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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自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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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是从农村来的老头老太,大概不识字,找旁边人代填,医院显然低估了我们泱泱大国的文盲比例。

我想起前段时间看到一个作家在台湾的见闻,他感动于公共场所的无数温馨细节。比如柜台上的老花眼镜都不止一副,而是按度数从小到大任选;很多地方都设义工,随时随地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在机场遇到换票延误,服务人员特意赠送一套台湾风情明信片以表歉意等等。我在医院大厅看到一个女人柱着拐杖,一瘸一拐,还艰难地牵着一个只过她膝盖的孩子。心想我们医院服务台的工作人员如果不是直直得站在里边等人来咨询,而是像商业银行实行的引导制,或者什么时候也有志愿者之类,帮助需要填单、问询、挂号或者缴费的人,不让他们像没头苍蝇满楼跑,该多好啊。哎,我真是操闲心,我自己不是也成残障了吗?到这医院来的大多都是老弱病残,估计人家也顾不过来。

我们挂了专家号,跟着同事介绍的护士长先到了耳鼻喉科。部队医院的服务态度算是最好的,护士的仪容、仪表也非常标准到位,干净利落,有军人风姿。耳鼻喉科主任刚进门,一屁股坐在诊疗椅旁的办公桌前,已经有年轻医生端来冒来热气的茶水放在边上。陪我们去的护士长很及时地为主任取出近视镜递到手里,又轻手轻脚将老花镜放回眼镜盒,部队里的长幼尊卑、礼貌风纪和地方还真是不一样。主任一看我的报告,听到说双耳失聪,头都没抬就让我们直接去神经外科看。我现在的症状的确不应该再到耳鼻喉科来凑热闹,已经完全不在他们收治的范围了。

继续排队挂号,神经外科的医生先仔细看了我的报告单,再一张一张对着窗外的自然光查看我们带来的核磁片子。我这几年在兰州各大医院、北京同仁医院辗转检查,光核磁片子已经紧紧塞满一羽毛球筒。我只能看着医生陪以傻笑,老公在旁边给他解释的,应该是历次检查病情以及手术情况吧。我在那坐着像个没事人,想起韩寒主编的《独唱团》,第一期也是唯一一期刊登过艾未未的“我脑”,我翻到那页想看看这位标新立异的前卫艺术家又做出了什么出人意料的装置作品,原来就是一张他的脑部X光片。除了“我脑”的标题,一个字也没有标注,到底有什么寓意,任凭读者猜想。其实,他的健康的大脑光片和常人相比,应该没有什么怪异之处吧?反正不是爱因斯坦的大脑,就那张光片还拿到不菲的稿酬,青史留名,被至少上百万读者翻阅过呢。我这么厚一摞各个角度、各个侧面、各个时期,明显有右耳道肿瘤亮点或者左耳道模糊阴影的光片,却只有几个医院的医生不多三五个读者。当然也不是抱着欣赏的态度,至少是用专业挑刺的眼光吧。

医生给我们开了检查申请单,我有点不解,看着医生表情很轻松,好像没什么事呀,那我为什么还需要继续做核磁检查?老公出来给我解释,医生说比起脑部的神经鞘瘤,颈部的瘤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检查就算是立此存照,留待以后观察。噢,是这样,那我就不用担心了。

这个医院引进五年的西门子超导型磁共振扫描仪,据宣传是省内唯一功能最全、技术含量最高、图像质量最好的设备。一项检查一千元竟然还得排队,检查室外面的大厅座无虚席。以前只有大病才需要上这么高级的仪器检查,为什么现在有这么大需求,我不得而知,只能老老实实等着。等得无聊,我起来看看厅外贴着的介绍,为了避免人们对“磁素”的不正确认识,不再叫“核磁”检查了。我看到检查申请单上神经外科的医生有个很奇怪的姓,就是曾经名贵、如今遍布街巷,正在上市的荔枝的“荔”,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稀罕的姓,我确实是少见多怪了。

