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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年代-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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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击退北洋军的进攻。
北洋军在此次进攻受挫之后有了短暂的一刻沉默,接着沉闷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刺耳的尖啸之声。北洋军调集了更多快炮,向着革命军阵地开炮。
“敌人炮击!”周吾营长的话刚落地,即使不用他喊,听了一个晚上,刚入伍的农民也听出来了。
炮弹就仿佛天上的流星雨,划过美丽的弧线,拖着长长的尾巴,美丽而又致命。嘭的一声砸了下来,伴随着无数橙黄色的火光闪过,一朵朵浓烟暗含火光,仿佛蘑菇一样渐渐升腾而起。没等到这一轮爆炸的硝烟散尽,又是新一轮的炮火如流星雨降临下来。无数的弹片在夜幕之中疯狂的飞舞着,如死神在跳舞,这些四散的破片总是愿意那样的欢快跳跃,比挥舞着小叉叉的恶魔还有欢快,用它们那分明的棱角来划破柔弱的人体,比死神的镰刀还要锋利。
黄百强从把他完全淹埋的堑壕土层下拱出来,抖了抖满头满身的碎土,迅速的跳到另一截几乎被碎土给填平了的堑壕之内。
“还有人活着吗?”黄百强吐出嘴里的泥土沙石,扯着沙哑的嗓门吼道。
没有任何的回应,黄百强左右环顾,除了燃着的火光、冒着的青烟之外,这片阵地再没有还在蠕动的生命。身后的小镇已经完全成了一片废墟,四下里一片沉默的死寂,耳朵里还灌满刚刚爆炸的轰鸣声,偶尔传出一两声木头燃烧时迸裂的噼里啪啦之声,他的耳朵也分辨不出那个上幻听。
103先声(七)
北洋军的炮击刚刚还是凶猛异常,转眼之间便是嘎然而止。冷风呼啸秋的寒意,硝烟弥漫战火的无情。任凭着黄百强怎么声嘶力竭的呼喊,整个阵地上依然是一片死寂。旷野空荡荡的夜空连一声回音也没有,更没有人回答他。
空间沉默着,黄百强四处寻找着战友,借着战火留下的微弱火光,他看到碎土覆盖的战壕之下才隐隐的有东西在蠕动,一双满是血污的大手破土而出。黄百强连滚带爬抢忙上去,推开压在一根焦黑还在冒烟的断木,帮着将战友从浮土之中扒了出来。
原来被活埋是营长周吾,他不断牛喘着粗气,吐掉满嘴的泥沙,待看清是眼前的士兵黄百强,先笑了起来,大声道:“你小子命真硬,还没死。”
黄百强就看到周吾演哑的剧,嘴皮子在动,耳朵嗡嗡嗡的,什么也听不清。扯起嗓门问道:“什么?”
周吾也不比黄百强好去那里,摇摇头,脑袋被震得昏昏沉沉,耳朵也是暂时失聪状态,两人根本无法用语言交流。
周吾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满目的残局,那里还笑得出来。本是沟堑纵横的防御阵地,经过刚刚这轮炮火的凶狠轰炸之后,此时的大地已经仿佛是月表一样,大大小小的弹坑布满了战壕的两侧,惨烈的程度,不是长满青春豆的脸可以比拟。北洋军的炮火的强度、凶猛度、密集度,已入这个时代的顶级部队的行列。
枪械被炸成肢离破碎的零件、碎成没有修复的可能废铁。血肉模糊的尸体东一块、西一堆的四下纷散着,最高明的拼图者也拼不出一个完整的尸体。
一阵夜风拂来,带着有机物燃烧的恶臭,和着腥甜的血腥味,还有弥漫的硝烟味,混合成奇怪恶心的味道。几片烧焦的衣料碎片被风卷上夜空,这原本是一个班的阵地,然而此时眼前,鲜血淋漓的战场,却只有两个苟活者。
战场沦为非人的地狱,淡红的血色和微末的悲哀缠绕着他们,这个似乎没有尽头的世界,似人非人的世界,是谁的设计使他们暂得偷生。在此眼看战友肢离破碎的尸体,在此眼看北洋军把他们的希望和理想覆灭?这样的活着是幸福者还是哀痛者?
