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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鸣泣之时-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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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玄关,当打算脱鞋的那瞬间,脊椎冻住了。
因为玄关门那里,有个家伙跟着我走了进来。
就像在学校里同学们开玩笑一般……那家伙紧黏着,站在我的背后……
骗人的吧……?一定是我想太多了……
直逼紧贴的距离,然而在进来玄关前我却没发现,还让对方跟进来。用常识想这怎么都不可能办的到……
但是,毫无疑问的,那家伙在我背后。
……喂圭一。
……明明只是在后面,为什么会知道那个【是人】……?!
……因为……有头发飘动的声音。
不可能会有那种声音。只是感觉起来是那样。
……因为……有眨眼的的声音。
不可能会有那种声音吧。前原圭一!
最接近本能的一切知觉,警告着我背后的气息。最理性的一般常识,却说我背后的气息是弄错了,否定那点。
是弄错了,后面没有任何人。我搅乱脑里毛骨悚然的想像。
但是同时,如果那东西【不在】,现在在背后【在】的又是什么……这惊恐的感觉让人直打寒颤。
还是说……应该要有人在那比较好……?
如果……一回头没有任何人……我能接受这点吗……?
只要把头转向后面,疑问就全部解决了。
……但是,这是那么地简单……我却不够勇敢……
对了……试着对他说话看看……后面那个人……说不定会回我话。
思考已偏离方向,只要能不回头怎样都行……而提出的方法就是这个。
……要是能冷静思考……我明明就能察觉这样无法解决任何事……
『请、……请问是哪位……?』
完全不会以为是自己发出的嘶哑声音,从喉咙深处一块块掉落。
后面那家伙感觉像是懒得回答。
……感觉,靠那个根本搞不清楚!
冷静下来圭一,我是弄错了……!!
就在这时,的确听见了。
虽然对我的问题犹豫着,却打算回答我……呼,我的确听见了吸气的声音。
听见了。
听见了。
听得很清楚。
是个女人。
是个年轻的女人。
虽然不知道是谁。总之总之……
心中的一颗勇气,无谋之勇,给予我大叫这最原始的东西。配合现在的状况,我有了解决的力量。
全心全意解放那力量,从肺部之中,从喉咙之中,切断脑中一切的思想。
丢弃所有的想法与情感,我一边像要认输般倒了下来,但还是翻转身体,往后看了过去。
的确有人在。
就在那里。
有某个人在。
我回头看去,直到我的视线对向后方前,的确在那里。
仰天倒到地上,我用眼睛绘出留在虚空的气息……
……该不会……这家伙是透明的……看起来好像不在……但还一直站在这里……???
大叫的同时,堵住的感情之水,一下涌了出来。
但我这座称为感情的水库,其溃决是十分冷静的。
……像浊流般蜂拥而来的感情之水,我漂亮的加以诱导……并转化为攻击性。
现在要解决眼前这种异常事态……这是绝对必要的情感。
我非常冷静地,把身体交给激情……
铁制球棒像被手吸住一般,黏在右手上。
我应该有在剑道还是什么书里读过……中段横向挥动的攻击,最容易避开才是。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灌注精神,一闪。
闪耀着银色光芒的铁块残像,从左至右横向划过玄关!!!!
球棒猛烈撞上了右边墙壁。而因强烈反弹力,前端反跳回来。
……我非常冷静地调整那反弹力及其方向,作为反击朝左方攻去。
鞋柜的门破了。
刚才那连续打击虽然挥空,却似乎对敌人造成了强大的心理效果。
……因为我感觉到了,空间中漏出的焦躁之心。
需要的不只是攻击。
……拔出陷入鞋柜里的球棒,我就这么原地旋转,开始吼叫。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叫声撼动空中,接着反覆使出的全力一击更加乘了破坏力……!!
碰~~~喀!!!
和一击必杀这名称相合,使劲全力的强打,毫不留情打坏了鞋柜上方的木板。
每样攻击都并未打到敌人,但我这激情的确碰触到敌人了。
我起伏着双肩呼吸。在热汗濡湿全身时,那个,看来不在却实际存在着,看不见的敌人。已烟消云散。
确认敌人离开的气息后,我锁上玄关的门栓并加了鍊锁。
该不会假装走了,却已进入家中?!?!
