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的渴望-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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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也不常吃，以前在美国生活时都是以速食为主，回台湾后，最近一次去吃日本料理应该是上次和杜辰一起去『合乐庵』吃的。」他随口提起那件事。

　　黑眸闪过一丝异光，罗桀冷淡的回话：「原来你们是去吃日本料理，还真是享受。」会如此言，是因为他有所闻那间『合乐庵』是以台北地区高档的怀石料理出名。

　　「你该不是就是拿合乐庵的跟今晚的作比较吧？怎样？哪边的比较好吃？」薄唇轻轻地扯动，有意无意的冷哼一句。

　　听出他的语气变化，罗伊瞟了一眼他的侧脸，轻笑着道：「没错，我是在作比较，不过我刚才已经透露出答案了，所以不想在回答第二次。」

　　罗桀装傻的道：「是吗？可是我听不出答案。」

　　「那回台湾后，我们在一起去合乐庵吃，到时你就能知道我的答案。」罗伊开心的提议。那天原本就是要约他一起去吃的，却没料到对象会变成杜辰，还花钱换来一肚子火。

　　「我对它没兴趣。」罗桀冷冷的道。

　　见他面色凛然，罗伊试探性的用指尖轻触他的手指，「桀……你该不会还在吃醋吧！？」

　　罗桀抓住他的手，猛然停下脚步，「事情已经过这么久了，我为什么还要吃醋。」薄唇扬起一抹嘲弄的笑。

　　「让我真正在意的是，你能了解我当时说那些话的用意？」他黑眸里斥着复杂的情感睇着罗伊。

　　其实他很清楚，不管他当时说了什么，都是藉口，实情是他是个自私的人，不愿与人分享罗伊的一切。

　　罗伊浅浅一笑，以柔克刚，将他的手带到自己的胸口，「我当然了解你的用意，我想你当时的心情应该就跟我今天看到那对姊妹接近你时的心情是一样的。」

　　「你确定我们是一样的吗？我的心思可没你这么单纯。」眸里写着质疑，罗桀别有深意的道。

　　听见他用单纯来形容自己，罗伊不免失笑。「你知道吗？不管别人是抱持着什么心态接近你，我会感到忌妒与不安，而且恨不得让那个人马上消失。」

　　「我是非常自私的人，不希望你将注意力或是目光放在别人身上，想独自占有你的一切，我相信你也是跟我抱持同样的心情。」他直视着罗桀，大胆表白。

　　蓦然，罗桀眉眼俱笑，将前额轻轻抵靠他的额头，「看来我们这两的大男人就像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幼稚。」

　　「这就是谈恋爱的乐趣。」罗伊朝着薄唇轻啄了一下。

　　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人能完全理智的处理自己的感情，有些人会用错误的方式来表达，让对方误以为他不信任自己或是质疑自己爱，经过争吵或沟通后，才会明白对方的心意。所以大家都是一边爱人，一边学习什么是爱。

　　罗桀脸上的笑纹加深，牵起他的手，带领他继续向前走。

　　享受过片刻的甜蜜时光，越接近寺庙，人群越来越密集，甫踏进高台寺入口就能感受到氛围的转变。有别于方才石阶小路的幽静、神秘，这里除了几盏路灯，其他灯光都是打在两旁枫树上，在夜晚里阴暗特别分明，突显出它们才是主角。

　　顺着人群队伍前往正殿，在进入寺庙前必须要脱鞋，头一次提着鞋子参观古迹，让罗伊感到十分生趣。

　　寺里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是传统的日式摆设，给人一股清幽洁净的感觉，屋内的每一处线条，柱子与地板的木材纹理，都保存得很好，看得出日本人对维护古迹的用心。

　　居室一侧有个庭院，以枯山水的形式呈现，以细沙碎石铺地，在沙子表面画上纹路来表现水的流动。由于是夜晚，庭院里特别打上不同的灯光，在冷色的蓝光与绿光照射下，呈现一种虚幻、飘渺的意境。

