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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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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虚伪?”
“不虚伪!内疚是真的,不愿偿命也是真的,你所说那种坦荡的人不存在,谁没随地吐痰?谁没横穿马路?可谁又去市容局主动交过罚款?谁去交警队承认过错误?嘴上说的好听,全是些沽名钓誉之辈。”
爷姥笑意更深:“你变了,如果是最初的你,应该会被我说的迷茫,狠狠审视自己究竟是不是贪生怕死,无情无义。”
我要说话,爷姥伸手止住,继续说:“少年郎,我活的年月久,十几年前听过一首歌谣,唱几句给你听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我坐直问道:“你想说什么?教我杀人?”
“可别这么说,你当山下的大盖帽是假的?”爷姥从贡盘中抓起一个果子,边吃边说:“就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人与兽没什么区别,都是凭喜恶做事,尤其是男人,喜欢就爱,不喜欢就踹,何必往自己身上弄那么多条条框框?五乘大师死了,你心里难过,痛快的哭一场就好,回家后照常孝敬慈人,不要因为这事恨他,让一件与你无关的事,影响了对别人的喜欢。”
“我明白,也从没恨过爷爷。”
“你不恨,但是心里有怨气。”爷姥的眸子很明亮,好像洞察人心:“你怨慈人不实说原因,怨他无缘无故杀了你师父,但你要想,慈人对你是好的,即便不说也是为了你好,而你亦对他好,何必为了别人而弱了这份喜欢?尤其还在慈人没有对不起你的前提下!他们的事是他们的事,与你无关。”
我哂笑道:“呵,你也替爷爷说话,不过我真的不恨他,我是小孩,怨几天也就气消了。”
“这样最好。”
“可怜的五乘呐,他死了,除了我居然没有人难过。”
爷姥贴着我坐下,双手抱住腿说:“谁说的?慈人就很难过,我也很难过,当年他还喂我吃肉呢!”
“哦?你喜欢他?”
“喜欢吧!但我也喜欢你爷爷,也喜欢很多人,好像对我好的男人,没一个我不喜欢的,可惜他们知道我是狐狸精后,就都不喜欢我了。”
“那你的女儿们是哪来的?谁和你生?”
爷姥拍我脑袋,居然红了脸:“小家伙管那么多干嘛。”
“爷姥,你不恨五乘么,他”
“我知道,他和黄鼠狼每年吃一只我的小狐狸。”爷姥飞快的眨眼,盯着我说:“我那些女儿走的没有痛苦,都是上辈子做了恶,今生要还债,就算不被吃也没有好下场,五乘大师这样做是送她们早些投胎,还助她们下辈子安稳富贵,唯一可怜的就是小锁,大师为了让你感受到心痛,专门抢了过去,活活的扒皮抽筋。”
如堕冰窖的寒冷,全身的毛孔不停留着虚汗:“你说什么?为什么不救她?”
“咦?这就哑了嗓子?”爷姥混不当事道:“大师是疯的,亦正亦邪,我若是逆了他的意思,一家子都惨死了,而且我欠慈人的恩,既然大师是为了教导你,我也只有忍痛割爱。”
“畜生,你们都是畜生,没有人性!”
“本来也不是人,你这么有人性,怎么不陪小锁一起死呢?”爷姥向树林深处走去,大声说着:“大师和我说了,小锁插队投胎,你要是还念着她,对她好些吧,记住爷姥一句话,无论是小锁还是谁,别再负他们了,珍惜眼前人才是正经,男儿行,当暴戾,有罪你背,有恶你抗,只要身边人能活着,管他别人做什么?”
爷姥忽然站定,扭头说:“少年郎,你命犯桃花劫哦!不是桃花运是桃花劫,要是有一天找不到媳妇,来东北找爷姥,几十只小狐狸陪你大被同眠共赴**,我们是狐狸精,怕天怕地也怕人,就是不怕桃花劫。”
下山回到家,爷爷正在抽烟锅子,好像五乘的消失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狗,你很难过?”
