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处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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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晶晶有点意外，不仅女朋友做不成了，连汉语老师也泡了汤。所以尽管毫无意义，她还是说了一句废话：“That　is　to　say　you　won’t　see　me　on　Saturday　or　Sunday；　right？”（“也就是说，你不愿意在双休日见我，是吗？”）
罗伯特说：“I’m　sorry！　You　might　have　misunderstood　me。　Sure　you　can　see　me　as　a　good　friend。”（“抱歉！你可能误解我了。你当然可以作为好朋友见我。”）
贾晶晶问：“Friend？”（“朋友？”）
罗伯特说：“I　guess　so。　I　don’t　think　we　need　to　meet　regularly　after　work。　We’re　together　during　the　whole　workday；　that’s　enough。”（“我想是这样，我们没必要频繁地见面。我们平时都在一起，足够了。”）
贾晶晶反问：“Because　you　want　to　see　the　waitress　in　the　restaurant；　right？”（“是因为你想见那个酒楼的服务员，对吗？”）
罗伯特有点惊讶，转念一想，不管是她猜疑，还是她知道了事实，都没有必要隐瞒她，就坦率地回答：“Frankly　speaking　I　wish　I　could。”（“坦率地说，我但愿如此。”）
贾晶晶没有想到他这么坦率，这更让自己失望，她以嘲讽的语气说：“Did　you　fall　into　love　with　that　country　girl？”（“你爱上那个乡下妞了吧？”）
罗伯特明显感觉出贾晶晶嘲讽的语气，尤其是她说“country　girl”时加重了那样的语气。尽管他不知道这也是中国的文化，还是有点不悦，他从来就不觉得农村姑娘就应该被奚落，这已经上升到一个人的品德问题了，如果在美国，这就是法律问题了，所以他就回敬道：“I　guess　so　and　I'm　very　lucky　I　did。”（“我想是的，我很幸运如此。”）
贾晶晶心里也吃惊，她吃惊的是这个家伙一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还没有上刑就不打自招了。贾晶晶觉得事情已经朝着自己不可控制的方面发展了，她心里瞬间像被针头刺了一下，锐利地痛。她点燃一支烟，掩饰自己的失态，问：“Well；　what　do　you　think　about　her　and　me？”（“那么，你如何看待她和我？”）
罗伯特迟疑了片刻，说：“It's　very　hard　to　pare。　I’d　say　you’re　both　attractive　but　she’s　not　your　type。”（“很难比较。我得说，你们都很吸引人，但她和你类型不同。”）
贾晶晶心里极度不高兴，显然，罗伯特对自己的评论还不如那个柴火妞。她气得说不出话，将脸侧到一旁。
罗伯特补充道：“We’re　colleagues　and　good　friends。”（“我们是同事和好朋友。”）
贾晶晶强忍怒火，问：“That’s　all？”（“就这些？”）
罗伯特用生硬汉语诚恳地说：“我知道，你很牛、B，牛B，但，我们，好朋友。Okay？”
听了这个词，贾晶晶又哭笑不得地问：“Where　did　you　learn　that？”（“从哪儿学的？”）
罗伯特解释：“Mr。　Li；　he’s　a　writer；　linguist　and　a　funny　fellow。”（“李先生，他是个作家、语言学家，一个有趣的家伙。”）
罗伯特郑重其事地补充了一句：“He　rocks！　”（“他，牛B！”）