我再度显露攻击性,寻找家中气息……但没有感觉到。
这场击退行动,我成功了。
……就在此时,全身失去了力气。我深深呼了口气……
刚刚一直限制着的脑内分泌物,胡乱地杂在一起。那和恐怖感、达成感、不信感互相混合后,流进我身体里。
我并未一一和那些感情较量。最强的感情——疲劳感,已将我打倒在地。
即使是这一瞬间……我依然冷静。
再次确认家中门户后,我回到自己二楼的房间,拉上窗帘。
然后直直站着,将头脑往后仰……消去一切杂念,冷却脑袋,变得更加冷静……
刚刚玄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的确有人在。
一这么冷静下来,就会想着那会不会是错乱状态自己看见的幻影……但果然不是那样。
冷静下来前原圭一……要再沈稳一点……
但再怎么冷静思索……刚刚发生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幻觉。
刚刚那个的确是灵异现象。我背后真的有某个东西。
我没有错乱也没有混乱更没有看见幻影,并没有那样!
证据?只有一个。
……当问了『请问是哪位?』的时候,后面那家伙打算回答,吸了口气。那个【声音】清楚地,被我的耳朵给听见了。
依然无法掌握自己现今所处的状况。
这应该看待成御社神大人报应那种灵异现象,
还是该说是盲信那些,并加以模仿的村人们设下的圈套。
这种绕一大圈的做事方法也仍是个谜。
如果犯人是人类(那就表示必须承认レナ她们是犯人……)事情还容易解决。
大石他们那些警察一定会把敌人抓起来。
但是……如果御社神大人的报应真的存在……那会怎样。
大石清楚的表明了,报应根本不存在。
那时候他说的话感觉非常可靠……但现在这样,浮现出犯人不是人类的可能性时……突然就变的不那么有保障了。
如果对大石说,这是御社神大人的报应,那会怎样?
……虽然无法想像他的反应,但我跟大石之间的距离会突然拉大,这点一定不会有错。
现在我这方的人已经很少,又无法断定到底是不是报应。做那样的行为,不会有任何收获。
刚才在玄关发生的【事实】,埋在自己心中就好。
……藏在时钟后面的纸条也最好不要写刚刚发生的事。
自己实际感觉冷静,但其实已处于错乱状态,然后终于在玄关发作……还是有一些这种可能性。
如果是这样该有多好。
就可以否定这不是御社神大人的报应了。
但如果否定御社神大人的报应,就表示认定了レナ她们是犯人。
如果否定レナ她们是犯人,又表示认定了这是御社神大人的报应……
若是否定任何一边……就表示认定了自己精神异常。
三个无法选择的选择题缩小成三个圈圈,各自描绘着漩涡,互相交会,让我眼睛跟着旋转……
再一次,我直挺站好,并将头稍微往后仰让自己脑袋冷却。
……冷静下来圭一。
……只有发生的事才是真实。
……不要再想多馀的了……
但是……我无法不想。
……其实是我精神异常,刚才发生的事是幻觉……是这样该有多好。
没有什么御社神大人的报应,レナ她们也一样是最棒的朋友……
我,想要变得异常。
活到今天,我第一次如此希望。
楼下电话刺耳地响着。
基本上不会有人打给我,所以我很少接电话。
但现在双亲都不在家,没办法了。
我慢吞吞离开睡床,往楼下走去。
『喂~,前原家。』
『圭一?我是妈妈。』
……有个不好的预感。感觉会叫我去买东西。
所以必须先说清楚。
『干嘛?我晚餐吃泡面没关系喔。还有很多吧。』
前几天,全家出门去买东西时,买了整箱的碗装泡面。
其实我想要很多种类的,却因为太贵而没被允许。因此,买了我喜欢的大碗拉面——豚骨生姜口味。
但父母不喜欢味道重的,不会去吃。所以现在家里还留有一堆。
『所以啊,不用去买什么东西吧?』
『圭一,没有要叫你买东西。爸爸跟妈妈因为工作关系,突然一定要去东京一趟。』
『咦咦……?!现在?!』
那真的……很突然。
『没有,我们已经到了。因为中午就出发了。』
从雏见泽到东京距离可不短。用车子高速飞进也要6小时。
……老爸虽然有驾照,可是好像不喜欢开快车所以坐了火车去……时间上更久。
『圭一有听到爸爸跟妈妈的话所以大概知道,你爸的工作契约呢,现在不太顺利。』
这么说来,我想起昨天晚上,父母一直都在说工作不景气之类的东西。
『你爸爸对那种事特别敏感,这样下去会影响到工作。』
老爸有着艺术家特有的,玻璃般的自我认同,就像秋天的天空般,情感易变……换句话说就是容易受打击。
『可是……那种事用电话讲不就好了!』
『圭一,这是爸爸的工作所以要多为他打气,好吗?总之比起电话,直接见面聊比较快。也不会有误会。』
