过一句名言:“没有冲突,就没有悲剧。”我想这句话也可以引用到文学创作来。这“冲突”或者是政治信仰的冲突,或者是爱情与理想的冲突,而由于这些不能调和的冲突,就爆发了惊心动魄的悲剧。
在《牛虻》这本书中,牛虻是一个神父的私生子,在政治上是和他对立的,这样就一方面包含了信仰的冲突,一方面又包含了伦理的冲突,另外牛虻和他的爱人琼玛之间,更包含著错综复杂的矛盾,其中有政治的误会,有爱情的妒忌,有吉普赛女郎的插入,有琼玛另一个追求者的失望等待等等。正因为在牛虻的身上集中了这么多“冲突”,因此这个悲剧就特别令人呼吸紧张。
可是若把《牛虻》的情节单纯“移植”过来却是不行的,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在西方国家,宗教的权力和政治的权力不但可以“分庭抗礼”,而且往往“教权”还处在“皇权”之上,因此《牛虻》之中的神父,才有那末大的权力。若放在中国,那却是不可能的事。在中国,宗教的权力是不能超越政治的权力的。
《七剑》是把牛虻分裂为二的,凌未风和易兰珠都是牛虻的影子,在凌未风的身上,表现了牛虻和琼玛的矛盾,在易兰珠身上则表现了牛虻和神父的冲突。不过在处理易兰珠和王妃的矛盾时,却又加插了多铎和王妃之间的悲剧,以及易兰珠对死去的父亲的热爱,使得情节更复杂化了。(在《牛虻》中,牛虻的母亲所占的份量很轻,对牛虻也没有什么影响,但杨云骢之对易兰珠则完全不同。)可是正为了《牛虻》在《七剑》中,望更多的读者,不吝惜他们宝贵的意见。
可是正为了《牛虻》在《七剑》中分裂为二,因此悲剧的冲突的力量就减弱了这是《七剑》的一个缺点,另外,刘郁芳的形象也远不如琼玛的凸出。《牛虻》中的琼玛,是十九世纪意大利一个革命团体的灵魂,在政治上非常成熟,在十七世纪(《七剑》的时代)的中国,这样的女子却是不可能出现。
武侠小说的新道路还在摸索中,《七剑》之接受西方文学的影响,也只是一个新的尝试而已,更可能是一个失败的尝试;不过,新东西的成长并不是容易的,正如一个小孩子,要经过“幼稚”的阶段,才能“成熟”。在这个摸索的阶段,特别需要别人的意见,正如小孩子之要人扶持一样;因此我希望更多的读者,不吝惜他们宝贵的意见。
(一九五六年十月)
注:《凌未风?易兰珠?牛虻》一文,最早是发表在香港《大公报》的“三剑楼随笔”专栏上的,学林出版社曾以《三剑楼随笔》为名结集出版该专栏的全部文章。此文随后又在新加坡《星河日报》的“笔?剑?书”专栏发表过,该专栏的文章已被百花文艺出版社以《笔?剑?书》为名结集出版。以上两种版本的《凌未风?易兰珠?牛虻》结尾是完全相同的。但是在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笔花六照》中,该文章却被腰斩两节,在“……不吝惜他们宝贵的意见”处结尾。
有才气 敢创新——序卢延光的《武侠小说插图集》
作者:梁羽生
延光兄的《武快小说插图集》即将在国内出版,我虽然远在南半球的澳洲,闻此佳音,也不禁和他同感高兴。因为在这本画册里,他画的都是我小说中的人物,对我来说,是分外有“亲切感”的。因此,给他的插图集插文(作序),在我,自也是“义不容辞”的了。
对画,我是外行,我只能说说我的感觉。
我写武侠小说写了三十年,为我作过插图的名画家也很不少。论合作的历史,延光兄是最新的一位;论年龄,他也是最年轻的一位。但若问我最喜欢哪一位画家的插图(过去常常有人这样问我,我答不出来),我现在是可以毫不迟疑地回答了,是廷光兄的插图。我这样说,井非认为他已是“后来居上”,每一位成名的画家都是有其特色,很难定出高下,也无须强分高下;我这样说,只因在艺术作品中,我最喜欢有才气的
作品,而他的画,是我觉得最有才气的。论画,总不免是带有主观性的,因此,我说我最喜欢他的插图,当然这也只是基于我个人的爱好。
