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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自己-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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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写作业的小路两端,一头是威严高大的省委、军区大院和“盛世豪宅”,一头是最繁华的东方红广场,还要途经建筑大师任正英设计的陆都花园。其实若干年过去,只留下这么个号称花园的住宅小区而已,大师的设计还束之高阁,花园还是空中花园呢。住宅楼已经以花园为噱头卖掉了,那个“花园”至今是一片荒地。晴天两脚土,雨天满腿泥,但我总是为了抄近道要从那里穿过。走到彩旗飘飘、人声鼎沸的广场,看到旁边同样荒置了十多年的科学宫,据说现在要做商业开发,竖起一座“金茂”,不知道怎么竟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微微的阳光竟也有些晃眼。到底是什么造成这么大的反差呢?
回家仔细看照片,我才发现那孩子坐的不是一把椅子,而是摞在一起的两个饮料箱,大概他家的椅子都被晒太阳的被子占用了吧。做书桌的是一个塑料高凳上面垫着的纸箱,即使狭窄的家里安放不下一张像样的书桌,他依然可以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
其实我不是第一次看见在路边写字的孩子,也许是那一抹阳光,也许是那孩子浑然忘我的安静神情打动了我。我家楼下就是一个小市场,周末时不时看到在自家简陋杂乱的铺面里写字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大多是艰难谋生的小生意人,是起早贪黑要在这个城市里立足的异乡人。为了省下房租,他们做生意的场所大多也就是住宿的场所。我时常在买菜时遇到非常小的孩子,兴冲冲地冲到摊位前,挤开父母,起称、收钱,动作非常老练。我夸他们“这么小就会做生意了啊”,还会看到得意而羞涩的笑容呢。
我儿子曾经就读的社区小学,很多孩子的父母就是类似于“贩夫走卒”的异乡人,有修自行车的、有卖“胖子”小炒的、也有卖大饼的。我儿子最好的朋友家就是卖水果的,是在此落脚的河南人。我总想增加点他家的销量,多买他家的水果,可是朴实的夫妇念于孩子的友情总要多给,搞得我反而不好意思去他家的水果摊。平时两口子守摊,但周末或假期两个孩子也替换父母上阵。经常周末看到我儿子陪好朋友守在水果摊前玩游戏,好像比呆在家里还快乐,有说有笑。有时候他陪我去市场买菜,看见他朋友守摊,我索性让他去陪朋友呆着说说开心的事,他才不愿意跟在我屁股后面老大不情愿地一言不发呢。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好像有过这个说法。我现在都不太清楚“义务教育”还剩多少内核,在这个拼爹的时代,难道真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下会打洞吗?我儿子后来上的私立初中以及现在上的重点高中,像他小学好朋友那样家庭出来的孩子已经越来越少了。
想起几年前出过一个高考“省状元”(其实应该叫第一名,我就随俗称呼吧),他的父母竟然就是在小城市里卖油条维生的,引得大家感慨万端。他父母租了一个废弃的车库,中间一隔,后面住人,前面烟熏火燎卖油条。孩子中考成绩第一,于是各中学竞相争取,最后减免了学费,还帮他父母找了在学校做保洁的工作,提供了一间宿舍。那个孩子果然没有让学校失望,让父母失望。但愿这样有人文关怀的学校多一些,这样争气的孩子多一些。
“知识改变命运”,这话说了很多年,好像越来越没底气了,但我还是衷心希望这些孩子能在书里找到自己的命运,所有的孩子成长在同一片阳光下。
得之不易的稿费
从百花盛开的五月写到黄叶满路的十月,终于看到桌上静静躺了一张汇款单,像耕作半年的农民收获了第一镰庄稼。
虽然不指望吃文字饭,但我这样的俗人也不拒绝报酬的。承蒙我在报社当高级编辑的朋友错爱,在她的领地发了两篇小清新的文字,于是有了这笔稿费。虽然是小钱,也值得大大感谢一下。不过我纳闷的是竟然就是整整一百元,该不会是给我四舍五入凑了整数吧?现在菜市场买菜好像都不找零角了,卖水果的不给你凑够五元、十元,往袋里猛塞水果的手不会停的;连超市里报价1。98元的商品肯定睁着眼睛收你2元,前面的1是心里价位,诱你贪便宜去买,后面看不见的陷阱里的2分钱却是不能忽略要实打实凑整收取的,人民币最小的单位该不会真变成元了吧?