轮到老公推我坐起来,摘下眼镜进去检查时,已经快十一点了。这次检查前竟然还要换病号服,又让我想起两年前的住院手术了。我按照医务人员指示,在检查舱外躺下,这样的检查我已经做过好几回了,不用听示意就知道头手放平。头上被套上金属支架固定,耳边还卡上海绵,医务人员退出,我被滑进舱内,检查就开始了。耳边先响起吱吱嗡嗡的声音,非常单调的重复;随后又变成咕咕嘟嘟稍高一点的声音。响了一段,又转换成扑扑通通的声音。要知道我现在只剩左耳一点80分贝左右的听力了,离90分贝的标准耳聋只剩一步之遥。我能听到、分辨的声音已经所剩无几。我想听力正常的人听到紧贴耳边,单调轰鸣的这些噪声,一定是痛苦忍受着不至于抓狂,要不然神智不清者是不允许做这个检查的。我平静地躺在那里,虽然不是享受美妙旋律的愉悦,就当是心平气和地感受吧。豁达的主妇把锅碗瓢盆敲出的动静都能当“锅碗瓢盆交响曲”,我就把这个检查当做一场短暂的音乐会好了。

耳畔的声音由小到大,一段一段渐变重复,待一节PIAPIA、TATA的旋律响过之后,“音乐会”迎来了高潮部分。伴着咚咚咚咚的鼓声,我感觉身下的床好像也被敲得通通作响,要不是被固定着,估计我会被震得坐起来。按照我以往的经验,这阵高潮之后,嗡嗡嗡嗡的轰鸣声响起,就该接近尾声了。果然,在一阵嘟嘟嘟嘟的报警声响过之后,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我躺着只等“音乐会”散场,滑出舱外。可奇怪的是,我就那么无声地躺了很久,却没有一点动静,也没有医务人员进来给我打加强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这个已经吃了定心丸的检查该不会又发现什么新敌情了吧?

隔了很久,耳边又响起加演的曲目,一阵叮叮咚咚之后,“音乐会”的帷幕终于落下。当滑出舱外,被医务人员打开头部固定支架解放,走出检查室,我都有点头晕脑胀了。我问老公“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到底怎么回事?”他说了什么我没听见。去换了自己的衣服出来,老公指指我的脚,才发现真是发晕,只顾头忘了顾脚,差点穿着医院的拖鞋准备回家了。

在车上,我继续问刚才的疑惑,老公给我写在纸上“机器太热了”。哦,原来如此,热得都爆棚了呀!

二〇一一年七月十八——二十日

 回乡日记(一)

回乡日记(一)

2011年7月19日1935摄氏度晴

写下“回乡”二字,才觉得这有两层意思:回家乡和回族之乡。哈哈,这两层意思对我倒都适用。我的确是回家乡,但我老家的村子真是个回族村,我们汉族是少数民族。

休假了原本以为可以不再操心闹钟,能自由睡到自然醒。没想到昨天是去医院需要早早起身,今天要回老家,我比没有闹钟起得更早。六点钟不到就揣着心事起床,修改了昨晚的博客“休假了”,加进了一段儿子的活动,也才想起纪念一下我的文字发表和签约;又修改了“我考初中的记忆”,补充了一段爸爸带我和姐姐去姨姨家的趣事。太阳已经照进窗户了,我家爷俩还没起床,我又继续写昨天MRI复查的事。八点过,老公总算起来了,我才想起光忙着写字,怎么都没熬点绿豆汤喝呢。老公有点揶揄地笑说“写字就行,咱们不喝汤了。”哎,真让我这个主妇汗颜。我俩吃完早点,儿子还在蒙头大睡。他昨晚和魔方俱乐部的朋友聚会到晚上十一点才进门,用我妈以前骂我们的话,“真是狗把缰绳拌断了”,疯得不进门,可真是自由了。

儿子替爸爸代劳去给我送行,这么高大的儿子总算指靠住事了。话说提着我的鼓鼓囊囊的大包,在早市缓慢挪动的老头老太太后面尾随穿行,挤挤挨挨,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子帮我买了最近一班——十点的车票,他问我能自己能提包上车吗?我说要没你送,我自己也能肩扛手提把四个包带上车,既然你来了那就陪我上车吧。不过等车那点时间他和我也没什么要交流的,也不坐我身边,和我对面而坐,忙着摆弄手机。不过上车时他不但帮我放了包,也主动替别人帮忙,值得表扬。