在淡淡的血色中,浓黑的硝烟在夜空翻滚舒卷,遮住了星辰日月,仿佛死去的革命军将士的灵魂在愤怒,在咆哮。苟活者没有悲哀的权力,即使再微弱的渺茫的希望,亦当追寻革命的精神奋勇前行,誓死保卫革命理想。
“全体准备,还活者的上刺刀。”周吾营长在旷野上散开,随着炮火停歇,亦意味着北洋军步兵冲锋将随之而来。
黄百强找来一把步枪,艰难的跑过来,这个班的阵地已经没有活人。也许这将是他经历的最后一个残酷无比的血夜了,黄百强摇了摇头,爆炸的震荡波冲得他脑袋里昏沉沉的,耳中的嗡鸣已经开始慢慢消退。死也没有什么好怕的,给旗人作奴才,还不如不作奴才而死。
李店、杨寨是延铁路的河水冲积而成的小平原地带,完全是一片旷野的开阔地,革命军要想在这样的地形上守住阵地,那只能去依靠着血肉之躯去抵挡敌人的炮火的重火力攻击。也正是因为如此,誓死不退的革命军与北洋军的碰撞,使这里成了血肉磨坊。
从周吾身后的废墟当中,不断的有革命战士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来,前来支援这片阵地。
“听我的命令再开火。”周吾喊道,不知道他又从那里饭出一架马克沁轻机枪,枪口对准了漆黑的前方,目光如狼一样闪着凶狠的幽光。
黄百强趁着北洋军步兵还没有上来的间隙,默默的数了下连同自己和来支援的营部人员,又有百十多号人了,连炊事班的老王也来了。
大悟没有李店这边激烈的战斗场面,林铁长已经接到李想的命令,实行战略撤退。
大队军马护送着老百姓往阳平附近乡镇撤退,在北洋军无差别的炮击下,大悟的老百姓已经被吓傻了,完全只要听由着革命军战士的指挥才能作出行动。
夜色下,一团团的人影往南移动。革命军极力维持,场面还是嘈杂混乱。更多的兵马在北面张开防御,是林铁长派去北面用于阻敌袭扰。
林铁长骑马跑上一处丘陵,回头一望,大悟县城燃着熊熊火焰。林铁长一点凶狠和不愤全写在脸上,没有与北洋军硬碰一仗,心中总是万般不服。与林铁长一同南下的士兵,也不时回头北望。李店、杨寨的战斗大热闹掀天,他们是羡慕不已。
司令部已经发下命令,退出大悟,死守李店。再依托李店以北的山川丘陵有利地形设置防御,保住广水。革命军丁在广水,即可以随时威胁武胜关和大悟,威胁北洋军南下的铁路,陆路。大悟形胜不如广水,李想是早打算放弃的决定。在没有更多的力量铺社更大的网的同时,可以把网缩小一点。而且,在北洋军拿下大悟之前,革命军只要攻击武胜关一个点,而现在却有攻击武胜关和大悟两个点,除此之外还可以攻击两点之间的线。
“为袁大人效死!”北洋军的一个军官抽出腰间指挥刀,向着身后北洋军士兵狂吼,激动的脸上是对袁世凯这位衣食父母的狂热的信仰。
“为袁大人效死!”数百名的北洋军士兵齐声应和,声音震慑着夜空。斜挺着卡上刺刀的步枪,缓缓向着那片烟火袅绕的战地扑上去。
这已经是北洋军发起第五次冲锋,革命军的抵抗意志异常顽强。北洋军同样以拼命的冲锋战术亦没有达到出敌不意的效果,进攻常用采取包围方式,在对付这股顽强的革命军身上变得毫无用处。战前冯国璋都已经利用袁世凯早先布下的密探对武胜关周围慎密的侦查过,此次更是利用北洋军德国式训练出的超强战斗力,展开非常强的渗透战术。却在小小的李店、杨寨连连受阻。
大悟县城已经拿下,李店这个却没有能够拿下,冯国璋忍不住在电话大声咆哮,把各级指挥通骂了一遍。所以当此时进攻再次发起之时,北洋军步兵营的各级指挥官便纷纷挥舞着指挥刀,喊着最响亮的口号,亲自带队前压,指挥部队向着革命军的阵地发起了果断之冲锋。
在确定了进攻发起线之后,炮火掩护之前,营管带亲自带来一营人马,已经在左翼率先展开,紧跟着,另一营管带率领的另一营在右翼展开。两翼包抄,还有一营准备中间突进。