贾晶晶在酒楼看见过李雁南，就那么一主，其貌不扬，形迹可疑，酸不溜叽的，什么狗屁作家。他是混不下去了吧。什么牛B；　整个儿一傻B！
罗伯特电话响。罗伯特看了一眼对贾晶晶说：“对不起，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贾晶晶苦笑着站起来要走。罗伯特还以为她是去买单，急忙说：“It’s　my　treat　today。”（“今天我请客！”）
贾晶晶一扭头，一摔包，一跺脚，走了。罗伯特追出店外，她已经打车走了。
在车上，贾晶晶怒火中烧，她无法忍受的是罗伯特居然将自己和一个刚到北京没几天的柴火妞相提并论，而且自己还没有任何比较优势。她实在搞不懂这些美国人怎么这样不可理喻，这样变态，一句“京骂”禁不住脱口而出：“傻B！”
司机不满地问：“嗨，骂谁呐你？”
贾晶晶勃然大怒：“我骂我自个儿，行了吧？”
司机咕哝一句：“神经病！”
罗伯特没有打车去追，他觉得没有必要，贾晶晶的愤怒可以理解，在来之前他就有预感了。但他觉得自己以前的行为和现在的解释都没有什么不得体的，澄清了事实，表明了态度，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每一件事情都让每一个人满意，这是自然法则，不随你的意愿而改变，想到这里，罗伯特也就如释重负了。
望着出租车绝尘而去，罗伯特遗憾地摇了摇头，然后往回走。路上，罗伯特接通李雁南的电话，说：“I’m　sorry！　Mr。　Li。”（“对不起！李先生。”）
李雁南问：“Are　you　free　tomorrow？”（“你明天有空吗？”）
“Yes。”（“有空。”）罗伯特一边说，一边琢磨着李雁南又有什么鬼主意。
李雁南焦急地说：“e　to　the　zoo　at　nine　in　the　morning。”（“明天上午九点赶到动物园来。”）
罗伯特笑：“The　zoo？　We　aren’t　kids　any　more！”（“动物园？我们已经不是孩子了！”）
李雁南说：“We’re　not　going　there　to　look　at　animals　but　to　observe　humans。”（“我们到那里去看人，　而不看动物。”）
罗伯特反问：“Are　you　crazy？　I’ve　never　seen　a　person　in　the　zoo　except　for　the　tourists　and　employees！　It’s　a　monkey？”（“你疯了？除了游客和管理员，我从来没有在动物园看到人。是猴子吧？”）
李雁南严肃地说：“Neither！　It’s　your　dreamlover。”（“都不是，是你的梦中情人。”）
罗伯特乐不可支：“Are　you　kidding？　Zebra　or　panda？　Yes；　I　did　fall　in　love　with　a　panda　at　first　sight　as　a　child　in　America。”（“拿我开涮？斑马还是大熊猫？是的，我小时候在美国的确对大熊猫一见钟情。”）
李雁南说：“No。　You　will　see　something　much　more　interesting　than　a　panda；　you’ll　see　a　supercivilized　creature！”（“不！你会看到比大熊猫更加有趣的东西，你会看到一个高级灵长类动物！”）
罗伯特笑：“Ah！　I　know　it’s　an　ape。”（“呵呵！我知道是个类人猿。”）
李雁南说：“You　shouldn’t　make　fun　of　Miss　Sun！”（“请对孙小姐尊重点！”）
罗伯特说：“Miss　Sun？　Ha！　You’re　fooling　me！”（“孙小姐？哼，愚弄我！”）
李雁南说：“Believe　it　or　not！　Listen！　Go　to　the　entrance　to　the　zoo　on　time　if　you　like。”（“信不信由你，听着，如果你愿意，动物园门口准时见！”）
李雁南说完挂断了，罗伯特纳闷了一会儿，愚人节早就过去了，这个家伙没有理由捉弄自己吧。罗伯特转念一想，即使见不到孙小纯，见见这个有趣的家伙也不错。
