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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欺无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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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明晔的刹那,她略有一点迷惘。突然间想起十七年前她在母妃怀里看见的那个全身发红,皮肤也有些皱皱的一团。这真是一个人吗?少年十七,眉为墨画,双眸明澈熠熠,皎如玉树,风姿卓绝。
明晔看向梦城,淡淡道:“我以为,梦城是忘了有个我的。”
梦城突然间笑得满堂生花,明明璀璨。她站起身子走下白玉石阶,站定在明晔面前:“本来是该忘了的,但眼下,想起来了。”
她抚上他的脸,弯弯勾唇:“不愧为与本宫流着同样血液,果然是丰神俊逸,人中翘楚。”
他没有躲开她的触碰,只缓缓问道:“可会再离开?”
梦城收回手轻掩丹唇,一双眼看着他娇娇笑开:“阿晔真是,本宫才回,就盼着我走吗?可真是不巧,我此番回宫,怕是再也走不掉了。”
明晔道:“我知晓了。”
梦城微微偏了头,媚眼如丝,悠悠道:“此行,我是奉命回来。”
明晔猜到几分:“是父王的命令。”
王上并未告诉梦城为何而回,只是在外多年的梦城自己也觉得有些厌倦了四处奔波作战的生活。也许回来呆呆也不错,她告诉自己。
明晔于是常常来她的宫殿,而每一次,都必会命人端呈满桌的玉盘珍馐与数不尽的珠翠罗绮。
“你总是带上这些,难不成是想让本宫欠着你?”梦城一如初见时倚睡在美人榻上,远远望见明晔,戏谑道。
“不必,”他淡淡道,“我欠了你十七年,这般举动是我在弥补你。”
“你欠了我十七年?”她“咯咯”笑道,“怎么讲?要说是欠了十七年的,也该是我吧,本来该在此处护着你长大,却离开你远赴疆场。”
明晔却缓缓道:“你为女子,十七年间却没有一天过上作为一个公主该有的生活,而我为一国储君,却不能强大让你远离刀锋舔血的危险战场。所以,是我欠你。”
接下来的日子,明晔去梦城处更加频繁,并在那期间,为她耗费举国资源修筑楼台别院,为她撤下大片农田换作芳菲花圃。梦城说不想荒废了刀箭骑射,他便从牢房中挑选活人给她陪练,梦城说今日的饭菜有些不合胃口少吃了些许,他便将掌勺者鞭打放逐。
梦城取笑他:“你这样把本宫弄得像一个祸国媚世的妖姬一般,幸好本宫是你王姐,否则不知被天下人辱骂成何种模样。”
他只淡淡答道:“天下人如何我管不着,你是如何想的?”
她笑:“本宫突然十分欢喜能有一个你这样的王弟。”
明晔侧过头去看窗外风拂柳枝,半晌缓缓道:“所以只是欢喜我是你的王弟吗?”
他其实一直不曾对她讲,他其实,早在八年前,便见过她。那年她还是十九岁,青春蓬勃,宛如盛放之花。
她手里攥着一个巨大的麻布口袋,静静站在军营前,领战的将军走到她面前点头示意,她手指一松,口袋便重重落在地上,从里面“咕噜咕噜”滚出无数的敌军首级,将军十分赞许地点了点头,器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而明晔却忍不住胃里的恶心反感,背过身子。
那才是他第一次见她。他趁父王出行打猎的时候,偷偷溜出宫去见她。传说中的梦城公主,他血脉相连的亲生姐姐,此刻模样鲜活的站在他面前,可是,她的双手却染满了鲜血。
可当他转身正欲离开,却被梦城唤住。她只当他是富人家的小公子,在一段时间内带着他游玩四处,吃尽各处美食。
但边城哪会日日安宁,在一日敌军想要破城时,她拼命护住他,左肩却一瞬间被利箭射中,她低声吃痛,气息在他耳畔渐渐紊乱。
他在她的怀抱里有惊恐与不安,可更多是刺骨的心疼,他心疼她,他不想再让她这般无助难过,如果他有足够的力量,他一定要给她最好的一切。
那时,他就已经下了决心。
“不,除了是我王弟,你还是魏国的储君,”梦城摇头更改道,“待你称帝,便可以拥有众人敬仰,享尽天下万物,你可以呼风唤雨而无一人敢反驳你,你……”
“我有你就够了。” 明晔突然打断道。
梦城被他说得噎住,面色有些疑惑。
明晔拙劣地解释道:“我是说,眼下,我只想先让你活得快乐一点。关于其他,并未多想。”
梦城似很欢乐地笑了笑,半晌道:“想来这些日子为了使我欢喜你也费劲了心思,但你实在不必为我做的太多,我这人看惯了战场上的生死离别,很难再动情了。哪怕是亲情,于我而言,其实也是有些凉薄的。”