北洋军准备了战斗力完整,装备完整,训练有素的四个步兵营和一个炮营,一个骑营。骑营的兵力排在进攻发起线之后,成散兵队形,一字横向展开,等待着攻击的开始。
北洋军无论是在步炮协同的详细安排,还是确定跨越进攻发起线的时间,以及确定这个处于前卫部队控制线的延长线的攻击发起线,他们都组织得算是极其标准,绝对已经得到德国佬的真传。
这一轮炮击因为黑夜的缘故,在精确程度显出稍稍不足。当炮火的轰鸣终于停歇下来的时候,负责中央突破营的管带率先的抽出军刀,高喝着为袁大人效死,带领着自己的中央突进部队,向着李店发起了攻击。
夜幕下,远处的北洋兵的身影已经隐约可见,这些黑色的阴影如鬼魅般的稀稀拉拉的冒出。北洋军进攻的队形拉得非常开,甚至有些稀松,这是为了防止密集队形遭到革命军有限的炮火压制的原因。
“准备了,等清狗靠近了再打。”周吾营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所镇守的阵地正是北洋军寻求中央突破的地方。
趴在已经非常浅的战壕壁上的黄百强默默的将手边的手榴弹的拉索绳拉了出来,就等着北洋兵上来了,躺在身边的步枪刺刀已经上好,刀锋闪过噬血的寒光。
周吾营长的机枪往敌人密集的地方调整,他的副手忙着将弹链挂上,整理妥当。
这架马克沁轻机枪待会发起飙,一定会成为北洋兵的噩梦。不用想也知道,在弹雨的泼洒之下,黄橙橙的花生米将是无所不在的死亡缠绕。
“两百五十米,敌人就快上来了。”已经有经验老道的老兵把距离目测出来,向身后不断的报上经验目测的结果。
先前防线前设置的铁丝网和战壕一起,早就已经被绵密的炮火给炸得稀烂。战壕已经浅得刚刚可以趴下一个人,而那些斜插在土中的阻绝木桩、鹿砦也已经被烧得枯黑,冒着清烟,或者干脆在燃烧。遍布于阵地上的除了大大小小的弹坑便是那早就已经被炸成一截半截的战壕,原先许多设置的固定火力点更是早已经被大口径的炮弹给直接的炸成了弹坑。周吾能够找到一架完整的马克沁轻机枪,还得谢一声佛祖的保佑。
“杀!”狂乱的叫喊声中,成群的北洋兵兵在挥舞着指挥刀的各级军官的弹压下,在不足百米的距离上,向着中国军的阵地发起了最后一段距离上的冲击。
104先声(八)
天上一轮新月宛如江南女子的细眉,景色娇弱不胜之态,泄露的月光也实在是凄惨而又黯淡。北地深秋的夜晚,已经带着微微的寒意。慈宁宫安静的成了冷清孤寂之地,几个守卫的太监缩起脖子一副熊样。
隆裕太后斜坐在软榻上,衣着排场依旧不逊于昔日慈喜老佛爷的雍容华贵,可是神色气度的凄楚再也掩饰不住,鬓角的几丝白发星星,是怎么藏也藏不住。大清帝国的末世气象,已经全写在这个黄脸老婆子的脸上。
穿着旗人瓶底鞋,像是踩高撬的几个女官默然侍立,不敢出一点儿声响。身上锦绣旗袍是如此的华丽,但是不是百年之后,把叉开到腰上,露出白花花的大腿的喷血情0趣旗袍。这几个女官身穿的旗袍,曲线一点也不突出,叉也开的不高,底下还穿这条裤子。
老婆子的脸色难看得要有多黑就要多黑,这几天她的心情非常不好,连乾隆爷留下的汝窑都被心情不爽的老婆子打碎了一个。侍候的人都格外小心,生怕一不注意给自己带来无端的祸事。塞到井里面,或者一条白领,那是妃嫔主子才有的vip待遇,她们这些奴才的死法有非常多的花样,反正就是死无全尸。她们这些奴才的一条渐命,在这个主子太后老婆子的眼中,还不如一个汝窑,就是一颗东珠也比这些奴才精贵。
似这样相持良久,静得使人气息,一个个都把呼吸憋得微弱,太后老主子才微微地做了一个动作,女官们马上会意,悉悉地退下了。又从鬼门关出来了,个个心中惊喜,又极力的压制不露于表面。宫廷便是这样,主子们的性子永远都是喜怒无常,奴才们的小命永远是朝不保夕。奴才们永远是步步惊心,奴才的性命就像地上的小草。