上班的对面就有一家从邮局变身的邮储银行,递进去填好身份证和签名的汇票和身份证,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敲打半天电脑小键盘,又叫来两个同事看完汇票看电脑,看完电脑扫我一眼,硬是没给我一百元大红钞票,而是将身份证和汇款单一起退给我。该不成我拿的是伪造票据诈骗不成,真是尴尬啊。现在的我最怕和陌生人沟通了,本来可以装作正常人,或者装聋卖傻不言语,这下子不得不露馅了。不知道为什么取不了款,只好说我听不清,请工作人员给我在纸上写明原因。工作人员写到“必须去邮电大楼取”,我说汇票不是写明可以到任何一个网点支取吗?人家又不耐烦地写“是那里开的单子”。算了,虽然不明原因,但总算是知道结果了。给老公短信汇报一百元还取之不易呢,他回复周六去吧。也许他不忍剥夺我自己收获的美意?或者嫌再填他的身份证麻烦?那就周六一起去,免得我再像个无头苍蝇找不着北,被人家支到东支到西。
哎,我一直搞不清我们服务行业的工作人员都是什么特殊材料做成的,就算作为衣食父母的顾客不是虚无缥缈的上帝,至少也不是想象中的厉鬼吧?对顾客笑一下会被吸走魂魄吗?既然微笑一下死不了人,那是担心僵硬的脸上长出两道皱纹吗?我现在笑起来是比较难看,我多希望人们能多舒展一下自己的面肌啊。在很多窗口服务人员的心里,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文明服务”的“文明”,所以也别指望他们会提供“微笑服务”。满意不满意,优质不优质,高效不高效,这些都不是需要顾客评定的,只是写在总结里的美妙说辞罢了。骨子里解决不了的心结,推陈出新的什么一米线服务、打分服务,随后都沦为大厅里萎缩的摆设,只有做这些设备的厂家得到了生财之道,其他什么也不会改变。
从邮局空手而归,一进办公室倒看见办公桌上不请自来了一本簇新的书,想必是免费配发的书籍。当然不会是真的免费,应该是公费支付过了。封底标价68元,啧啧!我自己好像很少买这么贵重的书,除了给儿子买过史努比百年收藏版和神探柯南珍藏版之外。塑料薄膜封套里边是一本比砖头厚的专著,精致的红色腰封压住了书名,上面露出几排英文,赫然看到作者是相关主管部门的领导。书脊上又是“世界”又是“国际金融”,挺符合现在赶英超美争当世界金融中心的潮流的。这么厚重的大作,我这么浅薄的人就不用打开薄膜看究竟了吧。
领导就是领导,不服不行的,精力过人是必须的,才华横溢也是肯定的,要不日理万机的工作之余怎么写出这么洋洋洒洒的专著呢?不写出几本等身的专著,怎么好当学科、项目、科研带头人?怎么争当享受政府津贴的专家呢?不搞个名誉教授、客座教授或者博导头衔,怎么好在中央党校研究生毕业的、省委党校研究生毕业的人堆里混呢?不怕领导有爱好,就怕领导没爱好。出书、摄影之类都是风雅的爱好,虽然会耗费些资源,但起码还算健康。我就见过一本台历,是一个爱好摄影的领导在各地的采风照片,这样的台历发给客户,简直是双赢。不过也难说有的人是雅俗两手抓,两手都硬的,白天的道貌岸然也许只是晚上衣冠禽兽的表演铺垫而已。