她说话拨弄着胸前的长发,丹唇浅浅勾着笑意,明晔静静看着她,等她说罢,只说了句:“你若真是看淡了亲情,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件幸事。”
梦城微微愣了片刻,抬起头来正想问问此话的涵义,他却朝她致礼离去。那背影笔直挺拔,广袍飞扬。梦城低下头轻轻笑了,比起作为她梦城的弟弟,他更适合一个独立的身份,国之储君。
明晔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就这样一直呆在她身边,护她一生。哪怕不能与她在一起,起码能看着她,守着她,死后还能同穴而葬。
但他所有的憧憬与期待,全部毁在了一日午后。
那日正处在初春,万花芳菲,草木秀茂,梦城换上了自回宫后再也不曾穿过的战袍,英姿飒爽与妩媚迷魅两种气质明明截然相反,却在她身上融合得无可挑剔。
见到明晔,她笑得潋滟媚人:“阿晔,我下月便要出嫁了,你可会替我开心?”
身形猛得僵住,表情难得的不再云淡风轻,他脱口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出嫁?”
梦城凌厉一甩手中的缨枪,弯唇道:“对方是晋国的公子,骁勇的战将,姜夷苏。”
那眼神里的缱绻爱恋,让明晔想要忽略都难。
“是父王的意愿,”明晔艰难道,“还是你自己也接受了?若是你不愿,我便去求父王收回成命。”
她摇头的动作让他在一瞬间煎熬备尝。
“阿晔,”她轻抚着缨枪,慢慢说道,“我原来一直是不喜欢上战场的。手染鲜血在修罗场上拼杀,很长时间对我来说都只是为了生存下去不可不做的事情。可是,有一个人,让我喜欢上了战场。”
她抬起头,目光悠远,似在追忆。
“不是看你是谁,而是看你身处哪个位置。你总觉得你厮杀战场毁灭了千万人,身上除了罪孽什么都没有背负,可你却忘了,你还保卫着一国的安危,更多人的性命。”
“一段时间,我极其厌恶着活得不像个正常女子的自己。这种厌烦与自弃在一场战役中达到顶峰,而当我都打算好从高崖上跳下去时,”梦城安静的叙述着,“敌军的将领发现了我,并对我说了那一番话。”
明晔却打断她:“够了,不要再说了。”
梦城抬眉笑道:“阿晔,想必你也明白了,那个将领,正是姜夷苏。”
明晔只觉得心口处疼痛至极,呼吸都变得困难,就快要窒息了一样。他抱着最后的希望道:“你说过的,你说你看惯了战场上的生死离别,很难再动情了。”
“是啊,”她轻声道,他觉得心口的跳动似又恢复了频率,可转而她的话语却让那颗心直直堕进无底深渊,“所以姜夷苏,是我唯一的动情。”
可是阿城,你却是爱他不得的。
“我只想令你快乐才千方百计的插手,却错了吗?”他喃喃道。可城墙下她的血已染红了地面,“若我早一点放下,是不是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好像在询问着什么,可周遭全是虚无。
“姐姐。”
可惜梦城再也听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束命(上篇)

山林深处,有一间破旧的房子。
屋子里住着一个男人。他满脸伤痕,破裂不堪。他微笑时面目狰狞,丑陋至极。
他有一把剑,但已腐锈多年,搁置在角落。
他叫明生。他有一个秘密。
是日,天朗气清。
明生正在屋外的院子里劈柴,没过多久,只听见有脚步声欢快响起,顺着一瞧,只见不远处有一个模样乖巧的女子兴高采烈地向他跑去。
见到她,明生即刻便放下斧子,露出满脸伤痕的笑:“疏离。”
“早上好啊,明生。”疏离笑意盈盈。
明生点了点头,引着她进了屋,转而去灶房提了壶热水为她沏茶。
疏离笑嘻嘻看着明生在她面前忙前忙后,不时与他闲聊几句。不一会儿,她捧着茶杯叹气:“我都老了。”
他笑的实在很丑,“你不老。”
“明生总是很偏袒我”疏眉开眼笑,“但我真的老了。都二十九岁了,马上要过三十了。我若是男子还好,都说三十而立,偏偏我又是个女子,这年岁……”
“你还年轻。”明生的声音极是温柔,如同清风拂过,“你还有很多年,一辈子很长。” 
疏离指了指自己的眼角,说道:“我都有皱纹了。”顿了顿,她哭丧着脸,“明生,我会不会变成了个丑姑娘。”
不管她是真心伤感还是随便说说,明生始终轻软地哄着:“疏离怎么会是个丑姑娘,疏离最美了,比谁都要美。”
“可是宿冉说我最近脾气变大了,”疏离托着头,嘟嘴道,“怎么办,万一他不要我了怎么办?”