“有点,觉得心里很憋屈,又不知道怎样发泄。”
搬了小凳坐在爷爷身边,我问道:“爷爷,你说我是不是天煞孤星?好像我身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不是死了就是亡命天涯。”
爷爷说:“唔,几十年以前我抓鬼的时候遇到一个西洋传教士,他见我为了抓鬼杀了几个人,就说我一定会得到神的惩罚。”
“然后呢?”
爷爷负手笑道:“那时爷爷年轻气盛,就告诉他:神?灭不了我,更别说你们西洋神。”
“他怎么说。”
“他往我身上扬了几滴臭水,又画了个十字说:意志坚强的人足以抵抗神的责难,所以神将这份责难给了你无法失去的人。”
“应验了么?”
自从爷爷回来,就爱上付雨辰留下的躺椅,他那有些佝偻的身子深埋在躺椅里,看上去十分疲惫,爷爷说:“你觉得呢?五乘也走了,爷爷当年的老朋友只剩下城隍庙里的那位,这还不算应验?”
“爷爷,你活了多少年?”
我只是随口一问,爷爷却没像往常那样遮掩:“记不清了,一百四到一百六?在这个数字之间吧。”
哦,这个数字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要是活了数百上千年,那才让我震惊。
回屋里取了一条毯子给爷爷盖上,他轻微的打着鼾,在夕阳下熟睡,老脸上蒙着一层朦胧的光幕。
守了好久的秘密第一次吐露,我却不想再追问个不休,怕自己承受不起那份过去。
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个人将内心的话坦白?只有累极了,连谎话也懒得再编的时候。
五乘的消失,让爷爷心神疲惫。
第七十四章 爷爷讲故事1
一夜白头,这種吹牛逼的说法往往用来体现一个人的悲伤,爷爷如今就是这样。灰白黑三种发色盖在脑袋上,像鸡窝一般杂乱,我问他不是不伤心过度,以至于头皮再也不能分泌黑色素,爺爷啊了半天,才理解什么是黑色素。
五乘是光头,爷爷就染了一头乌黑的发,专门向他显摆。现在五乘没了。爷爷說:我染给谁看呢?
已是深秋。植物纷纷凋谢,山女常常冻手冻脚,有一次我上山点了堆篝火给她取暖,差点把她烧着了,爷爷给她裹了一層棉被便拖着我下山,让我们明年再相见。
杏桥村安稳下来,不再有脏枺骱秃眯值芩拇ψ髀遥乙晕俏宄说睦肴ッ涣俗锟此凳兰浔纠淳透谜庋H瞬环腹恚聿环溉恕�
我问爷爷那个瞎子去了哪里,为什么还不来报仇,爺爷说:陈瞎子跑了。
爷爷,五乘,还有城隍庙里那只猹,联手赶跑了姓陈的瞎子,然后爷爷把五乘做了。
我让爷爷多讲讲五乘的事,可爷爷好像开始自恋。只说他过去的英勇事迹,决口不提老和尚的来历。
很多事没有联系,或者说用一种非常规的方式联系着,爷爷只让我当故事听,不要刨根问底,还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就说你们年轻人的搞对象,一男一女看对眼了,爱的天翻地覆死去活来,可人的感觉由激素控制,要是爷爷告诉你,你和山女的感情就是一种粘不啦叽的液体产生的,你不觉得无趣?为什么眼睛长在心脏上面?因为老天爷让你接触一件事物的时候先看它的表象是否喜欢,而不是让你先用心分析它的本质,女人喜欢钻石,可你要是给她画一堆碳元素的符号,她会高兴?”
我奇怪道:“你连黑色素都不知道,怎么会说这些奇怪的话?”
“知道的爷爷装不知道,不知道的爷爷想办法知道,所有人都以为爷爷不知道,其实爷爷什么都知道。”见我不满意,爷爷进一步解释:“上次你说黑色素,我就拿三蛋的课本学习了一番,现在知道很多东西,要不爷爷给你背个化学元素周期表?唔,三角函数也会!”
