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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年代-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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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宋缺来到两人旁,宋缺低声道:“我刚刚转了一圈,听到一写风声,原来礼查饭店还住着几个重要人物!”

水仙儿神色复常,嫣然一笑道:“说来听听。”

宋缺道:“北方议和代表由沪军都督府招待,接到新开张的沧洲饭店下榻,那是都督府指定的北方议和代表招待所。但是有好几个代表嫌沧州饭店不自由,就和咱们一起住在礼查饭店。你说冤家路窄不路窄?”接着神秘兮兮的道:“其中一个还是唐绍仪的同乡!”

“不会就是刚才四个吧?”李想和水仙儿交换个眼神,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怎么知道是四个?”宋缺笑道。

李想和水仙儿听得脸脸相觑,如果刚才四个人是本身就住在李察饭店,情况就复杂了,自教人意想不到。

“想起来了,”李想一拍额头,沉声道:“我收到情报说是有几个家伙住在礼查饭店。其实北方代表就是凑数的,现在主事的就是唐绍仪和杨士琦,没有必要关注这些事情。不过那个唐绍仪的同乡是谁?”

宋缺道:“冯耿光。”

“他们既系同乡又是比邻。”水仙儿毕竟精于情报,报出名字,她就能背出这个人的背景,只要这个人有背景。“唐绍仪任总代表以前在京任邮传部大臣,再前为外部侍郎,与冯耿光同住东单牌楼,唐绍仪住麻线胡同,冯耿光住喜鹊胡同。”

李想同时记起吕中秋也曾提过这个人,还说他们到沪以后没有住一起,但是每日盘桓在一起。

宋缺咕哝道:“知道的比我还多。哈!”

吕中秋的声音远远传来道:“大帅!林家老底抄出来了!”

李想低呼道:“小声点!不要搞得天下皆知。”

李想以前对林徽音的八卦知道一点,也看过电视剧《人间四月天》,实在存着现代人的八卦阴暗心里,此时见到林徽音本尊,虽然还个小萝莉,心生感触,忍不住打听一下八卦。

吕中秋沉声道:“林家原籍福建闽县。林长民父林孝恂,字伯颖,前清光绪十五年己丑科二甲第一百一十一名进士,与康有为同科,授翰林院编修。福建闽侯林氏是望族,但林孝恂这一支已经式微沦为布衣,他本人实起于寒微。林孝恂年轻时做过富户人家的教书先生,他本人曾经学习技艺,又谙熟医术,显示出务实的倾向。他也并不以“无才便是德”的教条禁锢眷属,夫人游氏即喜好典籍,且工于书法。子女教育也不分性别,女儿照样随男孩子一起启蒙,她们日后个个能诵诗写字。家塾设置的课程,固然请了国学大家林琴南,不免讲析四书五经,更延聘新派名流林白水,既介绍天文地理,又细述境外概况,甚至招了外籍教师华惠德、嵯峨峙来家教习英文、日文。虽说时代的风气逐渐开放,但满廷官吏中能如此新旧不拒,中外兼学,毕竟不多见的。林孝恂的开明还惠及嫡系以外的后辈,入杭州家塾启蒙的除自身儿女,并有老家福建的侄儿,其中不乏出类拔萃者,如以《与妻凛然殉道的林觉民,与林觉民一起为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的林尹民,前仆后继组织起义光复福建的林肇民。如今林孝恂客居上海,投股商务印书馆以助现代出版事业,始终非同俗流。”

李想点头,这样的家庭,难怪会教育出林徽音这样祸水级的女儿。

吕中秋继续说道:“林长民天资聪慧,这个幼年经旧官府庭训的少爷,乃光绪廿三年的秀才。后两度赴东洋留学,最终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林长民得中外文化涵养,且广结政界名流,所交如日本的犬养毅、尾崎行雄,中国的张謇、岑春煊、汤化龙、宋教仁等,均政坛显要,可见其时林长民已经存有改革中国社会的宏伟抱负。他从东洋归来即投入宪制运动,宣统元年由聚在上海的各省咨议局公推为书记,组织请愿同志会要求清皇朝召开国会。如今,他往返北京、上海、南京,四处宣扬革命。”