权力能滋生一切,名和利当然是最大的副产品了。主管部门出的杂志征订不能不订,主管单位领导出的书让你买哪是给你面子。这样的书我的书柜里以前有很多呢,单位搬迁时毫不手软地一股脑塞到机密公文收集袋里了。变成纸浆比变成垃圾更环保一些,那么好的纸扔了多可惜呀,化作春泥更护花吧,但愿他们投胎转世能做一张会被人珍惜的纸。我曾经奉行“开卷有益”,没事时逮着什么书报翻翻总有收获吧,可是面对这些财政、税务、金融等等部门的征订杂志,甚至配发的新闻界领导2教授的文集,我好像也失去了阅读的兴趣。至于被房地产和汽车行业以及其他行业买断的有些报纸,直接当垃圾就行了,省的看着碍眼堵心。以前我老公时常给我晒他买到的印数可怜的学术著作,像拣着了宝贝,捧着书凑到我鼻子底下得意洋洋地展示,“瞧瞧,一千册啊,多不容易啊!”是啊,那样皓首穷经写出的书出版不容易,有缘买到、读到当然也不容易了。现在这样稀罕的书已经难觅踪影了,但是那些珍贵的种子一旦落了地,一定会在人心里开出花来。
我的几个热心朋友和网络编辑曾经问过我没想出书吗?呵呵,我觉得我那些粗糙的文字好像还没有变成铅字的必要呢。难道有人会买吗?编辑说出了书就会有人买了,我还是觉得出版暂无必要。随便挂在网上,有人想看了,点开随便扫一眼。印刷出来的纸质东西,既浪费资源又占空间,不全变成落土的废纸了吗?我的一个朋友谬奖我字字才情,我倒没什么觉得有天赋才情,但字字心血是真的。反正我没想成名成家,所以也不需要用出版来抬高自己的身份。如果哪天真的出书了,给我喜欢的朋友们奉送一本随便翻翻都不胜荣幸呢。不过前提是,我得先挣够名正言顺的稿费再说出版!
二〇一一年十月十九日
后记:19日前往上班附近的邮储银行取百元稿费未果,告知要去邮电大楼,当时就打算让老公周末陪同前往。倒不是需要为那点小钱做保镖,而是做向导,可别因为我听不清,再被支到东支到西,为一百元踏破铁鞋。其实我当时铁心认为这只是我的过虑,工作人员已经白纸黑字告诉我去邮电大楼总部了,哪还能有错吗?
原本我写的前文的题目就叫素面朝天的“稿费”,今早给这个过于简单的题目加了修饰词“得之不易”。不是因为我取了一次空手而归,那样我就该叫取之不易了。想想我这无功利的写作四十万字也怪不容易,竟然只得到报社百元稿酬,真要卖文维生那不早该喝西北风了?难怪知足知恩的文人里会有人炫富、有人含泪、有人羡鬼。乐天居士再世估计也得改名叫白居不易,还怎么乐天呢?传说80年代诗人海子穷困潦倒之时走进学校附近的饭馆,朗诵一首诗就能得到体面的一餐饭。迈入新世纪的今天,如果还有人奢望用一首诗去换一顿饭,大概只能喝闭门羹了。
到达指定的邮电大楼总部,这次服务人员态度倒还不错,但是敲击半天键盘后礼貌告知汇票是补打过的,所以只能到打印汇票的直属分行去取。老公拉着我出门,无需拔剑四顾,心下自是一片茫然。补打汇票是银行的事,与客户无关。我手持的这张汇票为什么偏偏是补打的?既然补打汇票就得去汇票打印的营业部门去,为什么不另注明“补打汇票,请到**处支取?”而仍是格式印制的所有营业网点通兑?既然有此规定,为什么我去的第一个支行让我去邮电大楼总部?而邮电大楼总部又让我再去打印汇票的直属分行?真是绞尽脑汁也搞不明白,这些乱麻一样的疑团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估计能理清楚的话我就可以做邮储银行的行长了。
没想到还真又从东被支到西了,真是得之不易啊。老公怪我简直是乌鸦嘴,这么不值一提的小事一桩竟然真的需要经历一波三折,我哪想到我的担心会这么灵验呢?早知道该买彩票或者股票好了。我怎么稀里糊涂就成球王贝利般的预言家了?