“才气”是很抽象的东西,捉不到,摸不着,它只是诉之感官的,难于具体说明。无已,只好作个比喻吧。我觉得画的“才气”就等于文章的魅力,有些文章内容很好,却不吸引读者,那就是因为缺乏魅力的原故。魅力固然来自文字的生动,也来自作者感情的投入。我看得出延光兄的作品是很“投入”的,他的画不只画出人物的形象,且能掌握人物的性格和在某一行动时的情感和动态,因之人物内在的“神韵”也就出来了。“亦狂亦侠真名士”的张丹枫,“一剑西来,千岩拱列”、既野且真的白发魔女,在小说的文字中只能凭想象的,也在他的画中表现出来了。
线条运用的巧妙,我觉得也是廷光兄画作的特色之一。他用的线条不但勾勒出人物的形象。甚至连衣饰的特点也都表现出来。例如《江湖三女侠》第二十三回的插图,加上的那许多线条,就表现出了女侠冯瑛那衣袂飘飘的美感。或许,我也可以这样说,他是非常擅长于用线条来表现“动感”的画家。上述插图中表现的“飘逸感”,就是属于“动感”之一。
除了“动感”,我觉得他的画还给人一种“现代感”。人物是“古典”的,感觉是“现代”的,这并不矛盾,相反可以吸引更多现代读者。我不知道廷光兄过去学画的历史,我是只凭我的感觉,他的画是将西洋画的某些技法和中国画的技法结合的,结合的巧妙,堪称“融合无间”,在基事上可说是“古典的”。武侠小说中,融会西洋画的效巧,以线条来表现“动感”和“现代感”,这也可以说是延光兄的大胆创新。我是很欣赏的。
我喜欢才气,也欣赏创新,“门外谈画”就到此为止吧。祝延光兄的画能够不断的自我突破,创造更新境界。
(一九八八年一月二十日于雪梨)
乙辑:师友忆往
弄斧必到班门——在伯明翰访问华罗庚教授
作者:梁羽生
“班门弄斧”,这是人们耳熟能详的一句成语,是对不自量力的“拙匠”的讪笑。
但你可曾听过“弄斧必到班门”这句话?
这句话是举世闻名的数学家华罗庚教授说的。说话的地点是他在伯明翰(birmingham)寓所客厅,只有主客二人,主人是他,客人是我。这句话是他的为学心得,我觉得他这句话比原来的成语更有意思。
一九七九年八月下旬,我来到英国北部的伯明翰旅行,意外地获得了一个和华教授见面的机会。整整一个下午,他谈了他的平生经历,也谈到了他目前的学术活动。
话题就是从他在伯明翰的学术活动开始的。
那年五月,世界解析数论大会在伯明翰召开,华罗庚应邀出席。
在单独访问华老的前一天晚上,我曾经在一个宴会中听到一些有关华老出席这次大会的“趣闻”。这个宴会的主人是伯明翰侨胞的知名人士冯律潮,主客是华老,陪客有来自香港理工学院的张思伸教授以及华老的两个学生和秘书,有关华老的趣闻,就是他的秘书告诉我的。
参加这次大会的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八十位数学家,华老出席的消息传开,登时引起全场轰动,相识的与不相识的都争来问候。有一个印度数学家,见了华老,竟然感极而泣,用印度传统的表示最大敬意的行礼方式,向华老致敬。他说他是从华老的著作学数学的,想不到有机会可以见到华老。原来有许多人因为消息隔膜,以为华老已经死了,或者虽然未死却尚在“牛棚”。华老的出现,给他们带来了意外之喜,也消除了他们的疑虑。
“华老是这次解析数论大会中最受尊敬的数学家之一。”华老的秘书潘承烈这样告诉我。
但这样受到尊敬的数学家,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谦虚。
大会闭幕之后,他接受伯明翰大学之请,在该大学讲学。
“讲学,我不敢当。”华老说:“不能好为人师,讲学以学为主,讲的目的是把自己的观点亮出来,容易接受别人的意见,改进自己的工作,精益求精。”(羽生附注:这几句话华老怕我听不清楚,他特地写在一张纸上给我,此处是照录原文)
当我问及他准备有些什么学术活动的时候,他微笑道:“我准备弄斧必到班门!”
