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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本岁月-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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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五、六年了吧。”阿依古丽说,“时间过得好快。”
“是啊。最后一次见到你,还是那年在鼓浪屿。”曹宇脱口而出。
“你还记得?”阿依古丽回应道。
“怎么不记得?当年听到盛达的消息,一直给你打电话,就是没通。”曹宇说。
“那段时间我基本关机,后来就再没用过那号码了。从没经历过那种事情,过来了就没什么了。”阿依古丽在电话里一笑。
“现在好吗?”曹宇问。
“还好。谢谢关心。”古丽回答。
“解总裁现在怎么样?也在美国?”曹宇又问。
“他在香港,我们早分手了。”阿依古丽回答,“我出国都是他当时安排的,我一直很感激他。”
“送你出国应该是他资本营运中很出彩的一笔,至少比收购铁本强多了。”曹宇笑道。
古丽也笑了笑。
“你在纽约搞什么工作呢?”曹宇又问。
“在一所中学任教教中文。”阿依古丽回答。
“忙不忙?”曹宇接着问。
“工作还是挺充实的,这边对中文越来越重视。有时还去家教。”阿依古丽回答,“就是一个人在这边,有种孤独感。”
“我已经拿了绿卡,入了美国国籍,但我发现自己融入不了这边的生活,成不了一个真正的老美。”阿依古丽接着说,“我特别想念在国内的亲人和朋友,想念滚滚的人流和嘈杂的闹市,就连马路上扬起的灰尘,我都特别的想念。。。。。。当然还有你。”
“我嫉妒这些灰尘,你想念的对象中,它们居然排在我前面。”曹宇说。
“你说话还是这样。”古丽笑道。
“你说你是一个人?都这么些年了。”曹宇问。
“结过婚,离了。”古丽回答。
“哦。”曹宇还想问,又觉得有点不合适。
“你还在铁本吗?”古丽问。
“没有,我离开澜江铁本也有5年了。”曹宇说。
“现在干什么呢?在哪里工作?”古丽关切地问。
“省城盐业公司。”曹宇回答。
“一定比以前在铁本好吧,你这么能干。”古丽说。
“马马虎虎。”曹宇答。
“告诉你,今年春节,我要回来过年。”顿了顿,古丽说。
“好啊,听到这个消息,亲人和朋友们都会很高兴的,包括这些马路上的灰尘。”曹宇笑道。
“我打算先回老家看看爸爸妈妈和亲戚,然后会会一些朋友。”古丽说,“我想过来见见你,欢迎吗?”
“当然。”曹宇回答。
“春节你在哪里过,回澜江吗?”古丽问。
“还没这个打算,可能就在省城过。”曹宇答。
“好,到时我给你电话,你要来机场接我。”古丽稍稍加重了语气。
“一言为定。”曹宇答道。
“不见不散。”古丽说。
“嗯,不见不散。”曹宇答道。
“朋友约了我一道出去吃晚饭,改天再给你电话。”古丽说。
“吃晚饭?”曹宇忽然醒悟过来,“哦,你在地球的另一边。这时候是傍晚,对吧?”