这出了慈宁宫,低头行走的宫女太监也会闲聊两句,一个太监便叹道:“主子是越来越难伺候了,就在那里站着,也吓的我一身冷汗直流。”
右手边的太监道:“这才显本事,要是在这个时候你伺候得主子舒心了,那主子的赏赐还不是泼天也似的来了,或者还能像李连英,张德海一样的威风一把。”
这个太监说道这两个名字,立刻警觉的住嘴,在宫里提到这两个人的名字,无端会招来祸事。不过在宫里做奴才,也就是这点盼头。外头革命风起云涌,为争人权,为争民权,为争国家主权。他们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些革命党人是疯子。几千年来,中国人都是这样过来的,那些革命党人想要改变,不是疯子又是什么?奴才们永远就是奴才,革命党人的干事情他们可不敢跟着干,只是想想都觉得害怕。
“都是革命闹的,害的主子不好伺候了。”沉默顷刻,那个太监又忍不住开口。紫禁城的生活极度无聊,只有用八卦来打发时间。
两个太监走近了一些,声音压得更低,低低声音带着莫名的兴奋,“我听外头侍卫说,那个汪精卫拿着南洋香烟包装锡纸包着两个“鸭蛋”,妄想在金水桥炸死摄政王爷,疯子,真的是疯子!都说汪精卫长得锦毛鼠白玉堂似的人物,学那荆轲刺秦王,学那五鼠闹东京。京城里闹腾可欢了,外头的那些个王爷,躲在宅院不敢出门。”
“可不是,宫里的太监宫女都传开了,革命敌党人个个都是七侠五义,梁山绿林,匪头孙文长得绿眉毛,红眼睛,带着这帮穷凶极恶的匪徒打闹天下。湖北新竟崛起的革命党人李想,更是不得了,杀人不眨眼,从不留俘虏,湖北已经被他屠过好几便了,都他每天要清蒸一个婴孩吃。他武功了得,战场上如杀人魔王一样闹狠,瑞澄座下的四大天王便是被他吸干脑髓而死。”这个太监说道这里,忍不住打一个寒颤。京城里的老百姓受七侠五义的影响之深,与四书五经同等。市井之间关于革命党人的传说特多,基本上都是革命党人的恐惧。哪家小儿夜哭,或者不好管教,只要说一句革命党人来也,保证能治住。
威峨森严的宫殿里,听不到外间的流言蜚语,却也止不住老婆子对革命党人的惧怕。如今只坐着老婆子一个人,四外更是可怕的静。樵楼的鼓声又响了,已是三更时候。平日小皇帝睡得早,太后也有早睡的习惯,可是今天夜里,她好象在等什么似的,一直坐着。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对她这个老婆子来说简直是五雷轰顶!她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没有灯罩的银烛,烛焰跳动,印入她瞳孔的深处。
袁世凯半推半就地接受了钦差大臣的职务后,却迟迟不来京陛见。授了袁世凯总理大臣的职位,他还谦逊得要命,竟然凑辞不受。如今内阁议会就是议的这件事,议到三更也还没有出结果。
湖北的军事虽然听她的心腹太监张德海说,好象袁世凯到了信阳之后,有了一点儿眉目,拿下个什么关,打通了湖北的门户。但是其他各省又纷纷传来不稳的消息,这省也独立,那省也独立,势头再这样下去,大清江山便要土崩瓦解。
滇西腾越革命,文武官员逃的逃,降的降,就是没有抵抗的。山西太原独立,巡抚陆钟琦与其子被杀。山西独立的第二天,九月初九,云南同盟会又起事,蔡锷被推为大都督,现正向四川进军。今天白天,摄政王来到宫中递话,派赴湖北的海军一直不对民军作战,游戈几天之后,竟在昨天下驶九江,也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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