　　「真是可惜，若是白天来应该更能感受到禅的意境。」瞅着沙石上不断变换的灯光，罗伊若有感叹的道。

　　「怎么说呢？」罗桀玩味地瞅向他。

　　「枯山水被认为是僧侣冥想的辅助工具，现在打上这些灯光，我觉得破坏了它原有的意境，注意力都被这些灯光带走了。」罗伊不隐瞒自己感受。

　　「只要心静，其实有没有这些灯光都没有影响，更何况僧侣都是白日在冥想的，现在早就休息了，总言一句：你就是心不静，告诉我，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罗桀调侃他一句，趁机对他的头伸出魔爪。

　　罗伊带着抱怨的目光睇着他，「我还在想那条鱼，怎么样！」

　　「奇怪……我发现你最近弄我头发的次数变多了。」他一面整理头发，一面念念有词。

　　罗桀挑眉一笑，「套一句广告台词：『柔顺的触感，触发非一般的心动。』」那滑顺又柔软的触感总是让他爱不释手。

　　「很抱歉我没在看电视。」罗伊撇下嘴角。

　　罗桀知道他在故意和他唱反调，一笑置之。「你的头发好像有点长了。」他目光顺着浏海滑落到罗伊白皙的锁骨。

　　闻言，罗伊拾起一撮头发查看长度，「是有点长了，难怪我总觉得脖子有点闷，改天我在找个时间去剪。」他现在终于晓得女人冬天留长发的原因，原来头发还能保暖。

　　罗桀来到他身后，手指轻轻别过头发，从让发丝从指缝间流逝。

　　「别剪，为我留长。」

　　一句低沉轻语飘来，罗伊吃惊的回眸，「桀，你说什么？」

　　「怎么了？」罗桀轻笑着反问他。

　　罗伊困惑一下，随即摇摇头，「没事。」他想若不是他听错，就是罗桀又在玩弄他。双眸紧盯着他不放，但他却当作没这一回，先行走进屋内。

　　「快来吧，我们去参观其他地方。」罗桀催促着。

　　眼看身边多了一些游客，罗伊心想：还是先将这件是抛到脑后，回旅馆再追问他吧！

　　＊＊＊＊＊＊

　　参观完寺庙，两人沿着『顺路』的指示牌前进，从室内来到室外的广阔日式庭园。

　　一路上尽是美不胜收的景色，柔和的灯光照射在群枫上，或是枯树，都别有一番美感，他们彷佛来到与事隔绝、幽美脱俗的绝境。

　　漫步于枫树下，偶然吹来一阵秋风，点点枫红随着风的线条摇曳飘落，多么的诗情画意。

　　眼见不远处聚集一群人，排成一面墙，罗伊好奇的问：「桀，那边怎么这么多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指向同一地方，看样子那里应该有个『不得了』的东西。

　　罗桀用眼神示意，「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顺着步道踏上木造长廊，来到充满古意的小居室。居室里摆放了一些长椅，有些游客在这歇息，或是吃茶赏景。

　　穿过居室他们来到游客聚集的地方，从人群中可窥探到一点点水光，罗伊猜想前面应该有座水池。

　　约莫等待了一会，才轮到他们向前。

　　罗伊毫无防备地来到水池前，红色、绿色、黄色、橙色、、等层层相叠，和谐交综的色彩瞬间映入眼帘，他整个人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住。

　　这些丰富的色彩来自于不同颜色的枫叶，以夜色作为背景，在打上灯光后，呈现如梦似幻的景致。而夜晚的池水像一面镜子，把整片夜枫景致都倒映在水面上。无波水镜中的枫景，仿若真实，色彩鲜明清楚，彷佛水中也种满了枫树，点亮一池璀璨。

　　「哇……这也太梦幻了吧！」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片美景，罗伊不禁赞叹。

　　「是真的很美。」趁着人群拥挤，罗桀来到他身后，光明正大地环抱住他。

　　感受到他的体温隔着布料传递而来，男性的浑厚气息吹拂在耳边，罗伊不免心头一惊。

　　「喂！你会不会太超过了，这边人这么多。」用手肘推了推罗桀，他小声的提醒。

　　罗桀左顾右看后，笑笑的回应：「放心，你看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前方，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更超过的在他脸上偷吻一口。