整张脸上唯一算得上漂亮的眼里划过凛冽的光芒,明生冷冷道:“若他负你,我就手刃了他,替你泄愤。”
疏离“咯咯”笑道:“虽然你说的挺严重。但是明生,我很开心。”
他看着她,一张脸唯一漂亮的眼睛紧紧看着她:“疏离,你如今可是幸福?”
疏离使劲扯开大大的笑脸:“幸福,自然幸福。宿冉爱我,明生也疼我,没有比我更幸福的了。”想了想,她歪着头问道,“明生,你为什么一直在这里呢?自我随宿冉来见你的初始,你便一直呆在这山林里,不闷吗?”
“不闷。”
疏离点,“也对。我会常来看明生的,明生不会孤独的。”
明生笑了,“我知道,我还有疏离。”
疏离大力点头。
“阿离。”门口处阴了一瞬,有人走进来。清秀挺拔,面容英俊,与明生全然不同。
疏离跑过去抱住他,高兴道:“宿冉!”
宿冉温柔地笑:“回来时不见你,便想着你一定是来这边了。”
“你这么想就一定是对的。”疏离朝他笑得明丽。
宿冉搂住她,俯身在她耳畔笑道:“我们快回去了吧,我出去奔波了一整天,都还没吃饭呢。”
疏离皱眉:“怎么能亏待自己,走吧,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吧。”说罢,她朝明生招手:“明生,我明日再来。”
他点头:“无妨。”
宿冉朝他笑道:“明生。”
“你若是敢嫌她分毫,我是不会饶你的。”没有同他笑,那双眼冰冷碎裂,十分令人压迫。
瞧见他的反应,宿冉打趣地看向疏离:“难不成又讲了我什么坏话不成?”
“没有没有,不敢。”疏离缩了缩脖子,一脸小白兔的可怜相。
宿冉又看向明生:“我怎么会嫌她,哪怕我厌尽天下人,都不会认为阿离有丝毫不好。这一点,你不需要怀疑。”
明生不答,转身走向屋内。
夜幕已下,四周静寂黑暗。破败的屋内燃着点点微弱的烛火。烛光晃动,映照着墙角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
看了许久,明生只轻声道了“魄邪”,剑身就开始剧烈抖动,迸发刺眼的蓝色光芒。
“抱歉,”明生只淡淡道,“我不会再执起你。”
剑身晃动更加剧烈。
他叹气:“消失吧,明天,一切都结束吧。”
魄邪尖锐作响,倏尔停止,逐渐虚无粉碎,再无影迹。
“疏离,”闭上眼,明生喃喃道,“明日,我只能伴你最后一天了。”
破晓时分,她便出现在屋门处。
明生略有惊讶,却笑意温柔:“疏离,来得这么早?”
她带进来一个大大的篮子,里面装满了瓜果蔬菜。
他愣住。
疏离佯装发怒道:“我生辰呀明生,你不记得了吗?”