拿出这是工作,身为儿子的我就什么都不能说了。
『所以明天晚上才会回家。圭一,一个人没问题吧?』
『反正也不会死掉。』
『……圭一,不可以那么轻率的说出死这个字……有什么烦恼跟我谈。妈妈一定会听你说的。』
因为昨天突然说出『我要是死了』,身为父母的他们还是会担心吧。
……悲哀的是,我知道就算谈了也不能解决问题。
但我并不想死。
……至少,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死。
『我不会死的啦……要我拼命我也会活下去。』
『是吗……那就先这样。明天早上要好好起床喔。要吃早餐喔。也不要忘了洗澡跟刷牙。』
『是是是……那掰。』
电话到此结束。
……父母偶尔会因为要谈工作的事而去东京。
但不管怎么说,东京都很远。平常都是用电话解决……
就算要去,也通常是事前就决定,没有像现在这么突然的。
这部分要说也算是有违和感……该说是,有种不自然的感觉。
总之……只要能理解这是事实就好。
……也就是今天晚上,这个家只剩我一个人。
父母工作完回来我就不见了,去向不明。蒸发。
……回想过去五年来一连串御社神大人的报应,发生了也不奇怪。
说到这个……就快晚上了。
只有我二楼的房间有点灯,这岂不是很糟糕?
那就像在告诉敌人双亲不在家,是个好机会一样。
首先冲到客厅,打开电灯跟电视。声音稍微开大一点。
接着冲到老爸书房,一样打开电灯跟音乐。
这样子,外面看起来应该会觉得我父母都在家了。
再一次巡视家中,确认门户跟是否有空隙……
……看见阳台的时候,发现洗好的衣服就这样放在那,我脸色铁青。
这样子太明显了!要赶快收回来……!!
我胡乱收起衣服,消灭老妈不在的证据。
没问题了吧…………啊!车库!!我父母虽然不是开车去东京,但他们开车去了兴宫车站。
车库门开开的,很明显可以看到没有车子……糟糕!!
慌张跑到外面,拉下平常不会关起的车库铁门。
这样就没事了……啊,还有报纸盒!!报纸平常都是老妈拿进来的。中午出去的话就表示……晚报还放在那里!!
预感正中。我拿出信箱中的所有东西,把那些全倒到玄关。
……这样子……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说到这个……刚才乱搞弄坏的鞋柜……这样放着应该很糟。
是不是应该装成……因为手上拿的球棒手滑掉下去,打到了这样啊……
不管怎样,这样放着不行……在被老妈骂以前,还是先稍微整理一下较好。
我想起储藏室里有扫把跟畚斗,正要去拿时。家中的电话又响了。
『喂~,前原家。』
『唉呀,是圭一?你妈妈在家吗。』
『啊,那个,现在不在……』
你是笨蛋吗前原圭一!!不要故意洩漏父母不在的事实……!!还能弥补,冷静下来应对……!
『我、我想马上就会回来了……!!』
这样回话不对……!
这样子的话,对方就会说那我会再打,或是请她回来了打电话给我,说出那一类的话……!!
『那没关系。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再见,打扰你喽。』
我害怕的事没发生,松了口气。
不幸中的大幸。
……必须要好好应对今晚打来给父母的电话。
刚才的电话虽然这样就解决了……那种烂演技可行不通。
趁现在,必须要想好父母虽然在家却没法接电话的,高明谎言。
因为在炸天妇罗所以抽不开身……这个不行。
生病情况不太好所以在睡觉……还说得过去吧?
一边思考,正打算回房间时,电话又再度响了起来。
那就像知道我接下来要说谎,而打电话来一般。
不想接电话……可是一定要接。会被怀疑父母不在。
……假装说没注意到电话线掉了……如果先这样把电话线拉掉就好了……
但是,现在响起的这个电话一定要接。
做好心理准备,接起电话……
『喂~……』
也不用说前原的名字了。没必要对来历不明的人亲切……
但是,并没受到我懒洋洋的声音影响,电话那头是蠢得活泼的声音。
『这么晚了真是非常不好意思。敝人是,兴宫书局的大石,』
『是、是大石先生?!』
『前原先生?晚安。你精神不错真是太好了。』
『等、等我一下!』
我拿了子机跑回二楼房间。
虽然家里没有任何人在,在哪里聊都一样……我想在比较能安心的地点跟大石讲电话。
『久、久等了。』
『如何,之后有什么变化吗。』
之后,是从什么事之后啊。
……很确定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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