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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瓶-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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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洞,一下子敞亮了。
她望向程笑卿。
哈。哈。
就在同时。
她听见正在关窗的程笑卿发出自嘲的笑声。
……为什么?
程笑卿重新坐回椅上,停止了笑,长长一叹:
“我这个人呐,就是喜欢说教。我自己又算什么呢?”
他摇了摇头。
“——我的铁镇纸没了。”
“那对铁镇纸,我从牢里回来就找不见了,一起还丢了很多东西。——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你知道陶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她不是嫁给了不花特穆尔……”
程笑卿连连摇头。
“是做妾!”
三秀惊呆了。她这些天一直闭门不出,现在才知道原来事实比她想的更加不堪。
“陶家的老家在浔阳,那是以前大宋朝的地方。她家,是不折不扣的南人。一个蒙古王爷的世子,会娶一个南人做正妻吗?”
三秀听了,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那洵美岂不是被骗了?”
三秀想,当洵美心如死灰地乘着轿子到了赵王府,却发现喜轿不是从正门,而是从旁门抬进去,也没有行礼,就……内心一定益发绝望。
“大概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吧。不过陶家茶盐官卖权的确回来了。不花也不算失信。”程笑卿凄然道,“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实在太没用了。三年前,我和你说我要做铁镇纸,要占尽天下绝妙好辞,折不断压不弯。可是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到底写出过什么?不花特穆尔张扬跋扈,草菅人命。他是王爷,且不说他。看看这大元朝的律法,蒙古人闹出人命,只要赔钱私了就可以高枕无忧;前朝大好的江山,万里良田,随随便便就占做牧场,供他驱使牛羊,践踏得腥膻一片;汉家子弟抓为奴隶的更是数不胜数……
“他们对我说:你们汉人不准科考。好,我写戏,我做大夫,我不科考了。可我到底最后写了些什么?我不敢写那些!我只能写写《美人瓶》这种东西,写点花前月下,写点烟粉灵怪,写点秾词艳曲。我写了,大都城里的汉人来看。他们沉溺在这种神怪新奇的玩意里面,看完了,继续过他们奴隶的生活。生病了来找我给他们看病。我治好他们,他们走出去,又是一群行尸走肉……我是个怕死鬼。‘铁镇纸’,说什么大话,不过是个软骨头而已!”
程笑卿越说越激愤,额上青筋暴起。三秀担忧地看看窗外,害怕他的话会惹来官府的耳目。
程笑卿瞧出三秀的心思,站起身来,走到屋子凌乱的一角,猛地揭开那里凌乱堆积着的纸张。
下面压着的是一张椅子。
虽然是椅子,却装着两只大轮,看上去十分沉重。
“我在前朝笔记上看到过这机关的记载,前些天和木匠商量做出来的东西,昨天做好了——你拿去让瓶娘试一试。”
三秀试着坐了上去,操纵两边的把手,发现操作起来并不像它看起来那么困难。如果瓶娘有了这个,就不必整日闷坐在屋里了。三秀觉得心中一片轻松。
“虽有这个东西,还是要多帮她锻炼一下双腿,扶着她,试着让她走一走。你要有耐心啊。她是个好姑娘,你不要辜负了她。”
说到最后,程笑卿忽然语重心长起来。三秀先是觉得有点好笑,忽然又觉得气氛有些异样,不禁提防起来。
“你这是……”
三秀话音未落,程笑卿把桌上的一把钥匙向三秀掷了过去。三秀赶忙接住了。
“这是什么钥匙?”
“这屋子的门钥匙你家是有的。这是柜子的备用钥匙。”程笑卿一指书柜,“这锁挺精致,撬了怪可惜的,所以就给你了。”
三秀觉得这气氛越来越诡异。
“为什么……”
“过些天你就知道了。”程笑卿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好啦。你带着椅子出去吧。”
这就要下逐客令了?