美国处男第二十一章
次日早上八点半，一辆出租车在北京动物园大门口一个急刹，罗伯特从里面出来，向门口飞奔而去。在车里他就已经看见李雁南、孙小纯和杨小惠在门口等着，他一阵惊喜，纳闷李雁南是用什么手段将她们给约出来了。
李雁南看着他笑。杨小惠也在笑。罗伯特看着孙小纯傻傻地笑。孙小纯觉得非常突然，非常尴尬地看着李雁南，想走的样子。
李雁南对孙小纯说：“嘿，你走啥嘛！你别走嘛！我不是给你们说了嘛，老乡我本来今天请你们玩，但又有人请我玩。说到雷锋，雷锋就到！运气就像狗，撵都撵不走哇！”
在这之前，李雁南约她和杨小惠到动物园，说是招待老乡玩一玩，自己和小惠当时非常高兴，特别是动物园，一次都没有去过，一直很向往。到了动物园门口，李哥说等等，有个朋友还没有到，自己也没有多想，但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不怀好意的家伙，还众目睽睽之下，冲自己傻笑，猛放蓝光。而李哥原来也和他穿一条裤子，真应了那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呀。想到这里，孙小纯扑哧一笑，反倒踏实了。
李雁南向罗伯特指指售票口，罗伯特欣然前往。
四人检票后进去，走在林中甬道路上。动物园里既鸟语花香，又有动物的膻味和粪便的味道。游人如织，成群结队的年轻人或者家长们牵着孩子来来往往。孙小纯脸上渐渐露出好奇和兴奋。
罗伯特用眼神向李雁南示意感谢，伸出大拇指，并对李雁南耳语：“牛B！”
李雁南回答：“A　piece　of　cake！　Not　only　can　I　get　her　to　join　us；　but　I　can　get　her　to　embrace　you　in　public。”（“小菜一碟！　我不但能够让她和我们一起游玩，而且我还要她当众拥抱你。”）
罗伯特吃惊的样子：“Are　you　sure？”（“你说真的？”）
李雁南伸出手指说：“Let’s　bet！　”（“我们打赌吧！”）
罗伯特：“Ok！”（“好！”）
两人拉钩，一起叫：“Yeah—！”（“吔！”）
孙小纯和杨小惠扭头纳闷地看他们一眼。
他们首先去的是狮虎山，一进山门，一股动物的生猛气味飘散过来，膻味浓烈，人们掩起鼻子。孙小纯和杨小惠蹑手蹑脚地跟在李雁南和罗伯特背后。
这是一座巨大的假山，山体都被掏空了，成为狮子和老虎们的工作和休息场所。有的浮躁地来回走动，有的沉默是金，有的冷漠嘲讽，有的恹恹欲睡。四人停留在一个狮子笼前，一只最大的非洲狮子睡着了的样子，它鼾声如雷，肚子有规律地起伏着。
孙小纯说：“看它睡着了！”
突然，睡狮猛醒，翻坐起来，扬头怒吼，地动山摇。
“哎呀！”孙小纯惊叫一声，猛地往后一躲，正好扑进罗伯特的怀抱中，罗伯特下意识地接住。瞬间，孙小纯从罗伯特怀抱中挣脱，满脸绯红。李雁南和杨小惠在旁边笑着。在孙小纯扑进罗伯特怀抱中的那一瞬间，李雁南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
“吔，你还带了个保镖呢！”李雁南开孙小纯的玩笑，又向罗伯特做鬼脸：“You　lost！”（“你输了！”）
罗伯特笑：“I　lost　there　but　I　won　here！”（“我在哪里输了，却在这儿赢了！”）
李雁南笑着骂道：“贱人！”
罗伯特问：“什么？”
李雁南夸他：“You　rock！”（“你　牛B！　”）
罗伯特得意地笑起来。
在大熊猫馆，几只大熊猫憨态可掬，快乐地吃着新鲜的竹子。讲解员在旁边讲解。观众很多，很多家长抱着小孩指指点点，小孩看见大熊猫，兴奋地笑着。孙小纯的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她来自大熊猫的故乡，第一次见大熊猫，却是在北京的动物园。
罗伯特看见大熊猫，异常高兴，赞叹不绝：“Oh！　It’s　pretty　lovely！”（“噢，真是太可爱了！”）
随后他们又来到猴子山，在一个大坑里的人造山上和小平地里，一群猴子动作敏捷，时而快速攀缘，时而互相追逐，时而凌空接受观众投掷的食物。