“四处宣扬革命?也还是个立宪派!”李想仰天打了个哈哈,充盈着难解的智慧,一眼看穿他们的本质,朗声道:“我们去吃点东西再说!”转头领路先行,情绪有点激动。

餐厅的每间厢房都灯火通明,加上绕园的半廊每隔数步就挂了水晶灯,映得整个中园明如白昼,加上人声喧闹,气氛炽热沸腾。

李想在一道门前停下来,仰首深吸一口气后,情绪才回复平静。

水仙儿、吕中秋和宋缺三人来到他身后,静待他发言。

廊道上盛装的名媛小姐花枝招展的往来于各个厢房之间,看得人眼花缭乱。见到四人,都媚眼频送,不过显然对英俊的李想兴趣最大,对美丽的水仙儿却充满女人的嫉妒。

李想却是视而不见,低声喟然道:“中国革命受到沿海城市资产阶级的支持,如今的结果有两个,一是建立共和国,或是袁世凯独裁。”

三人都想不到李大帅对局势看得如此之严重,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想叹道:“如果袁世凯做大总统,我们计算一下这次革命的利害得失,我们便将看到,革命之所得完全等于零,民党要建立立宪国家和代议制度的企图等于完全失败了。革命唯一的政治后果是:破坏了满清朝代,也就是说,破坏了传统的帝室权威,而代之以。这种,无论由民族或由传统言之,都是没有根基的,因此使中国内战频仍,岁无宁日。”

“没有这么夸张吧?”水仙儿愕然和吕中秋交换了个眼色。

酒菜上来,李想给杯中倒上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其他厢房都是笑语远喧,猜拳斗酒的声音夹杂在丝竹弦管中,令礼查饭店似若燃着了生命的熊熊烈火。惟独这个厢房人人神情肃穆,俏婢侍女都不敢上来打扰。

李想瞧着水仙儿再为他桌上的杯子斟满第五杯酒,静默得像没有任何生命的石雕像。

李想吁出一口气,道:“当清朝遇到危机的时候,深知中国成败之数的日本,是愿意维持中国的君主制度的。英、美则赞成中国建立共和国。”

水仙儿沉声再问道:“因为什么理由?”

吕中秋和宋缺脸脸相觑,完全听不懂,无言以对。

李想惨然一笑,拿着杯子长身而起,脸对平台下有若一幅精美大图案的夜上海苏州河,摇头叹道:“美国之所以如此,是出于共和的意识形态。它不了解,要使一个四亿人口的帝国的政治传统突然改变是不可能的,对于这四亿居民,君主制度,和家庭一样,是一种和中国一切道德、宗教观念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制度。英国之所以如此,大概是因为它知道,帝制的破灭将削弱中国,使其不能抵御西方的。”

水仙儿胸口像给千斤重石压着般,呼吸困难的凄然道:“如果由沿海诸省组成一个共和国,有集中于开放口岸的资产阶级和知识分子的支持,这个共和国还是可能成功的?是不是?”

李想摇头道:“不!列强极不愿意承认由这些省份组成并建都在南京的这么一个共和国,而是会帮助袁世凯,使他以重建中国的统一。不但如此,中国的革命是极少数的热衷于西方思想的人做出来的事,和人民群众没有任何关连。中国大陆的广大群众都是农民,完全不知道代议制度为何物,对革命党人宣扬的个人自由,国民革命毫无兴趣;他们没有民族精神,也没有和外国接触,不可能作为建立民主共和国的基础。袁世凯只要把南方代表所组成的民党粉碎的时候,共和国便和自由制度决裂,而成为袁世凯的。”

“你为什么这么忌讳袁氏当国?”