等车时看到办公室群发的短信,“今天临时检修停电”。啊呀,真是庆幸我休假正当时啊。且不说这个高温天气,中午顶着烈日在广场往返的酷热;我呆的办公室临街,窗户当时设计得没有一扇可以打开,房间也没有通风口,真热起来中央空调都不顶事,完全像蒸笼。后来同层其他同事们热的受不了,大家又配备了超级风扇。这赶上停电,那呆着不是洗桑拿了吗?想想我家老院的荫凉,哈哈,我就偷着乐吧。

一路在车上看了《人在囧途》,重温春运归途的酸甜苦辣,不过我这次才注意到结尾是小三知难而退、老婆接纳迷途知返的老公的主旋律;又接着看了《枪王之王》,吴彦祖和古天乐真是帅哥啊,比得李冰冰就像木木的花瓶,蔡卓妍就更像个丑妞了。但我总记着古天乐和李若彤的神雕侠侣,那简直是绝配的神仙伴侣,以后怎么看他的现代戏都要对比杨过的飘逸和纯真,觉得他太黑,也有些搞笑。这就像苏有朋掉在《还珠格格》里翻不了身,古天乐在我眼里就是无可替代的过儿了。吴彦祖在《建党伟业》里的饰演的胡适博士,倒是有那个时代的儒雅。这个学建筑的演员不但有外型,也是有内涵的。刚上车原本在播《阿凡达》,我和老公在影院为它的惊人票房贡献过微薄之力,但我现在的听力其实只能支持国产片票房,译制片都没有字幕,我压根不知道剧情。只记住了魔幻般的仙境和3D动画,本想这次可以看看故事了,谁料车一上高速就换片子了。

我上个月回家时天水定西高速公路刚刚通车,不久前看到天涯网友“有图有真相”地爆料,路面刚通车就修补,我这次可算是眼见为实了。快到天水段,路面上新旧疤痕交替,很多地方黄的、白的、红的、黑的,露出丑陋的土茬;打满圆的、方的、长的补丁,形状还挺丰富,好像贴在新衣服上一样刺眼。有些路段在做补修施工,车辆需要缓行。到高速出口时,已经不是补丁了,而是大大小小的坑,像我家老院年久失修的水泥院子。车停在出口缴费,看到旁边有一米见方的积水滩,这么大太阳都没有晒蒸发,不知道浑水到底有多深。哎,前腐后继的致富路啊!

我申请司机出了高速停车,我家就在两里外,我无需再到市里的终点站了。姐姐还给我留着浆水面,打算去车站接我呢,但我还是直接回家更方便。我希望司机能给我停在附近车站,但他就把我放在出口的三角地了。下车才觉得火烤一般,我还要提四个包,没有儿子帮助我也得自己扛回家呀。赶紧拦车吧,可是没有一辆出租车是空的,看见去我家的三路公共汽车,我也急得挥手,司机根本不予理睬。我这可傻眼了,总算停下一辆载人的出租车,一说我的目的地,人家和我不是一个方向。啊!我这个路痴,没有一次能辨清方向,幸好公共汽车没停下,不然我不是南辕北辙找骂吗?在热浪中等了好长一会,总算有辆空车停在身边。我说去我家的村子,司机都觉得不忍心,两站路二十元,因为要缴城乡结合部的环城路收费。说实话我也不忍心这么缴费,有那钱我送给隔壁婆零花去了。那就掏起步价五元,送我到车站好了。司机也很乐意,车站就在二百米外,可我提着大包小包,这么热天只能干看着。在车站赶紧给姐姐发短信,让她联系大哥的孩子在车站接应我。车停下时大哥的大儿子强强已经等着了,进村的路也不凉快,总算是到家了。

远远看见我家院墙上的爬山虎(看过我空间上传照片的朋友说叫凌霄花,我知错就改。)上次来时还是一抹翠绿的清凉,这次开出满墙红花,翘着无数妖冶的兰花指,热情似火地欢迎我。一进院子,一下凉快了。妈妈早等急了,给我的山楂水已经泡好。大哥的孩子端来了浆水黄包谷面漏鱼,吃下去更觉满腹清凉。又吃了妈妈递到手里的西瓜,小西瓜看着不怎么好看,但皮薄味甜,是大哥家自己种的。我妈花园外砖缝竟然长出一簇韭菜,也好,这么点韭菜够她炝锅了。

