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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骨(顾惜朝遇上雨化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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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没见过,肯定是马管家新拿过来的。我只听过《j□j》,那本书的作者是兰陵笑笑生。”
男人轩眉:
“写这本书的人叫莺户翁。”
少年已经等不及要听第一个故事,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像个五岁的孩子。
男人清朗的嗓音低低响起,金声玉振的质感里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沙哑诱惑。
“春寒料峭,冷月浸潭。寺院里寂寂无人,僧众似乎皆已睡熟。”
男人就这样开始念起第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有个古怪的名字,叫《泠泉玉手》。
这本书也和任何一本流行于街市的书一样,都是编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以博人眼球。
巧合中的巧合是,书里也有个姓顾的男人。
少年人偶一样面无表情听完了故事,突然问:
“顾先生,您有家室么?”
男人顿了顿说:
“曾经有过。”
少年继续问:
“现在呢?”
男人答道:
“没有了。”
“去世了?”
“哼,我倒宁愿她是去世了。”
少年声音平板地答道:
“哦,泠泉寺故事里那个顾姓男人,好像也有位早亡的发妻。”
男人盯着少年赛璐珞人偶般精致的脸,忽而有种弄坏这瓷白肌肤的冲动。
“云先生,你真的应该睡了。”
他说。
Chapter 2 半倚门和玻璃花房
男人又迷路了。
梅古寺从外观上看起来并不太大,可是男人经常在恍惚间迷失方向。
走不到尽头的灰色长廊和螺旋楼梯,伴随着恐惧寂寞的是走廊两边一扇又一扇的门。
这些门几乎全部上锁,无法打开。
灰色石砌墙砖上永远挂着少年的肖像,成千上万张画里的他也永远是一成不变的神色。
肌肤苍白,唇齿微张,表情怔忪。
男人并不很担心,在梅古寺停留的一个月里,他基本每次迷路,顺着左手墙壁绕到最后,都能绕回自己的房间。
忒修斯用阿里阿德涅的线团走出了克里特岛上的米诺陶诺斯迷宫,男人的线团就是左掌下冰冷的灰墙。
他右手提着油灯和一袋子新土。
深夜独自走出房间的理由其实也很简单,男人房间窗台边的花该换些土了,他和马管家提过这个事情,可等了一两天,始终不见回应。
他决定自己出门去蔷薇花丛下找过来。
左手下的石墙忽然有了温度,热气穿过石头透过肌肤的感觉,在寒冷冬夜里令人感到安心。
又是一扇门。
只不过这个房间的房门,是半开半掩的。
里面有淋淋水声传来。
男人蹙眉,却依旧伸出左手推开木门。
出现在眼前的并非房间,而是另一条蜿蜒小道。
曲折地上铺着暗红色的印度织锦。
男人褪下鞋子,走上织锦地毯。
转过几个弯,水声越来越大。
男人只看了一眼就急忙退回,藏身于最后一个转弯处的墙壁旁。
这是间浴室,少年正在沐浴。
确切点来说,他正在用一种奇怪的方式沐浴。
浴池边的墙壁上有一个突出的黑铁十字架,巨大的十字交叉处绑着细细的黑色皮带。
少年大半个身子都浸没在浴池里,右手却被单只捆缚在黑色皮带中。
皮子紧绕在他手腕上,残酷蹂躏着白皙肌肤。
少年闭着眼睛,脸颊上依旧苍白。
他身子轻微起起没没,像是在经历一场迷醉透骨的j□j。
浴池里的水被他身体动作带出来,泼洒四溅到大理石砖上。
少年空余出来的左手似乎在水下进行着某些激烈运动,他紧咬的唇缝间逸出近似抽泣的低吟。
在最激烈的巅峰,他头向后仰,露出白皙的脖颈。
男人只能看到那上下滑动的小巧喉结。
少年喘息着,左手从水下一路摸上自己身体。
男人这才注意到少年还穿着白色衬衫,满浸水分的薄透布料正裹在他胸膛上。
少年的手抚过自己胸膛,猛地一把拽开那扣子完好的衬衫。
白色石膏般的胸口,在心与肺的中间,一朵暗红蔷薇正绽开柔软花瓣。
心扉之间,妖华盛放。
男人全身血液都冲到下面某个器官。
他一向安静的鹰眼里闪过j□j和阴鸷,不声不响地又原路退了回去。
第二天上课时,少年并无什么异状,他甚至一脸淡然地和男人交谈辩论了一下毕达哥拉斯学派和先秦儒家之间的异同。
男人决定将昨夜看到的蔷薇永远埋进最深的土中,再也不提。
少年每天晚餐后都会给一支白蔷薇一个吻,然后将花塞进男人的西装袋里。
今天也不例外。
男人依旧记得少年第一天在他耳边低语的那两句话:
“Kiss as drop,heart as soil。”
吻为水,心为壤。
不知何意。
是夜,男人又被请到少年的卧室。
少年依旧团成刺猬,请男人再念一段故事。
还是那本《透骨录》,第二个故事的名字是《半倚门》。
“弘治三年的夏季异乎寻常的热。分明只是六月末的光景……”
男人坐在床边念起来。
这回他的嗓音里带上了一些微妙情感,如情人的香水蛇的尾巴。
故事讲完了。
少年忽然说:
“顾先生,你觉得人死了,还能再活着么?”