话说今年股市飞流直下三千尺,一片环保色,成为世界经济的一大奇观。原本指望割麦子的股民,现在不得不做麦田里的守望者。而我几乎又成了预言家。我这个平日从不关心股票的人,一蠢蠢欲动觉得跌得惨不忍睹该可以买股票了吧,股票准还要大跌,我快成我家的“股神”了,让股民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股神”。这不,我前两天刚动员股民抄底,股市又肆无忌惮地大跌了?愁云惨淡中,多少财富灰飞烟灭!
哎,这一百元稿费还真是取之不易啊,不过比起股市上的纸上富贵,倒是实打实的现金。股神巴菲特老头也说“现金为王”呢,我跑点路权当体验生活了,写字用手,取款跑路倒也平衡了。
十月二十二日
祝福随美景,一起寄予你
无意中在内部网看到一则小启事:“你好,我在收集全国各地的明信片,可以给我寄一张你们当地特色的明信片么?我来自这个世界上距离海洋最远的城市—乌鲁木齐,我可以跟你交换新疆乌鲁木齐的明信片。”看到落款除了和我一样姓张,全然是个陌生的名字。网络缩小了遥远的实地距离,我似乎立刻感受到这个小小请求后面的热切渴盼,这样诚恳的言辞怎么忍心置之不理呢?就那么一瞬间,我为这个有些诗意的启事打动了。乌鲁木齐有很多别称,但“距离海洋最远的城市”更有一份苍凉的浪漫气息。我倒没想交换明信片,但举手之劳成人之美,哪怕寄一张小小的明信片,也是我乐意做的事。
很多景点的门票其实就是现成的纪念明信片,连邮票都印好的,可是从没想到要寄给谁。网络时代,人们已经渐渐失去寄信的习惯,要在街上找一个绿色的邮筒都不容易呢。我抄下启事上的地址,几乎是天意成全,得来全不费功夫,同事给我一张敦煌舞剧的演出票,竟然就是一张“敦煌行—丝绸之路国际旅游节”的明信片。正面是鸣沙山月牙泉的风景,背面说用这个明信片还可以享受旅游节景点门票五折优惠。呵呵,演出我就不去看了,对我这样一个听力差到什么音乐都听不见的人来说,再曼妙的舞剧不都成了“千手观音”舞蹈的效果了吗?有点可惜的,但是这张特色明信片倒是正当其时。
寄出这张明信片之后我几乎已经忘了这件小事,可是没过几天我收到两张从新疆不期而至的风景明信片。一张是水如凝脂的喀纳斯月亮湾,一张是白云、雪山、绿草、黄花环绕的赛里木湖。我只在三月去过一次乌鲁木齐,适逢大雪,在飞雪中去了滑雪场,摔得全身散架;雪后天晴中逛了大巴扎,收获颇丰,但广袤的新疆风光还没有更多领略呢。这两张美丽的明信片和热情的欢迎来新疆的邀请除了勾起我对新疆美景的向往,还有一个特殊之处—自己设计的大巴扎纪念邮戳让我新奇不已。竟然还有自己刻制的民间邮戳,看来还是比较专业的收藏家呢。
我只是信手拈来地拿过一张现成明信片寄出去,想不到换来两张这么别致的明信片,真是抛砖引玉啊,我不但感动于他的热忱,也佩服于他的投入。虽然我们还是未曾谋面的陌生人,但一张小小明信片就这样神奇地拉近了距离。于是我又开始发动我能想起来的热心朋友,帮忙一起收集,鼎力支持这个小小的爱好。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我想他都早收齐了,那就给我其他地方的朋友们广而告之吧,“有个新疆的朋友收集各地的明信片,如果方便的话给他寄一张。”心想我的朋友们不会怪我多管闲事吧,那索性顺便也寄我一张,也许这样他们心里更平衡一点。我算做个陪衬,也搭个顺风车,当然,在这年月收到朋友们的手书也是不错的享受啊。新疆是比我更加遥远的地方,我收到朋友们的明信片时会知道,几天之后,他的收藏里又会多一个品种,而我则是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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