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爱的那个混蛋gl-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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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分开可不可以

　　说起来，我和林梓的那个奇怪却又理所当然的约定就是在那晚定下的。我因为谈过几个女朋友了，也明白了恋人并不是一种稳定的关系，喜欢也不是一种非谁不可的情愫，就像我和林梓，即便是互相喜欢，也约定好了要做恋人，但是还是免不了被各种各样的因素困扰而分开，而在当时，这种因素又是我们无力去解决和避免的，也就只能选择分开。好在，我和林梓对彼此的感情比喜欢要深，我能百分之百的确定，我爱她，但是她的心我看不透，猜不出，目前我只知道她对我的感情也比喜欢要深，至少，是不想离开的那种深度。
　　至于那个约定，其实最初是林梓提出来的。
　　我们俩在天色渐暗的公园里紧紧抱住彼此，很久很久互相都没有说话，空气中除了风声，除了树叶摇晃摩擦的刷刷声，仅剩的两种声音就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了。这种环境很安静，很祥和，也有着我们两人彼此很久都没感受过了的温暖。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我曾经感受过很多个这样的瞬间，我想留住的，想抓住不放的，想永远封存在此生的记忆中的——温馨的瞬间。
　　我知道温情会消磨斗志，但没有温情存在的世界，什么理想什么目标也不过是空谈罢了，早晚我们会累死在荆棘遍布的人生路上，而手中依然一无所有。我希望林梓能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这样的生活对于我来说才更有意义，这样我就不会在乎生活中任何难以跨越的阻碍和令人厌恶的事情，因为有她会一直在我的身旁握住我的手说‘没关系的’，那就真的什么都没关系了。是的，在我的心中，爱就是这样伟大的东西，胜过世间一切珍宝，所以代表了我全部的爱的林梓，我想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不放她走。
　　我把搂住林梓的双臂又紧了紧，听到她带着哭腔的、闷闷的声音在我的胸前发出来，她说：“我们……不分开好不好……不要，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心上像是被突然灼伤了一样涌起一阵热热的疼痛感，我紧紧闭上了眼，却还是没阻隔住不受控制落下的泪。
　　林梓是成熟的，但同时，她也是任性的，就像最初先说出喜欢的是她一样，我知道在那之前她一定也苦思冥想了不知多少个日夜才下了那样的决心，跟我告了白。什么困难什么阻碍什么结果什么结局，恐怕她早就在那之前预料出了吧，然而她还是说了。这种感情，也可以叫做*爱的吧，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的。因为可以预料的，从来不是真的感情。如果我们爱一个人时还会计较她任何一点点的小缺点，那就不能叫真的爱，爱是不可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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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上的缺点，不可谓不多。但是只有林梓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始终毫不计较的包容着我所有的过错。我也知道，林梓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生而已，也会感觉累，感觉心上背负得太多。所以我也清楚她会放弃，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所以……事情是这样的，你在花花世界流连忘返的时候人家一直在等你，但你终于想要回心转意了，人家却又放弃了死等，于是你现在愁眉不展、心不在焉、毫无斗志、错误频频？？！！！”
　　“嗯……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我把头低的更低，虽然我感觉现在承认错误有点儿晚了，但是总比死不回头强，毕竟，这次我是真的有了危机感。
　　“你可以去死了……”头上被潘睿大力的敲了一下，我捂着头龇牙咧嘴的抬头，就见潘睿满脸愤怒，眼中似乎都能随时喷出火来把我烧得灰儿都不剩了。
　　“嘶，疼疼疼。”我大力揉着被敲到的后脑，潘睿这女人下手可真狠哪，这一下算是结结实实的给林梓报了仇了。
　　“你知道疼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你知不知道心上的疼要比我打你这下强千倍万倍啊？即便是一个小小的伤口，过了很长时间都无法痊愈，何况像你这样去伤害她？？伤疤一层叠一层，不是不会痛，是已经痛到麻木了吧……”潘睿转过头看向别的地方，眼神里包含的情绪很复杂。她似乎能穿过时间空间看见那个在无数夜里独自饮泣的林梓。恐怕，那种心情，她是能感同身受的。“放弃倒好，我怕她不是自己想要放弃的，是对你死了心。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也可以对她死心了。但如果真是这样的结局倒好，落得个痛快。我只怕，你们俩如果真真正正到了分开的那种地步，两个人都会后悔终生。”潘睿回过头盯住我，脸上的表情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冷静理智。
　　“从这一点来说，我不得不骂你一句，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人渣！！”