“还是继续讲故事吧,你背了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有地点,无时间,爷爷的故事从来都是这样。
那一年,爷爷想媳妇了,便向师傅辞行回家,这个师傅并不是五乘,那是他们还未相识。
爷爷家在扬州附近的一个小村,山脚下,溪水边,村里人丁不旺,数起来也不过五六十户,三四百口,正是那种一家丢个碗,全村都知道的小地方。
爷爷的归来很突兀,像一卷泼墨山水画的山峰上飞着一架ufo,反正他进村时,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盯着他看,那时,他已离家十八年,跟着师父学道十三年。
村民的目光让爷爷不安起来,难道家中的妻儿早已丧生?他这样想着,忐忑的迈步回家,刚走到门口,一个妇人就踉跄着跑出来,那是爷爷的妻子,五乘口中我的大奶奶,名叫刘碧珍。
刘碧珍听村里人说爷爷回来的消息,是赶出来迎接的,两口子骤然见面,爷爷除了激动还感到阵阵惭愧,他不该为了所谓的修道梦抛妻弃子,在外浪荡了十几年,爷爷暗自决定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爷爷和刘碧珍相拥,诉说着这些年的经历,刘碧珍也知道他跟着老道士学习,问他修炼的怎么样,会不会穿墙而入或者点石成金。
当然不会,那是仙家本领,爷爷会的就是看风水,算命,抓鬼,可这些本领在村里人眼中就是神汉神婆的把戏,算不得高深,所以他也没说实话,反而告诉刘碧珍他早就不修道,而是在外做生意,这些年攒了不少钱,准备好好过日子。
刘碧珍信以为真,爷爷更吹的没边,一会说他和镇长把酒言欢,一会又和某个师长并肩作战,而事实上他只是和师父去给镇长家迁坟,陪师父给师长的小妾算命而已。
爷爷以为他的话能让刘碧珍欢喜,可刘碧珍反而苍白了脸,不停的流汗,爷爷问她是不是有事,刘碧珍支吾了几句,爷爷又问,他的儿子去了哪里?刘碧珍说在城里给当铺当学徒,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刘碧珍让爷爷休息,她去托人给儿子送口训,叫他回来认爹。
当年爷爷离家的时候,刘碧珍刚大了肚子,爷爷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儿子很内疚,刘碧珍走后他窘迫的不知如何面对,正巧他师父的道观就在不远的山上,便独自上山,一来看望师兄弟,再一个也想给儿子求道护身符。
话分两头,刘碧珍出门之后没有耽搁,向邻居借了一头青花大毛驴,慌忙的赶到镇上一大户人家。
原来当年爷爷跟着道士外出云游,只是他一厢情愿,那道士嫌他资质驽钝并不愿收徒,走了没多远就趁着夜色使了个小法术溜走,而爷爷陪着一个纸人在废屋里睡了一觉,早起后发现没了师父,心知他甩了自己,正想回家却觉得颜面无光,索性四处打工,混个一日两餐。
那年月吃饭是极难的,不要说三餐一宿,就连两餐都费劲,爷爷游荡了三个月常常饥一顿饱一顿,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正惆怅当中,见路边有六个人打架,他上去一瞧,原来是三个泼皮向三个行商护卫讨钱,三个护卫是商队的先头,赶在前面探路却被泼皮缠上,想出些钱脱身,泼皮却嫌少,渐渐厮打起来。
爷爷学过拳脚,也就是听拳脚师父说武功再高也怕洋枪洋炮,只有修炼成神仙中人才算厉害,这才决心修道,而他见到这六个人打架,地上掉着钱,二话不说就冲上打在一起,趁机捡了钱就跑。
正在这时,路西边逶迤赶来一队行商,山林中呼啸冲出几十个强盗,原来那泼皮无理取闹就是为了缠住护卫,好让商队继续前进,给山贼下手的机会,爷爷是撞在枪口上了。
爷爷为了保命,入了山贼,专门装成行脚商加入商队,引着山贼四处抢劫。