男人想了一会儿,答道:
“活着也有许多层不同含义,要看你是指哪一种。”
少年凝望着他的眼睛:
“肉身虽死,墓碑永铭爱恋;肉身已腐,画里色相镌刻j□j。”
男人眉头一跳。
少年忽然从银灰蓝绫罗织就的被子里支起上身,光裸的肩头暴露在冷夜中。
“顾先生,你昨夜就站在浴池外面。”
男人一双鹰眼里划过惊愕。
少年已经完全从被子里爬出来,赤条条的身子蛇一样步步紧逼。
“顾先生,我好看么?”
少年人在这充斥勾引挑逗的一瞬间,忽而变得像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修长四肢蕴藏柔韧和力量,散发着原始的雄性荷尔蒙。
美得惊心动魄。
男人额间卷发里已经淌下汗液,少年却伸出舌头接住。
“咸的,Sex soda。”
少年说道。
男人眼睛里已经有血丝,犹如发情的豹子。
西装裤被三两下解开,少年已经跨坐在他的腿上。
像从悬崖万仞纵身跃进滚烫岩浆,又像灵魂被炽热挤压扭曲,而后忽然抽出,漂浮于星辰之上。
撕咬、冲撞、捏碎骨头的力度。
一场狄俄尼索斯的混乱狂欢。
极昼和极夜瞬时交替轮回,逐渐形成一片空茫的灰蓝色。
少年软倒在男人怀里,乌黑发梢上却没有半点汗水,正像他的肌肤,无论如何拥抱亲吻,都是永远的苍白。
他似乎困极,犹在男人耳畔低吟,那是断断续续的残片:
“Body as nutrient,lust as hole。”
少年的唇随着hole的发音收缩成一个O形,呵气甜冷似蔷薇花蕾。
欲海深渊,吾肉为养。
男人第二天醒过来时,身处自己房间的床上。
他已然分辨不清虚实幻梦。
j□j飨宴,一夕欢。
Body as nutrient,lust as hole。
不明所以。
管家敲门,请男人随自己去花房温室走一趟。
男人跟着异色眼球的管家,绕过重重走廊和城堡外的白蔷薇丛。
透明的巨型玻璃罩正立在纯白花海里。
男人走进去,看见少年抱膝蹲于一小片花圃前。
玻璃温室里只有大片大片的蔷薇,是墨水染过一般,深浅落拓的蓝。
男孩子面前的那片花,开得尤其好。
少年维持着这个姿势,忽而仰头向玻璃罩顶端看去。
男人追随着他的目光。
球形玻璃花房顶端,出乎意料的悬着成千上百只纸风筝。
藤黄朱砂胭脂曙红三青荷绿等等颜色,绘就的蝴蝶风筝。
它们用斑斓五彩盖住玻璃罩原本透过的阴郁天色。
纸蝴蝶的艳红尾巴垂下来,如同无数条血痕。
少年开腔问道:
“顾先生,你喜欢花么?”
他还是叫他顾先生,昨夜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的欲望顶点上,少年好像一直在叫一个陌生的名字。
醉时同交欢,醒后各分散。
无爱有欲。
男人咬咬牙,权当是喝多了烈酒做了场梦。
“喜欢。”
他答,接着反问少年:
“那你呢,你喜欢风筝么?”
少年将轻抚蓝蔷薇的手收回来:
“我喜欢的不是风筝,是蝴蝶。可惜没有蝴蝶愿意飞到这里来。”
男人笑起来,声音里沾上讥诮。
“现在是冬天,自然没有蝴蝶。”
少年没理他,又问道:
“顾先生,你原先是学什么的?”
“西洋哲学。”
少年依旧背对着他,仅仅调转回头来:
“那你听说过,‘受抑制的一切复苏时,它就在抑制力量中诞生’这句话么。”
你用教师的职责抑制j□j,j□j恰恰从这教师的职责中诞生。
爱、原罪、禁忌。
如罂粟鸦片,跗骨之蛆。
Chapter 3 雪灯笼和他的过去
男人半坐在床上,j□j上身倚于雕花床头。
少年似乎很喜欢这本书,j□j完毕清洗干净,他请求男人再念第三个故事。
第三个故事叫作《雪灯笼》。
“四面花木掩映,两旁湖水一隈。 重重灰色巷陌行至尽头,绕过一片桃林,便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
男人嗓音里还有方才j□j留下的j□j,听起来像沉年的波尔多红酒。
故事结束。
男人合上书页,又看一眼那深青色封皮上的书名。
透骨。名字不错,可内容实在荒诞。
少年问他:
“在想什么?”
男人蹙眉点起根烟,嘴角弯起:
“在想这书果然是白天讲梦话,一个游侠,一个太监,怎么就能搅到一起去?”
少年面无表情地说:
“怎么不行,你一个教师,不还是和我这个学生搅在一起。况且你不觉得故事里的西厂提督,有些像我?”