　　“呃……”虽然我自己也已经默认了别人对我的这种评价，但是真正听到别人骂自己‘人渣’，还真是……很不愉快啊。我慢慢抬起手掌覆盖住半张脸，别人的想法啊，听了很久了，听到自己都已经不是自己了，人生这么长，怎么说也要为自己活一回的，林梓也是。“我不想失去她，就算之前我是人渣也好，是混蛋也罢，这次，我是认真的。我想……跟她在一起，无论以后的多少个日子都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直到我死。”
　　“我可不想在这儿听你说蜜语甜言，我又不是林梓，你对我说这些，我也不可能传达给她，又有什么用？”潘睿在我说话的时候，深邃的饱含深意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我，听了我的话之后，她似乎感觉心里有什么一下落了地，不是如释重负了，而是彻底死心了。她转过头，掩藏住脸上倏忽落下的泪，硬着声线教训我道。
　　有多久没看到刘宣锐像这样一本正经的、眼神坚定的说话了？潘睿想。很久了吧，上次刘宣锐拿出这种认真负责的神色时，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决定在一起共事的时候吧，那个时候自己只不过是不带轻蔑感情的问了一句：“你行么？”刘宣锐那个时候的那个表情和眼神，自己到现在都忘不了。
　　“别瞧不起任何人，特别是自己。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能力，如果你还有质疑，我们不如在一起试试。”那个时候刘宣锐的外表还和她的内心一样，是个浑身干劲，不知低头的家伙，她的眼神里，有的只是坚信，对自己能力的坚信，对自己未来的坚信。后来过了多年后，潘睿都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着了刘宣锐的道的？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吧，不是一见钟情，是由欣赏到肯定的过程。自己比刘宣锐接触这行要早，那个时候的自己不能说十分老练，但是相比刘宣锐这个新兵蛋子还是要成熟得多的，经历的多了，积累的经验多了，趋利避害的能力也就更强了。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同时身上仅有的外放的光华也懂得收敛了，或者说，不敢放出来了，因为害怕心怀不轨的人的打压，害怕自己在没有根基的情况下得罪了什么人之后就再也无法在这行立足了。其实谨慎没什么不好，成熟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有的时候就是需要有看上去一根筋没脑子的家伙站出来指出所有的不对，破坏所有的墨守成规。
　　而那个时候，潘睿就确定了。刘宣锐就是那个一根筋，不，应该说是勇士。她要做的，就是替这个瘦弱却倔强的勇士撑起半边天，护她周全，不让别人破坏她那种原石般的才华，任由她成长、强大。虽然在这期间潘睿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她觉得自己肯定挺不过去了的事，但是最后，她都顽强的扛了下来。只有这样的搭档才最合适吧，潘睿想。她是沉着冷静、细心谋划的，而刘宣锐就做那个头脑一热、冲劲不减的。也许，刘宣锐的说法没有错。她们两个不能做情侣，那会毁了一对摄影圈的好搭档。算了，得不到的就是只能用来看的，就是单纯的看。即便心思缜密的觊觎最后也不过是落得一场空，白费了力气。在社会各个圈子混了这么久，这点儿简单的道理她还是看得透的。
　　“给你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时间，你把所有事情搞定，明早，我要看见一个达到平日工作状态的你，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到处添乱的你，这么简单的事能做到吧？”潘睿背对我，叹了口气道。
　　“哎？可是……那边不是催……”上头的命令应该是尽早出片吧，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这个最主要的摄影师罢工一下午会耽误事的吧……
　　“你别管了，就你现在这个状态你觉得你能拍出什么好的东西么？？我可不想再给你收底了，下次的片让我改动的地方最好不要超过五处，我想对你应该不难。”潘睿微微仰头突然冷声打断我道。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潘睿慢慢闭上眼。既然是得不到的，看也不要看了，徒增伤心。
　　下巴上一直摇摇晃晃的那滴泪珠终于掉落了下来。

　　重新开始好不好

　　从摄影棚出来之后，我的脑子就一直处于高速运行的状态，想到这个时候林梓应该是在公司，我就毫不迟疑的坐上了来时的公交车。
　　在陆港街下车，然后去林梓的工司堵她。好的，就这么干。这就是我全部的‘作战’计划。我坐在车里，兴冲冲的握拳决定了世界上最没头脑的一次‘作战’。
　　不过……
　　堵到她之后我要说什么啊？‘你好，美女，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不行不行，太轻浮，对付那些爱往夜店钻的女人还行。‘哎呀真巧，你不是那个谁嘛！’蠢蠢蠢！！林梓不会以为我摔坏了脑子吧？‘今晚一起吃饭吧？’上次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了，有心理阴影。‘我来接你下班，我们回家吧。’你谁啊，自来熟的语气嘛……明明之前还在冷战。
　　我在座位上不停的否认着自己的想法，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隔着过道做我对面的大妈见我一副磕了药的样子，不由得下意识抓紧了自己手中的皮质小挎包。
　　不知不觉，车已经到了陆港街。车上的人都在陆续的往下走，我却抓着前面椅子的靠背没动。