有一次便被认识他的人瞧见,但这人只见到爷爷所在的商队被山贼屠杀,还当爷爷也死,回家后顺道向刘碧珍报丧。
这是误会,若刘碧珍恪守妇道,或者疼儿爱子,也不会有后面的事。
刘碧珍以为男人死了,琢磨着就算见不到尸骨,也得立个衣冠冢,便进城里买香烛,还想找一个喊魂的道士,将爷爷的魂喊回来接受供奉,可市井多为屠狗辈,虽然也有句话叫做仗义每多屠狗辈,但更多的还是不仗义,刘碧珍找的那个道士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假坏道士。
那一天冯道士正守着卦摊等弱智上门,刘碧珍就在摊前坐下,问他会不会做醮招魂之术。
冯道士虽然读过几本道书,却也是不信鬼神的主,但凡与鬼神有关的事,在他嘴里就没有不会的,当即问刘碧珍有什么事。
刘碧珍把爷爷的事一说,冯道士拍案而起,直说这事太简单,冯道长亲自出马,小亡魂手到擒来。
只是立衣冠冢而已,况且按那人的说法爷爷死了月余,也没有规定的日子,刘碧珍留了家里的地址,让冯道长有时间来,便买了东西回家。
冯道士别的没有,就是有时间,第二天就背着法器去了刘碧珍家,而刘碧珍也换了一身白衣,正在看儿子玩耍。
俗话说要想俏,三分孝,刘碧珍原本就长的姿容美丽,此时更是白衣白鬓,再加上眉宇间一抹哀伤,实在是我见犹怜,冯道士一见之下便觉得心痒,直呼为什么昨天没好好看她一看。
心里有了邪念,冯道士找了许多借口将一天的法事拖成七天,刘碧珍不愿意,担心花费太多,可冯道士却说爷爷死于刀兵,不将法事做完便会化成厉鬼来杀人,他又是见多了人情的老油条,明白刘碧珍的担心,便说这七天只用管饱,不必多掏钱。
这种好事刘碧珍当然答应。
人心不足蛇吞象,冯道士最初只想多见几次小妇人,现在能连见七天,心里又冒出其他想法,做完法事回家之后,也是思绪万千不知用什么办法能将刘碧珍搞上手。
那可是村里,别说和刘碧珍翻云覆雨,就算他摸摸小手,刘碧珍不满意高呼起来,全村人都能将冯道士扒了皮。
装着心事,冯道士连晚饭都吃不香,正琢磨着,有个人提着一壶酒跑来找他。
原来冯道士常年在城里算卦,断不了有人找他做法事,一来二去这人也琢磨出生财之道,他联系了一家卖香烛纸人的商铺,凡是找他做法事,就推荐这家的货物,几年下来,冯道士与商铺少东家倒是关系极好。岛役厅扛。
少东家名叫李三,也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不然怎会与冯道士臭味相投?
这晚李三在家无聊,来找冯道士喝酒,酒酣之后见他愁眉不展,问了原因,冯道士也没多想便和盘托出,李三平常游街串巷,大本事没有却有一肚子坏水,偷鸡摸狗搞破鞋的伎俩很多,微微思考后,就贱笑着给冯道士出了个主意。
第七十五章 爷爷讲故事2
第二天,冯道士备齊法器,志得意满的冲向刘碧珍家中。而刘碧珍新作了寡妇,心中也是一团乱麻,虽然以前家里没有男人,可毕竟还有个名义上的丈夫,村里有什么好事也少不了她,现在男人没了,她又是逃难来的女人,只发愁以后该怎麽生活。
其实刘碧珍心里也有些怨恨。她早几年逃难的时候与父母失散。落到爷爷家当了童养媳。开始还挺高兴,这家有房有地,爷爺又长的俊俏,从小习武身子骨壮实,最难得的还有幅热心肠,从不欺负她,经常帮着做饭刷碗,刘碧珍以爲遇良配檀郎,却没想到爷爷都是装出来的。
长相身材不说。爺爷乐善好施是因为他的拳脚师父说过,有高僧云游四方,在哪家化缘便是有缘,说不准就收个小徒弟带去西天成佛,所以爷爷经常端着饭坐在门口,看见流浪汉就施舍,这也就是那年月吃饭難,也没人拒绝他,我估计要是有人不受爷爷的施舍。爷爷立刻跪下求他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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