　　见他一副没在怕的模样，罗伊也就随他去了。拿相机连续按了好几下快门，忙着将这难得一见的景色纪录下来。

　　「能见到这么美的景色，真是不虚此行。」还以为晚上参观寺庙没什么乐趣，没想到会有意料外的收获。

　　瞅着他绽出光芒的眼眸，罗桀脸上泛起溺爱的笑，「这么容易就满足了啊，等一下还有让你更感动的东西。」

　　罗伊回眸对上他的眼，藏不住一脸的期待，「还有比这更棒的景色吗？」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罗桀卖关子的笑了笑，大掌牵住他的手，将他带出人群，朝着的人烟稀少的小道而去。

　　方才在人群多的地方还感觉到不到寒意，现在来到灯火阑珊的树林里，身体渐渐泛起一股寒意，罗伊打了一个喷嚏。

　　见他身上只穿着V领毛衣与单薄风衣，罗桀关心的问：「小伊把手给我。」

　　眼看四下光线昏暗，只有零星的游客，罗伊放心把手交付到他手上，温暖大掌立刻驱除他的寒冷。

　　两人走过昏暗的石阶小路，踏上一小段阶梯来到隐藏在树林间的竹林小道。

　　小道两侧，修竹参差，翠绿的竹叶几乎快把夜空遮掩住。几道光线从地面投射至上，光影之间，营造出一股高深、悠远的气氛。

　　「这么近看竹子感觉挺壮观的。」生活在都市里，能看见竹林的机会本就不多，置身于这片竹林里，罗伊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