嘴角微微勾勒宠溺的笑,面容丑陋却掩不过他漂亮的眼睛里不断传递出的温暖的眷恋光芒。静静看着她,明生道:“疏离的生辰,我从来不会忘的。”
“就是嘛,作何那般惊讶。”疏离又恢复满面的笑意。
他解释:“我以为你会和宿冉在一起。”或许会来,但也绝不会这般早。
疏离正从篮子里把东西往外拿,听罢停下动作摇头笑道:“不不,今年宿冉不在家,我和明生一起过。”
“他不在家?”他脸色陡然沉下许多,“你的生辰,他忘了吗?”隐忍的怒意使他本就丑陋的面庞更加狰狞。
疏离赶忙摇头:“不是的,我想和明生一起过。”
明生又是一愣。
疏离却笑开了眼。
不经意间,明生看见桌上多出了一把剑,疑惑道:“你带把剑来干什么?”
“我见你屋内那把剑实在锈得很,便想着给你换了。”疏离乐呵呵解释道。说罢走近屋内,放在床边,拍手,“这样便可以防身了。”
他笑得无可奈何。
吃过午饭,疏离极是欢脱地拉着明生四处玩耍。他皆随着她。
一直到日落。斜阳的光芒很美,但也透着丝丝落寞与惆怅。
明生兀自站着,神情淡淡地看着天边。许久后,他似很惋惜道:“就这样结束了吗?真快啊。”
疏离一颤,没有接话,只咬了咬唇。
半晌,她轻声道:“明生,我很高兴,特别高兴!”
明生笑,容颜丑陋:“你高兴就好。”
她拉过他的手臂摇晃:“明生,我喜欢你,特别喜欢。”
他笑:“这都是你今天的句式吗?”
疏离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笑音还未落下,来不及任何反应,明生的身体开始时有时无。
疏离心头一紧,忙抓住他的衣角叫道:“明生。”
他垂目道:“没事儿,我去床边坐会儿就好。”
“疏离,”他眸光温柔如海,“快些回去吧,我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疏离咬唇不动。
轻声叹气,明生转身进屋。他背影修长挺拔,不看正面,他无人可及。
疏离拔腿跑进屋。
明生靠在床沿边,神色安然。
她扑上去抱住他:“明生,不要离开我。”
明生抬手抚摸疏离的面颊:“全天下,唯有我最不舍得离开你。你不要担心。”
她拼命摇头:“你刚才那副样子,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他闭着眼,笑道:“疏离。”
她抬头望他。
他缓缓笑道:“让我休息一会儿好吧,我想想一些事。”
作者有话要说:

☆、束命(中篇)

前尘往事,滚滚汹涌。
那时,疏离十岁,奄奄一息。
十天前盗匪劫村时烧尽了这一片村子。她瑟瑟发抖的躲在不远处的地窖里,两天后爬出来时已是再也没有家了。
她觉得她应该哭一声的,可她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她呆呆地坐在村庄的废墟上,就这么又过了八天。
她以为她会就这样无依无靠的死去了。
直至他出现。
世间有许多美好的事物,譬如雪莲,譬如晨光,譬如暗夜星空,譬如碧波无垠,但实在,都敌不过眼前这个男子。他实在美得让人难以直视,是世间顶级的杰作。
他挽着凉薄蔑世的笑意,手执长剑:“你活了下来?”
也不知她是太恐惧还是被眼前的男子的美貌惊呆,她只木木地点了一下头。
他似是感到十分有趣,道:“待我这把剑取了这些魂灵,你倒是可以跟着我走的。”
她瑟缩着再次点头。
“叫什么?”他问。
“疏离。”她鼓足勇气看着他。
他笑意更浓:“有趣的名字。世间万物确实疏离得很。”
说话间他抬起长剑,那一刻从四周聚来的刺眼蓝光统统灌进剑身,长剑颤抖着作响,似在兴奋。
许久过后,蓝光消失。
他负手道:“明生,我的名字。”
她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唯恐再次变成孤身一人。
他带着她,却很少与她说话。
她跟着他回到聚楼后方才知晓,他是霊境的上居者。
霊境,与人界千差万别,与神界一般地位,却不同于神界与魔界因敌对而连年征伐,千百年来,霊境与任何一界都相安无事。
霊境中的上居者传闻□□有七人,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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