男人就着瓷盏抖掉指尖烟灰,尼古丁在他手上缭绕成花。
他轻轻一笑,空着的手直接抚上被子下面少年的腿根。
“像?那你和我解释解释你这是什么,嗯?”
少年咬唇拍开他作乱的手。
“书里顾姓男人的妻子死了,他好像一直很惦念亡妻。顾先生你的妻子呢?”
男人脸色阴沉下来,有些烦躁地熄灭烟蒂。
“离婚了,她找了别的男人,跑了。”
“她是做什么的?”
男人自嘲地笑道:
“富家千金,贵介名媛。我们结婚三年,她当警官的初恋情人找过来,就离了。”
少年陷在松软枕头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男人俯身吻上少年的耳廓:
“我没和她上过床。”
少年眼神一凝,利如吴钩,剜过男人俊朗眉目:
“那你为何找我。”
那你为何找我。
这句话好像以前听他讲过?
为什么?
因为我被你勾引了,埋葬的东西却反拿土壤做养分,破地而生。
男人蹙眉想了一会儿,继而道:
“那你呢,为何心甘情愿和我做这事。”
少年一双凤眼里霎时变幻过千般颜色,最后还是归于一片冰凉的白。
他移开眼神,睫毛扑簌了两下:
“我自己种下的因,自然要承受结出的果。”
一阵静默。
少年又问:
“你爱你前妻么?”
男人张口想答,又沉默下去。
傅晚晴?
他觉得他们是相爱过的。
“应该吧。我当时只是个燕陵大学的学生,她却是内阁总理的千金,如果不相爱,犯不着要去结婚。”
少年点头道:
“原来如此。”
男人笑起来:
“最可笑的是,她初恋情人竟然是安全厅厅长的爱徒,铁游夏。”
少年又道:
“罗密欧和茱丽叶?”
男人讥笑起来:
“可以这么说,在他俩的故事里,我就是个过客。”
少年支起身子,肩窝锁骨处凹陷下去一小块。
“在我们的故事里,你是主角。”
他说着伸手去摸男人的脸。
男人捉住他的手指挨个儿亲吻过去,笑道:
“我怎么觉得这好像是个梦呢。”
少年的眼神又看向床头搁的那本书。
男人问:
“想把最后一个故事一起听完?”
少年缓缓摇头,讲了刚刚《雪灯笼》里的主角说过的一句话。
“故事虽好,何必一次都要听完呢?”
男人苦笑起来:
“我还真不觉得这本书有多好,只不过是奇谈怪论而已。”
“可是你不觉得这个故事挺真实?”
“真实?笑话,历史上唯一一位西厂提督,名叫汪直,可不姓雨。”
少年僵硬地笑起来:
“名字罢了。其实究竟哪个是故事,哪个是现实,我们谁也不好说。你觉得这本书只是一本书,但可能我们这个世界才是一本书,《透骨录》里的故事,才是现实。谁知道呢?”
男人伸手揉着少年的黑发,轻轻拍了拍他的额头:
“有意思,你比我最开始预想的聪明太多。”
你比我最开始预想的聪明太多。
这句话好像也在什么时候说过。
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少年复又躺下。
他似乎依旧在考虑那个虚幻和现实的问题。
男人问:
“还在想你的问题?”
少年缓缓阖眼。
“不是。我只是在想这本书里那个顾姓男人的妻子,死了那么久,所爱之人还如此惦念她。就像《祭十二郎文》和《祭妹文》,读得多了总是有些羡慕。”
惟将永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我若身死,汝将如何?
少年冷冰冰地问道:
“我若死了,你要怎么办?”
男人拍了他腰一下,斥道:
“好好的,怎么讲这种话?”
少年很执著。
“我若死了,你要怎么办?”
男人看着他寒凉的凤眼,说道:
“立墓树碑,年年悼之,岁岁哀之。”
少年摇头。
“你做不到。”
他说。
“你做不到,我很清楚。”
Chapter 4 长生天和蔷薇骨
“今天我想听最后一个故事。”
少年这样说道。
《透骨录》的第四个故事是《长生天》。
“成化六年,春。小男孩抱膝蜷在漆黑一片的通道里。”
男人的声音清清朗朗,像是亘古冰川上吹过的风。
这是最后一个故事,可以说,是作者向读者摊牌的一章。
一整本书念完了。
少年垂着眼帘,看见古书的最后一页被阖上。
他又抬起头,目光仔仔细细逡巡过男人的俊脸。
“是该摊牌的时候了。”
少年说道。
“你说什么?”
男人问。
少年掀开被子,今天他穿着和画里一样的文艺复兴式衬衫,扣子松散,手里拿着一朵白蔷薇。
“我说,你想不想去见见傅晚晴。”
傅晚晴?
男人鹰眼微眯:
“晚晴在你这里?不对,我只提过她姓傅,你怎么知道她叫晚晴?”
少年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提灯走出房门。
玻璃花房。
透明穹顶挂满蝴蝶风筝。
少年又抱膝蹲在那片花圃前。
男人道:
“你是不是发烧了?这里是花房。”
少年声音低低柔柔:
“你先听我说。”
他将白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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