三秀只好推着椅子出了门。她前脚刚出去,后脚门就反锁了。她想想觉得还是有些不对,拍门想要进去。但程笑卿再也不肯开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承蒙各位的错爱,最近留言一下子变得好多。平时很少回复读者留言,主要是因为很多时候大家的留言都是询问剧情。本着保密不剧透原则,其实很难回复各位。
还有几个重复率比较高的问题,回复在这里让大家都能看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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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xiaoxiao 评论:《美人瓶GL》 打分:2 发表时间:2011…07…30 18:38:47 所评章节:33
这文不会就这么阴郁下去吧
回:快到高潮了,大概您也不想就草草结束的吧。这篇文本来预计二十万字,但现在看来可能十五万不到就会结束。下一篇文风格会很不一样。先在这里打个广告,过几天就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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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yifan 评论: 《美人瓶GL》 打分:2 发表时间:2011…07…28 12:19:31 所评章节:32
大大,能告诉我封面的配乐是什么名字吗?真的很搭这篇文章。让人听了心里很静。谢了。。。
回:每次开文都会有人来问配乐的事情。让我得意一下。这次是黄雅诗的《悬浮》,主奏乐器是扬琴,出自专辑《蝶舞》(因为扬琴又叫蝴蝶琴),台湾风潮唱片出版。黄雅诗和林海(弹钢琴的那个)好像关系蛮好,两人的音乐风格也蛮接近的。林海在淘宝有网店,这张《蝶舞》也有的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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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一些剧情方面的问题,比如三秀到底爱谁,最后谁和谁在一起了,不花什么时候死等等,只要看下去肯定会有解答的。还有一些夸赞的话,写文三年,读者的赞许是对我最大的奖励。感谢你们,感谢朋友,感谢编编,感谢父母。谢谢大家。
☆、第 35 章
三秀推着空空的轮椅,默默往回走着,心中想着程笑卿的话。她回到自家屋外,听见断断续续的《阳关调》,顿时十分惭愧,就将轮椅搁在门口,直接走进门去。
瓶娘正坐在床头努力地拉着……
“瓶娘……”
三秀想要道歉,可是这一次,道歉的话就这样噎在那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瓶娘抬起头,嘴角动了一动,成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有点惧怕,又有点无奈。
三秀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伤害了她又向她道歉实在可恨。这一次,她将道歉的话强行咽了下去。
“程大夫给你弄了个椅子,……你要不要试试看?”
瓶娘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她往三秀指的方向看去,眼睛里有点好奇,脸上也不像之前那样忧郁了。三秀见她这样,稍微安了心,就试着把那椅子小心抬过门槛,推到床边。瓶娘努力将身子往轮椅的方向挪过去,扶着三秀递过来的手臂,挪动着身体,终于成功转移到了那张轮椅上。
“这个地方是用来控制的,只要这样……这样……”
不一会儿,瓶娘就领悟了怎么使用这新鲜的机关。她坐在椅子上在屋里乱动,一会儿移到这儿,一会儿移到那儿。一开始还难免会碰到桌椅床头,弄出不少险情,后来就是轻车熟路了。
“程大夫真厉害。”瓶娘真诚地笑了。过了一会儿,又说:“谢谢三秀。”
三秀不禁有些黯然:瓶娘不但不恨我,还要谢我。我究竟何德何能?
她又想起之前程笑卿的话。顿时觉得瓶娘可亲可爱,而自己实在可憎可恶。
瓶娘还想乘着轮椅乱动,被三秀一把拉住了胳膊。还没回过神,三秀就紧接着扑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身体。
“以后,等春天到了,我们就这样到河堤上,看看绿叶,看看青草,一起捡地上掉的金蝴蝶花面儿……”
三秀紧紧抱着瓶娘,头搁在她肩上,当她在瓶娘耳边说话时,一股暖流就搔着瓶娘的耳朵,让她有点喘不过气。她睁大着眼睛,望着屋梁,并不知三秀究竟是怎么了。这一次,和上一次莫名的亲吻一样,突然,无所适从。
“……不,不是那样。”三秀忽然又改了口,“不要等春天来。今天我们就一起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这大都城里有什么变化……啊,会不会有糖葫芦呢。瓶娘要不要吃糖葫芦?我们一起去买。以后每天都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好不好?”