李雁南将几袋零食给每人一袋。大家从里面取出一些，拿在手里，一半自己吃，一半向猴子扔去。孙小纯扔的几只爆米花在风中摇摇晃晃，终于被几只急躁的猴子抢到，另外几只猴子对着观众哇哇抗议，孙小纯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高兴得手舞足蹈。罗伯特也从孙小纯手中取食品，孙小纯看着他笑了笑。
犀牛馆内，几只巨大笨拙的犀牛绕着圈跑。
河马馆内，一只河马突然从水里冒出来，吓得人们尖叫起来，后退几步，罗伯特再次充当了护花使者的角色。
在大象馆，大象用鼻子猛然对观众喷水气，前面几个观众洗了个特殊的淋浴。
在爬行动物馆，一条鳄鱼从水边悄悄浮出来，几条巨莽纠缠在一起……孙小纯和杨小惠吓得目瞪口呆。
孔雀馆里面，几只孔雀正迎风展翅，缓缓开屏。人群报以热烈的掌声，孙小纯和杨小惠也高兴得挥手。李雁南拿着数码照相机，一个劲地给她们合影，罗伯特突然窜进镜框，搔首弄姿。他摹仿孔雀，一只脚独立，其余一只脚和两手向后伸开，一脸坏笑。
看着罗伯特这个Pose（姿势）；　李雁南边照边嘀咕着：“哟嗬，处男开屏！”
建成开张不久的北京海洋馆是一座湛蓝色的、庞大、恢弘而具有现代魔幻主义风格的建筑，号称世界内陆最大的海洋馆。人如潮涌，广播里正循环广播：“北京海洋馆整体建筑面积为2。4万平方米，占地面积为3。5万平方米；这里生物收藏量最多，达到了1000余种，总饲养鱼类达到3万～5万尾……”
“你们在门口等着。”四人到了门口，李雁南对孙小纯和杨小惠说，然后自己陪罗伯特去买票。
看着100元一张门票，李雁南开玩笑似地问罗伯特说：“Go　Dutch？　”（“我们AA制怎么样？”）
罗伯特笑：“Are　you　serious？”（“你认真吗？”）
李雁南说：“I’m　considering　it。”（“我在考虑呢！”）
罗伯特摇头：“No。　You’re　helping　me！”（“不，你正在帮忙呢！”）
李雁南赞扬：“Yeah。　Everything　in　the　world　has　its　cost。”（“对，世界上每件事都有成本！”）
罗伯特边买票边结结巴巴地汉语：“吃饭，没有，免费。对？不对？”
李雁南点头：“太对了。”
四人持票入场，密密麻麻的人流就像沙丁鱼被吸入一头巨鲸的大嘴。这时，广播里播放着：“这里首创全馆使用人工海水，且人工海水容量为当今世界最大。这里有六大景区，可以容纳3000多人同时观看……”
一进海洋馆，自然光线骤然暗淡，功率不同的人造灯光形成强弱不同的光区。阵阵潮腥咸湿的海腥味儿扑面而来，人们开始在模拟的海底生态里行走。
观赏区主要有海草、海葵、珊瑚等海洋生物，五颜六色，形状怪诞，引得游人们啧啧称奇。
在触摸区，罗伯特和李雁南触摸狗鲨宝宝、寄居蟹，两个女孩躲在一旁看着，然后小心翼翼地触摸面包海星，那种冰凉而柔软的手感让两人赞不绝口。
在投喂区，许多游客在向银鼓鱼、金鼓鱼和小丑鱼投掷生菜碎渣子，鱼群奋勇争食，妙趣横生。
所谓“海底环游”，就是透过巨大的透明窗子，看见潜水员做喂食表演。此刻，一群狮子鱼在潜水员旁边游弋，它们张开身上鳍间翅膀，好像孔雀或火鸡开屏一样，色彩鲜艳，造型奇特。当潜水员抛撒出一些小鱼时，狮子鱼立即像充电似地猛扑过去，小鱼瞬间就被吞噬了。
射水鱼的射水表演令人匪夷所思。在亚热带的溪流景观下，很多条射水鱼在大展缸中成群结对地游来游去。在水边丛林中的一些果实上，小昆虫懒洋洋地享受着宁静，它们哪里知道射水鱼的“高射炮”已静静地瞄准了它们。忽然“突”一声，一股细如丝的水柱从射水鱼嘴中喷射而出，击中树上的果实，水花飞溅，果实上的小昆虫应声落水，弹无虚发，等待在下面的射水鱼美滋滋地将小昆虫吞下。
在鲨鱼馆，一个潜水员小心翼翼地向几条鲨鱼靠近，观众目瞪口呆地在窗子外看着。潜水员刚一上岸，鲨鱼张开血盆大嘴向窗户前的几条鱼猛扑过来，瞬间血肉横飞，一片尖叫。孙小纯再次扑进罗伯特的怀抱中，和前几次不同的是，罗伯特从容不迫地做出了反应，孙小纯也没有过于挣扎，跟真正的恋人似的。
一行人在快餐厅吃了点东西，来到“海洋剧院”，这里应该说是北京海洋馆最精华的部分，它面积大，几乎自成一体。海洋馆人山人海，座无虚席，至少有两三千人。
两个年轻的训练员领着两条海狮从一个溶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