　　抬头仰望高耸入天的竹林，他看得有些出神，「你刚刚说会让我更感动的东西就是片竹林吗？」内心是有些感触，不过没有刚刚的强烈。

　　罗桀装神秘的道：「闭上眼睛你就会知道答案了。」

　　听见他的要求，罗伊一脸吃惊：「你该不会是想在这里吻我吧！？」方才在大庭广众下拥抱已经是很大胆了，现在还要在随时有人出没的地方接吻，天啊！他可没这么前卫。

　　「你就乖乖的闭上眼睛，我不会在这里乱来的。」罗桀笑笑向他保证。

　　既然他说不会乱来，罗伊只好相信他。不过才闭起眼眸，心里就升起一股紧张感，无法让自己不把注意力放在嘴唇上。

　　等待了半晌，嘴唇上却毫无动静，他心里纳闷的想：他到底想变什么花样。

　　蓦然，察觉手上多到一股异物感，他迅速的睁眼一瞅，一道银色光芒跳进眸里，内心突兀地涌进难以克制感动。

　　罗桀将脸贴近到他面前，嘴角勾起摄人心魂的笑，「我说过我没你想的单纯，我不只要占有你，一辈子把你绑在我身边，还要让那些接近你的人知道你是属于谁的。」

　　「桀……」内心激昂到几乎说不出话来，罗伊带着迷蒙的双眸瞅着他。

　　罗桀以为他要哭了，但下一秒罗伊却出乎意料的转身，抛下自己朝着竹林小道的出口而去。

　　第三十七章：以爱之名，新的启程

　　「小伊！」他快步的追上前，在竹林小道的尾端留住罗伊的身影。

　　「你是怎么了？」将罗伊困在长竹制成的围栏与自己之间，他神色担忧的询问。

　　从他蓄满眼泪的双眸与颤动的嘴唇，罗桀知道自己方才的话已打动他的心，不过为何他会蓦然转身走人？这种反差态度让他完全摸不着头绪。

　　罗伊抱怨似的睇着他，骂了一句：「笨蛋！」因为他的这一句呼喊，害他顿时成了众人的目光焦点。眼下他脸上还挂着两条泪痕，这副脆弱模样被人看见，真的好丢脸……

　　见到他因羞赧而泛红的脸颊，与眸中一如往常的爱恋，罗桀悬在半空的一颗心，总算平静下来。

　　他突然明白罗伊离开的原因，应该和他那多愁善感的个性有关连，并不是在拒绝自己。

　　「放开我，大家都在看。」罗伊这回明确表达自己的意思。他略略地扯动手臂，想挣脱罗桀的牵制，不过越是挣扎，大掌越是强而有力握着他的手腕。

　　「爱看就让他们看。」罗桀勾唇一笑，大掌瞬间滑下，在众目睽睽下牵住他的手。

　　原本看热闹的游客开始交头接耳，像是在讨论他们的关系，罗伊惊愕瞅着他，眸里斥着惶恐与不安。

　　罗桀用低沉稳重的嗓音安抚他，「别担心。」紧紧握住他的手，带领他穿越过陌生男女的打量目光与切切私语。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无心欣赏路途的风景，因为他们心里想着同一件事情。沿着出口的指示离开高台寺，回到幽暗的石阶小路，皎洁、柔和的月光洒落在充满古意的小路上，替他们营造出一个适合情人轻声絮语的空间。

　　「告诉我，为什么刚才要离开？」罗桀突如其来的将他压靠在以红砖与石块堆砌成的围墙上。他动作虽粗鲁，不过眼神却万分的柔情。

　　「谁叫你要说那些话？你知道那代表什么吗？」罗伊地瞅着他，戴着戒指的手抚摸上他胸膛，轻柔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撒娇意味。

　　其实看到戒指的当下，他是相当的吃惊也很欣喜，但是他不敢猜测罗桀的用意，毕竟这是一段不稳定又禁忌的关系，能够拥有罗桀的爱他已经很满足了，根本不敢奢求任何的承诺。

　　可是就当他把那枚戒指当作是一项礼物时，罗桀却无预警地作出那一番承诺，这让他整个心都沸腾了起来。

　　或许难以克制心中激昂的情绪，他才会转身逃开。不过也因为这件事，他才能深切体会到罗桀有多重视他。

　　罗桀脸上透出足以融化人心的深情，「我说过要用这个戒指一辈子把你绑在我身边，所以你认为这代表什么？」他认为罗伊很明了他的用意，所以选择不说破那两个字，打算引诱他说出真心话。

　　听见他又许下一次承诺，罗伊虽然感到喜悦，但此时心里却升起一股淡淡的哀愁。

　　若是一般的同性恋者，在某些国家是允许他们合法结婚的，但他知道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罗桀变成那种关系，因为他们有着不可抹灭的血缘关系。

　　「桀……你明知道我们是不能结婚的，所以这个戒指一点用都没有。」他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悠悠的道。

　　就知道他肯定会对着这点钻牛角尖，罗桀早已想到一套说词安抚他，「我当然知道我们不能以有形的方式来执行这个承诺，但有没有那个仪式与结婚证书并不重要，因为维系两人感情的是『爱』与『重视彼此的心』，相信只要我们坚持对彼此的感情，一定能一辈子都相守在一起。」

　　他握住罗伊的手，反覆抚触手指上的戒指，「而且谁说这个戒指一点用也没有，其实它真正的用途是……戴来让彼此看了开心的。」

　　他的最后那一句让罗伊展开了笑颜。「笨蛋！这么重要的信物被你说成是像是一般的饰品。」

　　两人彼此对望，眸里同样斥着笑意。

　　倏忽，罗桀收敛起所有表情，单膝跪下，神情凝重的睇着他，「罗伊，现在我郑重地对你许下承诺，我……罗桀不论生病健康，贫穷富有，都会与你互相扶持，永远爱着你，虽然这个承诺不被人允许，不被人祝福，只能永远藏在彼此的心里，但你若愿意让我这个笨蛋疼爱一辈子的话，就帮我戴上戒指吧！」他自口袋拿出另一枚戒指，交付到罗伊手上。

　　眼泪几乎在他语毕时同时落下，罗伊看着掌中与自己手上相同款式的戒指，光亮平滑的银戒上无任何的装饰，只在内侧刻上彼此名字的缩写。

　　他颤抖的将戒指套到罗桀手上，接着与他十指紧扣。

　　「你现在可以亲吻新娘了。」罗桀起身，扮演起牧师的角色。他知道罗伊一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