“是啊,现在你那儿是早上。”古丽回答,“你也要上班了吧,不打扰你了,拜拜。”
“拜拜。”曹宇跟着说,但他还是那个姿势,没动。
电话那边也没有动静。
“还没挂?”古丽的声音柔柔的,甜甜的。
“你先挂。”曹宇轻声说。
“你先。”古丽固执道。
“女士优先。”曹宇坚持。
“那我们一起挂,我数数。”古丽提议。
“嗯。”曹宇表示同意。
“one,two,three。”古丽数过了三,电话里都没听见忙音。
“你说话不算数。”古丽娇嗔道。
“是你说话不算数哦,你又没说数到几放电话。”曹宇笑道。
“说不过你。”古丽说,“这次真要挂了。”
等古丽又数了三下,曹宇按下了手机。
屋子里一片寂静,曹宇的内心还在翻江倒海。真是阿依古丽来的电话吗?手机上那个陌生的号码告诉他这是确凿无疑的事实。曹宇忽然感到口渴,他披衣下床,喝了几口水,踱到了窗户前拉开了窗帘。这时,天边已经微微渗出了一层亮光。阳光正从古丽头顶的天空往这边飞奔,再过一个多钟头,就会从对面的远山冒出来。而在即将来临的春节的某一天,古丽也会搭乘一座班机从对面的远山落下来,来到这个城市和自己想见,想到这里,曹宇的内心满是融融的春意。
在曹宇的心里,阿依古丽以她独有的聪明和美丽占据着一个重要的位置,即便两人仅仅见过三次面。原以为她早已成为了一种记忆,怎料多年以后,她又通过电波,从大洋的彼岸朝自己平静的心湖里投进了一块石子。一股寒气在曹宇出神的时候趁虚而入,曹宇浑然不觉,直到墙上的挂机“踢踏”一声开始了工作,他才感到了一丝寒意。关上窗户,转身走到客厅,茶几上平静地躺着一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红色的中华烟是自己的,粉色的打火机是昨晚梁洁忘了带走的。取出一只烟点燃,盯着手上摇曳着的蓝色的火苗,曹宇不由陷入了沉思。
五年了,自从离开澜江来到省城,这五年曹宇一直单身,从身体到思想。也许是工作的繁忙所致,也许是没有遇到令他可以不单身的人。偶遇梁洁,曹宇的生活多了不少的乐趣,两人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相处的时候,常常也能感到彼此间那一星暧昧的火花。比如昨天晚上,如果曹宇再主动一点,或者说梁洁再主动一点,这一星火花就可能燃烧并蔓延开来。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曹宇不仅需要女人的思想交流,也需要女人身体的滋润,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每到关键时刻曹宇总是闪骰子,缺乏干工作那种果敢的勇气,不敢轻易打破这种生活的平衡。
阿依古丽即将归来,面对她,自己还会这样吗?曹宇不知道,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曹宇隐隐感到,这份期待之中还暗含着一丝忐忑和不安。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一阵闹铃的声音在卧室叮叮铃铃的响起来,平日起床上班的时间到了。
年前最后一个星期的一天上午,离省城三十公里外的南山的天子湖上,波光粼粼,薄雾如烟。这南山是省内有名的森林公园,公园中央的天子湖是省内最大的一处天然湖泊,像镶嵌在巍巍群山之中的一面镜子。天子湖岸不远处,一座典雅别致的五星级酒店掩映在丛林中。酒店集娱乐、会议、食宿为一体,功能齐全。省城一些重大的会议和接待都在这里。酒店一楼的天子会议厅里,台下百多号人济济一堂,皆着西服,男的打领带,女的系丝巾。会议厅中央,一台摄像机在人群的上方舒展着长长的手臂,它摄入的镜头之内,一群披红挂绿的专业演员在舞台上围着一个甜美的女高音轻快的舞蹈,精美的视频背景上是几个红色的大字——盐业集团年终表彰大会暨文艺汇演。第一排的领导席位上,放着的“曹宇”的座位牌处却空空无人。
此时,曹宇还在来南山的路上。
昨天,曹宇不知怎么感冒了,他身体一向很好,一年难得感冒两次,但是,不轻易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来不会轻易见好。对付感冒,曹宇一般惯用“三板斧”,第一招放任自流,让自身免疫力与病毒抗衡。无效,接着用阿莫西林和维C银翘片对付,再不行,就交给诊所的医生处理。一般拿三天的药,吃一天就没事了。然而这次,曹宇却主动要求医生给自己打了点滴。本来一个普通感冒不值得小题大做,但因集团总结表彰会的第二天要开来年工作会,严信作报告,曹宇是会议主持人,他急需恢复健康,保持状态,于是便向严信告假半天。