家里和上次来唯一的变化是放电视的桌子怎么空了。妈妈说电视坏了,那为什么不从姐姐家拿个淘汰的旧电视看呢?我妈说她现在眼睛不行了,晚上陪她睡觉的重孙女秀秀要写作业,所以就彻底不看电视了。那我以前给她买的录音机和秦腔磁带呢?也下落不明。我妈什么娱乐也没有了,就彻底过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了,那我也就陪她过一段无声无色的日子吧。

82岁的妈妈的耳朵其实也有些背了,我给她捎来我淘汰的第一个助听器,可惜我妈的耳朵像唐僧,比我大一大圈,戴着不合适。我这次给她买了截软管,量身定做,总算合适了。她不戴也勉强能听呢,比我强多了。

我想起上次来,后园的杏树上长满的杏子了,推开后园发黑的木门,杏树只剩满树薄薄的绿叶在风中摇摆。我使劲仰脖瞅,指望找到一两颗残漏的果子,可是树上满眼望去只有绿色。我上月来看到的一树青杏,已经变成桌上的一大盘杏仁了。在上海上大学那四年,我几乎没吃过杏子。杏子不便于存储运输,南方没有卖的杏子,而我每次假期回来早过了时间,这次回家又落空了。

大哥的小儿子勇勇赶在下午上班前来看我,他从小就是善良、乖巧的孩子。去年技校毕业在工厂上班,大哥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我爸也没白疼他。他长得眉清目秀,也特别招人喜欢,我每次回家镜头里都不会少了他。他脸上刚刚褪去青春痘的影子,穿着黑色T恤、牛仔裤、旅游鞋,很潮的一身。大哥的儿媳也来了,她大概有关节炎,穿着厚外套,戴着一顶粉色布帽也听好看,我给她正儿八经拍照她笑得很僵,拿开相机倒是捕捉到她的笑脸。妈妈说给她一百元让买件衣服穿。

午觉起来,小姐姐提着一大包菜来了。我迫不及待地拉她去爬山虎墙下拍照。横的竖的,特写的、全身的,背靠花墙站着做沉思状的、在花下仰头做陶醉状的。给她拍完我再当主角,角色转换,背景也变换成其他绿树、竹子,尽情留影了一通。连伸出花园的一丛海棠我们也没放过,坐在海棠边的地上拍照。我当然还给院墙和爬山虎拍了特写,真后悔没带相机导线,不然我可以传到空间,让更多朋友分享我的喜悦,感受我家院子的清凉。在墙外正摆POSE,隔壁的阿姨蹬着三轮车过来,我立马拉她下来,给她拍照。镜头里她笑得好羞涩啊,年轻时甩着两条长辫子的她多好看呐。当年她是隔壁姑姑丝毯厂的巧手同伴,被叔叔一眼相中。这么多年风吹日晒,只剩粗壮的身材、黑脸膛和一双大眼睛了,头发也早是花白的短发。阿姨回家,我拉着姐姐去她家,给隔壁婆送我上次来给她拍的照片,也顺便捎了一盒同事结婚的喜糖。心形的小铁盒既好看又喜兴,喜宴上人家弃之不要的盒子都被我收罗,送给老家亲友,吃完喜糖小盒子留着装东西也不错啊。不过我得申明是派发我同事的喜糖,我是沾着喜气了。

对了,说到喜糖,我想起单位的小妹妹今天去领结婚证了,先恭喜下她。她回短信说原本是喜事,和领证的姑娘大吵一架,人家叫嚣要整死他们,把他们的资料扔到地上。天哪,衙门“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都整治多少年了,面对一对满脸笑意、心怀甜蜜的新人,说出这样丧心病狂的话,就不怕遭报应吗?我劝慰她领证是好事,咱们大人不计小人过。衙门里都是那副嘴脸,能和她这么温柔、好脾气的姑娘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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