听见三秀这么说,瓶娘忽然感到一阵短暂的幸福。她轻轻从三秀的怀里挪了出来,伸手捧着三秀的脸,微笑着望着三秀的眼睛。忽然,她发现三秀眼睛里有泪水在闪动,不禁有点紧张。
“为什么哭呢?伤心?”
“不、不是,因为瓶娘太好了。”
三秀想要擦泪,瓶娘先用指尖抹掉了。两人本来是互相凝望着,渐渐三秀哭得睁不开眼睛。瓶娘就微笑着望着三秀的哭脸。
“三秀真好看……哭的样子也真好看。”
瓶娘将脸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三秀的眼睑。
猝不及防,三秀情不自禁啊了一声,脸霎地红了。
“以后,每天都出去逛吗?”瓶娘问。
“嗯。”三秀抽噎。
“一直一直不分开?”
“嗯。”
“这样不好。我不要。”瓶娘一本正经地说。
这回答让三秀一惊,连忙抬眼看着瓶娘,以为瓶娘生气了。但瓶娘脸上还是笑容。
“因为我也不想被三秀绑住呀。”瓶娘笑着说,“三秀最爱的还是戏了,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三秀在家里闷坏了,也不会那样心不在焉。没有关系,现在有了这张椅,我一个人也可以照顾好自己。三秀还是接着唱三秀的戏。瓶娘呢,依照自己喜欢,有时候出去逛一逛,有时候拉拉胡琴,就好了。只不过记得每天晚上都要回来,不要让瓶娘记挂……”
听见瓶娘这么说,三秀又想起程笑卿的话来。
(她比你坚强得多。)
一时间,仿佛眼前这个弱小的女孩子才像是姐姐,而自己才是被照顾的那个。
自以为一直陪在瓶娘身边就是在照顾她,却从来没想过,也许因为自己耐不住寂寞,一次次对她发火,反而成了瓶娘的负担。两个人都背上了痛苦的枷锁。
多亏了程笑卿给的这张椅子。把这最后的枷锁也拆掉了。
“你……真的可以吗?”
瓶娘笑着点头。“这样,我们都可以过自己喜欢的日子了。”
三秀再也忍不住了。她两腿一软就跪倒在地,身体趴在瓶娘的膝上,眼泪打湿了瓶娘的衣服。瓶娘就像长辈一样爱怜地抚着她的头。三秀也忘了自己后来哭了多久。
平静的日子又回来了。三秀白天里去瓦子里唱戏。渐渐请帖又多了回来。瓶娘的心情也好多了,伤势恢复得很快。到了近年关时候,膝盖地方稍稍可以活动了。
只是,就好像这两人开始频频出院活动的同时,程笑卿益发深居简出。他不再去庆春堂,也很少看他和众人一起搭伙吃饭,只是屋里偶尔还会有人活动的气息。到了十一月,已经几乎没有人看到他的踪迹。只确定他好像还生活在这院子里。一次晚饭的时候,林庆福开玩笑道:“这秀才是不是打算吃书过日子啦?”众人都笑了,独三秀笑不出来。她想起那一次程笑卿的长篇大论,越想越觉得不寻常。
十二月的一个吉日,林庆福在小院里摆了几桌简单的酒菜,这就是爱徒何大有和祝双成的喜酒了。班里这段时候不是很景气,故而只好从简。寒冬腊月,饭食一端上来,转眼就是冰凉,但何大有和祝双成的脸上却满是喜气。林庆福特意叮嘱了何大有几句,不要嫌弃双成的出身,要好好待她。大有一一都答应了,双成羞涩得像个小女孩。
林庆福权当何大有的父亲,三秀和瓶娘就充作了他的姐妹,三人单独坐在一桌。过一会儿,林庆福被徒弟们叫到别桌去坐了,角落里就只剩下了三秀和瓶娘两人。
瓶娘的眼睛只望着三秀。院子里几十住客,独瓶娘一个注意到三秀有些闷闷不乐,两眼一直盯着双成大红的衣装看着,愁眉紧锁,用一杯杯冷酒强暖着身体。瓶娘知道,三秀这是触景生情,想起陶洵美的事了。于是她默默摇着轮椅进了屋内,捧了一大钵热水,又摇到三秀的身边,将酒壶浸没进去温酒,一言不发。