11点半,曹宇的车驶进了森林公园的大门,然后插进公园小车丛林中的一处空隙。下车的时候,他没忘拿起放在车内的几盒特浓型的小袋装咖啡。这是用在会前提神的。
走进大门,天子会议厅的表演已经结束,百多号人已经转移到另一侧的餐厅,围着一热气腾腾的菜肴自取自用,吃自助餐。餐厅门口,一个会务组的工作人员远远看见了曹宇,连忙过来递给他一张房卡和几张餐券。进去,曹宇拿起盘子走走停停的夹了半盘,又盛了半碗米饭和一碗汤,然后东张西望找位置。餐厅里的人坐得挤挤挨挨的,找不到空位。曹宇转过身来朝另一边望去,中间一张四人座桌子有三个人在吃饭,除了严信和雷阵,另一个是国资委的隋主任,集团邀请的会议嘉宾。曹宇端着盘子过去,坐在了严信的旁边,雷阵的对面。
“自助餐合隋主任的口味不?”曹宇笑着问。
“就算稀饭咸菜,隋主任这顿也会吃得津津有味的。”严信说。
“是的噻,我最喜欢盐业集团的饭局了,随便啥子都安逸。”隋主任笑答。
“你是安逸了,我反正是吃啥子都不觉香。”严信也嘿嘿一笑。
曹宇云里雾里,不由看了看雷阵。
“隋主任不拿盐业集团当外人,对我们一贯是吃饭不讲究,工作很关照。”雷阵笑眯眯的说。
“隋主任的关照受不了。我宁愿请他吃山珍海味,让他不关照我们。”严信接着说,“隋主任上午又给我们加了30亿,我们明年的目标不是250亿,而是280个亿,曹宇你也想想,啷个整。”
原来是这么回事。
“呵呵,能者多劳,劳者多能嘛。上头的任务,我能有什么办法。”隋主任说,“还有50亿没找到主呢,只有再去胡总那边磨嘴皮了,看看他能不能再加一点。”
胡董就是原来天化集团下属云化厂的那个胡厂长,现在是云化集团的副董事长兼总经理。
“你各人找胡胖子去,反正打死我也不认账了。这30个亿我都还没点头,既然隋大主任当着盐业集团的员工,在面向全球网络直播的汇演现场说了,我就当吃个哑巴亏。”严信说。
隋主任连连致谢。吃了饭,隋主任起身告辞,说下午要飞到云化集团那边去,他们今天在海南开经销商大会,得去捧个场,严信也不强留。三人出来送走隋主任,回酒店的时候,严信忽然叫住了曹宇。
“感冒没问题噻?”严信问。
“没事,吊了一瓶水,好多了。”曹宇回答。
“这样,我打算让你替我去鸿运走一趟。”严信说。
“好的,什么时候?”曹宇问。
“后天。”严信说,“总经办已经和鸿运那边说好了,你带队,每个部门负责人都去,除了谈谈收购铁本的事情,还可以去考察学习一下鸿运的管理,他们搞的那一套东西还是很不错的。”
曹宇点头称是。
“我后天要去检查一下身体。”严信说。
“很有必要,年底太忙了,您要注意身体。”曹宇关切的问。严信近年来心脏有点不太好,只有几个领导和办公室人员知道。
“一点小毛病。老婆子成天在耳边嗡嗡嗡的,说是约了一个什么专家,非要去看。不将就她,恐怕这年就过得不安宁。”严信说。
“苏老师是最体贴和关心您的人了,听她的没错。”曹宇回答。苏老师是严信的爱人,集团认识她的人都这么叫。
严信一笑。“春节你回澜江不?”他又问。
“还没定。”曹宇答。
“如果不回去,就上我家来过年吧。”严信说,“反正娃儿今年春节也不回来。”
“看吧,谢谢您。”曹宇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人力资源处给我一份上海复旦大学的国际商业领袖培训,英国剑桥和美国哈佛大学任挑一个,四月份出发,你去参加吧。”严信说。
“哦,好的。”曹宇回答。
“还有,入党的事情你考虑好了没有?想好了就写份申请书上来。中国是离不开共产党的领导的,该进步还是要进步。”严信说。
“嗯。”曹宇又答。
“集团的工作,你和雷阵肩上的担子会越来越重。他的主要精力是市场、盐政和推进上市的工作,你的主要精力是战略和品牌发展,还有对所有生产企业的统管。”严信意味深长的说,“我也快到点了,干不了多久了,集团的未来要靠你们去支撑打拼。”
正午的太阳高悬在蓝天,灿烂地发布着晴朗的消息,整座山林都在全神贯注的倾听。天子湖的湖畔上,两个男人肩挨着肩,边走边聊,湖面上金光闪耀,有几丝从镜面上弹射出来,在两人的脸庞上跳跃。
正文 65