　　要去么？真的要去么？
　　不行，得硬着头皮上了，潘睿可是就给了我这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时间。我咬牙从座位上站起，跟在最后一个下车的人身后走下了车。
　　站在车站前，我向着林梓公司的方向看了看。真的，决定要说了。呼……怎么觉得开始忐忑了……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还不是林梓下班的时候，不好去打扰。况且……
　　我伸出手挠了挠头。好像……我从来都没去过林梓的公司呢，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连打听这条路都行不通。没办法了，只能守株待兔的等了。
　　林梓公司大楼的斜对面有一家咖啡厅是专门为这里周边的上班族开的，叫‘伯爵的时间’。到那儿去点个靠窗的台，看着对面慢慢等吧。
　　……
　　咖啡已经点到第三杯了，虽然为了避免喝太多，我喝得速度超慢，但还是感觉胃里不舒服，咖啡这种东西本来我也不喜欢，可是为了林梓，我忍了！
　　终于到了快下班的时间了，楼里往外走的人在陆续增多。我按亮手机，估摸着时间差不了多少了，就从对面的咖啡厅走了出来。
　　我掐的时间似乎刚好，我在对面的咖啡厅刚走出来，就看见林梓从对面大楼的一楼正门那里走了出来。
　　好，去找她吧。
　　林梓却在对面楼前的路口停了下来，东张西望的样子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难道她知道我要来？？怎么可能，她又不是会测算的道长。我往前走了两步，希望她能发现我，这样就免了我突然出现的尴尬了。然而她的视线并没有往对面的街道看过来。
　　一辆车从侧面的交叉路口开过来，她才停止了张望的动作。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早晨那辆车。该死，我怎么忘了，既然早上两人都那样笑着对话了，他们的交情肯定已经不止一天了。那么以一个男人献殷勤的动机来看，非‘奸’即‘盗’。再加上两人不止一天的交情来看，这男人应该是林梓的现任相亲对象吧……
　　我咬着牙，从道这边跑了过去。当然，我又不是悲情故事的主角，才不会碰上什么‘心神不宁过马路被撞’的狗血事件呢，相反，我很顺利的就跑到了林梓的身边。
　　果不其然，林梓被突然出现的我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林梓刚要开口问我就被我拉回了她们公司的大楼。
　　“别说话，跟我走。”我紧紧握住林梓的手腕转身拉着她进了大楼。
　　说实话，我不想认识那男人，所以他的名字长相年龄工作等等等等各项信息我都没有兴趣知道。为了不跟那男人碰面，我只能拉着林梓跑。大楼的角落最靠近侧墙的那里是消防通道，我拉着林梓走了进去。
　　之所以没有拉着林梓像是逃跑一样向外面的任何地方跑是因为我怕那白痴男人误会我是要对林梓不利的什么人，搞不好他会开车追我俩。
　　拉林梓进大楼，他会以为我是林梓的同事，之后肯定会给林梓打电话确认林梓怎么了。不出我所料，我们俩刚从消防通道的楼梯上了一楼，林梓的手提包里就传出了铃声。
　　“告诉他，公司里面临时出了点儿问题，领导要你留下来处理，让他赶快走。”我能感觉到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是紧张万分的。对于我来说，机会可能真的只有今天这么一天了，所以我怕，我怕我抓不住这次机会，或者，林梓不肯给我这次机会。然而林梓那么聪明，她一定也知道，她若是想要拒绝我的话，直接不按我说的做就好了，现在的我，根本没有什么胜算，我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根本没有必胜决心的赌*博的一个丧心病狂的赌徒，我把所有的胜算都押在了最具不确定因素的赌注——林梓的身上了。如果林梓说OUT，那我就是无条件被踢出局了，也就意味着我成了绝对的失败者，那我和林梓就真的没可能了。
　　我放在口袋中的右手紧张得手心都沁出了冷汗，我看着林梓慢慢的从包里取出手机，她在按下接通键前，眼神仔细的在我脸上打量了半天。
　　“喂，嗯，你先在外面等一下吧，公司这边有点儿突发情况，我看一下，如果用时太长，我会再打给你，你就先走吧。嗯？没关系的，公司也有其他人。嗯，好，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等我电话。”
　　林梓不愧是林梓，依然是当年那个聪明的女生，很懂得为自己留后路。性格虽然温柔，但同时也是坚韧的，认定的东西和目标就轻易不会改变，其实这是种蛮可怕的性格，如果再搭配上适当的野心，那么林梓现在的成就绝不会仅仅是副经理而已。
　　不管怎么说，好在林梓没有完全把我的后路封死，证明我还是有机会的。虽然听林梓和那男人讲电话时熟稔的语气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好在，林梓没有完全把我踢出局。
　　“那么……怎么了？”林梓的语气依然是仿佛亘古不会变的那种温柔，然而，这一次，我终于从中听出了其他的情绪——不耐、厌倦、疏离……
　　果然，即便是林梓，也做不到永远对我那种随随便便的生活态度一味包容，也不会在被我伤害了之后无限次的选择原谅我。但是说到底，这种事只要是人就肯定做不到啊，我仅仅是这么一次感觉到林梓的负面情绪，就已经感觉受了打击了，那么我和林梓在一起这近十年的时间里，林梓是怎么过来的？想想以前那个渣到极致的自己，虽然已经在刻意在林梓的面前压制住那种黑暗面了，但是能完全压制住的时候实际上是很少的。那么当我拿出这种疏离、厌倦的态度对她时，她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和感受呢？又是怎么才能做到依然温柔如水的安慰我的呢？林梓，你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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