李想默然片晌,历史还没发生,他说出来没人会相信,可能还会骂他疯子,虽然他已经被人大骂疯子。他颓然道:“袁世凯有政治经验和技术,了解过去的历史,且懂得最正确地估计当时的形势并为他自己利用它们所提供的种种可能。他掌握革命党人所缺乏的一切东西,但是他缺少革命的理想和责任感。他的行动不为任何思想和更崇高的目的服务,而只以他自己的野心和自己的权力愿望作他行为的准则。”

287国学大家(上)

宋缺和吕中秋呆瞪着李想,他们已久未得睹他这种颓废的神态,心中均升起异样的感觉。

水仙儿微一错愕,接着哑然失笑道:“大帅,袁世凯一个老头子,就是再厉害,又还能活几年?哪来那么多自寻的烦恼?来!乾杯!";

“叮!”对杯相碰,两人均一饮而尽。

水仙儿雪白如玉的完美脸庞掠过一丝动人的红晕。

李想一对明目精芒烁动,就那么以衣袖抹掉嘴角的酒渍,冷冷道:“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我的担心…………”

“春秋以上,学说未兴,汉武以后,定一尊于孔子,虽欲放言高论,犹必以无碍孔氏为宗。强相援引,妄为皮傅,愈调和愈失其本真,愈附会者愈违其解固…………”一把破锣的男声突然在隔壁包厢响起,打断李想还未说完的话,水仙儿和吕中秋、宋缺愕然互望。

李想也不做声,低头琢磨着,这话听着非常耳熟,只怪自己民国历史文化学之不精,不然一定可以知道是谁在隔壁放大话。

吕中秋惊异不定的道:“大帅,我去打探一下是谁?”

“不用。”李想挥手制止,说道:“如今各路英雄风云际会于上海,礼查饭店更是自诩英雄人物必来的地方。我来上海,就是想会会天下英雄,所以我要去亲自会会他。”

隔壁包厢有两人正在对弈,只见李想呵呵笑着进来,一头走,一头说着:“刚刚先生言下之意,可是要还中国传统学说的“本真”,这个“本真”,就是复兴与孔学同时期的诸子学说,把孔学从“至尊”的宝座上拉下来?”

其中一个面容陵角分明的中年人撇下棋子起身笑道:“贵客自何方而来?”

“章太炎?”李想的眼角一跳,眼前这个面目刚愎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章太炎,本人和教科书上黑白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他微笑着说道,“学生李想,久仰先生大名。来得突兀,还得请您海涵才是啊!”

“弄点酒莱来!”章太炎漫不经心地吩咐道,李想这个名字震惊过许多人,但是章太炎对此不感冒。“我们边吃边谈――李大帅,今日到的上海?”

李想道:“今日上午。”说罢,或许是想起今日所见之人,不禁抚膝慨然叹息一声。

章太炎盯着年轻的手握重兵的李大帅沉思不语,半晌方道:“中国历史上凡汉人当权,谓之国兴;夷族当权,谓之国亡;复兴中国,匹夫有责。我们所说的革命,不是普通人所认为的革命,而应该叫光复,即光复中国的种族。光复中国的州郡,光复中国的政权。”

章太炎代表的国粹派大力宣传“夷夏之防”,正是基于这种认识。在20世纪初,“反满”这个古老的口号已经和反帝反封建的政治dou争联系在一起,比明末清初有更浓厚的群众基础。不可否认,国粹主义思潮的兴起与一批知识分子鉴于西方资本主义制度的弊病而产生困惑,回头去寻找中国古代的传统也不无关系。20世纪初,西方资本主义已发展到阶段,这一庞然大物以掠夺为本性的血腥面目,逐步暴露出来。西方资本主义制度种种弊端的暴露,引起了中国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困惑和深思。他们对此进行了反复探讨,最后又把希望寄托于中国古代的文明,企图从中找到灵丹妙药。

章太炎碰上这位实权的李大帅,就忍不住推销一下自己的主义。

和章太炎下棋的邓实见侍应生已将席面送来,便道:“你征什么?还不快去送一坛子老汾酒来?”