原来他到目前为止,已经接到西德、法国、荷兰、美国、加拿大……的许多间大学邀请前往讲学。
“我准备了十个数学问题,准备开讲。包括代数,多复变函数论,偏微分方程,矩阵几何,优选法等等。我准备这样选择讲题:A大学是以函数论著名的,我就讲函数论;B大学是以偏微分方程著名的,我就在B大学讲偏微分方程……”
我正在心想:“啊,这可真是艺高人胆大!”他好像看破我的心思,说道:“这不是艺高人胆大,这是我一贯的主张,弄斧必到班门!”
接着他详细解释:“中国成语说:不要班门弄斧。我的看法是:弄斧必到班门。对不是这一行的人,炫耀自己的长处,于己于人都无好处。只有找上班门弄斧(献技),如果鲁班能够指点指点,那么我们进步能够快些。如果鲁班点头称许,那对我们攀登高峰,亦可增加信心。”(这一段话也是他写出来给我的)
武侠小说中有所谓“找高手过招”,练成绝技,是非和高手“印证”不可的。“弄斧必到班门”,如果把“过招”改为“请教”,恐怕就是这个意思了吧?这可要比害怕到“班门弄斧”,积极多了。
当然我们也不免谈及他在“文化大革命”中的遭遇,他告诉我一个故事,一个“笑话”。
故事是有一次他被“招待”到人民大会堂看样板电影,座位是正中间的六排二号,他见左右无人,像是“虚席以待”什么“首长”的样子,心里就知不妙,赶快和后面几排一个相熟的京剧女演员换位。过不多久,果然就有一个“首长”进场,在他原来位置旁边的六排一号坐下,这个“首长”就是江青。
“好险!”华老说:“我不知江青是否想笼络我,但我若不避开,麻烦可就大了。”
对江青他是采取“避之则吉”的态度的,但可惜“避之”却仍“不吉”。“或许江青因见我不受笼络吧,她竟然叫人指使陈景润诬告我,说我某一个科学研究是窃取陈景润的研究成果。幸好陈景润很有骨气,他说华罗庚是我的老师,只有我向他请教,他怎会窃取我的研究成果?陈景润在‘四人帮’当道时期郁郁不得志,可能也与他这一拒绝作假证的事情有关。”
“在‘文革’期间,我曾被抄家,也曾受过红卫兵斗争。但比起其他高级知识分子,冲击还不算大。”华老说。
笑话则是他在七三年间,在中国各地讲优选法,最多听众一次,在武汉有六十万人听讲(通过广播)!“四人帮”竟然指责他讲统筹、优选是游山玩水。
不仅如此,在周总理关怀下,他讲的优选法拍成电影,张春桥看了电影说:“搞优选法电影是引导青年走资产阶级道路。”姚文元更“妙”,他竟说“优选法不是科学”!
“张春桥懂得什么是优选法?姚文元的科学知识又有多少?他竟敢宣判优选法不是科学,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华老哈哈笑了起来。
好在这些荒唐的故事,荒唐的笑话,如今都是“俱往矣”了!但愿以后也不会再有。华罗庚教授现在的心情如何呢,我还是引他的一首小诗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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