三秀看见瓶娘如此尽心,心中大为感动。“我……不喝了。”一抬手,剩下的半杯酒倾在了水钵里。
瓶娘往前倾了倾身子,抬手将三秀松开的兔毛围脖又重新裹好。“不打紧。”过一会儿,又道,“有个把月了呢。”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知道了彼此都正想着同一件事。
陶洵美自从进了赵王府,就一点消息也没有了。即便是陶府的家人,也一直百般打听女儿的消息。好好的一个人,如今连是活是死都不知道,实在让人心中暗怕。
两人正默默无语,忽然,何大有携着祝双成来敬酒。三秀端着酒杯起立,忽然觉得微微有些晕眩了。
何大有端起酒来,笑道:“愿三秀师妹也早点找个如意郎。”
祝双成只是望着她笑。
三秀笑了一笑,把酒饮了。等他们二人走远了,三秀方坐下,对瓶娘道:“我有点倦了。”
瓶娘知道她饮了不少。“回屋去?”
三秀摇了摇头,把椅子挪到瓶娘的身边,歪在了她怀里。瓶娘怕她着凉,就把膝上一直搁着保暖的厚披肩盖在了三秀的身上。三秀渐渐没了声音,只剩下了柔和的呼吸声。瓶娘坐在轮椅上,望着其他人簇拥在一对新人边上,敬酒,饮酒,欢笑声不断,一片熙熙和乐,却仿佛都与她内心的悲喜无关。只要三秀在这里就够了。
忽然,三秀动了一动,朦胧睁开眼睛,道:
“程笑卿那家伙好像也没了消息。今天这么大的日子也没有露面。”
“是啊。他和双成又是老相识……”
“你不想见他?”三秀问。
瓶娘眼睛一垂:“你还取笑我……”
三秀笑了笑,直起身子道:“我还是回屋去歇吧。怕压坏了你。”
瓶娘拉住了她的手。三秀会意,笑道:“一起睡吧。”说着,推着瓶娘先离开了喜宴。
翌日,众人就听说了一件大事。
那程笑卿,竟然在赵王府门前摆摊行医了。
☆、第 36 章
年关将至。按照往例,班里的人多半都回家去了,只剩下林氏父女、何大有以及蹭年夜饭的程笑卿四人。这一年却因为瓶娘和祝双成的加入,往年清寂的小院里又有了生机。
瓶娘已经好多年没有正经吃过年夜饭,故而听见过年,异常兴奋。从腊月二十三那晚上起就欢喜得像个孩子一般。不仅研究了半天菜谱,还独自一人剪了好多大红的窗花。三秀这才发现瓶娘竟有着一双巧手。窗子贴满了贴柜子,贴门,恨不得把整个院子都变成大红的吉利色。
除夕那天早晨,三秀被窗外分外明亮的光照醒。她坐起来,心想现在是几时了,往窗外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天光,是雪的光。院子里积了一地的雪,想是昨夜三更时候落的,眼下已经晴了。她不禁分外欢喜,想推瓶娘起来看。但看见瓶娘睡得正熟,她又有点不忍心,就悄悄下了床,去给父亲请安。
请毕安,她顺便问父亲:“今年的春贴纸怎么办呢?”
“程笑卿那厮,遍寻他不着,多半还在赵王府门口。指望不上了。——我写几幅吧。只都是些俗词,不如他的好。”
三秀笑起来:“俗一点好。”
于是林庆福也寻起笔墨,三秀把备好的红纸仔细裁开来,林庆福一撩袖子,一张是:
生意兴隆通四海,
一张是:
财源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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