见侍应生一迭连声答应着上去,三个人方才入座。

章太炎用筷子在盘里翻拣了半日,夹起一只螃蟹来,拧着腿子道:“李大帅呐,你不知道,顾炎武首倡研究诸子学,提倡儒经与诸子百家并读,实为清代“复兴诸子学”的先声。国粹派继承这一传统的目的在于否定长期在中国思想界居统治地位的儒家学派,为革命反对封建专制制度,提倡民主,提供思想武器。”仿佛吊胃口似的。他说着又住了口,挖出蟹黄蘸了姜醋慢慢品着,又道,“自义和团运动失败后,清政府完全变成了扶植下的傀儡,成了洋人的朝廷,充当了列强侵略中国的走狗。满清政府是导致中国民族危机的罪魁祸首,不推翻腐朽的满清王朝的专制统治,中国就无法独立和富强,就不能挽救中国的民族危亡。”

“敢问,只需要推翻满清王朝,中国就能独立和富强,就能挽救中国的民族危亡?”李想的心一阵好笑,但他进来总算培养出一些涵养,迅速恢复了平静,“几千年来将儒教、孔子定于一尊的正统观念,如果会因为满清王朝的倒台而倒台,岂不是咄咄怪事了?”

说话间侍应生进来,将酒斟了。邓实见他出去,方冷笑道:“中国的落后在于专制政治,而专制思想正是以儒教为质干。中国要想革除旧的习惯,就不能不革除封建专制政治,要想革除封建专制政治,又不能不革除儒教。也就是说首先要清除儒家思想在人民头脑中的统治地位。章太炎兄曾明确号召“用国粹激励种姓,增进爱国热肠”,就点出了“复兴古学”的现实意义所在。而“排满”固然是我们国粹学派民族主义思想的一个重要内容,但是,他们的排满,决不局限于种族复仇和光复汉官威仪。”

章太炎也道:“所谓革命,并不是不分青红皂白,革所有满族人的命。“排满”是排满清皇室,排满清政府的官吏,排满清政府的为军队,而不是排斥一切满族人;也不限于只排满人,如果汉人为满清政府所用,身为汉奸,也跟满清统治者一样,是革命的排除现象。从而把“反满”斗争的矛头大胆地直接指向满清王朝的封建专制统治,号召人民奋起斗争。我们反复强调不管任何人,不管属于满族、汉族,只要是支持清朝封建专制统治的,都在排斥之列,我们并明确提出“排满”即是“排王权”的论断。这说明,我们“反满”正是反对封建专制统治。不仅如此,我们还在斗争中不断地修正和丰富自己的民族主义理论,最后发展到主张“五族共和”,并提出民主共和与各民族一律平等的主张。”

李大帅听着,眼中已是迸出火花,他没有想到,从表面上看,国粹派的民族主义思想,确实发端于春秋攘夷大义,似乎同汉族地主阶级知识分子倡导的“夷夏之防”口号没有多大差别。打开《国粹学报》,充斥其中的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塞外杂种,盗窃神器,临制中原,变乱道德”之类的咒骂;思想水平似乎还停留在17世纪清兵入关,封建士大夫们进行“图存保种”号召的程度上。但实际上,国粹派的民族观并非全都局限在如此狭隘和浅薄的认识之内。他们以“复兴古学”为基本宗旨,对资产阶级的民族主义做了大量不容忽视的宣传工作。更为可贵的是,国粹派借“复兴古学”所揭橥的民族主义旗帜,还带有鲜明的反帝救亡的色彩。

李想半晌才喘了一口气,想到一个关键问题,也是李想一直耿耿于怀的问题,如果可以得到章太炎的拥护,成功把握必然大增。遂问道:“反满就是反专制,那袁世凯又算什么?”

“诸子之中,只有儒家最尊君权,最有益于专制政体。”章太炎平静地说道,他没有直接回答,“《礼记王制篇》中就有“行伪而坚,言伪而辩,学非而博,顺非而泽,以疑罪杀”,“析言破律,乱名改作,执左道以乱政杀”等杀气腾腾的条文,因而深受历代帝王的青睐,被统治者定为正宗。而自汉武帝“独尊儒术”之后,在延续二千余年的封建社会里,儒家经学更是越来越向反动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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