工作会,会议厅前面搭起了主席台,严信坐在正中央作报告,曹宇和雷阵一左一右。主持人是曹宇,雷阵作会议总结发言,中间穿插业绩突出企业的经验介绍和落后单位的自我剖析。最后,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半天的盐业工作会圆满结束。
去往中餐厅的路上,曹宇发现调为会议模式的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息。未接来电显示是夏枫打来的,短信也是她发来的,曹宇不由停下脚步,打开了信息。
“爸爸,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呀?想你的小小。”
原来是小小,曹宇心头一热,他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拨通了夏枫的手机。
“喂。”那边说话了,不是小小,是夏枫,很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
“在家吗?”短暂的沉默后,曹宇问。
“嗯,在家。”夏枫回答。
“最近忙不?”曹宇接着问。
“有点。”夏枫反问,“你呢?”
“很忙。”曹宇机械地回答,“刚才开会,这才看到小小的留言。”
“哦。”稍停了片刻,曹宇听到夏枫喊,“小小,爸爸的电话。”
“爸爸,我以为你不理我了呢?”稍停,曹宇听见了女儿清脆而欣喜的声音。
“怎么会呀?爸爸刚才有事。”曹宇柔声道。
“我说呢,爸爸说过最喜欢小小了。”小小接着问,“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们等你过年呢。”
“说不准,爸爸太忙。”曹宇想说不一定回来,却不忍出口。
“爸爸,我期末考试又是全班第一。老师要我参加大队委的竞选,你快回来帮我看看我写的竞选发言好不好?”小小的语气近乎央求。
“我家小小好能干!”曹宇动情地说,“爸爸尽量回来吧,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我啥子都不要,只要你回来。”小小懂事的回答,“爸爸非要买的话,就给可轶妹妹买吧,妹妹最喜欢的玩具是灰太狼,最喜欢吃的粑粑是奥利奥。”
“好,都买。”曹宇说完,喉咙忽然一阵干涩,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爸爸病了吗?吃药没有?”小小急切的问。
“没事,快好了。”曹宇清了清嗓子,说,“小小可不要感冒了哟,多穿点衣服。”
“嗯,妈妈给我穿得像个包子一样,一点都不冷。”小小回答,“爸爸回了家,一定不会感冒的。”
“哦。”曹宇应了一声。
“爸爸,告诉你一个秘密。”小小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妈妈在给你织毛衣呢,马上就织好了。她不让我给你说。”
曹宇没说话,他的鼻子忽然堵塞了,还有点发酸。该死的感冒,看来回去还得吊瓶水。一转身,他看见总经办黎主任直直地站在一边,望着他。
“爸爸有点事情,先挂了。”曹宇轻轻说了句,然后放下了电话。
“曹总,明天直飞长沙的机票只有晚上七点的了,我们吃了饭再去机场。”黎主任说,“鸿运那边也联系好了,洽谈和学习一个整天。我们过去是住他们的招待所还是去别的宾馆。招待所是免费的,宾馆我们自费。”
“招待所。”曹宇回答。
时针又转了两圈半。茫茫夜色之中,从省城到长沙的无形的航道上,一辆银白色的飞机如同归家的苍鹰一样在穿行。机舱中,乘客们略显疲倦而沉默,盐业集团一行七人散布其间,曹宇也靠在椅背上闭目无语。
曹宇并未真睡,他还在默想着严信交待的几条收购铁本的原则和思路,尽管初次谈判很可能不会有实质性的结果,而且老大没有亲自来,但自己还是得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严信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既是一种信任,更是一种考验,他知道其中的份量。
“妈妈,还有多久才到爸爸那里?”一个稚嫩的童声在问。
“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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